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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bl]荼蘼肆野上 by 剑走偏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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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出……去。”我抱着头接近崩溃。
        “许唯?”他过来推我。
        “我他妈的让你出去!”我一把推开了他,玻璃落地的声音尖锐的划着我的耳膜。
        “你疯了吧?”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谢绝再听到任何的声音。
        不知道扭曲的窝了多久,我头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屋子里漆黑一片。混沌的下床,我去翻找药箱,药呢?药在哪儿?
        屋里的东西陆续被我撞翻,我不觉得疼,什么疼都顶不上我的偏头疼……
        为什么犯病了?
        为什么?
        什么刺激了我?
        头越疼,我的呕吐感越强烈,摸出了药瓶,我倒了一把药出来,很多可能掉在了地上,没水,我直接就咽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线,但是我顾不上,我在吐,不停的呕吐,那些药还没来得急消化就已经全倒了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吧。”声音在我耳边不清晰的飘浮。
        “许唯!许唯你真疯了?”
        “那是墙,别撞!”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耳边的声音不停的起伏。我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束缚住,无法挣脱。
        “别撞了,已经出血了……”
        “你这是怎么了?”
        ……
        人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软软的,有形态,却没力量。我往起爬,接着又被按倒,头疼的我已经彻底虚脱了,我还在吐,不知道吐出来的是什么。
        “你……别碰我……”我虚弱的呓语,我想我一定需要镇静剂了,我得拿到它们……
        “你折腾什么?你要拿什么?”
        “我的……药。”
        “什么药?你有什么病史?”
        “我的……药……”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的药呢?我需要……
        人被死死的压住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抽搐了,胳膊上一凉,然后是那种熟悉的轻微麻痹感……
        头被不停地按压着,紧绷的神经开始渐渐放松,呕吐感逐渐消失了,身子变得虚无,起效了么?
        “妈……别哭了……我没事儿……真的……没……”我似乎听见了她哭泣的声音。
        渐渐舒适的感觉让我觉得彻底的疲惫,这次的折腾……该结束了。
        
        刺目的阳光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动了动,头疼不见了,浑身却酸疼的厉害。枕头很舒服,不软不硬。
        我抓了抓被子,翻了个身,却觉得脸顶在了什么上,睁眼,黑白相间的毛衣。
        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向上搜索,我看到了武晔的脸。
        猛的坐起来,他没动,就那么靠在床头上,眼睑闭得死死的,看起来相当疲惫。
        再看看屋里,一地狼藉……
        他陪了我一整夜?
        昨天死死搂着的是他?不是妈妈?
        低头看看自己,还是毛衣跟牛仔裤,身上有很多污渍……
        “哎,”我轻轻推了推武晔,他要是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指定特难受。
        “嗯……”
        “你回屋躺下睡吧……”
        他微微睁了睁眼睛。
        “躺下睡。”
        “哦。”
        下一秒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真躺下了……躺在我的枕头上==
        困极了吧,也许。
        我看着一团脏乱的床罩发呆。
        他就那么躺着,又没了动静。
        我叹了一口气,下床。
        简单的洗漱完毕,我换了衣服,拿了扫帚簸箕进来,武晔还在睡,睡得很沉。我拽下了一团糟的床罩,还好,床单还算干净。
        把被子给他盖上,我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屋子。
        昨天我一定闹得特厉害,这屋子快没法看了,而且……气味难闻。
        微微推开了窗子,柔和的春风灌了进来,深呼吸一口,很清新。
        我打扫了将近一个钟头,最后,拉上了窗帘,拿了包往暗房走。
        途中,将脏兮兮的衣服和床罩扔进洗衣机的时候,我有一种颓然的感觉。这次丢人丢大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犯病……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绷带触目惊心。
        他醒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四)浮躁
        武晔是个懂礼貌,体贴入微的人。
        对他的这一印象,我持续了81小时。
        这81小时里,他没有人类恶心的好奇心,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恶劣习惯,他煮了草药茶给我,他拉琴用温暖的音色灌溉我,他就坐在我床边。我三天没失眠。
        BUT,是的,凡事总得有个BUT。
        81小时后的现在,钟表过了2点一格,我觉得丫就是一个保守的见鬼的死板的该下地狱的光头猪!!!
        他居然扔了我的大麻!!!!
        天知道这东西在中国怎么这么难搞,是我没摸对地方么?我去了七家PUB,六家给我推荐摇头丸==
        天杀的,我又不吸毒,我又不参加RAVE PARTY,我他妈的要摇头丸做甚?
        我只是需要一点儿纯正或者掺假不多的大麻,我只是需要稍稍飞一下,然后睡觉==
        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从南方回来到这一刻,一共五个晚上,第一个,吐了犯病,第二到第四个武晔当门神,我倒是睡得一塌糊涂,第五个……他不在,我继续失眠。
        难道你让我每天半夜抱个枕头,然后敲对面同性恋的屋子说,对不起,我失眠,你在旁边儿我就好了,能让我挤进来跟你一起睡么?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鼾,不说梦话,不踢人,不抢被子。当然,如果你床伴儿或者恋人在,我也不怎么占地方,我可以戴上耳机,眼罩我也有,你们折腾,折腾完麻烦你想起我来,稍微握握我的手,我就能睡了==
        我他妈的能这么说吗?????
        除非我疯了==
        好吧,咱们假设我这么说,再假设武晔也不正常的同意了。那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首先,武晔是个夜行动物,他夜里活动频繁,不可能天天哄我睡觉。
        其次,他有些时候不回来,因为他要去见他的情儿,这个习惯我很喜欢,不要带乱七八糟的人回家。
        所以说,81小时中的他是不正常的,81小时外的他才是他。我凭什么要求人家为了我——彻头彻尾一陌生人彻底改变生活习惯???
        其实现在最离奇的问题都不是这些,而是,为什么,他在,我就不失眠?为什么,我到了中国以后,失眠犯病一塌糊涂?
        坦白来讲,我现在希望武晔是个女的,丫如果是个女的,我就娶了她。我发誓我给她绝对自由,平时爱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十二点,他老公我要上床的时候回来就成,哄我睡觉,我睡了,丫随便。经济上我也愿意对她大方,要什么我给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但是,他不是她。丫是个男的!!!
        “你说你干嘛叫武晔啊?” 我看着垃圾桶里尚未开封以及开封但只用了一点点的大麻,痛心疾首的说,丝毫忘了考虑目前的情形,也忘了我们的话题。
        “啊?”光头同志看着我,一脸茫然。
        “你干嘛不叫武峰、武大郎、武松、武……武什么都行,”我自顾自的说,他NND,他干嘛要叫武晔?这本该是属于姑娘的名字!我开始诅咒老天爷,你说你把他生成个男的干嘛?
        这么想的同时,我发现我的想法毫无逻辑。
        “……许唯,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神经方面的疾病?”
        “你……他妈的……才有。”我咬牙切齿。
        “那就别声东击西,继续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翻找着烟,心慌气躁。那该死的大麻叶子,我卷了一刻钟,才抽了两口,就赶上武晔进门==
        他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要我说,他应该去做品香师而不是提琴手==
        “许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他看着我的大麻,神色严肃,“是违法的。我可以收留你住在这里,但是我不希望你给我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你他妈的训学生训多了吧?”我知道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也知道我被该死的失眠搞的原形毕露没了一点儿绅士的样子,但是,没辙,我,现在,很,生气,“别拿一副教授的嘴脸对我,看看你的鬼样子,真不知道保守的学府怎么肯聘请你做教授!!还有我告诉你,大麻是合法的,欧洲满大街随便买卖!再有,别说什么你收留我,你自己清楚你这该死的同性恋是怎么从我姥爷手里继承的房子,”也许此时此刻我就像个跳梁小丑,尖锐的,不顾别人内心感受的刺痛一个人,一个对我还算不错的家伙。可我不在乎,我这人就是没什么感情的畜生一个。“跟个老头子行床第之事,我佩服你的耐心!”
        我以为武晔会暴跳如雷,或者直接跟我干仗,可他没有,他只是点烟,漠然的看着我说,“许唯,那个字儿念笫,床笫之事,谢谢。你出国这么久,骂人倒是记得清楚,土语么。中国字儿认不全也不应该赖你,可是说出来让人耻笑难看的是自己。”
        我听着他说话,登时木了……
        “还有,纠正你一点,我不知道你脑子是个什么构造,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清楚地告诉你,我跟你姥爷没有任何性关系,那是我尊敬的老师,你侮辱我可以,但是别去侮辱他,也别去侮辱你自己。”
        “shit face man uncle 
      fucker!”这是我最喜欢骂人的一句,基本上歇斯底里的我使劲用被子蒙住了头,很多时候,我类似一只鸵鸟,总认为我看不到敌人了,敌人也就看不到我了。
        “许唯你过了二十岁么?”武晔的冷嘲热讽犀利的钻进了我的耳膜。
        “你要看我的身份证么?”
        “唉,”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一把。
        “天杀的,干嘛?”
        这人真是崩溃,难道听不出好赖话么?怎么还能堂而皇之的在我身边坐下?
        “你知道长期慢性失眠的人有个什么毛病么?”
        “什么?”被子裹得我几乎窒息。
        “就是不困,可偏偏就得较劲要睡觉。”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么?没个良好的作息规律?”我一把掀开被子,怒视着一脸祥和的光头绅士。
        “你知道什么叫假象么?”他笑。“你就是标准的假象,明明躺床上折腾半夜也睡不着,还非要8点起来晨跑,然后一天浑浑噩噩的工作,再然后周而复始。真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把你那钢片儿闹钟换成一刺儿球。”
        我斜眼看他,你还别说,他说得就是我的生活状态==
        “简单归纳,一般失眠的人都有某些强迫症,再往白了说,就是较劲。”
        “你怎么不去当政治讲师啊?真的,你安个假发,穿的老气横秋点儿,正合适。”我挖苦他。
        “许唯,你喜欢看电影么?”他忽然冒出的问题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这家深更半夜营业的店子很有意思。首先是地点,一幢商住两用大厦的底层,其次氛围,淡淡的爵士乐很雅致,再来,人。
        店子不大,客人却不少,暗红的底色,舒适的沙发,有人戴着耳机,有人喝酒,有人低声交谈。
        领位小姐把我们俩领到了一个隔间,就再没来打扰,只是侍应生过来,拿了酒水什么的。
        “你常来?”我问。
        他点烟,并点了点头。
        我真是觉得别扭,哪儿有俩大男人坐一顺边儿的道理?可是……屏幕就一个,我总不能坐到对面看屏幕后面吧?那岂不是更怪异?
        踅摸了一下,这边都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没人看得见,也就罢了。
        “这么选,”武晔拿了鼠标,调出了目录。
        “有英文的么?”我看他。
        “……服了你了,以后少说话省得现眼。”
        “不是我的问题,是中文翻译离奇,比如说,”我切进了英文目录,“这个片子吧,《the 
      others》,大陆翻译是,看,《小岛惊魂》,这属于看完了之后的混乱剧情翻译,香港翻译是《灵异空间》,这属于不过脑子的噱头翻译,再看台湾翻译,《阴阳生死恋》,少女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我一边看目录一边随意的说。
        “我发现你挺有幽默感。”
        “哦,那你发现的晚了。”
        “我看了你拍的乌镇。”
        “是么?”我看着一连串的目录,基本上都看过。
        “挺不错,视角独特。”
        “我相信第一感觉,”拿了杯子喝酒,很香,从没喝过,“这是什么酒?”
        “苏理玛。”
        “嗯?”我抬头看他。
        “这种酒云南比较多。”
        “哦,那等我溜达到那边儿,背点儿回来。”
        “成。”
        “NB,居然有这片子。”我特开心的找到了想看的,《24 hours party people》,这片子公映很短,我错过了。
        “这个?我去年看过了。”武晔端着酒杯,似笑非笑。
        “啊?你还看这种?”我很是惊奇,我不认为一个长期从事高雅音乐的人会去看一部嬉皮电影==
        “那我应该看哪种?”
        “巴赫传之类的吧?”我笑。
        东拉西扯了半天,我对武晔忽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家伙一点儿都不教条,他摇滚乐听的不比我少,我们俩说大门乐队的传记电影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害得我电影得倒回去看。然后我知道了大提琴和doublebass的区别,也知道了武晔有个乐队,是那种blues说唱的乐队,也知道了他半夜不着家的理由,他有排练、演出。我听他说了我姥爷,他说他总悾蛭晃裾怠
        电影我统共倒回去两次,第三次看得时候,我终于安静了,武晔也在安静的看,偶尔瞟向他,我发现他从45度角看,非常出色。
        可以很肯定的说,我很少在除了大屏幕以外的地方见到比我长得出色的男的==这不赖我,不是我要长得特别突出,我总觉得男的长得不寒碜就可以了,要不就是麻烦。都赖我妈,她国色天香,我一点儿不落全遗传了……
        为此,我倒霉过,我总被我妈连累的倒霉。我说过,我不排斥同性恋,甚至跟我玩儿的很好的一个女孩就是,可是……仅限于LES,她们对我不够成威胁。
        我有一段糟糕的回忆,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史学教授差点儿鸡奸我==
        如果不是长年扛着沉重的摄影设备四处溜达,我估计我那次就废了。不过,明显的,常年教书的不如长年奔波的,并且么,年轻总是比较有体力。
        那是我出国以后第一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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