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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楼还珠兄弟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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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斗鸡玩戏子?贾母把林璐刚刚的话仔仔细细在心中过了一遭,眼中的轻蔑鄙夷微微流露,旋即就被掩饰好了,笑道:“我看你就是太自在了,合该找个人管管呢。”
  她既然已经套出了林璐天天往街上跑到底是干些什么勾当,也不再提让小厮跟着的话茬,叮嘱了林璐几句,仍然同薛姨妈玩笑。
  林璐一时无人搭理,便抬眼去看贾宝玉,见他正有模有样地对着薛宝钗道喜,便打趣道:“瞧瞧二表哥,明明是薛姑娘过了初选,我看二表哥欢喜得如同自己亲姐妹有福气得见龙颜一般呢。”
  不过这倒也能看出来贾宝玉起码现在对薛宝钗还没起小心思,不然也不会懵懂成这样,林璐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发现贾宝玉对于他的宝姐姐要入宫给皇帝老子当小老婆一点也没有心理压力。
  贾宝玉对着他一笑,道:“原是该欢喜的事情,我同宝姐姐的情分,算来也不比亲姐弟差什么的。”
  顿了顿,色如春晓之花的红润面庞上无端多出几抹哀愁来,叹息道:“只不过宝姐姐这一走,就如同大姐姐一样,以后恐怕不能常见呢。我真愿意咱们这么多人,永远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地永远在一块,聚都聚在一起了,何必非要散了。”
  薛宝钗先前一直没有出声,从刚才开始就红着脸低着头持不语戒,此时听了贾宝玉的话,才略抬起头来,嗔了他一眼:“宝兄弟说什么呢,你倒是想同这么多人永远在一块,那成什么样子了……”说罢微觉失言,便按捺住心中的激荡,收声不语,芙蓉面上愈见娇羞。
  探春见她有些许窘迫,遂笑着解围道:“可不是,天下的事情,有聚就有散,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好伤感的,何况宝姐姐这是大喜事呢,散也散得高兴,林姐姐觉得呢?”
  林黛玉没有说话,雪白贝齿轻咬红唇,看着探春只是发笑,贾宝玉难得能看到她这般娇俏模样,目光发直,不觉痴了。
  探春没注意到他的失态,只是奇道:“难道我说错了,好端端倒叫你高兴成这般模样?”
  “叫我说,聚时固然欢喜,散时也难免感伤,不过也要看因为什么相聚,因为什么离散呢。”林黛玉用帕子掩面,肩头微动,笑语盈盈,“我瞧着三妹妹一味说薛姐姐散得高兴,日后你也要出府了,咱们才要举杯庆祝一番呢?”
  探春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有所指,红霞飞面,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方跺了跺脚,对着林璐道:“林姐姐这样子欺负我,林表哥也管管吧,偏她这一张嘴,谁都是不饶的!”
  本来只是小辈的玩笑话,林璐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听王夫人突然冷不丁道:“宝玉,你再瞎说,小心叫老爷听见了,又是一顿板子。今天是宝丫头的大喜事,什么聚啊散的,就说不出个欢喜话来!”
  他妈的,你自己儿子刚说完的时候不见你开口,偏偏我妹妹说了一句,你就冒出来这种屁话,指桑骂槐也不做得高明点。
  林璐眸光发寒,旋即恢复如常,仍旧笑眯眯道:“二舅母这句话就说的不对了,薛姑娘有这样的大造化,便连二舅舅也跟着高兴呢,兴致正高的时候,哪里会因为二表哥一句玩笑话就发火翻脸呢?”
  顿了顿,抄着手一脸纯然的感叹,“其实叫我说,二舅舅脾气就够好了,谦谦如玉,有君子之风。不说别的,就说上次我弟弟那个顽劣之徒差点酿成大错,幸亏二舅舅宽宏大量,不跟我们兄弟计较。”
  对于一个睡眠不足的人来说,脾气暴躁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林璐连着好几天被置备年货的事情搞得头疼脑热,此时见王夫人还来聒噪讨人嫌,反嘴骂回去的时候,也没有丁点客气。
  果然,此话一出,杀伤力极大。听到他故意提及薛蟠被打,贾政却轻飘飘放过林琳的事情,王夫人攥着腕上佛珠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薛宝钗的芙蓉面也失了颜色。
  薛姨妈原正故意同贾母欢笑,好向林家展示自己此时今非昔比,便连老太太也客气三分,听了这话,笑容一僵,气得嘴唇哆嗦了半晌,才勉强牵动面部,把嘴里奉承贾母的半边话说完了。
  薛姨妈心中恨得半死,她的命根子蟠儿挨了打,现在还躺在从床上,整个人削下去了三圈,消瘦得不成样子。偏生薛蟠昏昏沉沉的时候,嘴里还是翻来覆去念叨着林家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孽种的名字。
  薛姨妈又是气愤他这般没出息,又是满心心酸,她丈夫去得早,拢共留下来了这么一双儿女,薛蟠再没出息再不成器,那也是薛家家主,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她心中的宝贝嘎达。
  先时薛蟠看上了香菱,为此犯下了滔天大祸,直接纵小厮打死了冯渊,索性那只是金陵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少爷,薛家又很有几门靠得住的亲戚,也就遮掩过去了,不过也仍然要举家避难到京都。
  这次偏薛蟠看上谁不好,看到那个林家小子头上去了,薛姨妈见儿子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可怜模样,心头不忍,偏又无法,也是日夜心焦。
  林家不是寒门小户,林璐心黑嘴毒,林琳心狠手辣,林黛玉牙尖嘴利又有贾母宠爱大法护身,都是不好惹的,薛姨妈最后思来想去,倒有些埋怨到了林如海头上。
  收谁为义子不好,非要收那么一个祸根孽种,不然林琳还是寺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和尚,薛蟠只需些许银钱就能到手,难度比现在小了很多。
  林璐才不管这些人面上是好看还是难看,也不理会她们的脸色,一径转头对王熙凤笑道:“对了,有件事还要谢谢琏二嫂子呢,二嫂子给黛玉送去的新药,十分管用。”
  王熙凤也是心惊林璐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正经的二舅妈,说骂也就骂了,丁点情面不留,此时听他这样说,自然知道是说的新制的人参养荣丸,因笑道:“瞧表弟说得,客气成这样,绿豆大的事情,也值得单拿出来说?”
  因怕贾母问起来究竟是什么药,王熙凤嘴角一翘,转移话题道:“老祖宗,您前个儿念叨着外孙不来,好似只这一个外孙是亲的,我们满屋子的小辈都是大街上抱回来的,现在外孙来了,您怎么就没话了呢?”
  “可不是,我不来的时候您怨我,来了您又晾着我,早知道外孙就一直不过来,好叫老祖宗挂念挂念,也好过现在被看成马棚风。”林璐极为配合,委屈得鼻子嘴巴都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看着贾母。
  “看看,看看,这两个人两张嘴,说得我都没话了,这样的伶俐,不怪我偏疼他们呢。”贾母仍然对着薛姨妈含笑抱怨一句,方道,“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挂念着你一个人在外面瞎跑,怕是不安全。”
  对于安插的小厮没有派上用场一事,她仍然没有死心,略略一提,见林璐丝毫不为所动,只得继续说道:“是你二舅舅有事情要吩咐呢,他本来想同你当面说,只是衙门事务繁忙,你舅舅一刻也抽不得身,便托我告诉你了。”
  林璐暗暗发笑,拢共一个从五品员外郎,芝麻绿豆大的官,有名的闲职,花了钱就能买到的,衙门事物繁忙到贾政连跟他唠嗑的时间都没有?拉倒吧,贾政他顶头上司还有时间拉着小舅子玩微服私访的无聊把戏呢。
  他心知肚明贾母这是有意拉出贾政来压他,也不点破,收了笑容正色道:“既然是二舅舅的教诲,自当洗耳恭听。”
  贾母对他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点头道:“你二舅舅打量着你们兄弟平日里也别无杂事烦身,恰巧府上为了贤德妃娘娘省亲的事情忙忙碌碌的,宝玉最近也无人管束,因此想叫你们作伴,一并去家学念书。一来,也是避免学业荒废;二来,你们兄弟俩也能有个照应。”
  林璐笑眯眯乐呵呵的脸一僵,他想的倒不是进了贾家的家学,在外人眼中林家跟贾家就更近了一步,单就学堂里高坐着的老学究,就能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林璐感觉自己心头剧跳,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定了定心神才道:“荣国府家学学风严谨,□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出息,满京城内外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若能有幸进入里面聆听教诲,也是外孙的福气,只可惜外祖母二舅舅一片慈心,外孙只能心领了。”
  他故意停下来喘了口气,不待贾母问,便继续道:“外孙正有件事情要同您说呢,眼下就到了年节,林家在棋盘街的祖宅早已经修缮完毕,外孙正想跟外祖母辞行,搬到自己家住着呢。叨扰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贾母没料到他冷不丁提出这个话茬,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既说了是临到年节了,便更不该走了,大过年的热热闹闹,正是举家欢庆的时候,放你们兄妹两个孤孤零零、清清冷冷到外面去,不说别人,单就我这个老婆子也少不了一番挂念呢!”
  “外祖母一片慈心为我们兄妹,我们也是感激涕零,只是荣国府再好,也是外家,外孙年龄已经不小了,正经的林家家主,自当顶门立户,光耀门楣,没得一味寄居在外祖舅舅家,死赖着不走的道理。”林璐丝毫不为所动,让他朝九晚五地去学堂念书背“子曰”,还不如直接一棍子抡死他来得痛快呢。
  贾母面色一沉,还待阻拦,突然门帘响动,贾琏青白着脸急匆匆闯了进来,见一屋子人都在,不禁犹豫了一下,到嘴边上的话便收住了。
  贾母见他神情很不对劲,这样的天气还出了一头的汗,连让丫鬟通报都没有就直接闯进了内室,便暂且把林家的事情放下,问道:“怎么了,着急成这样?”
  贾琏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一时没有出声。贾母会意,叫李纨带着一众女孩儿都退下了,林璐自拉着林黛玉的手告辞,薛姨妈也识趣地带着薛宝钗离开了。
  贾琏等这些小辈都退下后,方才跺了跺脚:“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二老爷……二老爷叫皇上给打了!”


☆、19事件始末

  《红楼梦》中最为着名的卫道士贾政确实让人给打了,不过准确说不是乾隆打的他,而是乾隆命令自个儿身边的御前侍卫打的他。
  年逾半百的荣国府真正掌权人,叫人当着所有工部官员的面,脱下裤子来,摁在冰凉的青石砖上“噼里啪啦”一顿好打。虽然侍卫们没敢当真下重手,贾政的脸皮也被人扒下来掷到地上踩得稀烂了。
  乾隆打他的理由也非常充分,皇帝某一天提前批完了奏折,闲来无事,便穿着便服在六部衙门都溜达了一圈,跟守门的小侍卫旁敲侧击,大略问了问各个官员的名声。
  等他闲逛到工部的时候,突然想看看官员们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便抽查找人问了几个问题,问问题就罢了,好巧不巧地选中了贾政。
  贾政被归属到工部下设的四司中事物最为繁琐的掌陵寝修缮及核销费用,支领物料及部分税收的屯田清吏司手下,他又是最不通俗务的,平日里任着闲职,只跟府上养着的清客吟诗作对,对于银钱的事情一概不通。乾隆提问他的问题也有些许刁钻,便被问住了,满头大汗只能连连告罪。
  皇帝一看,这厮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着实气得不轻——嗬,这原来还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在滥竽充数,朕每个月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喝茶逗鸟玩的?
  当下不说别的了,打吧,念在昔日先帝在时,你贾存周的老爹贾代善护驾有功的份上,不打重了,二十大板意思一下就好了,不真的打死你给朕出气了。
  其实贾政也冤,他就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本身就是个闲职,雍正当年看在他死去老爹贾代善的份上,给了他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位。
  清朝汉人多以科举立身,贾政却是皇帝空降到工部来的,头上连秀才的功名也无,况且为人处世手段有限,旁人也不怎么看得上他。
  他倒是有心做点事情,偏生人缘并不算好,对税收之类的杂事知之甚少,这几年也就清闲了下来,干领着一份薪水,不过面上好看罢了。
  不过再冤,贾政也没有叫屈的胆量,皇帝赏下来的板子也只能生受着。
  乾隆当时冷着脸站在鸦雀无声的工部大堂里,看着贾政被人拖下去,脸上不动声色地装深沉,其实心里面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他从听到被派去贾家探听消息的粘杆处密探的回报,就一直憋在心里,一直找不到理由发作出来。
  林琳在薛蟠那受了气,乾隆本来想直接插手给儿子讨回公道,没成想还在计划怎么弄死薛家呢,第二天海兰察就战战兢兢拿着一封信来找他,信上面虽然措辞委婉,意思也说得很清楚,他儿子不乐意他胡乱插手。
  乾隆一看,气得一个仰倒,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倒叫人当成驴肝肺。本来想就此丢下不管,不过皇帝转念一想,林琳被抛弃了这么多年,再苦再累都孤零零一个人熬过来,好不容易见到了亲爹,亲爹又不想认他,心中有气也是很自然的。
  乾隆翻来覆去考量了一会儿,王霸模式启动,虎躯一震,自动把林琳的行为归结到青春期问题儿童叛逆跟老子爹唱对台上了,这么一想,倒觉得儿子平白添了三分可爱,再看欺负他家可爱儿子的人,自然就更加不顺眼了。
  儿子不让他插手,乾隆却拉偏架拉得心安理得,他要对付贾家和薛家,跟林琳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出出他自己心中存着的一口恶气。
  贾家毕竟是累世功勋之家,乾隆不想背上暴君的名头,要对他们发难,自然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虽然贾政在官场上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不过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再勤恳的工作也备不住顶头上司鸡蛋里挑骨头,何况贾政本身的政绩也并不出色。
  乾隆听着外面板子砸到肉上的声音和哀呼惨叫,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仍旧恶狠狠地,他妈的,什么狗屁东西,不孝不仁不义,这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
  ——你才不孝,你才不仁,你才不义,那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
  皇帝心中着实格外恼火,这种话也是一个当舅舅的能说得出口的?
  乾隆一想到,若然那天他没有白龙鱼服,微服出行,或者没有进入嘉木舍茶馆歇息品茗,发现窗边坐着的少年格外眼熟,或者事后忘到脑后没有派人去查他的身世,便不会得知林琳其实是龙种,那此时自家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岂不是一无所知?
  对于一个还没出仕跟“不忠”扯不上关系的少年来说,“不孝不仁不义”的评语已是严厉到了极点。
  有了这么一个评价,说这话的还是他亲舅舅,在贾家发生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如果没有高人帮衬,林琳这辈子必然已经完蛋了。
  ——而且骂就骂了,你举着板子耍的哪门子威风,竟然还敢打他!
  乾隆才不管贾政最后没能打着人,那板子连他儿子一根毫毛也没伤着,他就知道林琳差点被这一帮奴才打了,还是因为教训了一个本就该死的商贾。
  皇帝越想越气,在二十板子打完之后,火气仍然没有完全消散,自个儿走上前去,下死劲儿踹了躺在地上挺尸的贾政几脚,方才甩袖子离开。
  他自个儿出完了气,身心舒泰了,可苦了贾家上上下下满门的人,二老爷早上好好的到衙门去,转眼就叫人横着抬了回来,不说急坏了荣国府一帮子的女眷,便连贾赦贾琏连带着贾珍,也都惊疑不定。
  雍正当皇子的时候就有冷面王之称,当了皇帝下手也毫不留情,对待朝臣严肃到有点严苛的地步。
  但是乾隆跟他爹正好相反,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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