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还珠兄弟配-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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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还在气恼贾政狠心拿他当枪使,费力不讨好得罪人的事情都丢给他做,收到印章时咬了咬牙,干脆就盖上了。
他那时候倒没想这么多,主要是心气不忿,贾政能坑他一把,凭什么他不能反坑回来?贾琏此时就混在人群当中听审,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要是知道那个印章有朝一日会成为公堂上的证据,打死他也不敢盖上。
贾政当然不信,大声辩驳道:“冤枉啊大人,写状纸的不是下官,而是我侄子贾琏,此事下官并不知情!”
不知情你怎么知道是贾琏写的状纸?程岩并不戳破,点头道:“谁写的状纸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上面可是有您的官印呢,贾大人——”他扭头吩咐府丞:“传荣国府贾琏。”
也不用传,贾琏就在旁边听着呢,闻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了一眼贾政,笑道:“回大人,这份状纸是下官写的。”他身上有捐的五品同知官职,虽然是闲职,没干过正经差事,却也可以算数。
贾琏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发红,要是贾政刚刚瞒下了,他还能有愧疚之心,结果贾政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把他咬出来,贾琏也不管不顾了。
真要斗起狠来,谁怕谁呢?他抬起头飞快地对着程岩笑了一下,微一拱手,朗声道:“下官只是听从了二叔的吩咐,根据他的口述写下了状纸,二叔还亲自取了官印盖上!下官论起来还是两位表弟嫡亲的表兄,自家亲戚,何至于打官司闹得两家没脸?无奈二叔意态坚决,坚持要为薛表弟讨回公道,方才有了今日之事!”
“此话当真?”程岩抖了抖手里面的一张薄纸,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开弓没有回头箭,死道友不死贫道,贾琏咬咬牙,也认了:“当真!下官句句属实,公堂之上岂敢虚言!”
狗咬狗一嘴毛,林璐眨了眨眼睛,冷笑道:“贾大人,你为薛家薛蟠做主的心晚辈懂得,毕竟是贾大人嫡亲的外甥呢,没有白死的道理,我倒想问问,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你一口咬定是我弟弟害死的薛蟠?”
贾政还在见鬼一般瞪着贾琏,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道:“这不是明摆着呢吗,是林琳同薛蟠起的冲突,打了人,你们去荣国府当天晚上薛蟠就死了,不是你们下的手是谁下的手?”所以薛蟠死了,贾家阖府上下都没多想,铁定就是林琳干的,跑不了别人。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摆着’就能成了公堂上实打实的证据?贾大人手中可有人证,可有物证?”林璐哆嗦着声音都带了哭腔,“贾大人好事想不到我们,这种背人命的事情怎么就有脸往我弟弟身上乱盖?”
“林琳第一次打了蟠儿的时候,还放话说什么,这次只是打断了蟠儿一条腿,下次就要拧断蟠儿的脖子!”贾政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名声不名声的还要往后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他诬赖人的罪名说清楚。
别事没办成还惹出一身骚,贾政心里头也是没底又后悔,早知道他何必跟着搀和呢,不就是被皇上打了一顿吗,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程岩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把状纸放在桌子上,用食指点了点:“我说贾大人,年轻人嘛,都是年轻气盛的,在气头上什么话说不出来呢?怎么贾大人倒当真了?”
林璐撇了撇嘴巴:“可不是,舍弟还说皇上平伊犁必能一举功成呢,难道几个月后大军凯旋归来时,万岁爷还要记我弟弟一功,赏我弟弟个顶戴花翎?”
一句话说得满堂的人都笑了,贾政一张脸涨得通红中都发了紫,指着林璐说不出话来。
“况且舍弟说的时候,确实是一句气话,谁能想到薛蟠第一次受了教训,第二次还不悔改,非要上门找打呢?”林璐说完,一指林琳,半真半假责备道,“看了没,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也该心里有盘算了,咱们兄弟都是直肠子,说完出了气就算了,备不住有那些阴暗小人,听了就记下了,打定主意要拿你的话咬死你呢!”
林璐一点都不怕,他就是指着贾政鼻子骂又怎么样了,就算日后被人说不敬外家,他也认了,先把贾政回话的路都堵死了再说。
阴暗小人的名头对贾政的杀伤力果然很大,他点指着林璐,厉声道:“那你说,蟠儿好端端怎么会死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他又不是当着我的面儿死的,又不是在我家死的,尸体也没让我见着。”林璐仰着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拍额头假笑了一下,“都怪我,忘了二舅舅是刚来了,没听见刚才仵作的话,您的好侄儿是意外猝死的,什么是意外猝死呢,就是莫名其妙死了,跟谁都扯不上关系呢。”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别以为能由着你颠倒黑白!”贾政根本就不信,特意强调重复道,“你们来的当天,薛蟠就死了!”
“外甥还是那句话,二舅舅诬赖我们没事儿,您起码拿出证据来,就算是伪造出来的,起码也好过现在这样无凭无证的,是谁颠倒黑白这可不好说呢?”林璐一拍林琳肩膀,“要不是事情偏偏这么巧,您如何能赖到我弟弟头上呢?您说,薛蟠为啥当天晚上就死了呢?外甥也想问一句,怎么就这么巧呢,您觉得呢?”
这话分明是怀疑到贾政头上了,程岩咳嗽了一声,这样子欺负人,他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因问相儿道:“你可还有话说?”
相儿早听傻了,不妨程岩突然问到他头上,吓了一跳,见连荣国府二老爷都被林璐堵得说不出话来,如何还敢狡辩,低头讷讷不语,身体抖得糟糠一般。
☆、39最新更新
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林璐看着林琳舞刀弄枪练武;转了转炉子上放着的羊肉签子,很装逼地摇了摇头,一脸深沉状思考着这个问题。
林璐并不是一个喜欢逆势而为的人,这一场官司,林家贾家薛家三家尽数扬名京城内外,其中;贾家和薛家是彻底臭了名声,林家所处的舆论位置却比较微妙。
一方面;许多人对贾家尤其是贾政的做法满带批判鄙夷,另一方面;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林家做得也太狠了。
其实这事儿,不论林璐怎么洗白——当然;他本身也没打算洗白——明眼人都清楚,绝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薛蟠八成就是林琳弄死的,贾家还真没冤枉了他。
不过那又如何呢,谁让林璐牙尖嘴利,贾家薛家手中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没告倒林家,反倒把自家给赔了进去。
程岩结案的时候让人打了相儿三十大板,至于贾政,他倒是没有管,再怎么说贾政也是正儿八经的在职官员,轮不到他来说话。
海兰察当天结案后照常当值,跟皇帝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乾隆看得喜不自禁,浑身上下都觉得舒坦,也没含糊,把自个儿御书房里放着的一个雕花瓷瓶赏了程岩,第二天上朝就掳了贾政职位。
皇帝给的名头也很响亮,为长不慈,诬赖良民,还诬赖的是你嫡亲外甥,这种人朕可不敢使,你还是回家歇着吧你,工部也不缺人手缺到这份上。
乾隆本来还想把宫里的贤德妃也降降位份警告一下,不过他突然插手整治贾政已经让许多人惊讶皇上消息灵通了,再多行一手更容易让人多想,便忍下了。
还有一点挺凑巧的,乾隆他老娘,钮钴禄太后昨天夜里突然梦到了雍正帝,醒来就要动身去五台山还愿,还要在那里住上三年为大清朝祈福。
太后一要动身,整个紫禁城都忙碌起来,别说选秀女的事情暂且被抛下了,得等太后回来再计较,京城数得上号的人家都忙活起来,支使女眷去打听事情始末。
贾母倒是去慈宁宫哭了一嗓子,她是老封君了,超品公爵夫人,虽然她生下来的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不过人家丈夫有救驾之功,贾母同太后也是老相识,很有几分脸面。
太后听了,安慰了她一番,另分了赏赐下去,却没多说什么,她虽然不知道这事儿还牵扯到某个素未谋面的孙子,不过乾隆当天就提前来给她打了预防针了。
皇帝对着老娘好一通抱怨,这贾存周什么玩意,人家好歹是你亲妹妹的遗孤呢,受了委屈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事后还要可着劲儿的栽赃陷害。
又说了一通自己听说林家兄弟多么可怜,林家几脉单传,还同外家翻了脸,小小年纪连个可以依靠的长辈都没有,孤苦伶仃的,也亏贾家下得去手。
太后有点诧异她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不过也没多想,好生劝慰了一番。
等到了后来贾母过来诉冤,太后听是听了,也压根没接话茬,更别说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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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琳入狱打官司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没有惊动林黛玉,林璐在府里下死命令让所有奴才丫鬟都把嘴巴闭上,敢跟姑娘嚼舌头的一律打发了卖出去,自然没人敢跟林黛玉提。
林黛玉一觉睡醒不见了林琳,林璐小声告诉她是过年了,被他亲爹接到府上暂住几天。
林黛玉也不知道又跟薛蟠起冲突的事情,压根不会往闹出人命那方面想,更何况看林璐天天兴高采烈的样子,辫子恨不能翘到天上去,更是不疑有他。
等她发现某天中午林琳已经回来了出现在饭桌上,林黛玉还挺高兴的,侧头问了一句:“子毓同那位老先生相处得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琳一听就知道这是林璐又在使坏,斜了他一眼,也没戳穿,淡淡道:“也就那样吧,他事忙,也没见到几面。”
一般以他的臭脾气,说成这样就说明相处得不错,林黛玉真心为他感到喜悦,不过担心他脸皮薄,点点头就没多问。
等吃完了饭,林琳拍下筷子走了,林璐探着头看着他往演武场方向去了,方才正眼看着林黛玉,叹息道:“妹妹,有件事情哥哥一直瞒着你呢,如今事情都过了,倒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林黛玉眉峰轻轻一拱,疑惑道:“什么事儿呢,我看这几天木莲白音脸色都怪怪的,问了也不肯说,支支吾吾的,就猜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家里面不太平?”
林璐抓了抓头皮,一摊手:“其实吧,倒不是多大的事情,薛姑娘的哥哥死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林黛玉果然大惊失色,愣了一下,心里面念头一转,立刻起了疑,“子毓前几天不在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哥哥也别瞒着我了。”
“真不是多大的事情,怕你担心才一直没说。”林璐十分殷勤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看看和尚,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他确实去他那个老爹家里住了一段时间,避了避风头。”
“薛姑娘家的哥哥死了,也怪可怜的,留下她们孤女寡母,日子怕是不好过呢,可是关子毓什么事儿呢,为什么他倒要去避风头?”林黛玉皱皱眉,心中责备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蹊跷之处。
“薛蟠是元宵节那天晚上猝死的,找不出缘由来,薛家哪里肯善罢甘休,想来想去,就推到了和尚头上。”林璐叹了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不仅是薛家,贾家也赖到了咱们头上,二舅舅一纸状告送上了顺天府衙门,空口白牙就要硬赖和尚杀了薛蟠。”
林黛玉惊诧至极,愣怔怔发了一会儿呆,才道:“怎么可能是子毓做的呢?那天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吃了饭,放烟花放到半夜呢。”
“可不就是,我也说了,偏偏他们不相信,觉得我向着和尚,硬说我说出来的话不算数。”林璐拍了拍手,特别无奈的样子,“元宵节半夜,我到哪里去找不是亲戚的证人,证明和尚就在林府好好待着呢?我这辈子就见过拿证据证明此人是凶手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我拿出证据证明人家不是凶手的,也不知道二舅舅怎么想的呢。”
林黛玉让他说的心底发寒,眼圈都红了,气恼道:“这可真是亲舅舅做得出来的事情,薛家是亲戚,难道我林家不是吗?外祖母也没说一句话,就看着子毓被这么欺负?”
“傻妹妹,子毓毕竟不是咱们的亲兄弟,你我同他打小一起长大,铁打的情分,自然不计较这些,外祖母却没这样的想法,她单知道那个不是她的亲外孙呢!”林璐嘘声叹气,一脸的无奈,“所以当初父亲要收养和尚的时候,瞻前顾后犹豫了这么长时间才最终定下来,原是牵扯许多事情呢,里面的门门道道谁能说得清楚?”
林黛玉捏着帕子红红着眼半晌不说话,不禁觉得心灰意冷,连嫡亲外家尚且这般不牢靠,出了事情不说帮一把,反倒恨不能在旁边看好戏,真是人情冷暖。
林黛玉本来想着,虽然他们兄妹住在荣国府上时,闹出了大大小小的不愉快,不过两家人过日子,难免有些摩擦,再怎么样血缘是铁打的,跟荣国府到底还是有一份香火情,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依不挠铁了心要加害于他们,实在让人齿冷。
林璐见妹妹要掉金豆子了,急忙一拉小手劝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不当咱们是亲戚,咱们也就看开了,谁非要赖着他们贾家不放呢,咱们又不是贪慕荣国府的名头。”
“荣国府有个什么名头呢?不就是仗着宫里面有贵妃撑腰?”林黛玉气狠了,趴林璐怀里流了一会儿泪,咬咬牙擦干净了。
林璐好言温语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宝贝妹妹的情绪稳定住,叮嘱道:“荣国府里都是些什么德行的人,咱们也看到了,也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日后躲着走就好,咱们还在孝中,也没有多少亲戚往来可说,关严了房门安生几年吧。”
见林黛玉很认真地点头答应了,林璐叹了口气:“唯一可惜的是,咱们同外祖母那边断了联系,家中也没有女性长辈亲属,倒是没有人能教你些管家事物呢。”
这年头结亲的时候不仅仅要看女方门第和父亲兄弟有没有出息,对女孩儿自身条件也要挑上一挑。
林璐并无大野心大志向,他也没有把妹妹嫁给哪位王公贵族的野心,只要林黛玉自己过得舒心如意,夫妻和睦,那他就满意了。
林璐想了想,决定还是跟林琳讨论一下这个问题,看能不能向他老子讨要几个教养嬷嬷来,起码帮林黛玉把场面撑起来,日后也不用被人说丧妇长女没有教养。
☆、40最新更新
自贾政贾琏从顺天府衙门回家;荣国府很是兵荒马乱了一番,尤其第二天乾隆圣旨下来,荣国府唯一当官任实职的贾政被夺了官位,荣国府上上下下俱感觉面上无光,连门口的石狮子仿佛都黯淡了三分。
等过了两个月,耗资巨大、几乎彻底掏空了荣国府库银的大观园终于完工了;本来到了贤德妃风风光光回家省亲,让荣国府好好扬眉吐气一把、去去晦气的时节;乾隆又是一道圣旨砸了下来,砸得贾家人又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皇帝直接在获准省亲的名单中划掉了贤德妃的名字。
本来嘛;省亲也不是每个嫔妃都有的荣耀,宫中只有寥寥几位有这样的资格,本身就是乾隆给妃子的一项赏赐;你贤德妃娘家干了这样没脸的事儿,朕怎么可能还让你回去?那家人心都是黑的,爱妃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宫里住着吧。
乾隆获准贾元春省亲本身就是为了把旧式勋贵之家手中囤积了几代的银子都抠出来,贾家已经贡献了家底,乾隆看着那样一大笔银子又流入民间,目的达成了,才不在乎贾元春到底能不能风光回家呢。
乾隆如今也养成了习惯,隔三差五就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