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王见王生之明月镜心 >

第7章

王见王生之明月镜心-第7章

小说: 王见王生之明月镜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里一阵阵抽搐,李寻欢与刘破冰的关系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刘破冰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在李寻欢照看下出了什么事,那时境况将不敢设想。
  他亦无暇细想,狠狠一跺脚,跟了过去。
  “寻欢救我。”
  李寻欢远远听到这一声大叫,嘴角抿的更紧,一个起落,轻飘飘停在院子里。
  铁传甲是个细心的人,李寻欢微一沉吟,忽听有人唤道:“李大侠,李大侠……”
  李寻欢转过头去,他想起刚才看到那女子身影时便听到吴大侠在唤他,他走了过去。
  吴大侠脸色已成灰白,两片嘴唇全是模糊血迹,湛蓝衣物早湿了个透,他努力压制嘴唇的颤抖,道:“李大侠……”
  李寻欢笑了笑,“在下原不是什么大侠,你若叫我李酒鬼李浪子我倒高兴的很。”他仔细看着吴大侠的脸,道:“如何解毒,可有法子?”
  吴大侠黯然,摇了摇头,“不必,已经无用了……”他叹息着,“我也不是怕死,只是……在这里,我原本没见多少人,也不知李兄可不可以信任……”
  李寻欢一哂,翻唇便笑,眼珠转了转,却道:“在下值不值得信任在下也不好说,吴朋友若有甚么叮嘱,在下勉励办到便是。”
  吴大侠盯着他,他的脸上满是汗渍,他的脸色灰败,一双眼睛却依旧有神,他缓缓道:“在下吴进,关山剑吴进,李兄可听过此名?”
  李寻欢皱了皱眉,笑道:“酒鬼一向不太清明的。”这名字他听却未曾听过。
  吴进道:“这屠老四和秦娘子,李兄相必也不曾听过?”
  李寻欢笑了笑。
  吴进道:“他们看起来像不像毫无名气的人?”
  李寻欢道:“不像。”
  一个人是好是坏,表面不太好看得明白,但一个人是不是很有名,行家却是一眼便看得出来。
  吴进笑了笑,“这就对了,李兄不曾听过,只因他们,我,都不是这里的人。”
  李寻欢眨了眨眼,没有明白。
  吴进道:“若非遇上这等事,我也是不信的,莫说不信,说不得我还会甩那说谎话的一巴掌,可是,偏偏我就遇上了。”
  李寻欢道:“世间事本多有古怪离奇,却不知何事。”
  吴进道:“现在年号如何?”
  李寻欢道:“天德八年。”
  吴进叹息,“我是佑淳年间的人,屠老四秦娘子都是。”
  李寻欢瞠大了眼,佑淳这个年号早在百余年前,诗书之事他本是极透彻的,断不会错。
  吴进道:“我也知此言匪夷所思,亦无法求证我所言属实,只是,大丈夫死则死尔,只恨受小人诬害,死不得其所,这一口冤气……”他仰天一声长叹,不再说话。
  李寻欢忽然道:“我信你。”
  吴进惊讶的看他。
  李寻欢道:“我信你,你是个君子。”君子是不说谎的。
  吴进叹息一声,牙齿微微的颤抖碰撞,他道:“劳烦李兄以炽阳指力点我灵墟膻中二穴,我,我只怕……”
  李寻欢照做,柔声道:“要喝酒么?”
  吴进摇头,“我一生滴酒未沾,何必此刻破例?”他道:“我吴进本是关山以左刘桥镇上之人,祖传剑术,练得不好也不太坏,江湖朋友抬爱一声‘关山剑’,在下本性喜静,不喜争斗,四十年来未曾出过远门,既无多少朋友,也无多少仇人,却只有关山以右陈家庄里陈绍与吴家世代为仇,各不相让,一月前忽一日,陈绍差人来帖,约于凤头山决斗,以往本有此类事,彼此皆讨不到甚么便宜,我也未曾多有留意,谁知那日,我一入风头山便遇埋伏,被人围堵绞杀,战斗未几,又忽觉内力不济,原来那厮竟早已暗中下毒,那次失手被擒,再见天日已是在这刘氏院中,却已经成了他的奴仆。”
  他叹息一声,“其中曲折,我并不完全明白,只是身上毒药极为霸道,动辄便是痛不欲生,我辈男儿,又岂能苟且偷生,虽然我早知秦娘子另有算计,也拼却性命同了他们奋手一搏,虽然失败,死有何惧?”
  他再叹息一声,忽然瞋大双眼,说话又急又快,“我虽不知个中曲折,但我猜测与我同样处境的人绝不止一个两个,大仇可不报,死亦无所惧,大丈夫却不能毫无用处的死去……”他尾音一咯,戛然而止,盘坐的身躯依然盘坐,眼睛瞋大,嘴角却微微一丝笑意,纵多遗憾,死则死尔。
  李寻欢神色黯然,叹息一声,阖上了他眼睛。
  陈州是关外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关外人口不多,天气又恶劣,只要有些钱财的,大多聚集都市,陈州城里的百姓,多少都有些积蓄。
  陈州有个镇远镖局,镇远镖局的大镖头人称“千里追风销魂手”丁行空,此人白面多须,本极俊美,年少时更有风流倜傥之名,中年之后却再也不曾寻欢作乐,竟还远走关外来寻生事,个中缘由不好言明,只有一点是人人看得到的,丁行空的销魂手,已经不太容易销魂,他整日藏于袖内的右手,只有两根手指,据传言,那三根手指便是由小李飞刀所削,世人虽不明他与李寻欢到底有何过结,却是人人皆知,丁行空恨李寻欢入骨。
  这一点,显然李寻欢是知道的,他却似乎不知道,因为在镖局刚刚打开大门不到一刻钟,他便微笑着走进了镖局。
  他一向很有礼貌的,这次却只是朝门房微微一笑,便往里走。
  他既没有敲门,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只是捏了柄小刀,微微笑着坦坦荡荡的走了进去,走进了内堂,丁行空正在那里坐着。
  镖局中虽不见得人人武功高的厉害,却大多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主儿,李寻欢此举甚为无礼,莫说是热血汉子,便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也总要说个话儿,阻止来的,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因为李寻欢始终微微笑着捏着一柄小刀。
  这场面其实颇为有趣,十几个镖师,或拿着刀剑,或拿着银枪钢鞭,还有一个大汉拿了根擀面杖,李寻欢走着,他们退着,没有一个人呼喝,没有一个人动手,虽然李寻欢脸上没有写着“我就是李寻欢”这样的字,但那柄小刀,只要不太愚蠢的,都该认得。
  丁行空早已经冲了出来,又忽然转身冲了进去,端端正正坐在首位,大声道:“李寻欢,既然拜访朋友,为何不投名刺,为何不着人通报?”
  李寻欢笑道:“我不记得这里有我的朋友,阁下难道说的是自己么?”
  丁行空忽然大笑起来,似乎李寻欢说了一句非常好笑的笑话,谁要是不笑,谁就不太正常,他大笑着,道:“丁某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却没有喜欢的表妹,也没有爱那嗟来之食的雅好,怎么当得起探花郎的朋友?只是凡登咱们镖局的人,丁某忝作大镖头,总要招待的。”他一挥手,门外的人退了下去,然后很快有人奉上清茶,香味浓郁,显是好茶,他笑着,“素闻李探花嗜酒如命,却不知这今春的岭海观音能不能如探花郎的口。”
  丁行空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他衣着平平整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胡子修理的整整齐齐,探出袖口的一只手细白修长,指甲短而圆润,他端着茶的时候,就像很有钱的世家子正在享受生活。
  李寻花却一眼都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小刀,刀锋轻薄锋锐,冷漠却又乖顺,它在李寻欢手里就像一只正在被主人抚摸的大山猫,它随时随地准备着噬咬别人,却绝对不会噬主。
  李寻欢缓缓道:“丁行空,你总该知道,当年我不杀你,并不是杀不了你,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丁行空脸色忽然变了,春风满面忽然变成了午夜厉鬼,却又很快笑出来,笑得太快,听来就像冰凌子摔在窗户上的不舒坦,“李探花杀人的本事,丁某从未怀疑,难不成八年不见,探花郎便是来杀丁某的么?小李飞刀藏匿六年,却要为丁某开锋,好,好得很。”
  李寻欢淡淡看他,“你我虽不是朋友,却也算老熟人,你总该明白几点。”
  丁行空道:“请教。”
  李寻欢道:“我以前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不会杀你。”
  丁行空没有说话,低头喝了口茶,他喝得极为缓慢,那低垂着的眼中,却满是恨意。
  李寻欢道:“刚才那句话,我若听到第二次,这把小刀一定已经进入你的喉咙。”
  丁行空依旧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
  李寻花笑道:“很好,看来你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点都不比以前笨,那么最后一点,阁下想必也听得进去。”他缓缓道:“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太爱听别人说假话,所以不管你多么会说话,今天最好跟我说实话。”
  丁行空已经笑得十分勉强,他依旧笑着,“李探花想知道什么?”
  李寻花道:“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只不过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丁行空道:“什么忙?”
  李寻欢道:“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丁镖头一定认得,他叫刘破冰,是万通钱庄的少老板。”
  丁行空十分讶异,“刘少公子难道不在万通钱庄?”
  “刘破冰昨晚被人掳去,不知所踪。”李寻欢从怀里拿出点东西来,缓缓道:“丁镖头人脉极广,眼力极明,我不管丁镖头用什么手段,十天,十天内我要见到此人。”
  丁行空看清那是几张银票,皆是万通钱庄的票号,皱眉道:“李探花莫不是寻错了地方,若要寻人,自有包打听万事通在行,丁某却不过是个镖头。”
  李寻欢淡淡看他,“我说过,你最好还是跟我说实话,我虽不问,你也不要装糊涂的好。”
  丁行空眼神几闪,已经笑得有些勉强,“丁某不明白李探花的意思。”
  李寻欢看着他,“阁下认得刘破冰,自然知道他不太喜欢我,他时时刻刻想杀了我,其心思只怕与阁下相差无几。”
  丁行空勉强笑道:“丁某说过,从不会记恨李探花。”
  李寻欢淡淡道:“你这么说不过是你杀不了我,如果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下手不会比任何人慢。”
  丁行空面上已经有些恐惧,他极小心道:“丁某不明白探花郎的意思。”
  李寻欢却笑起来,“你若想报三指之仇,在下随时恭候,不过这个交易,我劝你还是接了的好,因为你没有第二种选择。”
  丁行空苦笑道:“丁某一点线索都无,如何去寻那刘少公子,李探花岂不是刁难丁某?”
  李寻欢笑笑,“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丁行空道:“李探花倒是当真看得起丁某。”
  李寻欢淡淡道:“丁镖头总该知道,刘家与李家乃是世交,我虽也不太喜欢刘破冰,他若在我眼前死了,总也太对不起刘老板,你说是么?”他紧紧盯着丁行空,道:“我给你十天时间,已经足够多,无论你想怎么做,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十天后如果我见不到刘破冰,只怕阁下就要有麻烦了。”
  他站起身,已经准备走了。
  丁行空狠狠瞪着他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李寻欢忽然又转过头来,笑了笑,道:“如果我要找一个人报仇,又打不过他,我一定也想着和他的敌人结盟的,丁镖头,你说是么?”
  丁行空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那种混合着恐惧与深沉恨意的糅合,看来诡异又心惊。
  李寻欢终于走出了镖局,终于走得远了,忽然弯下了腰,用力咳嗽起来,秋深露重,秋天的早晨,本就是冷得很的。
  他用力咳着,越走越远,终于不见。
  丁行空默默盯着他背影,嘴角笑意阴狠恶毒,他本来似乎被李寻欢压制一直处于下风,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看起来懦弱又可怜,此时他背负双手,眼锋凌厉,嘴角算计,其深沉,只怕李寻欢亦未曾想到。
  刚才那段不明不白的话,他既未承认,也没否认,岂非本来便有些不对?
  他缓缓笑着,缓缓道:“李寻欢,我期待着,你的死期……”

  红粉惜英雄

  黄昏,又是一个黄昏。
  冷风紧压枝头,苍老古树暗暗沉沉。
  秋风萧瑟。
  镇远镖局的大门已经关了一扇,没有一个镖局会在夜里做生意的。
  街道上也已经没有行人。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从镖局里走了出来。
  丁行空形迹匆匆,冷风压着头发,他低着头,袖着手,急匆匆走出门来,绕过拐角。
  这么晚了,他要到哪里去?
  一个人影忽然从树后转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酒,他的脸上已经有了风霜,幸好他的眼睛依旧很亮,他紧紧盯着丁行空背影,缓缓喝下手中的酒,跟了过去。
  这人赫然便是李寻欢,他不是已经走了么?他难道本就在等着丁行空?他难道已经等了一天?他为何要等丁行空?
  李寻欢的脚步优雅,矫捷,虽然不快,却绝对不慢。
  自他入江湖以来,还不曾有一个人逃得过他的追踪。
  丁行空也显然未想到未提防有人追踪,他步履很快,在街道中穿梭,显然有约而往。
  幸好陈州并不太大,丁行空的脚步加快,他想必已到了他的目的地,李寻欢却苦笑起来。
  这个地方他虽未曾来过,这里的味道他却是十分熟悉的,这是勾栏,红粉之所,任何人,只要到了这里,都很难再被寻出形迹,难道丁行空本就约会于此?难道丁行空早就知道有人跟踪?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人影绰绰之时,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李寻欢本来跟得并不太近,丁行空一入花楼,便失去形迹,他沉吟着,他的酒杯已经空了,花楼里最起码有很好很香的酒。
  很快,他便不必再犹豫,因为已经有人替他做了选择。
  李寻欢看的明明白白,一个女孩子绕过一片灯火阑珊,笔直朝他走了过来,那女孩子看起来不但个子很小,年纪也必定很小,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有了勾引男人的魅力。她走的不快,笑的却很欢,很甜,她的笑不一定是女人中最漂亮的,却甜的腻人,女人可以笑的很媚,但想笑的甜美,却并不容易,她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的弯着,鼻头微微的皱着,两只酒涡调皮活泼,她只是笑着,便有不少男人转头来看她,她甚至没有穿露骨的衣服,没有涂脂抹粉。
  在这样凄冷暗夜里,忽然见到这样子温暖的女孩子,无论是谁,心里都难免要高兴些的。
  李寻欢微微退了一步,完全隐进暗影中,眯着眼,微微笑着,摇了摇空了的酒瓶子,又忍不住叹气。
  “你要喝酒,为什么不到屋子里去?难道你是个穷鬼,已经喝不起酒?”
  这声音清脆,明亮,如同春天雨后绿油油的叶子,滴的出水来。
  李寻欢眼睛亮了亮,却又黯了下去,他故意叹息着,“如果只是穷鬼倒还好些,最怕的是,这只穷鬼还是酒鬼,大大的酒鬼,那就很可怕了。”
  女孩子道:“有多可怕?”
  李寻欢道:“穷鬼至多吃饭不给钱,酒鬼却还要喝酒的,不仅喝了酒不给钱,酒若喝得多了,说不得便成了色鬼,那就更可怕了。”
  女孩子咯咯笑起来,“你这人说话真有趣,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李寻欢道:“你难道不怕?”
  女孩子道:“我不怕。”女孩子咯咯笑着,“我们那里好酒好菜多得是,只要我们愿意,多少穷鬼酒鬼都养得起,我更不怕色鬼,因为无论多么色的色鬼,见到我们家姑娘,都不会再想别的。”
  李寻欢道:“你们家姑娘是谁?”
  女孩子道:“我们家姑娘有名的很,我说出来保准你吓一跳。”
  李寻欢道:“哦?”
  女孩子道:“我们家姑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