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闲话红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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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我和这些人有太多的关联。”
薛蟠理解郇昰的意思,他这个皇子的身份与异姓王有牵连并不是好事。这么一来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在宫里面也不知道皇上与郇昰说了一些什么,待那日他回到偏殿见到自己的时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薛蟠在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他认为这事情与自己一定相关。“五哥,那天在宫里面……”
郇昰看着薛蟠欲言又止的表情,怕是他已经猜到了那夜父皇的话所谓何事。“那天父皇问我这么相信你,会不会有朝一日后悔,我告诉他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薛蟠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皇上八成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虽说有些感动郇昰的坦诚,但是在皇上面前也应该遮掩一下吧,“五哥,你怎么这么诚实啊!”
“蟠儿,你不懂,父皇这个人难说的很。”郇昰却是知道那日他的回答应该是让皇上满意了,因为那个时候,太子的事情、鸦片的事情、宸贵妃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父皇心力憔悴,他要的是想要看到自己的儿子能够信任一个人的义无反顾,却也害怕这种执着的感情不利于朝政。可是两相比较,皇上更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保留着那份温情,因为这是他本人已经不可能再有的了。
“父皇不会在现在为难我们,因为他已经知道大庆需要的是什么,他是一个为了长远考虑的人,既然知道了大庆潜在的威胁不会放任不管,所以他不能选择三哥作为下一任的皇帝。不过,要这么轻松过关是不可能的,以我的估计,他会送我们一份‘大礼’,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薛蟠看着郇昰让他放心的神色,估计郇昰是打定主意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相信彼此什么都不是问题,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两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进入湘地在往西北方向而去。不过路上还多了一个卫若兰,他觉得广粤这边玩腻了,硬是要跟着他们出发,还一定要他们先去了卫家做客。绕不过卫若兰的邀请,他们一行去了卫家,之后又从湖南进入了贵州,也就是大庆的黔州境内。
只是一踏入黔州,薛蟠就有一种挥散不去的不安感,直到他们进入了一边是深谷,一边是高山的官道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蟠儿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小歇一会。”郇昰与薛蟠都没有骑马,天气入秋,风大了起来,他们又不是赶路,还是选择了马车。
只是当郇昰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车外的卫若兰大叫了一声,“不好!有落石!”
☆、第六十一章
卫若兰大叫出声的时候;就见头顶上的峭壁之上坠下了大石来;速度之快简直避不可避。千钧一发之际;薛蟠带着郇昰跳出了马车,向边上一滚;卫若兰也弃马而避。‘轰——轰——’的声音响起;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有被狠狠地砸出了大坑;另一些没有砸到地上的石头因为重力的作用,滚下了道路另一侧的深谷之中,居然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可见其谷之深。
转眼之间;这条官道因为一侧高崖上坠下的巨石,被堵住了去路。
“我们现在怎么办?”卫若兰看着薛蟠与郇昰,这次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没有带别人,殷溪与当归他们都是先行了一步。这次去卫家,薛蟠与他家负责这一块的卫鄯谈了一笔生意,希望可以在巴蜀之地做做生意,这与同样希望在巴蜀发展的卫鄯一拍即合,把郇昰也给拉了进来,所以当归他们就是先去了巴蜀作安排。
左凉正从京城赶来,直接与他们在遵义汇合,所以上路的只有郇昰、薛蟠与卫若兰三人。
薛蟠可以肯定这种天降巨石是人为而非自然情况,不过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呢?这条官道上不只他们三人。就他刚才所见,已是有几个赶路人死在了巨石之下。没有等薛蟠想出一个结果,郇昰看到了白毛跑进了身侧的前方白米外的石壁边上,“楸枰你看——”
白毛撒开了蹄子跑到了米开外,绕开了地上的碎石,停在了一个不宽不窄的缝隙前面,那里它正好可以走进去。这时,头上似乎又响起了声音,在四周的哀嚎与哭泣声中,那种声音又因为远而听的不真切,但是薛蟠觉得又有巨石在被推动,“恐怕是再会落下巨石,我们要安全走过这里是不可能了。”
郇昰马上意会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跟在白毛的后面,去探探这石壁中有什么,哪怕就是避开一时也是好的。三人疾步跨过了碎石,走到了缝隙前面一看,呆住了。这缝隙往里面看,倒是变大了不少,但是在其五米深的地方,居然挡着一块石头,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其他。
白毛用尾巴甩了甩薛蟠,薛蟠觉得它是想要让自己推开那块石头。就在他们前脚进入这个石缝的时候,马上第二波的巨石攻击又来了。这次下落的石头比刚刚的要小,但这也意味着坠入一边深谷的少了,这样的重量石头,正好是砸在了官道了上面。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还在继续,其他人怕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被砸中了,别说发现这条石缝了,就是能不能躲开巨石还是二说。
薛蟠觉得他们这样并不安全,如果在扔石头之后还有杀手呢?他们三人虽说都有功夫,但是蚁多咬死象,不能冒险。电光火石之间,薛蟠不知怎么想起了苏鹏遇到过的追杀,他的书信中记载不详细,却是说出了那批杀手的锲而不舍。当下薛蟠决定还是把这块横在了石洞中的巨石弄开。
“咦?这块石头莫不是一个机关吧,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的奇怪呢?你们看看在它的左下方似乎有一个图案。”卫若兰是个实干派,他已经观察了起来,这块石头的颜色与石质似乎与边上的一样,但是这个左下角的印记,不像是无所事事进来避雨的路人的划痕,而像是一个特定的记号,“这个东西好像有些眼熟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郇昰与薛蟠被他这么一说,蹲下去仔细一观,但是他们只是看到了几条线条不规则的划痕,“卫兄你确定这不是人们随便刻得?这些划痕的轻重不同,不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卫若兰也不确定,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图案似曾相识。“我不能肯定,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要移开巨石,这后面会有一条路吧。”
郇昰望了一眼身后,他与薛蟠想的一样,就怕这件事情是针对他们来的,虽然杀了苏鹏的人没有理由也要了他们的命,但这件事情也说不清楚。可能对方认为苏鹏留下了什么线索,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要灭口也是可能的,这样的话外面可能就有伏兵,唯一的道路只有面前的一条了。
薛蟠没有再犹豫了,他站到了巨石面前,运起了身体中的功夫,说来这身功夫也是玄妙了,有些像是传说中内功,这巨石真的在他的移动下有了一丝的偏移,一丝风从这个小缝隙中透了出来。
“薛兄加把劲,这后面真的有路!”卫若兰兴奋地叫着,他是真没想到薛蟠会内家的功夫,这东西都消失在世间很多年了,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会用了。
就在薛蟠的再三使力之后,推开了一半的巨石,一条仅供一人大小通行的空间来,而且里面不是密闭的,因为有一阵风吹来,还带着一丝潮意,却没有霉烂腐朽的味道,想来里面应该是个不小的空间,而且还有其他的出口。
“进去吧,都到这一步了。”薛蟠说完之后,白毛倒是不害怕地先进去了。这让薛蟠稍稍放心,动物的直觉总是高于人类,白毛的来历成迷,不过它精通趋吉避凶之术。
这场变故对于三人来说,太过突然,谁也没有充分的准备。大家只能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前后进了石洞,又让薛蟠把它给重新合上了。这下子外面的阳光是彻底没有了,只能靠着微弱的火光前行了。
三人一毛驴在摸索这前行,这条道路居然是往下走的。要说他们进入的贵州之地,地形颇为复杂,不然也不会有前面那条,一侧是高崖,一侧是深谷的官道了。而脚下走的这条路,却是像在石中山里面前行,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白毛突然停了下来,‘咿呀——’地叫了一声,他们发现前面没有路了,而只有一滩不大的潭水。
白毛用蹄子刨着地,又是伸出前右腿触碰了一下潭水,在低头喝了一口,像是确定了一件事情,它转过头去看着三人,使劲晃着脑袋。郇昰也是能读懂它的意思,“你难道是说路在这下面?”
白毛甩起了尾巴,表达着认同,并且想要先行一步的感觉。还没等薛蟠问一头驴怎么能够潜水而行的时候,‘扑通’白毛已经跳了下去,那样子还是像要向下沉。
这不科学!薛蟠难得的要叫起来,这根本不像是一头驴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毛没有再浮上来,印证了潭水下面别有洞天的说法。
被留下的三个人类一时无话,他们难道也要跳下去?不去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只是他们的干粮什么都没有在身上,那些都被毁在了马车里面。
“我返回去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追兵。”卫若兰说着,“我们最多饿上一天一夜,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难不成会守在外面?”
薛蟠却不这么认为,这里属于苗人侗人汉人杂居的交接地带,其实官府的力量很小,都是当地的土司在掌控着,而等到官府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再赶来起码要有两三日的时间。
“五哥,你说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很难说,路上的人来往的不少,这里的势力范围错综复杂。”郇昰眼中露出了歉意,“这次是我不好,要是当时向着巴蜀走说不定就不会有事了。”
郇昰与薛蟠带着卫若兰进入黔贵之地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一件困扰了前朝又波及了大庆的事情。在这里很大的区域上,苗人侗人的领地虽然名义上归属大庆,可是实际上从前朝开始这里土司的权利就十分大。
前朝的洛氏皇帝们不是没有想过改变这个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北面草原上的威胁更大,他们自然是把矛头先对准了那边。而到要处理西南这边的土司割据问题时,洛家王朝也已经是陷入了自顾不暇的内斗中,这一耽搁就是百年的时间。
“五哥,这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该来的逃也逃不掉。我们本就是为了打探这边的势力分布而来的,遇到什么困难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一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以后又谈什么改土归流呢?”
“虽然这么说,但是才踏入这个地方就出了这种事情。”郇昰对于这次的黔贵之行隐隐担心起来,不过他们三个也是命大了,都没有出事,这么一想也是有惊无险吧。
就在薛蟠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卫若兰回来了,他沮丧地说,“外面还有动静,似乎是有埋伏,我听着有些脚步声,也是分不清楚。不过似乎是在找人,看来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样子。”
这下子,三人只能看着面前的潭水,好吧,早晚要跳的。这潭水扔了石头下去也见不深,应该是有出口的,不然哪里来的水源,而且白毛想是在等他们了。
薛蟠潜入水中的那刻,看着身边的郇昰,忽然想要发笑,这样子和他在现代看过的武侠剧多么相似,潭底有通道,然后获得至上武功之类的桥段。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不会水的旱鸭子,现在却似乎也是一个高手了。就在他瞎想的时候,一个透光的洞/口真的出现了,隐约还能听见‘咿呦——’的白毛的叫声。
☆、第六十二章
“咿呦——”黑驴看到从水中出来的三个人,很兴奋地转了两圈;它还以为这些人不会过来了;怎么可以不相信它的判断呢;它可是一头通灵的驴。不过口不能言的黑驴只能向每人身上甩尾巴来表达自己的高兴。
三人出了水潭;看了四周的景色,不由一愣。他们确实在山中石道走了很久,也难以分清它的布局构造,只是知道那应该是一条天然的石道,并且是向下通行的。面前是一片密林;满布着古树参天,看上去人迹罕至;地上的爪印与残留的动物排泄物来推测,这里应该是深山之中。奇怪的事情是潭水中没有鱼类;他们要获得食物只能前往树林之中。
卫若兰生活在湘地的时间长,而黔湘两地相对接近,他又是一个爱玩的性子,对着这样的树林比薛蟠与郇昰熟悉。“我们最好不要走地太远,这里面说不定会有大型的猛兽,而且这种树林有时候会有瘴气,没有相应的药物,我们只会昏倒在里面。”
“那就是说在这里停几天之后,还是要按照原路返回吗。”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最好是从另外一边离开,毕竟没有人说的清楚在那条危险的官道上会发生点什么,“卫兄,依照你看,从树林中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除非我们遇到居住在这里的人。”卫若兰一边指了指远处的高峰,“这里应该是崖底的部位,黔贵地势奇特,还是不要轻易冒险的好。不过就算遇到当地人,能是汉人的机会也是不大。”
郇昰与薛蟠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苗人侗人的势力分布来的,虽说计划改不上变化遇到了落石,可要是在这里能够深入了解一下部族的情况才是最好。“先进树林看看,说不定能遇上什么人,带我们出去。”
三个人和黑驴走进了前头的树林之中,不时会有一些山鸡之类的动物出现,他们避开了野兽可能出现的方位,也同时寻找有没有人类留下的痕迹,希望能在夜晚来临之前,有所收获。
就在薛蟠用磨尖的树枝,插死了一只野山鸡的时候,远处树林之间出现了异动的声音。“吼——”的一声震动了树林,就看到鸟群在震天吼声之后,四散出去。
郇昰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冷了下来,“这是熊的叫声,而且它应该极其愤怒,才会这样吼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人有关了,这个时候熊应该是在冬眠才对。”
要说近距离接触过这样的猛兽,只有郇昰。他随着皇上参加过围猎,不过那里面往往先就确定了安全范围,那时他们也是拿着精锐的武器,结队而行。不像现在,只有卫若兰一人身边是带着剑,而他与薛蟠都是临时削制的树枝,这用来对付猛兽可是有些弱。
实际情况却比郇昰想的更加的糟糕,那头熊正向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你们听好像还有人声!”薛蟠隐约听到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说的不是汉语,该不是当地人惹到了大熊,而被追杀了吧。“我们先藏到树上去,虽说熊也会爬树,但是往往只准对惹到它们的人,要是必要的话,我们在树上还能给他背后一击。”
“对!薛兄,这把剑你拿着,你的准头好,不得不动手的时候,掷向它的脑袋。”卫若兰把宝剑交给了薛蟠,他可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好多了。没有多话,他们马上分别上了三棵树,也不过是一息之间的功夫,那一追一逃已经奔向了这个方向,就看到了两个青年人都是受了伤,一个是伤了手臂,一个是腿上渗透了鲜血,却是拼命地跑着,而他们身后正是一头大熊,它胸口被划了一个口子,染满了鲜血,却是没有放弃猎杀伤到它的人类。
逃跑的两人明明已经受了伤,却还是背着不小的包袱,他们神情焦急并带着一丝恐惧,他们看到了树上的薛蟠三人之后,有一瞬间的意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汉人出现。当下却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人看到了薛蟠手中的剑,他用着不熟练的汉语向薛蟠叫着,“熊已经被伤了胸口,这位兄弟请把剑刺进它的脑中,这东西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