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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已满满-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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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为了那些荒唐的日子。”

  杜亚芙没有仰起头来,只是放下了原本环在他腰际的手。“我那时常对着依依掉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给了你所有的自由,而且和你生了个孩子之后,你还会有外遇。你的外遇,只让我证实了自己在情感上的低能——我注定是个失败者。”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挑起她的脸庞,心痛她脸上每一处心碎的自责痕迹。

  “你刚有孩子时,我高兴得简直快疯狂了,我想也许孩子可以改善我们之间冷淡的情况。我太固执,所以认定你会主动地走向我,却忘了你的个性,原本就不会去主动争取或改变些什么。”

  “我没有回应,是你外遇的原因?”她一直迫切地想知道。

  “我想这一点占了绝大多数吧——加上每次碰触你,你总是僵直着身躯,咬着牙忍耐,我根本是认定了你厌恶我、而且是极度厌恶。”他直言以告。

  “我不是!”她睁大了眼否认着。“我只是——紧张。”

  “紧张?”商涛帆不解地重复。

  “我不知道如何去适应当你接近我时,我胸口传来的——窒息感。你接近我时,我的心,我甚至连——呼吸都会不正常。”她侧过脸吞吞吐吐地道来,羞涩得无法直视着他。“和你亲热时,我必须要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以免自己像个放荡的妻子。”一说完,她立即转过了身,捣住了绯红的两颊。

  “谁给你这些观念的?”他扳正了她的身子,盯着她追问。“算了,你不用回答。一定又是我那位岳母大人!”

  她别扭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结婚虽四年了,但和他谈论这种床第之间的事,她仍觉得尴尬。

  “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商涛帆抚着她微张的唇瓣。“肌肤之亲不是件罪恶的事。我喜欢碰触你,更希望你对我的碰触有所回应,就像这些天一样。”他低下头吻着她细白的颈项。

  杜亚芙自然地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清楚地感受到他同样紊乱的心跳。随着商涛帆唇瓣的推移,她的眸子已是全然的迷乱,只是沉醉在他所带来的感官迷雾中。

  她微张着唇浅浅地呼吸出那逐渐漫向全身的快感,对于他的举动不再惊惶、退却。在他的唇覆上她时,她满心感动地祈求着——

  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种幸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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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宛宛爱已满满第七章



第七章

  这条路怎么如此的长、如此的黑、如此的冷。

  杜亚芙停下酸痛而疲惫不堪的双足,恐俱地左右张望,想找出一处安全栖身的角落,然而入目的黑暗仍使她无法见到任何东西。小心而恐惧地踩出步伐,她的身子因着脚底所按触到的冰寒潮湿,而打了个冷颤。

  举起双臂抱住自己,她焦灼眼眸中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涛帆在哪?

  “亚芙。”突地,她的前方传来呼唤的声音。

  是他。杜亚芙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欣喜欲狂地往前奔跑。她知道他会来的,她知道的。

  紧握着拳,她几乎是向前狂奔而去,她需要感受他怀抱着自己的温暖。

  毫无警示的,黑暗的天空中亮起了闪电。

  就着闪电闪起的瞬间光亮,杜亚芙望见四周仿若张牙舞爪地想将她吞噬的阂黑树林,她闭上了眼,驱动着已无力的足踝拼命往前跑去,破碎的哭喊声从她的口中断续地传出:“涛帆,你在哪里?”

  “轰!”雷声巨大地响起。她整个人蹲下身子缩成一团,捣住耳朵害怕地尖叫出声,虚弱的身体再也无法移动半寸。空中又乍闪起的闪电,只是让周遭树木的枝桠显得更加的杀气腾腾与鬼魅恐怖。

  “亚芙!”更清楚的呼唤来自于前方。

  她依然捣着耳朵,双眼却急切地搜寻着他的身影。

  涛帆在那里,在一道闪电亮起之时,她望见了站在另一边山崖的他。

  “救我!”她恐惧而急切地对他伸出手。

  “我马上过去,你不要乱动伤了自己。”

  他看起来好看急,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杜亚芙压住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屈起身子,等待着他的到来。

  “她不是杜家亲生的女儿,她只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女孩生下来的种!”宋梅出现在商涛帆身旁,昂起下巴带着不屑的眼光看着对岸的她。

  闪电与雷啪作般的轰爆杜亚芙的世界,她缩回了身子,不置信地望着彼岸。

  “她的出身那么差?”商涛帆缓缓的说着话,关心的脸庞转为一脸的轻视。“我当初娶她就是因为她的身世好,否则像她那种闷葫芦的个性,谁会爱她?”

  “不会的!”杜亚芙拼命地摇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他一定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一定是的。“我好怕,你快过来接我,好吗?”她绝望地匍匐前进了数步。

  他冷笑了数声,朝身旁勾了勾手。“丽心,过来。”

  杜亚芙趴在地上,望着对岸三人高傲并肩地睨着狼狈不堪的她。

  “涛帆,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啊!”

  “你不配爱他!”宋梅瘦削的下颌横出一道残酷的笑痕。“就像你也不配当依依的母亲一样,因为你出身卑微!”

  “只有我才配得上帆。”连丽心依旧一袭红衣亲热地抱着商涛帆。

  “把那个孩子也解决了吧!”商涛帆面无表情地指使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风吹掉黑衣人罩住头的衣帽,露出骷髅的脸庞——没有皮的骨骼正诡异地笑着,手上的长镰刀高举而起,向着悬挂在左侧树上的依依挥去。

  “不!”

  “亚芙,醒醒。”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地在她耳旁响起。“别哭,你只是作了噩梦。”

  原来是一场梦!

  杜亚芙自床上弹跳起身,脸上布满泪痕。

  她捣住脸孔,竟是止不住一再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止不住全身的颤抖。

  商涛帆不舍地搂住她的肩,想安慰她。

  她直觉地向后缩起了身子,不敢张开眼。明知是梦,却怕见到与梦中人一样的面孔。回想起梦中的恐惧、卑微,及依依被倒悬砍杀的情形,她抖栗着身子,寒意沁骨般的直深入最深处。

  “没事了。”没理会她的排拒,商涛帆硬扯下了她的手,心疼地望着她咬着唇。紧闭着眼的失神模样。

  “张开眼就没事了。”

  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拼命而使劲地摇,摇到她昏眩得无法思考。摇到她筋疲力尽地忘了流泪。

  他捧住了她的脸,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些来自心里深处的痛苦。阻止了她近乎自虐的行为,同时以着极轻极柔的语调对她呼唤:

  “没事的。一切都只是梦,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什么可怕的。睁开眼睛,亚芙。”她的精神显然还是不太稳定,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更可能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总和她起巨大争执的原因。她那么纤弱,又那么沉默,所有的痛苦都往心底放,积累久了,精神自然是无法负荷这些痛苦。

  所以,前一阵的失控尖叫,今天的噩梦,都是她潜意识发泄的管道吧!他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眨了眨睫毛,自微张的眼眸中望见晨光已透过窗帘。

  有阳光了。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心头对着自己一次、一次自我催眠似的反复说服。她现在在自己的房间,不是在凄冷的森林中;商涛帆也没有用那种鄙视嫌弃的眼光看她,他正体贴地坐在自己身旁,如同过去几天一样。

  她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场噩梦,只是——现实的噩梦依旧是惊扰了她。

  不想于闭眼间再度掉入方才的阴暗地狱记忆中,于是她缓缓、缓缓地张开了眼,几乎是贪婪地攫取住入眼的事事物物——还有他。

  感谢天,他此时的脸上只有慌乱与明明白白的关心与疼惜。杜亚笑深深注视着他,伸出手去抚摸他每一寸焦灼的脸庞,藉着碰触来证验现在的他是真实的,那个冷血无情的商涛帆,只是她梦中的虚惊一场。

  商涛帆看着她的眼眸由不安的浑浊到逐渐安定的清白,才敢吐出胸臆间那口惊惧的气息。“你吓坏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漾着几许泪光的眸子,痴痴地盯着他。还好,有商涛帆陪在身旁,否则这场噩梦足够让她的精神崩溃。她所有的恐惧,在梦中是那么的栩栩如生,那些黑沉与阴森场景与鬼魅一般的人,是她心中隐藏的魔鬼。

  “拉开窗帘,好吗?”她吸了口气,气息不稳地要求道。

  她需要阳光、需要摄取一些温暖。

  他细心地扶着她靠着床头而坐,才走到落地窗旁,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让早晨已有着亮度的阳光,稀疏地点点洒入房间。

  商涛帆兀自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至她唇边。“喝口水。”

  她扶住他的手,一口一口地让冰凉的水滑入乾涩的喉中,双眼仍注视着窗外射入的阳光。直至水杯被取走,她才稍微回过神。

  “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睡,”看着她眉眼中逐渐褪去的惶惑,商涛帆坐到她的身旁拉好被子拢盖着彼此、口气坚定地说。

  若非前些日子他坚持与她同床共眠,那么刚刚……

  他怜惜地又环紧置于她腰际的手。如果昨晚没睡在她身旁,那么以她受惊吓的程度,不知道会被噩梦折磨到什么境地。

  婚后,应她的要求而分房睡,他甚少与她同床共枕,两人间的感情也在分隔而眠之间,无形地加诸了一道距离。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不习惯身旁有人,才要求分房而睡。

  但这些天来,她的睡眠状态一如孩童般的沉静,没有所谓的不适应。这点,不免让他有些纳闷。

  念及此,他直起身子注视着她。“你常常会作恶梦吗?”

  她抖动了下身子,睁着泪水洗过的眸望着他,内心挣扎在诉与不诉之间。

  “你常常作恶梦。”没待她开口,他已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读出真相。“多久了?”

  “小时候就作恶梦,所以就一直怕一个人睡。”

  他震惊地扳过她的肩,难怪她总是苍白,经常的噩梦怎能让她的脸色红润呢?他带着忿怒的不解:“那你还要求分房睡?”

  “我——只是想让你有更多的自由。”她瑟缩了下身子,因为他的出口咒骂。

  “又是你那个母亲教你的!”他真是火了。“如果我一直不问,你就一直不说吗?我们就这样一辈子误会彼此不在乎彼此吗?我就是该死的太在乎你了,所以你每次的冰冷沉默,我都会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杜亚芙张大了眼,看着他疾言厉色的紧绷脸孔。在他慑人的怒火中,却感受到了他沉重的真心。

  从得知自己不是杜家的亲生女儿的那一刻起,无形的自卑感就一直如影随形。她一直有着不安全的感觉,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渺小且永远不会被重视的——所以,她不敢爱他。她,不曾主动伸出手去捉取些什么,更不愿付出什么。因为被情感摧毁的感觉,对她而言是种大大的折磨。被亲生母亲抛弃已是悲剧,她不想再次受伤。

  可是,他此时的话、此时的表现,却刺进了她心中那最脆弱的那一块角落。他不会像宋梅一样推开她,他不会拒绝她!

  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你开口说话啊!”商涛帆的口气仍是烫人的焦灼,而看着她清亮的眼中又泛上一层水光,他更加心乱如麻。

  杜亚芙唇边浮起了个怯怯的笑,面对他半跪了身子,轻轻地闭上眼,送上自己的唇。

  商涛帆看她,一时之间无法置信她的改变,只是盯着她贴近的脸庞。

  在得不到预期的温暖双唇后,她睁开了眼,望入他兀自发愣的瞳孔中。微退了身子,为的是想看清楚他俊朗的五官,伸出手以食指滑过他高挺的鼻梁。不再有羞怯,她再次俯近了他,亲吻着他的唇。

  “这是安慰奖吗?”他推开了她,坚毅地想找出个答案,不想这是她瞬间的同情。

  “这是头奖,领奖期限是一辈子。”她低着头,眼角唇边都是甜蜜。

  不需要更多承诺的话,他拉近了她,热切地吻住她微张的唇,入侵地吻遍她的柔软,舌尖逼弄着彼此的最深处。

  她的吻像极了玫瑰花般的清甜。

  他喉头收紧地更搂紧了她。而她怯生生一如少女的反应,让他更热血沸腾地想诱发出她的热情。刻意拉开了与她的亲密接触,满意地看到她因激情而氤氲的眼神。商涛帆伸出手,以指尖滑过她的眉、眼、鼻,最后停留在她濡湿的唇上。

  “涛帆。”她低语着。

  他再次攫住了她的唇,轻柔地吸吮着,而后将唇滑至喉咙,细细地舔吮着,留下一串火热。

  杜亚芙紧张地僵直了身子,因为他的手正缓慢地解开她睡衣的前襟。她偏过头去,把头埋入枕间,还是不习惯与他裸裎相对,那让她没有安全感。只是,当他的唇长长久久地熨贴着她的身子,用亲密的吻寸寸的烧过她的胸前,她开始渐渐地忘却了羞涩。她咬住了唇,止住了即将出口的呻吟,手则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中。

  望着她雪白的身躯泛起一层晕粉,他的身躯竟颤抖了下,因为感受到强烈的占有欲。亲吻过她全身一如珍珠般细腻而漾着光彩的肌肤,直至知觉到她凌乱的喘息声及不自觉拱身迎向他的抚触的同时,才小心翼翼地融入了她的身躯。

  不敢放纵身体的紧绷,他用尽了每一分的自制力,才停下了身体的律动,因为她皱起了眉。“对不起。”

  他忘了他们已经三年没有亲密关系了。

  她咬住自己的手阻止自己发出声音来,体内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与快感,仿若即将冲出身体似的狂野。

  她昏乱地在床褥间摆动着身子,想甩开那分不适感。

  “要命!”商涛帆声音粗哑,额头因感觉出她的抵抗而冒出汗。“亚芙,你还是很不舒服吗?”

  杜亚芙摇摇头,更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她觉得身体好热。

  他拉开了她的手,将自己的指尖递至她的唇间。

  “别咬自己。”加快地移动身躯,在两人之间造出一次次的热浪;在狂猛的热情中,将自己更深更深地埋入她的身体。

  不敢咬他的手指,杜亚芙只能任着唇微呼出声。因此,她几乎无法相信那些轻声而媚惑的嘤咛是出自于自己的口中。而随着他的动作加剧,她几乎是只能虚软无力地贴着他,一任强烈的欢愉在最终席卷了彼此。

  过后,她轻喘着气,略推开了彼此的距离,一如以往地握住了被褥,向一侧屈起身子。

  “别再推开我。”商涛帆迅速地一扯,将她又带回自己怀中。“永远。”

  “妈咪、妈咪!”依依站在门口清脆地叫着,“我可以进来吗?”

  杜亚芙和商涛帆同时跳起了身,面面相觑。

  早已天亮了啊!

  “依依,等一下。”杜亚芙慌乱地跳下床,拎起散乱一地的衣物,狼狈而匆促地着衣。

  “妈咪,我可以进来了吗?”没什么耐心的小女生又开口问。

  杜亚芙急忙地拢了拢头发,低头寻找拖鞋,却和原地打转的商涛帆撞了个满怀。

  “好痛。”她泪眼汪汪地捣住撞痛的鼻梁。

  “要不要紧?”他拉下了她的手,揉着她发红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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