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坠欲之司(佐伯克哉x_mr.r_御堂孝典)-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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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沾在唇上属于佐伯的血，Ｍｒ．Ｒ的眼睛里流露出妖娆的光彩，那星点的失神在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恶魔，永远是诱人堕落的恶魔才对。Ｍｒ．Ｒ想那些东西既然找不到了，就不要了……反正七情六欲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恶魔的累赘，是生命永无止尽的恶魔最大的致命伤。
他追逐着佐伯克哉这么久，从深渊一路追到人类世界，追了一整个轮回。终于明白，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
“您少说了一人，您知道泽村纪次为什么要对您死咬着不放纠缠不休吗？”
“因为，在下见不得您一个人的幸福呢。”嗤笑地看着佐伯克哉双眼中突然升起的怒火。
“Ｍｒ．Ｒ！”佐伯冒火地朝着身下的人怒吼了一声，手攥起拳高高地举起，却在看着身下那人张扬迷惑的笑容时无法挥下去。指尖嵌在掌心的肉中嵌出了血。
“您为什么不会打呢？您不是想看在下流血流泪的样子吗？”Ｍｒ．Ｒ的笑容像是妖娆开在腐肉中的白罂粟，美丽芬芳亦致命。
佐伯克哉将气的忍不住哆嗦的手垂下，□猛地从Ｍｒ．Ｒ的身体里抽出，带出来一大滩的红白交错。
“Ｍｒ．Ｒ，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我不打你，你根本不配我动手打你。”
“您现在的心一定很痛吧，那个被您伤害的御堂孝典就这样被您撇下了，现在一定是惊慌失措充满恐惧的等待您的救赎吧。啊啊，泽村纪次还会对他下手吗，那可是在下无法控制的呢。”Ｍｒ．Ｒ眼神追着佐伯克哉，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执着被一片冰凉深深的藏在了眼底。真可笑，他竟然成了御堂孝典的替身，那个从他心中割离的碎片，最后身为本体的他竟然堕落成了自己碎片的替身，真可笑……到底谁才是谁的替身？
爱吗？不爱吗？重要吗？
佐伯克哉紧盯着Ｍｒ．Ｒ的目光，尽管是一闪而过，他还是在那个目光中抓到了一丝情感，有哀伤有痛苦有眷恋，最后是退到边缘的执着。脑袋疯狂的疼着，在那个眼神中快速席卷了许多画面，杂乱无章的找不到头绪，他下意识的逃开Ｍｒ．Ｒ的目光。佐伯的掌心留下一丝血红，逼着自己将双眼再次睁开，却已经找不到他眼中的情绪了，只剩下浓浓的冰凉。
是他自己要说那些过分的话逼着Ｍｒ．Ｒ走到悬崖的，他似乎正在Ｍｒ．Ｒ身上重复那些曾对御堂孝典做过的伤害和毫无理由的折辱。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也没理由这么做，但是……
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Ｍｒ．Ｒ！他的大脑疯狂的想念着梦境里的Ｍｒ．Ｒ，虽然清冷但并不无情。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洋溢着妖娆，却内里空洞……口是心非的说着伤害的话，只不过希望能看到他真实的一面仅此而已。
“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恨你吗？”佐伯克哉强压着心里的颤抖问道。
“您会恨我吗？难道在下对您的付出只换得回您冰冷绝情的恨吗？”
这句话好像在什么时候也发生过与其极相似的场景，佐伯克哉绝情的离开前说过他们之间只剩下恨了。Ｍｒ．Ｒ收起了难看的艳笑，表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
“如果是这样，Ｍｒ．Ｒ，我会恨你的。”
“您的不坦诚是您最大的致命伤啊，吾王，您何时才能认清自己呢。”
狼狈的从床上坐起来，Ｍｒ．Ｒ将自己打结缠绕的金色长发慢慢整理好，目光拢聚在一起，望着佐伯克哉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如果您当在下为您那精致玩偶的替身，却无法在在□上得到其应有乐趣的话，您若厌烦，原先的路仍在原地，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在下已将吾身所拥有之一切毫无保留的奉献于您，包容，卑微，倔强，依赖，以及在下仅剩的爱与恨，这一切都已交付于您。您若真是感到无聊了，在下惶恐能以如此残缺丑陋的一面继续侍奉您左右。”
“Ｍｒ．Ｒ……”听着面前的人用不卑不亢的语调说着毕恭毕敬的逐客令，让佐伯克哉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紧，这是连在御堂孝典那里都没有过的惊心，仿佛他只要转身离开ＣＬＵＢ Ｒ，这个叫做Ｍｒ．Ｒ的恶魔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中永不再出现一样。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他的确已经迷失了自己对Ｍｒ．Ｒ的情感究竟是怎样的。也迷失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您可思考周全了吗？”Ｍｒ．Ｒ的声音温润如水，缓缓的流进佐伯克哉的耳朵中。
“我……”脑海里疼痛不堪的黑白画面纷纷碎掉了，望着Ｍｒ．Ｒ的脸，佐伯克哉哽在喉咙里的字，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他。
在听到Ｍｒ．Ｒ说泽村纪次是他搞出来的之后，佐伯的愤怒的确一瞬间冲到了头顶，但随即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愤怒。那一刻他只是恨Ｍｒ．Ｒ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欺骗，但并不过分担忧御堂孝典。他不懂，这是否代表，Ｍｒ．Ｒ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过了御堂孝典在他心中的份量。
就是这瞬间的迷茫和不肯定，让Ｍｒ．Ｒ的心倏地恶狠狠痛起来。佐伯克哉，你既然恨我，而我也恨你，我们之间何必再做出一副互不相舍的场景呢。
“在下追随之心已死，请您有所觉悟后请自行离开吧。”收回与佐伯克哉对视的双眼，不再去看佐伯克哉眼中的犹豫，Ｍｒ．Ｒ清楚知道只要佐伯多犹豫一分，他自己的情绪就会多一分不舍。他终于明白了一点，面前的佐伯克哉即便骨子里是果决的恶魔，这一世他终究是人类，有着七情六欲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弱人类。苦笑着自己身为恶魔竟然会随着他的懦弱而摇摆不定，Ｍｒ．Ｒ双手将自己的长发重新编好扎紧，披着扯烂的风衣离开了房间。
真是……不称职的恶魔啊。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QAQ，平安夜有留言快乐QAQ……
☆、记忆复活（上）
要在一个极端的环境中逼迫自己选出正确的答案……这并不真实。
Ｍｒ．Ｒ走后很久。佐伯克哉一直愣在原地，双手的被指甲嵌进去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来。
御堂孝典和Ｍｒ．Ｒ究竟应该取哪个舍哪个。佐伯克哉现在的处境一如莎士比亚诠释的经典悲剧中的主人公哈姆雷特，将取舍抉择压上了生命的重量。
Ｔｏ ｂｅ ｏｒ ｎｏｔ ｔｏ ｂｅ，Ｔｈａｔ ｉｓ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
无论做出什么抉择，佐伯克哉想，他都会后悔一辈子的……
估算在ＣＬＵＢ Ｒ将近留了十日，其实这个数据佐伯自己心里也没有谱。到了ＣＬＵＢ Ｒ这里，时间似乎是最没用最多余的东西，所以它存不存在没办法证明，更没有意义。无光，既无日出更无日落。
回忆记忆，创造记忆。或许就像佐伯克哉说过的那样，他们之间的记忆只是存在一片黑暗之中的。绝望却无法救赎，更没有谁能孑然的跳出这种压抑的黑暗中。但这样的黑暗，却也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样，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佐伯克哉并不想承认他对Ｍｒ．Ｒ动了情，但他却不得不说，自己在这样的虚假中得到的虚荣感早就填满了在御堂孝典那深深的失落。
人有了更好的，就不会去贪恋那些破旧不堪入目的东西。这是天性。
但人偶尔上来的怀旧，却也是无人能够阻止发生的情绪。这同样是天性。
人本身就是个自我矛盾的生物，所以才会给自己创造出那么多的痛苦。
源自于最根本欲望的痛苦，源自于内心的渴求和悸动。
痛苦吗？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情绪，记忆，情感。许多的不清楚，让佐伯克哉自己把自己逼上了悬崖尖上。总会要伤害一方的选择，或许换做其他人面对这样左右为难的场景就不如统统舍弃算了，但他却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是注定好了的一样，对御堂的情感对Ｍｒ．Ｒ的情感均是如此。
他已经无法去想Ｍｒ．Ｒ说出泽村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他更不明白一直以来对自己俯首称臣的Ｍｒ．Ｒ为什么要突然把他推开。这种感觉就好比是给了无数的糖果后才发现那包在糖衣里面的是分量轻微的毒药。久而久之，无数的糖果积累了无数的毒素，最终毒发身亡。
－如果您当在下为您那精致玩偶的替身，却无法在在□上得到其应有乐趣的话，您若厌烦，原先的路仍在原地，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在下已将吾身所拥有之一切毫无保留的奉献于您，包容，卑微，倔强，依赖，以及在下仅剩的爱与恨，这一切都已交付于您。您若真是感到无聊了，在下惶恐能以如此残缺丑陋的一面继续侍奉您左右。
他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回答Ｍｒ．Ｒ，他只是故意在激起他的情绪仅此而已。只是这差一点没说出口，就让结局差了很多。然而他那样的口吻来揶揄自己，后来就是想说，那些话也已经没味道讲出口了。
－在下追随之心已死，您有所觉悟后请自行离开吧。
所以即便是这样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跟随在自己身边作践自身来愉悦自己的恶魔，也会有心灰意冷的那一天吗？Ｍｒ．Ｒ，我还信誓旦旦的以为，你永远会在我身边的。
“衷心祝愿您在未来的日子里，心想事成，一帆风顺。”在ＣＬＵＢ Ｒ的店门口亦或者可以说是交界处，Ｍｒ．Ｒ重新带回了他那副圆框眼镜，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潋滟的光，脸上持着微微的笑。
“我必须确定御堂的状况才能安心，也是给你收拾烂摊子。”
“您既已非吾王，在下与您的纠葛理应就此割断。您大可不必为了在下如此费心费力。”
“泽村纪次这是你搞出来的，是你亲口承认的。”
“是，他的确是在下的制造品，又如何呢？”Ｍｒ．Ｒ淡淡的一句反问敲的佐伯心里苦涩难当。
“其实您要做的事情，无人能够介入，倒不如坦诚的承认您就是放不下御堂孝典罢了。说到底自欺欺人，您真的骗得过自己吗？在下并无他意，只望您可以得偿所愿仅此而已。”
“Ｍｒ．Ｒ……”佐伯克哉的眉毛蹙成了别扭的样子。
“……你跟我一起去，我只看一眼就回来。”叹了口气，他的口吻像是极其无奈的哄劝。
收回那些盈盈的目光，Ｍｒ．Ｒ朝佐伯克哉微微的颔首一躬，给了回答。
怎样的心碎才能让心彻底死去。一千瓣不够的话，那么就一千零一瓣。Ｍｒ．Ｒ消极的想着，同时在心里更鄙斥着自己，堂堂的一个深渊恶魔，竟然也会有了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想法。啊……感情还真是可怕。
牺牲而来的幸福，如果是的话，牺牲的那个人，一定是御堂孝典。一定是的。
沿路而至的街道，两旁来往了许许多多陌生的人类，这些人类透露着的欲望，在一点点从斑斓的色彩毁坏成极致的黑色。他们从ＣＬＵＢ Ｒ中踏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看来也就是下午三四点中的样子，太阳还在。Ｍｒ．Ｒ默默的跟在佐伯克哉的身边，一身奇怪的黑色长款风衣也没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这样忙碌的日子里谁有功夫去在意一个不相干的奇怪人，说不定是个神经病哩，巴不得躲得远远的。那些奇怪的人事物，总是麻烦的开端。
这个办法简单又易实行，Ｍｒ．Ｒ不禁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刻意的接近佐伯克哉，而是这样穿着奇怪的装扮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话，他会不会记起他们之间的那些荒诞记忆，又或者会跟其他人一样躲去远远？
“呵……”Ｍｒ．Ｒ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光是这样想，就足够荒诞了。
他们一起走到佐伯克哉的公寓楼下，说起来这路程并不遥远，即便是用走的，还是觉得近的让人讨厌，让人烦躁。如果走的时间再长一点，是不是就能多点时间动摇了内心的想法。只要时间再长一点，应该什么都可以遗忘。Ｍｒ．Ｒ很想这样说服自己，但如果这道理能共通的话，他当初也不会再轮回司的软磨硬泡中仍是咬碎了牙坚定着这份关于寻觅的执着。他是恶魔，无欲无求，他都做不到，身为人类的佐伯克哉，做不到更是情理中了吧。
欸？现在还能说这是无欲无求吗？自己现在不还是不死心的跟着他跑来找御堂孝典了吗？这好像有点可笑啊……
不，这太可笑了。
如果预知了今天这种状况，预知了自己或许需要更长的路来动摇佐伯克哉那颗左摇右摆七上八下的心的话，那么他就不会一开始把ＣＬＵＢ Ｒ与人类世界的连接处选在里ＭＧＮ最近的商业街暗巷里。就是因为这里是他每每路过的地方，Ｍｒ．Ｒ才想，这样至少他每天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犹豫倏然而生，那便是，要不要进去坐坐，或者进去做做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生蛋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