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行 作者:凯奇(晋江2014.01.29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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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间永远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提醒你,那些都已近过去。
白冉月想起一句话,时间最美丽,也最残忍。它可以留下一切也可以带走一切,人的容颜,思想,金钱,记忆,甚至生命。
Rose在她最美的时候遇见了Jake,但当她踩在轮船栏杆上把海洋之心抛向大海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她知道Jake已经离她而去有整整50年了,她知道时间已经带走了一切,她与他的往昔也只是个故事了。
白冉月也深知过去的不会再回来,现在的也变不成过去。
还记得上高中时老班总是那这句话教育他们:同学之间的关系要简单,不要复杂,你们还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东西。
当时她很鄙夷老班的这句话,总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执着于自己的选择,就算两败俱伤也嘴硬的不肯低头。
白冉月固执且单纯的非要把自己搁进那些是是非非里,并坚信自己能处理好,她替每一个人做出了她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她希望每一个人都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结果呢?青春散了场,结局是个难逃宿命的悲剧。
白冉月思前想后,才明白,原来她忘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这才明白,原来我们都很单纯,原来我们都很努力,只是时间不对,在懵懂无知的少年时代我们总认为那就是对的,可是时间错了。
很多年以后,白冉月甚至不敢回想那个夏天她经历过什么,燕南的死,苑缘天的消失,叶丛朗的不告而别,还有她即将残废的一条腿,而在这之前她是那样的幸福,幸福,幸福……
北京站,白冉月静静地想着那三个字出神。
在暑假里,她有很多次带团来北京的机会,但她都拒绝了,什么原因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敢来。
她知道相识的两个人在一个城市碰面的机会并不大,尤其在北京这样的一个城市里就更小了。可是白冉月知道自己就是那种很幸运的人,只要她敢来,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真的会让她碰上。
因为叶丛朗在北京。
白冉月心里知道她到现在也忘不了叶丛朗,他的样子还是会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白冉月觉得自己挺冤的,为求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她煞费苦心,可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丛朗决绝的走了,他不要任何解释,只留下一首诗,其余的一干二净,五年过去了,他们再没见过。
白冉月有时候觉得他肯定早就忘了自己是何许人也,可是他自己却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她的梦里,扰乱她的心神,让她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和所有人一样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以有那种好运气让她碰见能治愈伤口的人。
可是,最终,不是她没遇到,而是她遇到了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她没办法梦着一个人却对另一个人说我喜欢你,她办不到。
“叮叮……”电话响了,白冉月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手机。
“喂?”
“哎,你到哪了?没到呢吧?我这刚开完会,哎呦,忙死我了!”许笑晗在那头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腾出一只手来收拾文件。
白冉月听见许笑晗的声音整个人也开朗起来,笑着说:“许大律师,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放心,我还没到,到站还有二十分钟。”
“还有二十分钟?我还以为你到了呢!您好不容易要来北京,我怎么也得准点儿接啊!我马上开车过去,出站了就在门口等我啊。”
“肯定等着你!要不我的午饭还没着落呢!哎,你开车慢点。”
“就知道您来人家不来则已,一来准宰我!没事,李兵的银行卡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我许笑晗是那种赖账的人么?等着啊,我去取车,马上就到啊!”
白冉月挂了电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早不晚12:05,正好是午饭时间,看来她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白冉月轻轻舒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北京城这么大,她会小心翼翼的绕道走,她会把过去当做已经过去的过去,她会记住只有此时,没有彼时……
“旅客们,您好。列车将要到达的是北京站,有在北京下车的旅客倾做好下车准备。Be attention please;T5686……”
听到广播,白冉月站起来抖抖裙子,把拉杆包从行李架上搬下来,车窗外,“北京站”三个字,安静而磅礴。
这是故事的另一个开始,不管以前的那个有多惨烈,它毕竟是结束了,当她站在北京的土地上的时候,这就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天凉好个秋
许笑晗停好车之后马不停蹄的奔向出站口,可她张望了半天就是没有看见白冉月的影子。
许笑晗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给白冉月打电话,刚翻开手机盖,一双手突然伸出来握住了许笑晗的手机,这可把许笑晗吓得不轻,以为碰上了当街抢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包抡他。
可是一阵哈哈的笑声让许笑晗还是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那个当街抢她手机的“暴徒”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许笑晗愣了,她呆呆的看着白冉月,她不确定了,这个一脸恶作剧得逞表情的美女是白冉月吗?
白冉月也很纳闷,许笑晗怎么看见她一点都不激动啊,“哎,吓傻了?”
在许笑晗眼前挥挥手,随后一脸严肃的说:“哎,我们只不过三年没见,你就忘了我长什么样了?我刚才可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你了!”白冉月撅着嘴,非常不满的看着许笑晗。
许笑晗在震惊中大笑着一把抱着了白冉月,白冉月毫无准备,一下给许笑晗撞到了胸口。
“咳咳……咳咳……许笑晗,我要被你撞死了!”
“小月月,真的是你啊!你变成这样谁能认出来啊?你这个surpirse也太大了!”
真的,许笑晗对白冉月的记忆只停留在高中时期,她记得白冉月永远都是那个扎着一头乱乱栗色卷发、带着高倍近视镜的造型,她的眼睛很不好,她的头发很不听话,她很单纯,她善良的过分,她也很坚强……
眼前的女孩,一头波浪般长发披在肩上,米色长裙,浅蓝色雪纺衫,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明眸皓齿,是赏心悦目的美。
许笑晗眼睛有点湿润,她的小月月俨然已经是一个大,大,大美女了!
“怎么了,真的不认识我了?”白冉月撞撞许笑晗的肩膀。
许笑晗摇摇头,撇撇嘴:“感觉不一样了,你和以前不像了。”
“我不过就是换了个发型而已啊!你好好看看,我这个形象不是更符合你唱的那个‘辫子粗又长’么!这歌是您老人家几年前唱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未卜先知?”一句话把许笑晗逗乐了,这是白冉月没错,她永远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呵呵,我就是会未卜先知,我还知道李兵肯定等急了,走,咱吃饭去!”
白冉月坐在许笑晗的车上,感叹起她们的变化,沧海桑田不是难事,时间会给你答案。
在以前,有谁能想到n年以后自己会坐在许笑晗的车里和她一起逛北京城,有谁会想到彼此的变化会让彼此不敢相认。
这时候,许笑晗已经是北京天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白冉月也将在三个月后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游。原来岁月不饶人这句话不是骗人的,我们都长大了。
当许笑晗开着她的小志趣载着白冉月狂奔在东三环的时候,白冉月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确实已经踩在了首都的土地上。
因为北京的车太多了,三环上到处是车水马龙,光是在在高架桥入口排队就等了二十九又四十三分钟,多这个字已经不能形容了。
许笑晗解释现在大中午不能走三环以内的任何一环,不然你真的会从现在排到明天早上,等下了桥也就到了吃饭的地儿了。
白冉月咋舌,点点头继续看她的风景。
许笑晗边开车边看导航,她在努力的寻找一条到饭店最近的路,导航仪上清晰地显示出“展览馆路”四个字,许笑晗想都没想,直接拐进去了。
许笑晗拐进去就后悔了,这条路上堵得太厉害了,原因就是这条路上有一家著名的饭店,和一所著名的大学。
白冉月一扭头,那四个气势恢宏的四个大字就落入她的视线里,同时看到的还有许笑晗。这下,许笑晗更后悔了,北京城那么多的路,她干嘛非得选这条!
白冉月细细打量外交学院的大门,很特别,古典与前卫相处的融洽而优雅,大门后的建筑隐藏在大团、大团的海棠花之后,白冉月看不见,但她却感受到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那花并不浓重,内敛而沉稳,倒像是开在宣纸上氤氲的水汽,让她看痴了……白冉月眨眨眼睛,竟像是她的,他的,未竟的爱情,看得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许笑晗暗暗叹了口气,原来她还没忘记,于是伸出手去用力的握了握白冉月的手,期待这个傻孩子能赶快回过神来,别在胡思乱想了。
白冉月记起旁边还有个许笑晗,她不怕她知道自己还没忘,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早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白冉月扭过头去,笑了一下:“咱们走吧,我饿了……”
许笑晗看着白冉月神色如常,倒是松了一大口气:“没问题,保证五分钟后让你吃上热腾腾的烤鸭,这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了!”
摘自白冉月的日记:
二零零九年 八月十六号
我与他就是这样,遇见、擦肩、错过。
曾经在日记本上写下了无数个到此为止,却又在无数次相遇中开始思念,就这样,不会停了。
九月一日,我会乘着巨翼铁鸟,拍着翅膀从北京上空滑过,又是遇见、擦肩、错过。
我永远错过北京,隔着渤海眺望,太远了,那是我永远都无法触及的地方,所以只能望眼欲穿。
就像《暖暖》中凉凉所说,时代的洪流会将我冲到属于我的角落,暖暖也是。我们会遥望,却没有游向彼此的力气,只能慢慢漂流,直到看不见彼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含着泪的我一读再读。我们也将忘掉彼此,他就是那个人,屡次想提起,屡次想忘记,最后只微笑,“天凉好个秋”。
作者有话要说:
☆、匪夷所思的血缘关系
叶丛朗皱着眉头不愿睁开眼,极力的想屏蔽掉周围不停地、源源不断被制造出来的噪音,但还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给震醒了。
叶丛朗皱着眉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谁啊?大早晨的?”声音低沉,有些不寻常的沙哑。
“啧啧啧,叶丛朗同学,这可不行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为你进了外交部,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纵情声色了吗?你以为你拿到胸章,成为j□j的,的,的dog leg;就可以无视我们老百姓的存在了吗no way!你快给我起来!”
叶丛朗一睁眼就看见霍槿蓁手握着拖把,气势汹汹的站在他的床前。
叶丛朗无语的白了她一眼,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霍槿蓁直接丢下拖把跳到他的床上来。
“你居然还睡?!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快起来,给我去弄那个通行证,我一定要拿到那个通行证!别睡了,你快起来——”霍槿蓁看到他还是不动,只好自己动手揪他的被子,她非要把叶丛朗弄起来不可。
叶丛朗实在是忍无可忍,也为了自己的“清白”考虑,死死拽住被子不松手,自己好歹也是未来的外交官,看来不拿出点魄力是不行的了。
他这个被全家众星捧月的,在全家作威作福的,乃至波及她姥姥家,她奶奶家,叶端和叶丛朗自认为连人家万分之一都及不上的,宝贝表妹妹霍槿蓁,他今天必须亲自出面好好教训一下了!
就算他们是表兄妹,这大早晨人家还没起床就来掀人家被子,叶丛朗真想扒开霍槿蓁的脑子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缺根弦。
叶丛朗嚯的一下坐起来:“够了!霍槿蓁,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大早晨跑道别人的房间来掀人家被子,这种行为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吗?!”
听见叶丛朗吼,霍槿蓁当然也不甘示弱,声音马上抬高了8度:“你脑子才进水了!我这种行为怎么啦?你答应别人的事儿要反悔,你这种行为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吗?!”
叶丛朗有点懵,他答应她事儿了?什么事儿啊?
叶丛朗郁闷的揉着太阳穴,说真的,他昨晚喝得真不多,他也真不能喝,一杯伏特加就把他撂倒了。
看见叶丛朗难受的样子,霍槿蓁鄙夷的撇撇嘴,嘴上还是不示弱:“切,不会喝酒还喝,逞什么能!”心理倒有些不忍心了,撅着嘴走到客厅给他倒了一杯水。
叶丛朗听见霍槿蓁说他酒量不行,心里吃了一惊。不行,这个酒量不行的事儿简直就是他的死穴,怎么可以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死穴。
“给,”霍槿蓁把杯子递给叶丛朗,顿了一下,接着说:“厨房有姥姥给你煮的酸梅汤,你一会儿喝了吧。”说着就要出去。
叶丛朗拉住了霍槿蓁,他知道他这个全家都宝贝的妹妹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善解人意,是全家的开心果,只因为和他差的连一岁都不到,从小就喜欢和他抬杠。他知道她不气了,但是他得弄明白他到底答应她什么事儿了。
叶丛朗清了清嗓子:“咳嗯,这几天太忙了,又是交材料,又是论文答辩,昨晚上喝了‘不少’酒,有的事儿是真不记得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再睡会儿,这头还真有点疼。”
听见叶丛朗这么说霍槿蓁真恨不得上去抽他,他那意思明摆着就是叫自己再跟他说一遍,再求他一次呗!切,平常在姥姥舅舅舅妈面前一副乖乖的样子,装的还真是像啊!
“没事是吧?”叶丛朗说着就要往床上倒。
“哎哎哎,你别睡,有事!”霍槿蓁拖住叶丛朗的胳膊硬是又把他拽起来。
叶丛朗挑挑眉,示意她说。
“那个,下周二是东亚投资论坛新闻发布会,我要一个记者通行证。”霍槿蓁仰起头,说的理直气壮,完全不像是求人的样子。
叶丛朗继续挑着他的眉毛,瞟了一眼跪在他床上的小丫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霍槿蓁倒抽了口气,他,他,他欺人太甚!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既嚣张又跋扈的三个字:你求我!
霍槿蓁跪坐在床上,咬着嘴唇,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恨不得把叶丛朗生吞活剥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肃杀之气:“蓁蓁,叫你哥哥起来吃早饭了!”
霍槿蓁有那么一秒钟的愣神,哎呀,她怎么忘了,她的亲亲姥姥在家啊!她最最厉害的保护神在家啊!!只要姥姥一出马,别说叶丛朗,就是叶端也要乖乖投降的!
霍槿蓁抽着鼻子,酝酿着台词和感情。
叶丛朗看见霍槿蓁脸上摆明了一副我要要哭了的表情,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于是赶紧朝后倒下,用枕头捂住了脑袋和耳朵。
“呜呜呜呜,姥姥,你宝贝孙子欺负我!他欺负我!哪有这样的哥哥,他才不是我哥哥!答应人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的毕业论文都毁在他手上了!呜呜呜……姥姥,怎么办啊!!呜呜呜……”
叶丛朗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霍槿蓁声嘶力竭的声音遍布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简直是振聋发聩。
饭桌上,霍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