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坠欲之司(佐伯克哉x_mr.r_御堂孝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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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伯克哉听他那样消极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终于，还是会怕的吗？所以，再也无法自持冷静的面对自己了吧。
　　龙崎莲二，你还是输了。
　　“早这么诚实一点不就好了吗？”有点嘲笑的口吻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手上又划过他仍然袒露的白皙胸膛。
　　“早诚实一点，你……会放过我吗？”龙崎莲二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开口有些释然的回应着。
　　偏偏是这种话，硬是让佐伯克哉收住了挂在脸上的笑。
　　“莲二……”不知不觉吐出口的语气竟带着几分怜惜。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喊龙崎的名字。
　　其实早就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从未想过这样的他是值得珍惜，值得温存的去对待的。
　　终于他动了动身子，发现全身酸痛的像散架了一样。
　　于是侧过身面朝着佐伯的里怀，静静地侧卧着。
　　长长的卷曲金发随意的散落着，在床上拢成了奇怪形状。
　　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佐伯本以为，他会背朝着自己呢，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面朝着自己，闭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细长眸子。
　　然后细细地看着他，宛如新生一样的静静卧在那里。
　　又是许久的沉默，直到佐伯不知道他睡没睡，就自顾的问道：
　　“莲二，莲二……你为什么要叫莲二呢……？”
　　他依旧闭着眸子一动不动，也是待了好一会才轻轻开口回答：
　　“你看轮回司在他殿里养的地狱莲好看么？”
　　“有次在那里碰到了主上，他也这么问我。适逢看到一支双头地狱莲绽开。他笑着就跟我说的。”
　　“龙崎，你以后就叫莲二吧……”
　　“恩……就是这样的原因吗？”佐伯反问，龙崎这次却没有回答。
　　所以……
　　双莲并蒂开。
　　故名莲二么……
　　又静了一小会，才听他说：“我困了，先睡了。你……随意吧。”
　　
　　




☆、狱火尽焚

　　
　　什么是报应呢？
　　就是纵容了某件事任其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后，无论是亏欠了自己或是他者，最终自食恶果的，终将是自己。
　　称之为报应不爽。
　　“所以报应真的来的那么快吧。”　　
　　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去妄想掩盖。
　　龙崎莲二跟佐伯克哉，踏错了路，走了不该走的路，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至于那情感究竟是什么，因为什么而产生。
　　两个人在不得而知的情况下，还是任其恣意生长了。
　　所以结出了一颗腐败的果子。
　　甘甜如蜜也好，苦涩难当也罢，都必须生生咽下。
　　那日该核对的账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佐伯曾经将记录册毁过一份，龙崎多年任这深渊司职从未出现过一笔数目纰漏，然而偏偏那么巧，就在两个人发生关系的那日，最终因为疲乏过度和各自混乱的心思，谁都没有再去提起要核对账目的事情。
　　结果，竟然出现了两日空白记录的状况。
　　也就是说，至少在当月，由龙崎莲二负责记录的执行司支出和清数，竟然有两天是空白的。
　　——会有报应的。
　　那天过后龙崎这样轻轻的阐述着。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罢了。
　　月底要报数的时候才查出的纰漏，左右这事是盖不住了。
　　刚刚监察司已经派了手下的小厮过来通报了龙崎，说是在主上在轮回殿那边，让他们过会就去殿外候着。
　　这个他们指的是，龙崎莲二统计司和佐伯克哉执行司。
　　佐伯克哉兴冲冲的跑来找龙崎的时候。
　　对上的是他像莲花站开一样的微笑。那一刻，佐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傻傻的愣住了。本来想说什么的，都记不起来了。
　　他……原来是想跟龙崎说什么来着的呢？嗯……是什么事来着……
　　只是愣愣看着龙崎莲二微翘的薄唇清晰悠然的吐露出那小厮刚传来的话。
　　像是说着一句温柔的情话。
　　温柔又残酷。
　　“……嗯。”
　　佐伯克哉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平静。
　　“追不上的话，就并肩而行的往更深渊堕去吧。”佐伯走过去拍了拍龙崎莲二的肩膀。
　　“怕的话，一会闭上眼睛。”
　　那是他们第一次面对着彼此坦诚毫无保留的笑了。
　　没有理由。
　　收回了笑容，两个人便从容的往轮回殿走去了。
　　欲之深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走到轮回殿的话，也是不近的一条路了。
　　一路上他们再也没跟彼此多说一句话，宛如不曾相识一般。
　　深渊一直以来都没见到过什么漂亮的景致，所以龙崎也很少出去转，反正触目所及的皆是一片昏暗，那时他想还不如留在自己的后院看看会发光的欲念之树要来的赏心悦目。
　　直到曾经无意间走到了那个与自己那边相隔甚远的轮回殿。
　　那时他还是个新来的统计司，资历尚浅。
　　也不清楚自己闯到了哪里，反正是挺漂亮的一个地方。因为殿侧两边均是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植物，远远望去火红一片，是他叫不上名字的一种花。
　　当下只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就呆在那里又出神看了很久。
　　记忆中深渊是不会生长植物的才对。更何况是那么美丽夺目的植物。
　　想是自己大概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吧，急匆匆的转身就要走。但是要离开这片好景致也是恋恋不舍了几分。
　　毕竟是漂亮啊。
　　没走几步回过头竟然看到一个身影就在自己身后，负手而立。
　　心里想着，怕是这殿的主人回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请一下然后速度离开。
　　没想到却听见他在暗处缓缓开口说道：“你看轮回司在他殿里养的地狱莲好看么？”
　　皱了皱眉，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何用意，只好硬着头皮顺着自己的感觉如实答了：“嗯……”
　　说着眼睛又瞟了瞟那片开的最好的一角。忽然间一朵花苞窸窸窣窣的微微抖动，正缓缓的绽开了来，细眼一看，竟然是一朵双头莲。
　　当下就觉得那一幕简直美不胜收。
　　视线全都丢在了那花上，忘记了自己正背着身子对着那暗处的身影。
　　就听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呵呵呵……“龙崎，你以后就叫莲二吧。”
　　心里奇怪着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的姓氏，但是也没敢问出口速速的就告了声离开了。
　　刚走出不远，听见另一个声音。
　　那是毕恭毕敬的一声
　　“主上……”。
　　
　　主上……，如此尊称的只有深渊里唯一的统治者。
　　那就是恶神——阿修罗。
　　
　　终于是并肩走到了轮回殿处，殿外两侧还是亦如他第一次来的那样开满了火红火红的地狱莲。
　　他转过头看了佐伯克哉一眼，却见他也愣愣的看着那火红莲花。
　　突然想起来，怕是他任执行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一景看愣了也不奇怪。
　　然后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
　　于是对佐伯打趣的说道：“怎么这会还有心情赏花么？”
　　“它的确好看。”
　　佐伯的眼镜没有移向龙崎，依然偏头注视着那片景致。
　　龙崎莲二见他脸上一无表情，更是看不透此时此刻他心里想些什么了。
　　“你……”他正想开口问佐伯些什么。空洞的脚步声就在背后渐渐传来。
　　身形一滞，龙崎莲二马上转过身单膝跪下。
　　“参见主上。”
　　毕恭毕敬的说着。侧过身。却看到佐伯仍然站在原地，只是转过身来。
　　不由得一愣想要拽一拽他，却看到他刻意跟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佐伯克哉执行司，见到吾王为何不跪？”听到另一个声音开口说道，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
　　“不值得跪。”佐伯口中冷冷的声音飘出。
　　空气中一时像凝结了冰霜一样。
　　没有人敢喘大气。然后听到一个低沉的笑声。
　　龙崎认得那个声音！
　　那是……给他名字的声音。
　　空洞中却悠长，仿佛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响起。然而那语调永远是平静的。
　　“若不跪……”
　　沉沉的声音，只是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像是停顿了一下。
　　“那就躺下吧。”此话才出口，一道青蓝火团已经袭上了佐伯的胸口，硬是将他掀到在地。
　　“……嗯，咳咳……咳……”
　　龙崎惊慌的看向佐伯，他刚刚站的位置早已经烧了一块焦黑。
　　“第八执行司佐伯克哉。第二执行司龙崎莲二。因玩忽职守导致欲望之籽数据丢失，更进而产生人类不洁情感不懂自惜自爱，应以堕落罪及渎职罪处于狱火焚身之刑，以正深渊之风。”阿修罗身旁的小厮清声清楚的宣布着。
　　“你们可对着裁决有什么不公的抗诉吗？”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佐伯看似是想反驳些什么，只道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张口就咳出了些血。
　　“……这、这样的主上，…根本、本就不配为吾主……”
　　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是咬碎了牙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佐伯通红着一双眼睛直视那身影。
　　只是那身影虚幻漆黑，仿佛就像幻影一般，随时会消失一样，根本无法看清。
　　龙崎更是急白了一张脸，就怕佐伯在那样反抗下去，等不到狱火焚尽就会被阿修罗打得魂飞魄散的。
　　又见主上一言不发的抬起手来，想是再挨这么一下子，佐伯就真的从此消失了。
　　于是急急地叩了一个头，才慌忙说道：“主上，狱火尽焚并不足够弥补吾等所犯下的罪过。”
　　
　　




☆、如尔所愿

　　“主上，狱火尽焚并不足够弥补我等所犯下的罪过。”
　　龙崎莲二急忙之下脱口而出的话，竟然使阿修罗手下的动作停止了。
　　但那幽蓝火球扔在掌上腾空，并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
　　
　　“莲二，你想说什么？”
　　主上亲昵的称呼着龙崎的名字，听上去温柔极了。
　　但此时此刻越是这样温柔，却越让龙崎的心里感到极度的不安。
　　听到主上似乎是被自己的话吸引住了几分，当下也不敢犹豫又立刻俯□子低头说道：“吾等犯下这种罔顾主上，祸及同伴的滔天罪过，主上念及吾等旧□从轻发落，是在令吾等惶恐不安。所以心下思忖着应如何做出令吾主更加愉悦的惩罚……”
　　“……不知吾主是否想看一场戏呢？”龙崎莲二说到这里适才顿了一下。
　　“你且说来听听。”
　　声音又踱回了平淡。
　　
　　龙崎莲二听出了阿修罗已有了兴趣则更有把握的壮着胆子说下去：
　　“深渊之底，乃暗无天日之地。吾等身为深渊司职，却罔顾主上敦敦教诲，玩忽职守，自甘堕落，往日种下的恶因终自食恶果，自知身染不洁气息，乃是罪已滔天，却蒙主上眷顾，吾等甚感惶恐。思虑再三之下，吾等愿以自身取悦吾主。”
　　
　　“吾主英明，自当得知吾等不耻之事，以在下认为，此次疏忽在于由在下所掌司的记录上出现缺失，主责于在下，承担乃理所应当，若主上仅仅处于狱火之刑则毫无乐趣可言，倒不如将在下封印记忆打入轮回，然佐伯执行司虽入职不久甚不服管教，但念其任职以来一直恪尽职守且效绩优异，主上仍可利用其可取之处继续任职。经过此事之后，其必当更加用心效主，然命运的齿轮必让吾等重遇，其带有以往种种孽障不洁记忆，势必将会竭尽全部精力去唤醒在下被封印的记忆。若那时，其不愿与在下再生瓜葛，则必再对此欲此情毫无挂念之心，终受不洁之苦至永世。若反之其与在下仍能甘愿为彼此付出牺牲一切甚至生命灵魂的话。在下在此恳请主上将吾等谪入深渊之最底层去看管十恶不赦的恶灵便罢，再不出现于此，免坏了深渊的规矩。主上也可尽情欣赏一出饶富乐趣的戏剧。”
　　
　　“一场赌局罢。莲二……你倒是会投机，输则罢了，嬴则赢了个成全的结局，你倒是聪明。”
　　阿修罗细细听龙崎莲二阐述完，悠然道破其投机的心思。
　　“吾主英明，莲二确实是投机，只是吾主难道不想欣赏这埋下待发的一幕吗？”龙崎倒也是不掩瞒。
　　这样的惩罚又是从龙崎莲二自己的口中说出，当真是不知他以什么心态想到的。
　　听上去既残酷又富有乐趣。
　　
　　阿修罗又再次睥睨了卑恭着跪在面前的他们，嘴角勾起一丝冷酷。
　　佐伯克哉早已吐血昏厥了过去，龙崎莲二则垂首跪在一旁低头不语。
　　
　　“罢了，就答应了你。”
　　空洞的声音从头顶降了下来，龙崎不禁身子一抖。
　　还未等开口，就见阿修罗手中燃起火球热浪，朝着佐伯克哉扔去。大惊之下还来不及伸手拉住他，佐伯已被热浪抛了深渊直直跌落进了轮回殿中的轮回井中。
　　
　　“……佐伯！！”情急之下不禁大声的喊了出来。
　　
　　“莲二，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若一切都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岂不是输赢都没了兴致么。我便是把游戏规则稍稍改了，你又如何呢。”
　　阿修罗又是用哪种几近于温柔的口吻说着，但是怎么听都是可以模仿出来的一样。说完又扬手一挥，一道红光已没入了龙崎莲二的胸口处。
　　
　　眼看着龙崎浑身一阵剧颤，便伏倒在殿中央，死死地蜷着身体。
　　
　　“佐伯克哉现已打入轮回道，并封印记忆。但是莲二……你，我可是不能轻饶了的。”
　　“已赐你日日剜心之苦，想必如此才能不忘了佐伯为你甘愿顶撞我的情意啊。”
　　“……唔……”龙崎莲二已经痛得冷汗直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莲二……这样一来，算如了你的愿吧。”
　　
　　阿修罗的声音依旧刻意的温柔，仿佛是模仿着慈父悉心教导着幼子一般。
　　




☆、剜心苦楚

　　阿修罗从龙崎莲二身边走过的时候，自己只能看到他黑色袍子下角的边缘。
　　一口一个温柔的【莲二】叫着，像是要呵护什么宝贝一般的宠溺感。
　　
　　嘁——！当真是疼傻了疼疯了吧。
　　
　　心口处仍旧袭来一波又一波叫嚣一般的疼痛，整个轮回殿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自己。不禁费力的抬了抬头，望向轮回井的所在之处，刚刚那般流转着光辉的井口早已暗淡一片，刚刚……
　　刚刚，佐伯克哉，就从那里跌了下去。
　　是的……被阿修罗一下打进了轮回井。
　　此时已经堕入轮回道了吧。
　　已经把他给忘了吧。
　　佐伯克哉，已经把龙崎莲二给忘记了。
　　忘记了……
　　
　　这就是报应啊……
　　
　　本想对阿修罗说的那番话，虽然是表明了自己就是投机，但也着实惦记着，若是自己打入轮回又失去了记忆，而佐伯仍然做回执行司之职的话，不论怎样，总是留住了他一条命。
　　可是他私心下也的确是想赌一场的。
　　
　　跟自己下了一个最大的赌注。
　　赌，佐伯克哉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来，几十年的光阴在不老不死的永恒中其实当真不算做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然而龙崎就是一直在这样的几十年光阴中淡漠着。或许是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做出胆大妄为违抗主令那种事的人。所以即便是被选上直到成为了深渊的统计司之一，都一直秉着淡漠的心态。
　　然而当成为了统计司之后，所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