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闲话红楼-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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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到这才结束,就看到一个一脸诡笑的人拨开了围观的百姓冲了进来。郇旪当然是来阻止薛蟠与夏桂的,他并不像两人那样几乎是十全的把握,肯定牛痘这东西不会丧命。可是为时已晚,郇旪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胆大包天,不是像他这样敢把江南的一大帮子关到监狱里,拷打一顿的。还有像是薛蟠与夏桂这样,把生死置之度外的。
郇旪看着两人外露的胳膊,心中打了一个突,不就是种痘嘛!这东西要是成了,可是造福大庆的,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就是有气魄。自己也不能示弱不是吗。
“小桂子,你怎么能同蟠子一起胡闹呢?!”郇旪又不敢拿薛蟠出气,你要找死不要拉着我们家夏桂,这个想法他是不会有的。如果玩的就是心跳,那郇旪关心的重点,在于明明同生共死的应该是自己与夏桂才对。于是他不顾及周围人的眼色,伸出了胳膊,“这个白胡子,你也给我来一针,要和小桂子的位置一模一样,不能偏了知道吗?!”
李大夫看着眼前这位像是来胡搅蛮缠的爷,心里面真的给跪了,以为是买大白菜是吧,还要一样的位置,你怎么不说要发痘的位置都一样呢。
☆、第八十六章
等控制住外北的疫情,也已经是第二年开春的时候了。在听闻外北的大官都以身试险的带头接种了牛痘疫苗之后;同时在天花病情的威胁下;百姓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纷纷也接种了牛痘疫苗。效果就如同历史上证明过的那样,凡是接种过牛痘的人都没有再受到这个恐怖恶魔的侵扰。
一如薛蟠所料,天花的扩散是不会因为人为的意志而转移的。即便做好了隔离的措施;这个疫情还是在二月的时候跨过了山海关,进入了关内。这个时候;外北的局势直接影响到了东北与燕京之地;郇昰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夺人命的灾祸。整个皇室的成员都必须接种牛痘疫苗;有了外北那么多的人成功在前面,对这个诏令的颁布,并没有引起他人的不满,反而出现了少有的配合态度。大家都是惜命之人,有了一个保命的法子;这还是一个安全的办法,当然都愿意尝试一下。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在薛蟠的名字又一次传遍了京城,这次不是在文人墨客嘴里,而是在市井茶馆的评书大爷嘴中,说的都是他是如何火眼金星地发现了外北的灾情,如何当机立断地控制住了危险的蔓延,关键是牛大仙托梦于他,告诉他应该用牛痘而非人痘才能够救活更多的人。
太上皇听了小太监模仿着市井流言后,只是静静地望着西方的天色,红霞染透了紫禁城的天际,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在疫苗的高效推广中,东北一带的疫情死伤人数被控制在了一个范围中,与预期中的哀鸿遍野截然不同,除了前期还没有来得及种痘的黑省之北,其他地方只是上报了分散性的死亡病例,大规模的灾情再也没有出现过。
薛蟠随即上折子,表示大庆应该以此次的疫情为警戒,建立起完善的紧急防御系统,凡是遇到了天花这样的烈性传染性疾病,应该及时地实行隔离措施。同时,这种隔离不能是消极应对的。因为已经受感染的人群,其实才是预防未感染人群活命的关键所在。从他们的身上可以知道疾病的发生特点、传播特点、相对应药物的反应特点,这些都会成为防止疫情扩大的重要情报。
积极的隔离措施,需要是对于隔离地区的百姓,给予高度的关注,配置一流的大夫,提供充足的药材,确保隔离地区的环境。每从隔离中活着走出了一位痊愈者,就是在与恶魔的作战中的一次胜利。
这些能够活下来的人,其实都是自己的英雄,他们是值得被赞扬的,因为他们诠释了生命的可贵。
因此,积极的重大疫情防御系统是值得建立的。
太上皇想到了这几日朝中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事情,看着正在落下的太阳,只能默念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薛蟠这个人就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好像没有什么事情真的困得住他,而他所图也绝不是一国之地。这样的人是大庆的气运,但又何尝不是劫呢,没有乱何来平,没有灾何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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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统计的数据已经上来了,你也看看吧。”薛蟠喝着茶,看着下面呈上来的折子,转而又交给了贾珠。天花疫情减退之后,又是一年春耕的时节了,在去年的一场大劫之后,外北的人口也是锐减了四成,里面虽说是老年人占了重头,但是壮年的劳力也是少了很多。今年的春耕对于外北来说又是一次考验,这个年代没有温室大棚,也没后来改良过的育种。在外北这样的地方,粮食并不是一个富足的东西,好在山中多是自然的宝物,或打猎或捕鱼,让他们的口粮也是很丰富了。
今年因为大病之后减少的那些劳动力,让外北的春耕更加的繁忙与人手紧缺。此时,贾珠告诉薛蟠,五年前他托自己办的事情已经成了。那些高粱、玉米、土豆等农作物,已经很好地适应这片土地了,也是可以保证大面积的产值,是到了一鼓作气,趁着这个关头推广普及的时候了。
因为薛蟠在外北百姓心中的威望,这次的试种推广异常的顺利。百姓们在知道了这些作物是薛蟠亲自试种过的,并且得出了高产值数据的结论后,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尝试,不像其他地方凡是试点的区域都带着诚惶诚恐的心态。这时代是最好的时代,因为百姓是淳朴的,他们相信愿意相信的权威。大家都是自信满满,在秋天收获的季节中,可以有一个惊喜。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从南地或者海外来的育种,在几代的改良与适应了大庆的土壤环境后,也表现出了它们好养活,高产量的一面,很适合外北的自然环境。
薛蟠在这个时候,最为感谢的人是不能说出口的前朝皇帝。因为研究着宝藏这件事情,薛蟠将洛氏王朝的档案翻了一个底朝天,他们在某些地方做的事情,真的是帮了后人一个大忙,比如说向东北一带移民的事情,就是在两百年间完成的。让这里从一片无人之地,变成了多民族杂居的地区。
正是有了这样的人口基础才能有以后的发展。什么地方都不能少了人,不然让这块黑土地成为粮食的种植区域,远不是薛蟠在一年内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哪怕是相隔着不同的朝代,这样百年大计的影响力深远而重大。如今薛蟠在这里引入了新的高产量物种,它们的口感也许不是大庆人最喜欢的,但是却是能够保证不被饿死。
等到百年过去,这里会变成什么样的光景呢?在有了各种机械帮助下,东北与外北之地的产粮数量更是能够一个飞跃。但是,这个百年的积淀过程却是必不可少的,那是庄稼汉们看天的本事,也是与脚下的土地培养出来的默契。
“表弟,这次我们是做了一件好事啊!”贾珠看着这些高产的作物,他之前还担心是下面有所虚报,在与谢穆一起,一个一个县城调查过来之后完全放心了下来,这个数字不是造假的,而是实打实的收获数量。这让在外北生活了五年,看着这里的人们一直处在粮食产值不丰困境中的贾珠真的激动了一把。他拿着手中的表格,想象着这样的作物要是推广开来,整个大庆的人是不是都不用饿肚子了。
薛蟠没有打断贾珠的幻想,天下人都能吃得饱,这样的宏愿他曾几何时也天真的有过,偏偏世事并非这么的简单。不说别的,就说现在要在地理环境差不多的东北,推广这样的作物,就是一个难题。
折子已经上呈给了朝廷,从大体上来看谁也不会对着这么高的产粮,说一声不种。
但是粮食的种植不是疫苗的接种,后者在接种与否之间,就是生或者死的差别,所以大家才会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接受了。可是对于前者来说,种不种之间一时之间看不到太大的差异,起码多了多少亩的产粮,对于那些从来不愁吃穿的高官来说都是一样的。
比如拿东北来说,邵勤就没有很大的兴趣,新的粮种的推广是要承担风险的。邵勤又不是从小时候,就在自家的庄子里头开始折腾这些粮食种植的薛蟠。他不能保证这一年的种植中,不会发生什么天灾*,让这些高粱玉米出了岔子。要是以前的水稻之类的,百姓已经习惯种了几百年的东西,出了问题当然是怪天怪地,就是责怪不到他的头上。但是换上了一批新的东西,这里面的责任谁说的清楚。要是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成他一个人能够负责起黑省的全部口粮吗?
以为谁都是薛蟠、谢穆那样的疯子吗?!
这边邵勤心里面在扎小人,那边更加不爽的是谢穆,“你说他凭什么!去年黑省没有死那么多人,难道不是我们这里控制的及时,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真的敢给我在道路上做文章,把运往漠北的货都延后发,你说这是这个月是第几次了,我们要的东西都要等一下,再等一下,更等一下!”
谢穆说着灌了一大杯茶下去,‘咳咳’,喝得太急,还呛到了。
“你的脾气也是应该改改了。”薛蟠递给了谢穆一叠桂花糕,怕他骂的肚子饿了。“气会伤身,发脾气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要是自己真的生气,那就不值当了。东北三省自成一带,出了抚顺向下走,没走多少的水路,就能到达烟台。有着这样一条线,邵勤自然是心有成竹,不怕你的。这是皇上也不能强硬地管制的事情,东北产出的东西与山东可以互通商贸,对于大庆并无害处。”
谢穆看着薛蟠悠哉的样子,抢过了他手边的八宝鸭子,“我当然是知道,东平王占着山东,邵勤身后站着一个东平王。我没有不让他买卖东西,可难道舒舒服服地让我们走官道不行吗?!”
贾珠听着摇摇头,外北的地理位置所限,所有的进出都要通过东北一途,偏生他们之间的不合在疫苗的事情上就暗中留下了。对于物资的运输,并不是没有期限的,一般来说都会选择一个折中的时间到,可是要是遇到了一定要卡住你,非要到了期限才到的情况,也是没有太多办法的事情。谁让在不同省际间通过审核与批准是朝廷的规定,这是谁来都要遵守的。邵勤也是抓住了这一点,让谢穆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有时候晚了几天就会坏了事情,所有进度都被延后了,这才是谢穆最不爽的地方。这老家伙就会玩阴的,把持官道的运输!谢穆吃饱了点心,才把郁闷之气散了一些,他感叹地说,“要是我们能开辟一条自己的路来就好了。”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薛蟠笑着回答他,“很多事情就怕你不敢想,不怕你不敢做。”
☆、第八十七章
“谢穆那里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吗?”邵勤问着副官。自从薛蟠给皇上上了折子,表明了外北试种的新粮种很适合这一带种植;也有着高产量之后;朝廷中不是没有人希望东北这里也可以尝试在下一季春耕的时候;也试种一下。但是东北三省的官员们都持有着保留意见,不要说皇上没有发下明旨,就算是真的发了旨意,种粮这样的事情,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三省连成一体,也不会就这样妥协了。
归根到底;东北三省与山东的东平王关系真的很近,他们的商贸连成一家;形成了一个可以绕过京城的利益圈子,这样中央的制衡权利少了很多。不是每一个异姓王都会有不臣之心,但是极少有异姓王会甘愿被朝廷掌控,最后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如果西宁郡王凭借的是他的武力,却在联合外敌的过程中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东平王选择的却是联合其他地方的势力,来对抗京城的力量。与东北进行合作来自于地理上特有的优势,它们之间相隔了一个渤海,而这正好能够绕过了京城在陆路上的交通封锁。反而,这个地形也让外北的薛蟠他们被扼住了来往交通的关口。
“大人,想来那几人是怕了。我们把持着从京城到外北的货运道路,还用的着怕他们吗!这都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在听到谢穆唧唧歪歪的抱怨声。想来他总算是明白了,以前隔三差五的来打扰大人,现在已经知道这样对着干是行不通的。依下官看,他们也是到了撑不住的时候,这么与我们耗着,损失的人又不是我们,他们一定是心中后悔不已,恐怕不出几天就会上门赔礼了。”副官十分肯定地说。
要说邵勤做的事情,也是正好卡在了朝廷的允许范围之内,上面管不了这么宽,何况他的背后有着东平王。邵勤只是吩咐了凡是通外了外北的货物,不论是官府的还是民间商贸的,都必须查的时间长一点。
下面做事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很会见风使舵,对于外北的物资硬是比其他地方用了多出了十来天的审核期,这可是大大干扰了外北的商贸运营,让他们蒙受的损失不是一星半点。
为了这个事情,谢穆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会与邵勤呛声一番。越是如此,邵勤就越是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与东平王协商,还让山东的地面上不与外北的人商贸外来。谁让谢穆在他面前板着一张黑脸,说的话不是绵里藏针就是直接嘲讽。那么他还就是拦着路了怎么样,反正外北要向外运输任何东西,都必须经过东北。
邵勤看着窗外的景色,又是一年蝉鸣时节了,算算他与谢穆这个小子对上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这期间其实真正分管民生的薛蟠却是一次也没有出面过了,就连一声抱怨也没有。薛蟠到外北上任也快要两年的时间了,邵勤却是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这个结果让邵勤隐约松了一口气。
薛蟠这个人在邵勤看来带着一种邪气,他在东平王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东平王还特地说了,不要只记得薛家这十几年是做着皇商的,但是他们的祖上却是出现过掌控一部的官员,还有遍布大庆的山海阁,就连西宁郡王的兵败都与这个人有关。与谢家的发迹同郇昰的背后支持不一样,薛家的这些都不是一个帝王的圣意恩宠就可以实现的,要是事情到了薛蟠前来东北拜会商量的那一天,还是不要太强硬的好。
邵勤猜测谢穆不出面了,薛蟠应该就要来见他了吧?到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才算是不要太强硬呢?
可是邵勤等啊等,等过了夏季,又到了秋收时节,薛蟠都没有来,好像他们卡着外北的生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那样。不只如此,就连京城的朝堂中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没有被谁告状,同样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跳出来,要东北再试种育苗。
事出反常即为妖,谢家与皇上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谢穆怎么就没有告状呢?哪怕是给东北使个绊子也是好的。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好像他们之间一点矛盾也不曾发生过。这样的平风浪静却是让邵勤开始左立不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的眼皮就开始不自觉地跳了起来,心里面也是莫名的没有着落。
谢穆要是知道了邵勤现在坐立不安,一定十分的舒爽,但是他连这个关心的时间也没有了,因为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要开始了。
这大半年来,在用谢穆的黑脸与胡搅蛮缠牵制住了邵勤的视线后,薛蟠联合着夏桂在做一件大事,就是海船的建造。
薛蟠将晏轼收归到了研究工坊中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为了航行海洋做准备。航海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大海上的危险是未知的,所以我们要准备的是两件事情,精良的设备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就是经验丰富的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