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行 作者:凯奇(晋江2014.01.29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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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样子的燕南,白冉月的同情心又开始作祟,面对昔日的伙伴,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没事吧?”
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燕南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叶丛朗从没想过这样的话能从一个女生嘴里说出来,气不过正要上前理论,却被白冉月拉住了。
“燕南,我们把话说开吧!对于我不想要或者不是我的东西我会离它远远的,也请你别再拿这个伤害别人了,如果你真的在乎,真的喜欢,就真的别再伤害了。”
“哼,”燕南止不住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白冉月,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别在那儿装什么清高了,什么是你不想要的,什么是你不在乎的,我谷燕南就该捡你给的施舍吗!”燕南近乎咆哮着说完了属于她的台词,站在那儿愤恨的看着白冉月。
白冉月难以置信看着燕南摇头,她开始有些明白了,爱情可以比蜜糖还甜,也可以比黄连还苦。那种永远得不到的痛苦深入骨髓,已经控制了她的神经,她开始变得疯狂而可怕了。
虽然,她努力的想要不在乎了,但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白冉月开始有些痛恨自己了,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自己还这么在乎,她把真心丢在一边,用最犀利的言语伤害朋友,她必须接受惩罚。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我和苑缘天还是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不会因为早就已经不重要的人而和他断绝任何关系。”语气变得强硬而坚持,坚持中似乎带着些许赌气般的任性。
白冉月很讨厌女生之间所谓的斗心眼,但是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何况她是个人。女生天生就有这样一种能力,在被同性攻击的时候知道怎样做才能反败为胜。
没等燕南反应,白冉月直直的看着她,却对一边的叶丛朗轻轻的说道:“咱走。”拉着叶丛朗转过身。
“白冉月!我们就来斗斗戏法,看谁斗的过谁!你会为今天晚上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停顿了一下,白冉月拉起身边的叶丛朗,继续往前走。
叶丛朗转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看得出来他的告诫似乎在她过分的善良面前几乎不起什么作用。那种很潇洒的做法从来都不适合她。她仍旧被伤的很重,虽然她反击了,但那种掩饰起来的脆弱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刚才她还在苦口婆心的安慰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对调了。
“别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当的。白冉月,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别总傻傻的让人家欺负。”
白冉月冲叶丛朗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事儿,我到家了,你快骑上车吧,不早了。”
“嗯,那我走了啊。你,别想刚才的事儿了。”可是他跨上车子后却半天没动。
“怎么了,还有事儿啊?”白冉月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个,我之前的那个提议,你考虑一下呗?”
白冉月看着叶丛朗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睛,一下像海一样深沉,一下又像天空一般清澈。
白冉月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两个人分手后,白冉月转进一中家属院的小胡同,继续一个人往前走,脑子不可控制的想起了刚才燕南看她的眼神,说实话那个眼神让她很害怕,冰冷中似乎酝酿着阴谋?
白冉月晃了晃头,真是偶像剧看多了,这种狗血的剧情干本就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发生。面对着高考,任何烦恼都将不再是烦恼,任何困难都将变成浮云。
发泄出来好像轻松了不少,放狠话原来不是什么难事。
白冉月悄悄压下心中莫名的恐惧,决定不再去想有关那些人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是一种咒语之编织的美梦
“嫂子,我,叶熙。小朗,最近状态怎么样啊?我数了数日子,好像就剩不到10天了吧?”
“哦,叶熙啊,是,还剩9天。”
“怎么样,小朗最近的状态怎么样?最近一次考试的分数是多少啊?”
“他最近状态还行,哎,上一次A市第四次模拟多少分来着?”方涵拍了一下旁边吃的淡定无比的叶丛朗,好像她们谈论的事情和他无关。
“638。”依旧淡定无比的夹菜,送进嘴里,咀嚼,咬肌绷得紧紧的。
无可否认,在这种情况下,叶丛朗总感觉自己就像是菜市场里放在货架上的菜一样,两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对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指指点点。
很烦。
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呦,那上北大的风险还是有点大啊!哎,嫂子,小朗有出国的想法吗?”
“出国啊?”方涵顿了一下,稍微捂住了点话筒,小声对电话那头的叶熙说:“除了北大那儿也不想去,和阿端较劲儿呢!”
叶丛朗听得很清楚,但依旧吃得云在青天水在瓶,丝毫不理会两个大妈自己为是的在玩儿什么无间道。
叶丛朗用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速度吃完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拉开椅子,摊开书,端端正正的坐下,然后,叶丛朗决定了,他要发一会儿呆。
白冉月一直发呆界的鼻祖,他虽然没得到她的真传,但是也颇具自己的风格。白冉月的发呆就是纯发呆,眼神迷离的死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丛朗将这一功夫发扬光大,保留了眼神迷离,开创了在发呆中思考问题的新境界。
叶丛朗低头看了看桌上摊开的课本,《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制初级中学教科书—地理》,第148页,“第三节欧洲西部”。
标题下面的那张欧洲西部政区图被各种颜色的笔做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记号。
欧洲著名的河流并不多,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河的形状被红色笔清晰的标出来,并用很小的字在旁边写注明“塞纳河”三个字。奇怪的是塞纳河三个字下面有一条波浪线,再往下是更小的一行字。
看清那行子之后,叶丛朗笑了半天。
“这是狗爬国的字吗?看不懂!”
不用问了,这肯定是某位姓白的同学的创意。仗着自己地理学得好;就到处为非作歹,并在公众场合大谈特谈背地图之道。
叶丛朗还记得她主持的那堂班会,背后的屏幕上是西湖波光粼粼的水面,前面是她荡着笑意的眼。两种光,在黑暗中交相辉映。
西湖的故事,她娓娓道来,竟有一种身临其境般的真实。
叶丛朗一直很奇怪,怎么她那么小的脑袋里竟然会装下那么多的东西,洒满月光的青石板路,荡漾着碧绿水光的微湖,琉璃厂造出的红墙黄瓦,爱尔兰雪,土耳其蓝,还有阿尔卑斯山上那一片无瑕的洁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装在脑海中。
她带着他,肆意的徜徉其中,去追寻每一个有关它们的动人的传说。
嘴角依然勾起,默默的合上书,从抽屉里拿出当年新生联赛时定制的球衣,反过来,背面还是那几个字母,“LY”。字母下面是一个数字,11。
叶丛朗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一会儿,眼光一转看到了笔筒里的黑色记号笔。毫不迟疑的把它从笔筒里抽出来,在球衣背后添了几个字。
写完后,某位同学脸上的笑更大了一些,神色满意的看着那一串数字加字母。
他的心意清清楚楚的都写在了上面,还有9天,9天以后,他要把这个画着他的心的球衣送给她,他要她好好听他讲……
午夜12点,白冉月房间。
写下最后一个句点,白冉月执着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儿。
这封信一气呵成,白冉月几乎是从第一个字写到最后一个字才停下笔。
这封信是白冉月写给叶丛朗的。
两个人约好,等到高考结束两个人要送给对方一个礼物。
白冉月不想用一些很不切实际和没有内涵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她不太会说话,但是好在文笔还算不错。嘴里说不出来的话,她全写在了信纸上。虽不能说是字字珠玑,但却是承载了她最真的真心实意。
离高考还有不到5天,在无数个叹息与挣扎的同时人生中的无数个最勇敢的日子也被真切的演绎着。它阔步走过无数个黎明傍晚深夜,陪伴的只有苍凉而孤单的月亮。月亮清明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每一个人,下一个预示着希望的黎明将来到来,它站在通往天堂的大门口,美丽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见。
白冉月叹息一声,折好信纸,放进已经准备好的信封里。
这一年,她努力过,她拼命过,她挣扎过,她沮丧过,但却从未放弃过。她熬过那么多的日子,就在等那个绝美的转身,那个绝美的转身马上就近在眼前了,白冉月似乎已经嗅到了它独特的气息。
紧张,兴奋,不安,期待,害怕,这些复杂的味道在她心里慢慢发酵,生成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她想过逃跑,她也想过明天就是高考,那些不切实际、甚至有些幼稚的想法更像是一种减压的方式,在慢慢的释放中,以一种近乎坦然的姿态去面对。
白冉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然后头慢慢转向左侧。
墙壁上贴的那张纸已经发黄,并开始有脱落的痕迹,但是里面画的那只毛毛虫却更有生机了,它经历了成长,蜕皮,吐丝,结茧,然后化蝶。
那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但它却生长的勇敢,蜕变的决绝。
白冉月慢慢闭上眼睛,伴着毛毛虫的美梦,慢慢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未竟的爱情,遗忘的礼物
黑暗是六年前的句点。
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昏迷之前是彻底的黑,醒来后是刺目的白。
从那以后,白冉月都不太喜欢黑白这两种颜色,因为它们是那么轻易的就把她送进了痛苦的深渊。她在里面垂死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越陷越深,直到窒息在里面。
从那天在大街上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之后,燕南冰冷和仇视的眼神就一直在提醒她,她在酝酿一个阴谋,一个分分钟可以把所有人都毁的干干净净的阴谋。
其实,白冉月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只有18岁女生在花样的年华中会把阴谋这个丑陋的词语和自己放在一起,那个词已经变成了一种强烈的催化剂溶解在她体内,白冉月仿佛能看到它溶解时冒出的一连串恶心的气泡。
嫉妒,傲慢,任性,幼稚,强烈的自尊心,在她心里,发酵着,腐蚀着,一起催化着那个可怕阴谋的生长。
7月3号。
大课间,苑缘天起身去了厕所。
燕南靠近了他的桌子。
10分钟后,他回来,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燕南站在离他桌子两米远的距离,冷眼看着他。手中是他的钱夹,眼角有冰冷的微笑。
7月4号,上午。
“同学,请问你是高三2的吗?”
“嗯,我是。”
“麻烦你把这个给叶丛朗,就说是白冉月托我转交给他的,然后跟他说,下午6点去操场的看台上。”
叶丛朗狐疑的打开信封,把里面的那张纸抽出来,看清楚之后,他愣住了。
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7月4号,下午。
“很奇怪我为什么叫你来这儿吧?”她双手抱肩,笑的很好看。
白冉月没说话。
“我要你和我一起演一场戏,你做女主角,我负责配合你。”
白冉月没有听懂,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白冉月突然很害怕,她搞不懂燕南的意图,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意图很可怕。
“你爱演什么演什么,跟我没关系。”
白冉月转头要走,可是燕南的话却让她停下了:“你知道苑缘天为什么整天东躲西藏的吗?对,你应该知道,他拿了恒大的10万支票,可是现在这10万支票不在他身上,它在高三2班一个叫做叶丛朗的男生身上。”说完这句话,燕南依旧微笑的看着白冉月脸上开始浮现惊恐的神色。
听到那些话,白冉月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手从手心开始一点点变凉,直至冰冷。
“所以,你知道的,我如果告诉他们支票在叶丛朗身上,最后会有什么后果。”语气舒缓而轻柔,却冷冰的可怕。
白冉月攥紧手指,渴望着疼痛让她清醒一些,也奢求着,这是一场噩梦……可是……
“你的叶丛朗来了,别回头!”燕南用力扳住白冉月的肩膀,死死的瞪着她。
叶丛朗看到了白冉月居然和那个“神经病”在一起,刚想上前,却在听清了她们的谈话后愣在那儿了。
“白冉月,你真聪明,想到了这么一个好办法,把恒大地产的支票放在叶丛朗身上,那苑缘天就彻底安全了,他们再找也不会找苑缘天的麻烦了,你这么做说明你还是喜欢苑缘天的吧?”
白冉月僵在那儿,脑子里嗡嗡的听完燕南说完“台词”。她微微扭了一下头,用余光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叶丛朗的身影。
“说话,你知道我想听的话是什么?”燕南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猜对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苑缘天,支票不在他身上,他就会更安全……我说送礼物给他,其实是把支票转移到他身上……你满意了吧?”
她成了整个阴谋局中的女主角,她跟着燕南一起骗了站在她身后的叶丛朗……她不敢回头,她想象不出来他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可怕……
“回头。”
白冉月梗着脖子转过头去看叶丛朗,他仍直直的站在那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直的盯着她。
燕南勾起了嘴角,轻轻地往叶丛朗那边推了一下僵住的白冉月。
白冉月不得已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叶丛朗3米远的地方站住。
7月流火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白冉月却很冷,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摇晃着,她看着叶丛朗那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紧紧绷起的咬肌,嘴唇开始慢慢变白,直到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说的是真的?白冉月,我想听你亲口说。”
白冉月仰起头,努力地微笑着,努力地迎合着燕南的需要,“对,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喜欢的是他,一直都是……”嘴角忍不住的发抖,她只好闭上嘴巴,来掩饰自己的痛苦。
她看到了,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拧成一个川字,像一道深深的沟壑,把她阻隔在了山的那一边……
那天,在离高考只有两天的那天,那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变幻了四个人的人生轨迹。
叶丛朗心死,决然离去,他没看到白冉月已经麻木的眼泪。
燕南笑着看完了这场戏,她在为自己的最终胜利而欢呼。
苑缘天意外出现,耳光毫无预兆的甩在了燕南的脸上。
然后是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从天而降,燕南尖叫着说支票在白冉月身上。
白冉月混乱的看着四个魁梧男人的逼近,她转身跑,拼命的跑,但天却越来越黑,直到她最后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自己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掉下去,一直坠落,坠落,坠落,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不是错误
《错误》 席慕容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
可以重新安排
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
假如有一天
我终于能将你忘记
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