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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红楼之环御九天-第34章

小说: 红楼之环御九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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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刹国使者格尼为何来此,原是有个缘故。原来,这段时间,大晋与罗刹国交接的边界地带有流民造反,大晋朝因为要忙着镇压造反的流民,偶尔还要借助一点罗刹国的骑兵,这罗刹国便嚣张了起来,妄图趁机割走大晋边境的一点土地,美其名曰是代守边境。

    这不行跪拜之礼也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的,若是大晋皇帝软弱,则要求割让边境土地的口气会更加强硬。

    格尼虽然一开始就被堕了气势,稳住阵脚之后,便开始花言巧语地蛊惑皇帝:“……那一小块土地对贵国而言不过是区区弹丸之地,而对我国而言,却是意义重大,而贵国呢,也不吃亏,有我国骑兵为贵国镇守边防,陛下正好安享这万里江山的无限……”

    皇帝倒是没被格尼的花言巧语给饶进去,道:“朕的边防自有我朝大将去镇守,岂有平白送人的道理?”

    格尼道:“陛下,据我所知,贵国现在并不太平啊,前几个月成安江绝提,那些灾民没了家园没了饭吃,都想着要造反来着,陛下的大将该以国内的安宁为主,哪里还顾得上边疆的事情啊?那一点子小小的土地就是给我们又何妨呢?结交了我国沙皇的欢心,若是陛下镇压灾民造反时有些吃力的话,我国沙皇也可以来施以援手……”

    话未说完,祁潜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不可能。第一,边疆之地亦住着我大晋子民,民心不可失,寸土不可让。第二,我国内事务吾皇自会处理,不需劳贵国的沙皇陛下在万里之外操那一份狂心了!第三,吾皇英明神武,既不可能将本国的土地割让给虎视眈眈的豺狼之辈,更不会做出什么引狼入室的事来。”

    祁潜的话说得慷慨激昂,格尼顿时有些脸红脖子粗地,面上下不来。皇帝还是忌讳着这红毛鬼的蛮夷之国的锐利枪炮,对祁潜的锋利言辞有些不高兴,道:“潜儿!”

    祁潜道:“请父皇恕孩儿无礼,实在是这使者颠倒黑白,强行索要我朝领土,令孩儿实在忍不住愤慨之心,以致御前失仪。”

    祁潜确实不该抢在皇帝发话前斥骂这使者,随后的请罪也不合乎规范,按说,他应该跪下。但是因为祁潜不屑于与这使者同列,便不肯跪下,等于是又有了些冒犯之举。

    皇帝心里很知道自己的儿子脾气有些孤傲耿直,也不和他计较,只是语气和缓地对那使者说:“你们沙皇特意遣了你来问候朕,倒是一番美意,但是,这疆土之说却是不可能的。还有,我们大晋虽然有些骚乱,但是,朕自能平定,还真是不劳他费心了。”

    待那使者格尼被带了出去,其他的大臣也都告退了下去,祁潜这才双膝及地,叩首请求父皇恕方才御前失仪之过。

    皇帝叹气说:“潜儿,朕知道你性格孤傲耿直,原听不得这些番邦蛮子的狂悖之语。可是,他说的倒是有几分实情。成安江这一场水患,受灾之地甚广,民不聊生,再无救济,只怕会有人趁势挑动民心造反生事,唉,头大啊……”

    祁潜说:“是啊,父皇,儿臣以为为今之计应该叫内务府将其他的一应款项都暂时停止,先弄出银子来赈灾安民为上。”

    皇帝说:“前儿才发了五十万国库银子出去,现在内务府也空了。”

    祁潜说:“咦,我怎么听说慧贵妃娘娘命内务府打造的‘承恩寺’还要用全身金塑的菩萨呢?”

    皇帝无奈地说:“你母妃原是有些个心结,这一项供应,朕却不好给她去掉。”

    祁潜忍了忍,终于没忍住,说:“儿臣以为,此时灾民流窜,社稷已到极其危急的时刻,不论慧贵妃娘娘有何等悲痛的下情,都应该以社稷为重,再说,那‘承恩寺’也不急在一时,不若等缓过这阵子了,再行建造不迟。”

    皇帝沉吟不语,没有表态。

    慧贵妃专擅帝宠十余年,自从孝贤皇后逝后,掌凤印,统领六宫事宜,诸人都在背后议论若是慧贵妃有皇子,一定能母凭子贵,晋为皇后,成为名至实归的中宫之主。

    可惜,慧贵妃手腕是有的,就是差了点运气,每次怀孩子都会在三四个月的时候小产。最近的小产后,慧贵妃痛定思痛,请了高人方士来看风水。方士说的是要为那些未能出母腹的胎儿的魂魄祈福,得要专门修建一座大的寺庙才行。所以,慧贵妃便求着皇帝命内务府修建了这尚未完工的“感恩寺”,其规模之大,塑像之精美,可谓本朝之最了。

    这边,慧贵妃听说秦王祁潜居然规劝皇帝暂停“承恩寺”的建造,气得摔烂了一个白玉茶盏,磨着牙道:“好哇,我把侄女儿嫁给他,原想着他会向着我一些,没想到,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反而向着皇上说我的不是了!”

    等皇帝一来,慧贵妃就扮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眉尖若蹙,水眸含泪,被皇帝问及的时候只说是因为追思那些未能出世的孩儿们以至于身子微恙,该不会也随着那些苦命的孩儿们一并就去了吧?

    这一撒娇并威吓之下,皇帝哪里还会再动停造“感恩寺”的想法,反而是命皇儿皇女们都去探视慧贵妃,尽人子人女之孝心。

    这一日,秦王秦王妃奉皇帝之命探视慧贵妃。没说上两句话,秦王就被慧贵妃冷嘲热讽一番,言下之意是她能把千娇百媚的侄女儿嫁与秦王,就是把他当自己人了,秦王这般作为,叫她寒心,又说起那些未能出世的孩子,慧贵妃越发恼怒,直接斥责秦王没良心,为了几个讨饭吃的灾民,居然在皇帝跟前说她的坏话,害得她的皇儿们不得超度,再生为人。

    秦王不为所动,冷冷地说:“贵妃娘娘若是为那些未能出世的皇子们举哀,就更应该停了感恩寺的建造。一边是没出世的胎儿,一边是为了活命而吃树皮草根、卖儿卖女的灾民,您觉得老天爷会先垂怜哪一边呢?”

    慧贵妃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秦王妃柔弱,既不敢偏帮姑母指责夫君,亦不敢顺着夫君违拗姑母,只得垂手听训,反而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是人”。

    秦王向慧贵妃行了礼,道:“儿臣今儿来,本为探视母妃,不意倒是招得贵妃娘娘生气,越发身子维和了,不若改日再来。”

    慧贵妃说:“你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妙珍下来说话。”

    秦王看了王妃一眼,道:“你走不走?”

    秦王妃咬着唇,期期艾艾地说:“我便留下来陪着贵妃娘娘说说话吧,王爷有事可以先行。”

    慧贵妃将秦王妃数落了好一阵,戳着她的额头说:“你真是个没用的!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呢,还不趁着这机会做些板眼儿,一炮将他拿下?我看你啊,以后一辈子都只能低眉顺眼受他的气的份儿。”

    秦王妃苦笑道:“何尝不是呢?不过我可不是没有设法过,姑母教我的法子我可是全都用过了。王爷的脾气就是那样,不光是我,就是别的侍妾,也没有一个能叫他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的。我有时候觉得他简直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大冰块,这辈子也只好这么着吧。”

    慧贵妃说:“真是气死我了。这次你别管,我真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叫他知道厉害,也太目中无人了。”

    当夜,慧贵妃趁着皇帝云雨之后心情舒爽,趁势规劝说:“皇上,昨日的事情臣妾甚是不安,真心忏悔,恨不能停了‘感恩寺’的建造,只是,花了许多的内务府银子,现在半途而废,白白丢在那里等日晒雨淋倒是可惜了,菩萨也要怪罪。臣妾倒是想出来个赈灾的法儿。淮扬之地,乃是天下盐商聚集之地,此时朝廷有难,叫他们拿些钱粮出来也是该的,前儿叫了钦差去却只募得了几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因为钦差的身份不够?若是派最得圣心的秦王去,显昭皇上的赈灾决心,也许就是事倍功半。就算秦王此行不能尽如人意,叫他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这也是臣妾做母妃的人的一片苦心。”

    皇帝笑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就叫他出去走走也行,正好潜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江南呢。”

    慧贵妃心想,我是叫他去开眼界的吗?那些扬州盐商岂是好相与的?从铁公鸡身上拔毛谈何容易啊。呵呵呵,叫那小子碰一鼻子灰、丢一回脸回来,他就知道些好歹厉害了,以后还敢不敢和我提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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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算是过渡章节吧,叫大家了解小攻的性格特点和家庭情况。

    还有一点必须要说明的是,咱家环儿绝不是男小三,攻受的道德水准都比较高,这一次扬州相会,是相当于友情或者说欣赏之类的感觉,然后,剧透一下,王妃很快会死,因为有邪恶又嫉妒的男配,嘤嘤嘤。


 第55章

    祁潜得到授命之后;虽然心里猜到是慧贵妃捣鬼;但是想着筹集赈济款项救助灾民的差事现在朝廷之上人人束手;而自己身为天家子孙,为国为民为君为父都义不容辞,便也不说其他的;只是领旨谢恩。临到要退出御书房时;却又被皇帝叫住:“这一去要几个月吧;该去辞一辞的地方都去辞一辞。”

    该去辞的地方?皇帝这话说得委婉;祁潜却很明白这是暗示自己一定要去辞别慧贵妃。不过祁潜本来也没打算要为公事和慧贵妃结怨;毕竟慧贵妃不光是他的庶母,还是他的妻家的长辈,这两层关系都不可废;祁潜虽然性格桀骜;还是不至于任性妄为,目无尊长。

    到了慧贵妃所居的翊祥宫,祁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按着该有的礼数行了礼,并说了道别的话。完了礼数,正要告辞出去,慧贵妃却唤住他道:“老七(祁潜在皇子中排行)!本宫还有一句话要叮嘱你。”

    祁潜静静地说:“贵妃娘娘请讲。”

    慧贵妃昨天扳出狠招,本以为祁潜会服软,还想着他若是肯认错,今儿就暗示说差事办砸了也没关系,横竖她会念着侄女儿的面子为他将这事儿给圆回来,没想到祁潜居然还是这么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完全不把她的敲山震虎的把戏当回事。

    慧贵妃头上是满满的珠翠首饰,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云锦宫装,下裙是用孔雀的五彩翎羽夹杂着金线织成,花纹繁琐,流光溢彩,鞋子亦是同色的云锦修鞋,缀着一小颗一小颗的猫眼石红宝石,浑身上下华光四射,派头十足。

    不过最彰显慧贵妃不同寻常的身份的还是她的眼睛。慧贵妃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尾处用粗黑的眉笔勾勒得微微上挑,显得既风情别致,又凛然威严,目光犀利,令人不敢直视。

    在祁潜向她施礼和说话的时候,慧贵妃就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言不发,用这种令人深感压力的犀利目光将祁潜牢牢地盯着。

    若是其他的人,被慧贵妃这样身份的人这般咄咄逼人地盯着,只怕是早就畏惧得打抖了,可是,祁潜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该行礼就行礼,该说话就说话,话说完了就冷场,冰山一般冷漠的脸上神色没有任何松动。

    慧贵妃拿他没辙,最后气哼哼地说:“你以后对妙珍好些。”

    祁潜微蹙眉头,淡漠地说:“贵妃娘娘何出此言?我对妙珍并无不好。”

    祁潜其实心里很是不悦,若是他对王妃不好了,身为娘家长辈的慧贵妃才能说这话,问题是祁潜自认为自己对王妃一直厮抬厮敬,没有什么不好的去处,慧贵妃这样说,纯属无事找事。

    慧贵妃冷笑道:“妙珍有身子的人了,你身为丈夫,此时却把她撇下,算得上好吗?”

    祁潜无语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啊,今儿算是见识了。

    慧贵妃这才绽开一点得意的笑容,款款地说:“你马上就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以后做事情要瞻前顾后才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连家里人都要跟着倒霉,知道吗?这一次,看在妙珍的份上,本宫就算了,你去扬州玩一玩就回来吧,本宫替你向皇上说情。”

    祁潜冷声说:“原来贵妃娘娘早就预测到了我会栽一大跟头才特意叫父皇派这差事给我的,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事在人为,别人办不到的,我未必就办不到。再者,这一趟差事办得成便罢,若是办不好,我哪怕是将秦王府拆来卖了,也必定要凑出这一笔赈灾的款项,倒是不劳驾贵妃娘娘为我求情了。”

    慧贵妃气得面色煞白,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好好好,本宫就等着好戏吧,倒是可怜了我那好侄女儿,到时候大着个肚子还没地方住了!”

    祁潜冷声道:“贵妃娘娘,我还要去辞别太子殿下,请恕我不能久待了。”

    说完,祁潜转身就走,因为步子又急又快,却差点撞着进来的另一人。

    那人道:“哎,七叔,慢点。这是急着去哪里啊?”

    祁潜定睛一瞧,却是皇长孙祁沛,穿着一身杏黄色蟒袍,对自己笑得十分灿烂。祁潜丢下一句,“我还有事,改日再和你说。”便急匆匆地走了,留下祁沛略略怅然地呆立在地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见慧贵妃正在生气,她身边一个极有眼力的小太监连忙将贵妃的宠物——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抱了过来。

    慧贵妃伸手接了猫儿过来,用一双戴满了珠翠戒指,用凤仙花的汁染红了蔻丹的玉手缓缓地抚摸着猫背上蓬松柔软的皮毛,缓缓地说:“沛儿来了吗?坐啊。”

    祁沛回过神,转头回来,笑嘻嘻地对慧贵妃说:“我娘听说贵妃娘娘微恙,便命孙儿课后来看望娘娘,这里有一盒点心,是我娘亲手做的,请娘娘品尝。”

    慧贵妃的玉手在猫儿的雪白皮毛间缓缓滑动,雍容地淡笑道:“太子妃倒是个有孝心的,你也不错。来,这里有个波斯国进贡的玩意儿,你拿回去玩吧。”

    祁沛连忙道谢,又陪着慧贵妃说了一会儿话,才窥探着慧贵妃的脸色,问:“七皇叔刚才有些气冲冲的样子,是为了什么事啊?有没有冲撞贵妃娘娘?若是有,我代他赔个不是吧。”

    慧贵妃脸色略沉了沉,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来替他赔不是?哼,我不过是说他两句,叫他对我家妙珍好些,就跟踩了他的尾巴似地。”

    祁沛道:“七叔那人原是经不得激的,贵妃娘娘就担待他一二吧。”

    慧贵妃道:“我说的原是正理,妙珍现今有了身子,自然要比往日更加贵重才是,他倒好,还往外面瞎跑。”

    祁沛呆了呆,道:“秦王妃怀孩子了?我们都不知道呢,若是早知道了,还应该给七叔道喜去。”

    慧贵妃道:“才怀上一个多月,我也是才知道。”

    祁沛和慧贵妃闲扯了几句话出来,自称要散散心,不要内侍陪伴,便自己信步走至御花园的一处少有人迹的溪流处。祁沛一屁股坐在水边的一方太湖石上,牙关咬得紧紧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生着什么闷气。只是,祁沛俊秀的脸上神情从刚才在贵妃处的乖巧可人变得暴戾扭曲,完全不像一位十三四岁的懵懂少年。

    祁沛忽然站了起来,伸手从水边的树枝上折下一支俏丽的大红茶花来,瞪着眼睛将那粉嫩的花朵摘下,狂暴一般在掌心中揉搓成一团花泥,然后掷入脚边的沁芳闸中,看着凋零的花瓣

    在水面上浮的浮,沉的沉,转眼之间就不知道流向何方了。

    这样的行为似乎可以平息一点祁沛的怒火,连着摧残了七八朵盛开的茶花的祁沛终于泄气一般地瘫在水边的太湖石上,仰视着花树之间未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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