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喧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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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面对泽田纲吉的招呼，XANXUS只是冷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对待尼德里斯那种不耐烦和厌恶的意味。
　　
……》　
　　　　　　　　　　　　　　　　　　第五十六章
　　“那么……你们继续，我先出去和他们会合了。”斯夸罗看看状况，十分识时务的打算不去打扰他们。
　　“啊，麻烦了，对了斯夸罗，我写的那两个东西你和狱寺还带在身上吧？回去的时候顺便找个起火的地方烧了，千万别留下来。”看着斯夸罗的一张苦脸，纲吉扔了一个饱含讨好意思的苦笑，“要是让我爹发现了一切都是我策划好的……回头可有得受了……”
　　斯夸罗摇摇头，对于十年前的那个单纯的初中生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深感一定的自责，但是同样对自己曾经助纣为虐感到……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XANXUS，我承诺过的，你的东西你来解决，所以要怎么做？”
　　“只可惜啊，我不承认自己的手下有这种渣滓……”XANXUS把枪对着尼德里斯的头，“作为首领，这种时候不应该你来处理吗？”
　　“我看你到是干劲满满……”看看XANXUS已经恨不得立刻扣下的扳机，纲吉叹了口气，看样子和这种合不来的人呆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实在是消磨耐性的一件事情。
　　XANXUS的忍耐到了界限不说……纲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自己的伤没完全愈合就跑出来陪他浪费生命了。
　　“那么……虽然我很想多听几句感想或者祈求，但是我们实在是没这个时间了。”纲吉看了一下周围的崩塌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要立刻离开这里，“尼德里斯？艾古恩先生，我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完整的死在我们手里，还是陪着这个已经完全塌陷的城堡一起葬送在这里？”
　　尼德里斯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淡淡的笑了。
　　“……无论哪个都是颇有魅力的提案呢。”
　　保留完整的身体，作为一个黑手党的首领风光的举行完人生的最后一场晚宴。即使是战败者，也拥有最后的这么一项权利。但是如果他比起那个名声更看重自己曾经作出的伟业，那么估计舍弃一切的埋葬在这片火海里是更好的结果。
　　“有些事情我即使很想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熊熊火焰中，尼德里斯只从眼睛被染上夕阳色彩的眼神中看到这一个答案。
　　事情想清楚之后，就会发觉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想要证明自己比XANXUS出色，只要一开始就虚伪的证明XANXUS和艾古恩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就行了……只不过自己太过心高气傲，所以才把其他干部的建议当做了挑衅，一意孤行的走到这个地步……
　　“我对我之前的世界还是很满意的啊……这个黑手党的世界，……不适合我这种普通人……只有你这样的人……”
　　有着能够在黑色的世界里，也能看明眼前的道路，有着毫不迷茫眼神的人才能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活下去……
　　“那么……答案是后者？”泽田纲吉看了一眼XANXUS，对方心领神会的把对准尼德里斯额头的枪口移动到他的腿上，“再见了，尼德里斯？艾古恩。随着你的荣耀一起下地狱吧。”
　　
　　“哦哦哦~不愧是财产家族中排行前十位的人~各个国家的货币和各种金器都有……啊啊啊~要哪个好呢……真是好矛盾啊……”
　　熊熊火焰中，有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咬着手指左看看右晃晃，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珠宝和放满了各种钱币的手提箱，显得犹豫不决，完全无视火势已经漫延的难以控制，继续在做自己的发财梦。
　　“我说玛蒙……随便拿点什么都好，你那点体力也不可能全搬空……趁火打劫要有个限度啊……”踢开门之后的泽田纲吉哭笑不得的看着仍然在琢磨怎么能鱼和熊掌兼得的玛蒙，看着玛蒙饱含期待并且不甘愿的脸蛋，纲吉叹了口气，“玛蒙，限你十秒钟找到你要的东西然后跟我们一起走，我可以为了你做出的牺牲送你一个天然的红宝石原石，不然的话……”
　　泽田纲吉毫不客气的往身旁一指——
　　“就惩罚你被XANXUS公主抱抱出去。”
　　“咳哼！！！！”……XANXUS猛地咳嗽了一声，好像被狠狠地呛了一口浓烟。
　　纲吉发誓自己刚才很清楚的看到了XANXUS后脑勺上的三根黑线，和玛蒙头上的一滴大大的冷汗……但愿不是自己在火焰中已经迷糊到了看到海市蜃楼的程度。
　　玛蒙一阵迷茫之后，看到XANXUS冲着自己快步走过来，惊吓的他随手拎起身旁一个装满了美金的箱子，结果他的后襟被自己前任上司一把拽住，拖出了房间。
　　然后，他们很很幸运的在一个门板后面找到了本来是来找自己的主人结果迷路的列维，于是确认了其他人已经撤离到安全区域，除了跟着艾迪克他们走到地下储存地方的六道骸之外……顺便得知XANXUS又毁了一个耳机的泽田纲吉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走了一段路之后，虽然有火焰保护着四个人，但是玛蒙还是以自己的钱怕被烧毁先走了一步，列维人高马大走在一起显得更是热得难以忍受，任性到了极点的XANXUS也把他踢出了安全范围，让他自己找路出去。
　　于是，泽田纲吉和XANXUS在这个被大火团团包围的牢笼中，像是没有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的普通散步一般，慢慢的向前走。
　　“……想说什么？”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泽田纲吉对于耳边喧嚣的火焰声总算是听腻了，也已经厌烦了XANXUS明明想说什么才把人支开，然后沉默着一言不发，让火的声音扰自己的清净。
　　“什么也没有。”
　　没有才有鬼……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话都愿意对他说的……但是这些年他也习惯了，催眠也好强迫也好威胁也好讨好也好，总之泽田纲吉也用了无数的方法总算是让XANXUS开口和他谈心，然后他们就变成了这种莫名微妙的关系……
　　虽然两个人默认这种关系比其他的相处方式来得轻松。
　　“东西都处理掉了？”
　　“……啊……如‘我们’一开始决定的那样，一件不留。”XANXUS的声音在大火蔓延的地方听起来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却显得很僵硬。
　　“你也没有再看一遍？说不定还有自己更想要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要我去看那种布满灰尘的东西，我宁可去看你洗澡比较有价值。”……拍了照片说不定还能卖高价……
　　砰————！！！
　　毫不客气的，泽田纲吉对着刚才说出那句话的XANXUS一拳挥了出去。
　　被痛殴了一拳的XANXUS坐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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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泽田纲吉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只被野放惯了的，我行我素的野兽，就如同一只猛虎一般，孤独的坐着百兽之王的位置，喜欢贪婪的看着狼群聚集在一起彼此呼应的身影，然后又强迫自己不屑一顾的走开。
　　从来不向任何人屈服的那个狂妄的男人，现在正在卸下一切伪装，渴望自己注意到他的脆弱。
　　无论这段时光多么荒唐，也不管他到底有多少人心叵测的阴影……
　　那是XANXUS夺回自己失去的过去的唯一的机会。
　　所以只是受了皮肉伤的泽田纲吉，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被害者的脸，也不会让其他部下看到自己和他的这两张不像话的表情。
　　然后他好像轻易的作出了选择，将自己血脉相连的全部全部葬送在这一片火海中，他选择了泽田纲吉，选择了彭格列。
　　他眼中和回忆里对于父亲的印象，是那个单膝跪在地上给自己戴上围巾的老人，而不是艾古恩家族走廊上挂着的一张毫无温度的奢华相框；他印象中的兄弟是一个为他失去一条手臂的银发少年，和数年后和他打了好几次架闹了好几次脾气的日本小鬼，不是一个借着血缘的关系无视他的感受，只想证明自己的青年。
　　他的朋友是那个不管他吩咐了什么都心不在焉的王子，是那个无论多少次他暴起青筋都罗嗦个不停的棒球白痴，是动不动就喜欢把自己当成靶子瞄准但是一次都没认真开枪的曾经的婴儿……
　　XANXUS知道，自己不会选择过去，所以他才舍弃了这一切，他的未来和全部都在眼前的人所站在的世界那边。
　　泽田纲吉看着XANXUS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神。
　　这一次，他终于有一切都结束了的感觉。
　　于是他伸出手对着仍然坐在地上的XANXUS说道：
　　“我来接你了……”
　　
　　刚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狱寺带着哭腔的吼声：
　　“十代目！！！！你们放开我！把路给我让开！我要进去找十代目……”
　　……
　　一只手按在XANXUS的肩膀上，转过身去的纲吉捂着自己的肚子……觉得腹部的伤口足够被刚才狱寺歇斯底里的声音再度震裂。
　　——都十年了……狱寺这方面怎么就完全没有长进呢！！！
　　“喂……这样可以吗？再不想想办法你家的狗就快冲过来了。”XANXUS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指着狱寺对泽田纲吉抱怨。
　　“你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死活不肯回握我的手咱们俩才在火里僵持了多余的时间……你也有一半责任好不好……”
　　“凭什么你说来接我然后伸出手，我就要向狗一样把手给你啊！”
　　“六年前跪在我面前发誓像狗一样忠实与我的到底是哪里的谁啊！”
　　“我发誓忠实可没发誓‘像狗一样’忠实，再说你不是已经养了一只了吗！”
　　两个人继续在火焰为背景的艾古恩家族前院吵得不可开交。
　　看到十代目平安无事的出现的狱寺感动之余，被十代目和XANXUS陷入二人世界的现实打击的一蹶不振，跪地抹泪。
　　“狱寺，艾迪克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啊！是！”听到自己最敬爱的十代目终于呼唤了自己，狱寺立刻来了精神，“艾迪克？维杰斯已经带领他的队伍确认完收缴的武装设备回去了，六道骸已经给他列过了彭格列家族要求的三分之一的武装名称。”
　　……很好，他的部下都有趁火打劫的素质……
　　不过……
　　泽田纲吉看看狱寺脚边，仍然被他的西装上衣覆盖住的杰拉姆维杰斯的尸体，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看狱寺。
　　“……是。”狱寺自然知道他的上司想开口问他什么，“艾迪克？维杰斯已经确认过父亲的死亡，但是没有提出带走他的尸体，也没有太多其他的反应。”
　　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摆出一副心境复杂的表情而已。
　　“是吗……太可惜了……”泽田纲吉静静地闭了闭眼睛。
　　“……太……可惜了？”狱寺被这句话弄糊涂了，但是不曾怀疑过泽田纲吉任何做法的他只是提议道，“十代目，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您的伤势并不乐观，还是回去静养比较好……”
　　“嗯……”按了按自己腹部，靠各种药物疗养和隐藏的伤痛开始渐渐脱离了控制，占据了大脑的全部意识，“留下人在差不多的时候准备扑灭火，艾迪克到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把所有的监控设备完全破坏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再检查一下。”
　　泽田纲吉坐回车子里，静静地看着刚才艾古恩家族的方向。
　　无论是不是战争，是不是自己的家族，是否有关于自己的希望……
　　每一次自己所参与的事件中，一定会有人陨落性命。
　　“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
　　一开始就坐在车子里的里包恩，看着纲吉的表情，冷冷的说了那么一句。
　　“……我的脸上，有那种表情吗？”
　　“艾迪克？维杰斯是肯定会被消除掉的，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而且现在已经……”
　　“里包恩！”
　　泽田纲吉并不响亮但是冷漠沉着的声音直接打断里包恩的侃侃而谈，转过头的他看着里包恩有些错愕和难的有些恐惧影子的表情。
　　“我的脸上，有那种表情吗？”
　　“没有……BOSS。”里包恩压了压帽檐，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无论他以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可以对泽田纲吉多么的没上没下，但是在彭格列家族里，他的首领永远是眼前的这个青年，而且他足够支配自己的资格，所以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动摇他的决定。
　　“排除那个人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无需我们插手。”泽田纲吉打开座位旁的小型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只是少了一个不错的棋子和逸才而已……还不到动摇整个期盼局势的地步……而且……”
　　而且已经将军了的现下……其余的棋子就算留在棋盘上也已经毫无用处了。
　　里包恩目不转睛的看着将视线集中在啤酒杯口的自己的BOSS，静静地扬起一抹赞许和纵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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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坐在办公室里，听完电话那头巴吉尔的汇报的泽田纲吉，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请向九代目和我父亲转达，这里一切已经恢复正常，请他们放心的再享受两天假期，我过几天就会安排好返回的行程。”
　　事情大概已经结束了，就等着预定好的武器到位，和之后的一些琐碎的小事情。
　　“亲爱的纲吉，艾迪克来了哦。”六道骸看着泽田纲吉转过头给他的超级不爽的视线，轻轻笑了一声，“啊呀呀……纲吉的蔑视仍然是杀伤力巨大呢……”
　　与此同时一直坐在办公室桌子一角的里包恩只是毫无声息的喝着黑咖啡，漫不经心的移动着放在桌上的国际象棋的布局。
　　一直在房中辅助泽田纲吉工作的狱寺定了定神，觉得无论如何也需要给客人上一杯茶才行。
　　“不用了。”看着狱寺转身从阁柜中取出上好的瓷器茶具，艾迪克优雅的一抬手阻止了他，“今天我来只是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契约行为，如你的雾之守护者所指定的，三分之一的武器今天已经到位，数量已经有你们家族的人根据清单正在清点，相信没有问题。我们之间的事情至此结束。”
　　“没有其他的想对我说？”泽田纲吉轻轻一歪头，意味深长且颇有魅惑感的看着面前的青年，他知道很少有人能抵抗他这样的询问方式。
　　“难道你想让我说‘感谢您的配合，期待下次的合作机会’，这样厚颜无耻的话吗？身为国家正义的一方，如果不是由于情况特殊，我绝对不会和你们这等人同流合污。”艾迪克抬高了下巴，显得非常冷静自若。
　　“艾迪克……我想问的你应该很明白，不要扯开话题。”泽田纲吉叹了口气，“对你父亲的事情，你应该有一肚子疑问才对……难道没有任何想要对我说的？”
　　“……”
　　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
　　艾迪克的反应比纲吉想象中的平静得多，他只是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握紧了一下拳头，神经绷紧了一下下之后，就舒缓了眉头。
　　纲吉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和杀意，这让他稍微有些意外。
　　“关于这件事……我要向你道谢。”
　　……？！
　　意外之后的纲吉听到这句话，却皱起了眉头。
　　“我的父亲虽然是那样的人……我的母亲也因此和他离了婚，但是这些年，我还有弟弟和妹妹的成长他都付出了心血。到了上大学之后我才知道，母亲说自己拿到的赡养费，其实都是父亲暗中资助的钱，他从来没有放下我们这个家不管。”艾迪克看着泽田纲吉饱含试探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却，“这次上司要求我参与到这次行动，说实话我很犹豫，但是这是一个和彭格列家族划分开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