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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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就咣咣砸门，把自己叫出来一起战斗。是当时情况紧急，一点机会都没有？还是卡卡西死要面子，死都不肯回去求助？再或者，根本是哀莫大于心死，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向他宇智波鼬低头。
可是，你知道我今天得到这个消息，你被人打到断了腿，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你居然还能在那装作若无其事，守口如瓶，打算把真相咽在肚子里，烂成灰也不让我知道！宇智波家的人，从来天生傲骨。如果是我把你打到骨折，我任你恨我，我可以跪你地下求你原谅，如果你想出气我可以自断一腿；可是你如果是被别人打到骨折，我，绝不放过。
几乎是飞身进了医院，鼬面沉若水，心事如潮，万千翻涌。卡卡西，你到底为了什么把我拒之门外，是因为我对你的不能信任，还是因为我你被牵连受伤，你到底，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呢？
彼时卡卡西正坐在床边，低头轻轻一件件叠自己的衣服。本来没有多少，都是琳临时替他从自己家里翻出来的。衣服洗的都有点旧，而且也少，实在是没什么好整理的。但就在这个深夜，除了整理衣物，卡卡西不知道要干点什么。
想起鼬走的时候那个样子……
就在这时，竟发现鼬又走了进来。卡卡西面色一滞：“你……”
这一次，鼬没有等到卡卡西先发制人，打断他沉声说道：“我遇到把你那打伤的那几个黑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卡卡西神色又是一凛，冲口而出：“你受伤了？！”
那一刻，鼬心里，尘埃落定。卡卡西，你还装什么。到底还是关心我在乎我的啊，你这个样子又骗的了谁。
酸气冲上眼眶。鼬沉着脸，却幽幽叹息，走上前去，轻轻抚着卡卡西越来越消瘦的脸，柔声说：“没有跟他们交手。是有个叫大蛇丸的黑道头目救了我。”
卡卡西这才“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鼬的手已经在自己脸上，卡卡西一时悄悄将脸向里转去。鼬眼见卡卡西就要不动声色避开自己，心里是一阵一阵的发酸，实实控制不住，一把将卡卡西抱在怀里：“卡卡西，求你！别躲我！”
卡卡西没有动。
鼬抱着他。像抱住多年失散终于寻回的珍宝，眼泪说着说着就从眼里流出来。一想到卡卡西因为自己被打到断腿，鼬竟一时浑身颤抖。用双臂紧紧包裹住他，把他往自己怀里压，压，压，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手上一阵阵摸索卡卡西的脖颈、后背、腰部，瘦了，瘦了，真是瘦了。哪还有前日在卖场里，在家里，抱着摸索的肉感。短短十天的时间啊……
鼬哀哀叹息：“卡卡西，出院跟我回家吧，我照顾你。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任你打任你骂，好不好？”
顿了声音，鼬没有听见卡卡西的回答。只感到卡卡西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用双手推拒自己的胸膛：“鼬……”鼬的心沉到谷底，明知道卡卡西正在想着各种语言拒绝自己。
可卡卡西一个字没有说完，身后的手机就响了。鼬松了手，卡卡西翻身去找手机查看信息。那个信息似乎很短，但是好像也很重要。卡卡西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僵，又迅速放了下去。鼬正抹着眼睛，恰恰没看清卡卡西的表情。
鼬叹息着。心知卡卡西一张嘴，肯定又是想好的话，一篇子一篇子堵住自己的嘴。还是别让他说话了，就算不能把他带走，也要让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坚定的心情。鼬定定神，张口说道：“卡卡西……”
没想到这一次卡卡西打断了他，说出来的话竟让鼬大惑不解交织着欣喜若狂。鼬看着卡卡西的嘴一张一合，轻轻说了一句话，是：“鼬，我跟你走。但是你得住到我那里。”
胡乱在医院住了一夜。卡卡西说：“太晚了，你又不开车，别回去了。”听了这话，鼬心里的酸涩伴着暖意直冒热气。他知道卡卡西嘴上没说出口，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怕他路上出事。怎么能不感动呢。卡卡西替他挨了打，反倒还什么都替他想的周全。
两个人窝在一张窄窄的病床上。鼬怕挤了卡卡西的腿，只把身子轻轻搭在床边。心说只要别睡熟了，不掉下去就成。卡卡西明知道鼬的意思，悄悄把身子向另一侧挪了挪。还没等挪出一寸之地，就被鼬一胳膊给搂了回来。卡卡西没再挣扎，长长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鼬的胸膛里。
鼬把下巴顶在卡卡西的银发上，只觉得收获了全世界的温暖。
两个人谁都没睡着，就这么一动不动抱了一夜。
天蒙蒙亮，鼬实在躺不住。起来把卡卡西的东西收拾收拾，带着回了自己家。又把自己的日常用品简单打了个包，一块送到卡卡西的家。回到医院时正赶上白班大夫上岗，鼬给卡卡西办了出院，叫了个出租车，把卡卡西接回住处。
卡卡西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楼，而且没有电梯。鼬把卡卡西扶下车，然后给出租车结账，一回头，竟看见卡卡西正拄着双拐要往楼梯上蹦。
鼬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心说卡卡西你这是不信我，还是非要逞能啊？难道只有蹦着上楼才能显出你的男人本色？一肚子不满鼬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怕说了惹卡卡西生气。干脆一声不言语，上前撇了卡卡西的双拐，打横把这个不良男子扛在肩头。卡卡西还有点挣扎：“喂，喂，我的拐呀。”
鼬嘴一撇：“我一会下来拿。那玩意好人也用不上，难道还有人偷不成！”
把卡卡西送进门，安置在床上，鼬又下来取拐。再进门时，卡卡西已在卫生间里。鼬轻轻把拐放在卫生间门口，隔门说道：“拐在门口，你出来叫我。”只听见卡卡西“恩”了一声。鼬等了一会，觉得其实不用担心，才回到卧室里去整理两个人的衣物。
就在这时，鼬在床上看见了卡卡西的手机。
奇怪的心情立刻涌了上来。鼬想起头一天晚上，卡卡西明明推着自己的胸膛想要拒绝自己的，可只看了个短信就改变了主意。是自己多想，还是另有蹊跷？
鼬自小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可是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机翻到短信功能，里面只有一个信息，刚好时间也吻合。打开看时，只见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只发来一个数字：19。
鼬愣了愣，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多想？这个短信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其实就是发错了，只是卡卡西借这个短信掩饰自己的心情。想来想去，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卡卡西的演戏本领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越在乎就越不屑，越不屑就越平静，被自己欺负到头顶时满脸的不动声色，还有自己刚下飞机去医院见他时，那样客气生疏的表情。无论什么戏码到了卡卡西脸上，都能货真价实栩栩如生。
想到此处，鼬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处。这才想起已经过了好半天，卡卡西怎么还没出来。心里的不详预感越来越重，起身跑出去不由分说拉开卫生间的门。只见卡卡西已经穿好裤子，正单腿立在门口，故作平静的脸上却挂着滴滴细汗。
鼬心里立刻就着了火。二话不说横抱起卡卡西放到卧室床上，伸手就去扒裤子。卡卡西双手捂着挣扎，有点急躁：“你干什么？”鼬也毫不示弱怒吼回去：“让我看看！”
这还是鼬在卡卡西面前第一次震怒。吼完了鼬有点后悔，但是他却看见了成果。卡卡西慢慢松了双手，任他把裤子扒掉，掰开臀瓣往里一瞧。
鼬心里是咯噔一下，只觉痛如刀割。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因为有□残留在里面而发红溃烂，但是鼬竟清晰的看见了伤口。蓦然想起那天打架之后的暴力对待，鼬没做丝毫准备，直接冲了进去。虽然因带了套子没有溃烂，但是撕裂的伤口却历历在目。到现在为止，已经历时十一天，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是鼬可以想象，那据说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卡卡西该有多么疼，多么疼。怪不得卡卡西瘦成这个样子，不但断了腿，这些天又不敢吃饭来控制自己去厕所的次数……
鼬的眼泪又开始哒哒落了下来。自从跟卡卡西打架之后，他的泪腺就突然发达，心情也经历了一辈子都没有过的酸楚。
卡卡西在头顶轻轻叹息着，坐起身子，把鼬拉了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鼬却一直不敢看他。卡卡西有点好笑的说：“这么大人了，哭什么。”
鼬猛然把卡卡西拥在怀里，咬着牙说：“卡卡西，我不是东西，你打我吧，骂我吧。”
卡卡西轻轻笑道：“没事，都过去了，鼬。不要放在心上。”
鼬在卡卡西耳边轻轻的、却是用上了宇智波家祖传的铮铮傲骨，郑重立誓道：“卡卡西，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之又好。”
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
二十二
鼬下楼买了早点，伺候卡卡西吃饭。饭没吃完卡卡西就已经困的上眼皮下眼皮打架。鼬心想也难为他，骨折却不敢吃饭，为了鸣人的事又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昨天晚上也没合眼，卡卡西眼看着就盯不住了。鼬心疼的叹道：“吃完赶快去睡觉吧。”
卡卡西耷拉着眼皮说：“住院好些天没洗澡了，我先去洗澡。”
鼬怒：“洗什么洗！赶紧去睡觉！”结果卡卡西前一秒吃完了饭，鼬后一秒就把他打包放到床上，用凉被包好。卡卡西一边打着哈吹说：“你不睡么？也熬了一夜了。”
鼬苦笑。你光知道我熬了一夜，你可知道这些天没有你，我也连着好多日子吃不下睡不好了。但嘴上却不说，伸手摸摸卡卡西的银发：“你好好睡。我等一会。”
眼见着卡卡西合上眼，呼吸微弱但是均匀了起来，鼬出门打车直奔公司。把手上大大小小的公事整理了一下，堆给迪达拉去安排，顺便告诉他自己会很多天不来上班，有什么问题让鬼鲛全权负责。迪达拉怀抱着一叠文件，鼻梁上的眼镜都快掉了：“总裁，这是怎么了这是？您千万别想不开啊！您这是打算跟旗木总监火拼，还是干脆要出家啊！”
鼬懒得解释，又拿着一系列文件去找鬼鲛。尚未进门，就听见鬼鲛和静音在办公室聊的热火朝天。鼬心说：卡卡西已经被我拿下，鬼鲛你还装什么装啊！有朝一日要是让静音这个悍妇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她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才怪！
一抬头看见鼬发型凌乱的走进办公室，鬼鲛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出了什么事？”身边的静音也瞪大眼睛向鼬望去。
鼬却在此时挺胸仰头跟大公鸡一模一样，把文件往鬼鲛面前一摔：“我长期休假，公司的事情你全权处理。我住到卡卡西家去跟他同居了。”
鬼鲛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一拳头杵上鼬的肩头：“行啊，你小子！功德圆满啊！”
鼬那叫一个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说着暗拿眼角余光去瞄静音，静音早撇着嘴把脸转一边去了。鼬笑的昂首得意：“你们俩聊着啊！我回家去给卡卡西做饭，顺便伺候他洗澡。”
一边出了办公室，还一边听见鬼鲛在身后喊：“喂，你小子小心变成妻管严！”完了还一边听见静音在身后用高跟鞋踩出两声忿忿的击打，外带一声隐约的：“哼”。
鼬心说：你哼吧你，卡卡西是我的人了，你哼也没用！
回家路上，鼬顺路买了大兜大兜的食材，鸡鸭鱼肉，外加好多大骨头、牛蹄筋。鼬想着俗语说吃什么补什么，这下好歹把卡卡西的伤好好补补。腰里都摸着没几两肉了，太影响手感。
进了家门，卡卡西竟然还在睡，鼬低头看看那张熟睡的脸，竟暖意大起。想低头去亲一亲，又怕吵醒了他。一边去把食材处理了，先用文火炖着，一边把卡卡西这些天的衣服都拿去洗。回头又把屋里屋外，打扫擦亮到光鲜整洁一尘不染。又把自己的衣服都整理好放在卡卡西的衣橱里。鼬一边做一边想，自己怎么就成了家庭煮夫？可是他却觉着做的心甘情愿，油然而来一种家的感觉。
鼬叹息，自己真的在想，就这么跟卡卡西一直走下去了。他已经放不开手，那个一直表面玩世不恭，内里铮铮铁骨，背后又一直隐忍不发的男人。
想着想着，就在卡卡西的衣橱下，发现了一个绿色塑料袋子，上面隐隐有医院的徽章。鼬的间谍潜质又瞬间被激发了出来。本不屑于偷窥的鼬，开始对卡卡西的任何事情都敏感。他想要知道卡卡西的一切，想知道卡卡西越来越不能看清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去拿那个袋子，就听见卡卡西翻身的声音。鼬走到床边去看卡卡西的脸，卡卡西正迷糊着睁眼，混沌中只看见鼬顶着个大脑袋，站在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看他，卡卡西“嚯”一声叹道：“你把我家水洗了么？”
就这一句话，仿佛小学生得到了老师的表扬，鼬心情大好，兴奋笑道：“是呀是呀，我把你家水洗了，现在还要去水洗你这个灰王子。”
卡卡西故意眯着眼说：“不是说我不要洗澡的么？”
鼬也故意捏着鼻子，用假嗓子叫道：“哎呀呀！你身上都熏死人了，还说不洗澡？你想把自己熏死还是想熏死我？”
卡卡西用夸张的动作抽了几下鼻子，故作无辜：“有那么臭吗？”
鼬笑着，小心把卡卡西抱在怀里，一个用力把他抱起来：“有！所以要把你用洗衣机绞一下，再用微波炉蒸一下，最后包上保鲜膜，标明你的保质期！”
把卡卡西抱进浴室，用宽布绳把卡卡西的伤腿吊起来，才小心翼翼把他剥了衣服放进浴缸里。卡卡西还有点扭捏：“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鼬捏捏他的脸说：“你想偷工减料欺骗消费者啊？现在食品安全可是严重问题！”
卡卡西笑着不再争执，任鼬帮他搓澡打浴液。一边洗鼬还一边指着缸里的水说：“你看看你，还说不洗呢！这水泼出去，都能药死两栋楼的小强了！”
卡卡西乐呵：“那你怎么还没死呢？”
鼬怔了一下，好久没听见卡卡西的反唇相讥，乍一听见竟总算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就说明，卡卡西不生他的气了。漫天的乌云终于有散开的征兆。他慢慢笑起来，一边把缸里的水放掉，用喷头给卡卡西全身再冲一遍，一边装成哀怨的小媳妇样儿：“我死了谁伺候你啊？再找一个会洗衣会做饭会伺候人的，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你知道多难么你？”
最后用大浴巾把卡卡西包好，又放回卧室床上，卡卡西不断在挣扎：“好了，好了，我可以自己来。”于是鼬松手，看卡卡西赤身裸体坐在床上，用浴巾胡乱擦自己的银发，鼬竟看入了迷，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就硬了，可他竟一直没有想做的冲动。他微笑着暗暗叹气，真是不一样了。以前看卡卡西，身体的冲动总是多于心里的温暖，可是现在，心里的满足感，竟远远超过了身体的反应。
卡卡西看着鼬的目光异样，问道：“怎么了？”
鼬淡淡笑着，伸手去摸卡卡西还未干的银色发丝：“要不，我拿吹风筒给你吹吹吧。”
卡卡西放下毛巾甩甩头：“不了，大热天的，这样还凉快点。”说完了看见鼬的目光越来越温柔迷离，卡卡西的心里顿时堵了一下。
气氛就这样暧昧起来。鼬的手流连在卡卡西的脸上，卡卡西竟意外的没有阻止或者回避。鼬慢慢欺近了他，越来越近，直把鼻子抵到卡卡西的鼻子上。鼬慢慢的、虔诚的、小心征求卡卡西的意见道：“我可以吻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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