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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红楼还珠兄弟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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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翻过来,掌心向上,露出厚厚的老茧:“除此之外,我还封上了他两条主筋脉,足够让他好好喝一壶了。”
  这次的疼痛可不是上次断了一条腿那样简单了,一万只虫子在血管中撕咬的感觉能把人活活逼疯,并且会伴随着时间延长而越发难耐。
  别说薛蟠长到这么大一直扮演着斗鸡走马、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形象,除非经受过专业抗刑训练,否则没有人能够长时间忍受这样的折磨,这套手法本身就是林琳上辈子为了逼供专门学来的。
  “然后呢?”林璐撇撇嘴多问了一句。 
  “我另外抓了他几个穴道,切了他的八脉,现在还没感觉,任谁诊脉也摸不出蹊跷来,等过一段时间,会突然掐断喉管,造成窒息死亡。”林琳把棋盘收起来,神情很淡漠,“本来可以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不过直接死了也太便宜他了,何况死在林府门前也是一桩是非。”
  啧,果然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主儿,林璐眉梢一挑:“你的‘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林琳想了想,皱皱眉:“四五天吧,太长时间没弄,难免手生,手感差了好多,我也说不准。”
  林璐捡了把椅子坐下,叹气道:“薛蟠毕竟是薛家家主,事情闹成这样,恐怕不能善罢甘休,还有一番折腾。”
  薛蟠马上就要领便当吃盒饭了,不过说实话林璐一点也没有愧疚怜悯这种心情,薛蟠这次无疑触到了林琳的底线,死他一个人总比整个薛家受牵连遭殃倒霉的好。 
  对,没错,这次是林琳欺负了薛蟠又怎么样,林琳做的是不讲理,薛蟠自个儿虽然犯傻但是罪不至死,林琳下死手未免太过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是林家得势,林琳有本事有手段才能欺负了薛蟠去,不然要是换了别人,也只能老老实实让薛蟠欺负,洗干净屁股自己跳上床去。 
  薛蟠既然有为了香菱纵小厮打死冯渊的仗势欺人行径,就要接受现在他被人反过来欺负的事情,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薛蟠手上要是没有弄出人命,林琳下死手时林璐多少会考虑一番,不过既然薛蟠自个儿也不是啥清白无瑕的主儿,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薛蟠没得手,要是得手了,林家一众几十口人要找谁哭去?
  “和尚,我挺欣赏你这种性格的,”林璐伸手要去拍林琳肩膀,丝毫没有意外对方满脸厌恶地避开了,他也不在意,仍然笑眯眯的,眉飞色舞,“咱们兄弟宁愿当逞凶斗狠、辣手摧花的反面配角,也不要当演一集哭半集的悲情小白花主角!”
  林琳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理所当然没有听懂林璐这是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林琳早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应对林璐的方法,但凡听不懂的,权当林璐又抽风犯病了直接无视就好,跟这种人打交道,认真他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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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荣国府尤其是梨香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自从薛蟠浑身是血地被抬了回来,已经抽抽着昏过去了三次,不过不到片刻他就因为疼痛而再度惊醒。
  曾经一度中气十足的嗓子早就哑了,薛蟠现在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艰难而神经质地抽着气,沁出的汗水把身子底下的床褥都打得精湿。
  薛蟠五官扭曲着,因为极度的痛楚而眼眶外突,满脸青筋外露,嘴巴张得老大,却一声喊叫也无法发出,浑身都在哆嗦。
  这幅模样不仅吓坏了一路陪着走来的贾宝玉和一众小厮,连被临时叫过来拿主意的贾琏都吓了一大跳。
  非常不巧的一点在于,今天是薛宝钗选秀复选的日子,薛姨妈早早跟在王夫人屁股后面,带着女儿进了宫,此时还没有回来,薛家主事的女人都不在,主事的男人躺在床上看起来随时可能死于神经性痉挛。
  贾琏一打眼看薛蟠此时的凄惨行迹就知道不好,脑子昏昏沉沉愣了一盏茶时间,才狠狠跺了跺脚:“怎么回事,这才刚出去,就闹成这样了?”大过年的,弄出这种事情来,谁都嫌晦气得上。
  贾琏这话是问的贾宝玉,不过贾宝玉青白着脸吓得话也说不清楚,哆哆嗦嗦眼看也是不好,倒是茗烟颤着小腿肚子答话道:“回琏二爷,薛大爷……薛大爷今天跟我们宝二爷一块去了林府,结果……结果一句话说得不合适,让林二爷给打了……”
  贾琏大惊失色,等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黄了,顾不上给不给贾宝玉面子了,下死劲儿踹了茗烟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爷们让你们跟着难道是养着一群闲人的?薛大兄弟同林二表弟素来有误会的,你们这起子人倒蹿撵着他去林府?”
  贾琏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自从知道了贾政挨打恐怕有林家的手脚在里面,何况合作凑份子的铺子每月也有一大笔进项,好好的他避让交好林璐林琳尚且来不及,莫名其妙又把人给得罪了。
  薛蟠为什么挨打?这还用说,肯定又是嘴巴里面不干不净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林琳又发火了。
  贾琏凑上前去多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收了暗中使点坏让薛蟠多受点罪长长记性的念头,急忙叫人去请太医。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伤得远比上次重,薛蟠身上绽开的皮肉有好几处都露着白森森的骨茬,血更是流得到处都是。
  贾琏心中恨死了薛蟠,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就这么死过去,手忙脚乱了一阵,好不容易熬到太医来诊脉。
  老太医手一搭在薛蟠手腕上就没有挪开,摸着胡子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直到贾琏忍不住问道:“张太医,老大人,我妻家表弟可是有什么顽疾劣症?怎生这次难受成这样?”
  薛蟠上次挨了打也是张太医给看的,他于跌打扭伤一类的疾病深有心得手段,当时老太医看了一眼,压根没当回事儿,开了方子抓了药,一副药灌下去薛蟠就睡了,日后也多有减轻疼痛的方子送过来,每每得奇效,薛蟠多累他相助才熬过了新骨长出来那段疼痛期。
  张太医这次却表情凝重,脸色并不好看,见贾琏问,只得摇了摇头,收了手道:“琏二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才疏学浅,医道平平,恐怕无能为力了。”
  贾琏见他这次连药方也不敢开,不禁皱了皱眉,道:“我表弟上次,全靠着您的药才撑过来,张大夫医术高超,满京城谁不知晓,您没了法子,那还有谁能医?”
  张太医叹息了一声:“我是真的没谱,给人看了大半辈子病,这样的脉象还是第一次见到,杂乱无章,轻浮浅薄,恐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贾琏顶着薛蟠的惨叫声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再三求他好歹开个止疼方子再撒手,张太医只是推脱,口中告罪不住,略坐一坐也不肯,拎起医箱走了。
  贾琏无法,一边叫人去告知贾母,一边送张太医出来。
  张太医进来的时候是走的侧门,这次离开却在岔道口拉了贾琏一把,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另走了角门方向。
  在墙根底下站定,张太医回头望了贾琏一眼,叹息道:“二爷,小可不瞒您说,这次不是会不会开药方子的事情,而是能不能开、敢不敢开的问题,薛大爷这次的情况十分棘手……”
  贾琏何等人精,听出来他这是话中有话,连忙塞了银子过去,他刚刚苦求张太医开药的时候也塞过,不过人家那时候没接。
  这次张太医倒是收下了,声音压得极低:“小可当年做过一段时间的军医,在军队里给那帮子莽人看病,所以格外擅长跌打扭伤,薛大爷这次的伤,小可在七八前机缘巧合下看到过一次,那时候是平金川时用来处置抓住的细作的……手段十分残忍……活生生疼死了两个人,另一个细作也疯掉了……”
  贾琏一颗心都提了上来,盯着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您的意思是说……”
  张太医深深看了他一眼,略一点头,谨慎道:“您另外叫了大夫来,能认出这个伤的人不敢治,认不出这个伤来的人也没有治的本事,天底下止皮外疼痛的方子大同小异,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您啊,得从根上来……”
  这老东西说到一半就没了话,贾琏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子,笑道:“荣国府请医问脉,都是凭着您的名号,认准了您这一家的,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您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近来不知道为什么,得了个忘事儿的毛病,什么话听过转头就忘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银钱还是小事儿,关键是不能把这话漏给别人,张太医十分满意贾琏的知情识趣,越发压低了声音:“您还是好好问清楚前因后果,再来计较这些,懂这个的都不是一般人家,薛大爷日后也当注意了。”
  贾琏急忙应是,送了张太医出去,正看到守门的门卫三两个坐在一块吹牛闲聊,贾琏正是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恶狠狠挨个踹了一脚,也顾不上骂他们,自个儿急匆匆回到梨香院了。 
  想到张太医的诸多暗示,他一面命人按照上次的药方抓止疼药,一面把跟着的小厮叫来细细盘问了一遍前因后果。 
  茗烟等人掂掂胆量,也不敢欺瞒,都担心万一薛蟠真出了事他们也活不成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贾琏演示了一遍。 
  贾琏看完后,心里面直嘀咕,他倒没想这能是林琳下的手,不论林琳有没有弄死薛蟠的心,听张太医的话音,那套把薛蟠整治得生死不能的手法不是普通人可以学到的。 
  听到海兰察跟着踩了薛蟠几脚后,贾琏心中一沉,半天都没说话。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打人的两个人中,林琳基本上没有嫌疑,而海兰察在军中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完全有可能知道这套手法,贾琏真没想到海兰察能下这样的重手,分明就是把薛蟠往死路上逼,而他这样做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给林琳出气。 
  荣国府毕竟是曾经的国公府,跟四王八公关系都不错的,海兰察再得圣宠,再有恃无恐,也不会为了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做出往死里得罪荣国府的事情……那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作为一个拥有正常联想能力的人,贾琏立刻想到了茗烟说到的那位先前没有见到过的中年男子。
  贾琏着重询问了那位中年男子,可是怎么也没法把这个形象同心目中哪位达官贵人对上号,只得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去禀报了贾母。
  

☆、33最新更新

  当天晚上;林家三位主子正围坐着吃晚饭,便听到林顺低声来报,说贾家琏二爷找上门来了,急着要见二爷。
  贾琏要见林琳,自然不是为了叙旧唠嗑的,林璐看了一眼坦然自若继续吃饭的林琳;摆出一副有点疑惑的嘴脸,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个时辰突然过来了;也没提前投张拜帖?”
  因为林璐下了封口令,严禁林府上任何人谈论薛蟠的事情;林黛玉对于上午的冲突并不知情,也跟着看了看林琳:“还是来找子毓的,琏二表哥能有什么事儿?”
  “不拘什么事儿;我去问问就是了。”林璐眨了眨眼睛,见林琳稳坐钓鱼台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催促道,“子毓与我同去?”
  林琳慢条斯理把最后三颗鹌鹑蛋一并夹到碗里,在林璐泛着冷光杀气的视线中慢慢塞到嘴里,细细咀嚼后咽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方才道:“你自个儿去吧,我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妈的,这话不早放,老子早扑上去跟你抢食儿了,林璐□出来的半边脑袋上几条青筋在跳动,顶着林黛玉带点疑惑的目光却硬生生忍了,跺了跺脚,气呼呼掀帘子出去了。
  “你同哥哥又闹别扭了?”林黛玉换了公筷,给他夹了一片土豆过去,“多吃点青菜,你同哥哥都是这样,都喜欢摁着蛋肉吃。”
  林黛玉自个儿喜欢吃清淡的果蔬类,林家两个男丁却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的主儿,唯一的区别就是林璐不喜欢吃鱼,一是嫌腥二是嫌麻烦,再者也因为某些玄妙的人品问题,一吃就被鱼刺卡住,林琳倒是不挑这个。
  林璐怀着被臭和尚抢了三颗蛋的无上怨念,慢吞吞挪着步子来到客厅,见贾琏正急得团团转。
  他偷笑一声,抬眼看着贾琏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惊异的嘴脸:“琏二表哥,好好的怎么焦急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贾琏往他身后张望一下,没有看到林琳的影子,傻了一下眼,方道:“林二表弟呢?火烧眉毛的大事儿——”
  “琏二表哥是为了薛蟠来的?”林璐见他急成这样,也没再装傻,反正早晚也要认下,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惹得贾琏不痛快。
  贾琏不是瞎子,见林璐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已经冷淡了下来,便知他心头不虞,却也无法,王夫人一推二五六把事情塞到他头上,贾政嫌丢人装不知道去衙门避了,这事儿也更赖不到贾赦头上,也只能贾琏认栽扛下来。
  他早心中翻来覆去把薛蟠从头到脚骂了几遍,方才对着林璐一拱手,陪笑道:“林表弟,论血缘论亲近,咱们两家是没的说的,薛家差了一层,表哥还是心向着你们的,再者帮理不帮亲,这事儿本来就是薛大表弟不对。”
  他小心侧眼观察着林璐神色,见他圆脸上似有所松动,立刻打起精神再接再厉:“只不过那个毕竟是亲戚呢,两位表弟做得太过了,也惹得外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闲话,两家面上都不好看,这是何苦呢?不妨都各退一步,让林二表弟把薛大兄弟身上封住的筋脉解了,表哥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薛蟠,他必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
  这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林璐却听得在心头冷笑,抬眼看着贾琏道:“难道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上次薛蟠挨了打的时候,琏二表哥不也满口说些漂亮话,只说会为我们兄弟做主,我倒是没看出来薛蟠得到了怎样的教训呢?”
  贾琏被噎了一下,听他话语中火气很浓,急忙道:“是表哥说话说得太轻了,薛大兄弟本来就是浑人一个,表弟何苦同他计较?”
  他只不过是拿话搪塞,没想到林璐勃然变色,一甩袖子把桌子上摆着的茶摔在地上,站起身来怒道:“我不同他计较——难道我想同他计较?表哥也不看看他说的是些什么话?满大街的嚷嚷开,我们林家合家上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璐高高扬起下巴,神态愤怒中满含着轻蔑:“我看薛蟠就是欠教训的人物,琏二表哥不用说了,既然他是浑人,我弟弟弄死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了,省得他再做出些连累父母、坏人名声的事情!”
  “表弟,表弟,何苦为了他让咱们生分呢?”贾琏见他转头就要走,急忙扯住袖子不放,为难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同你说实话,这种事儿,本来我也不想管的,知道林二表弟心里面委屈着呢,薛蟠受点教训也是应当的。”
  这话头转的真快,林璐皱皱眉,摆出一副耐着性子等他把话说完的样子。
  贾琏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端着“我懂你”的知己哥们表情,声音越发压低,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暗示:“林表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跟你直说了,就冲这个事儿,林二表弟气不过打薛蟠,打就打吧,别说是一顿,他心里高兴一天打一顿解闷都是可以的——不过再怎么着,也总要放人一条活路,薛蟠不是别人,可是薛家家主,薛家嫡系唯一的血脉呢,他要是有个好歹,薛家八房哪里肯善罢甘休?”
  “薛蟠哪里只是薛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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