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兽人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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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个红角该多好,哪怕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手,单纯靠自身的力量,也足以挡住野兽的第一次攻击,第二次,他不会让野兽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而若是历练几年,那红角也能成为优秀的战士了。
至于白角,那就想都不用想了,白角都是部落里的强者,也是部落最强的守护者,以自己这种长相,倒贴都不会有人愿意,部落里,有的是长得好看战力强大的兽人,等着被白角们挑选。
看出了暴对自己的鄙视,身为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黄角”,天佑还真是很忧桑。
看到天佑闭上眼睛安眠,暴不由嗤笑,客套一下就算了嘛?果然是雄性的作风啊。
夜晚的森林,寂静,却又有着各种各样细碎的声音,因为寂静,所以所有声音都被放大,彼此衬托。暴默默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看着今晚的银月慢慢走过天空。两天两夜的追踪雕趾兽,暴其实也感到很疲惫了,但是今晚有这个弱小的雄性,他不能睡啊。
“换我来吧。”天佑坐起身来,清凉的森林之夜,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他的眼睛也十分清明,好像根本没睡过。
暴很惊讶他竟真的能在后半夜起来,不过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的手上。
“不放心吗?”天佑无辜地站起身,伸了个拦腰,突然前弓错步,袖子里滑落暴给他那枚骨匕,短短三步距离,暴抓起长矛向前一刺,却已经错过了他的身影 ,矛尖停留在空气里,在火光中沉默,天佑站在暴的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把骨匕横在了暴的脖颈。
天佑很快就挪开了匕首,手沿着暴的脖颈,想要抚摸他下巴的伤痕。
暴紧紧抓握着长矛回身格挡,警惕地看着天佑。
天佑倒转匕首,举起了双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暴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本以为是弱小的榛兔,谁知道变成了凶残的雕趾兽,这个差距太大了,他接受不了。
天佑耸耸肩,晃头的时候乌黑的头发披在肩膀:“三步就是我的极限距离,一击必杀是我唯一会的招式,这是我姆妈教给我的保命招式,毕竟……”他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角。
身为黄角,想要依仗雄性与生俱来的力量有些不切实际,想出补足的方式倒是很正常。
暴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长矛,皱眉问道:“之前为什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天佑灵巧地用手指转动骨匕,指指自己的披风,“树上毕竟不如平地舒服,睡吧。”
暴将信将疑地坐下,他不知道天佑说的三步极限,一击必杀有多少真实成分,不过一个精通武技的雄性?那又未免不太现实。而且知道了他的实力,暴就不会再那么掉以轻心,下次绝不会被他偷袭了。
犯错的机会最多只有一次,有时则根本没有,暴不会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他躺到披风上,看着薄薄的兽皮,倒是非常暖和柔软,还有着,暴抽动他身为兽人灵敏的鼻子,闻到了兽皮上属于天佑的味道。
他握紧手里的长矛,平平躺着,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叫,暴。”
看着闭目欲睡的家伙,天佑挑挑眉毛,仰头看着银色的月亮,嘴角翘起一丝笑容。
追踪狡诈多变的雕趾兽,暴绕了很多路,才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实际上直线回到青岩部落,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所以第二天解决了剩下那只榛兔,两个人经过一个上午的跋涉,就回到了青岩部落。
山深谷险的洛蒙森林深处,总有着各种稀奇的地势,整个青岩部落,就建立在一座青色岩山上。整个山上已经掏出了很多岩洞,彼此之间有山路串联,此时正有不少人往来,而且附近还有很大的水声,只是看不到河在哪里。
“暴!你真的猎到雕趾兽了?!”站在岩山下担任岗哨的两个兽人立刻走了过来,敬佩地喊道。
这一嗓子吸引了岩山底层的不少居民,都纷纷探出来围观。
“真可惜,皮毛毁了,不过大体还完整呢。”“真是雕趾兽啊,可惜没有得到蛋。”“诶那是谁……”围绕着暴的雕趾兽的讨论,终于转移到了跟在暴身后的天佑身上。
暴把雕趾兽砸在地上,露出了脖子上戴着的丽珠贝,他用大拇指指指后面:“这是我的那尔,我们已经定亲了。”
天佑十分纯朴地眨眨眼,摆摆手。
黄角?先就去了一半人的视线,长相黝黑?又少了二分之一,最后的四分之一看了看暴脖子上明显来自比蒙那边的丽珠贝,又看了看暴,最终选择瞥瞥嘴,开始商议雕趾兽的价格。
看着暴爽利地和人交易,最后以两个金贝的价格卖掉了雕趾兽的毛皮,又用一个金贝卖了头骨,还把身下的肉和内脏卖了三十个银贝。天佑不由侧目,这个看起来很彪悍的家伙,没想到还挺擅长卖东西的,比较雕趾兽最宝贵的蛋也只值三个金贝,更何况是破掉的皮呢。
“走吧。”暴扭头看着天佑的眼神,却充满了不爽,他捏着手里的金贝,扳着指头数了很久,最后一个一个认真收到了钱袋里。
两个人一路爬着岩山,这岩山高度大约三百米,宽度倒是看着挺长,至少两公里,暴带着他一路向上爬,来到了顶上最大的山洞。
“暴来啦,怎么有空来郁这里坐啊。”山洞之中,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身披着羽毯,戴着项链的雄性,从他的装束和白角来看,应该是这里的祭司。
“郁大人,我来交供,也想请您帮我证婚。”暴把手里的金贝和银贝放到郁的面前。
郁瞪大眼,看了看暴戴着的丽珠贝,又看了看他身后同样惊讶的天佑,不赞同地摇头,“暴,我一直都坚信,你父母兄弟的早逝并不是你的过错,你能从白隼的手下幸存,是你的幸运,你的伤口,也不是别人嘲笑你的原因,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婚姻,这么儿戏的托付给一个外族呢?”
暴却恭敬地跪好,双手扶着膝盖:“我是在森林里捡到他的,他说他也是父母双亡,没有去处,我想这或许就是父神赐给我的人吧。”
听到父母双亡,没有去处,天佑无奈地翻翻白眼,暴这时却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既温柔又感伤:“我只是不想再过两年被逼迫指给部落里的人,没人会愿意要我,我也不会开心,我只是需要一个那尔,别的不需要。”
这句话明显是告诉天佑,除了那萨的“身份”,他和暴不会有更深的发展。
骑虎难下啊,天佑心里不由腹诽。
“那好,我就为你证婚,青岩虽然是小部落,但是我郁还是有几分面子,若是有人敢来青岩骗婚,我就算闹到比蒙城求见圣师大人,也绝不姑息。”郁威严地看着天佑。
我勒个去。天佑苦笑着跪坐在暴的身边。
郁把暴带来的金贝和银贝各拿出一枚,用一根锋利的针穿出孔,然后用红绳穿起做成了项链,他用手指抚摸着金贝,抬起头来看着天佑。
“我叫天佑。”天佑伸手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你出身不一般,这么小就学会了文字。”郁反而更加狐疑起来。
“没关系,反正只要完成仪式就好。”暴也有些惊讶,但是他看了天佑一眼,还是坚定不移地说。
于是郁在金贝上,用力量写出了暴的名字,给天佑戴上,又在银贝上写了天佑的名字,给暴戴上。
金贝和银贝,本来都是一种喜欢吃金属的贝壳,后来被圣师大人选择作为最早的钱,再后来比蒙城打造出金属,开始自行制作金贝银贝,样式却还是金贝银贝长条形,两头圆的样子。
此刻金贝和银贝戴在脖子上,两个人就有了正式的伴侣关系。
天佑苦笑着抚摸着金贝,忍不住又伸手摸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一枚戒指,这时郁已经在陶罐中调好了颜料,为暴的额头画上了花纹,天佑一狠心闭上眼,也在额头画上了表示仪式完成的标志。
“暴,你不要举行庆祝吗?”郁表情有些哀伤,答案和他想的一样,“不”,暴甚至都没问天佑的意见。
短暂的仪式,决定了一生的关系,暴的表情也似乎很是忧伤惆怅,不过转瞬他就整理好表情,依然冷硬地看着天佑:“走吧,和我回去。”
明明,你是我的萨尔好吧。天佑看着暴埋头走在前面,既失落又像是放下什么包袱的样子,他手指捏着下巴,泛起一丝笑容,看来需要好好调。教一下确立夫纲呢。
66 开始同居
“暴,你结婚了?”惊讶的声音响起之后,再次吸引了一大批的人,这些人纯粹的看热闹表情,让天佑挑挑眉毛,走到暴的身边。
“大家好,我是暴的那尔,从今天起我也是青岩部落的一员了,希望大家能多多照顾~”他虽然皮肤黑黑,但是笑容很白,声音爽朗,倒是让大家有了点好印象,不过看着他的样貌和他的黄角,很多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倒是暴有些惊愕地瞪着天佑,因为天佑的手搂住了他的腰,而天佑居然就这么表情自然不做作地说这些,好像他们真的是那萨一样。
“暴,你结婚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都没有准备礼物,也没准备庆祝。”从人群中走来两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兽人,长相也颇为帅气,看着周围有几个雄性望着他们炽热的眼光,天佑却眯起了眼睛。
“岩卓,岩越,谢谢你们关心。”暴无所谓地笑笑,不露声色地握住天佑的手想要掰下来,天佑却牢牢握住了他的腰。
“我和暴都不是张扬的人。”天佑不容拒绝地紧紧握着,偏头看向暴,这句话的张扬被他加了重音,果然聪明的暴停下了动作。
“这样啊,唉,只要暴你觉得满意就好了。”对面的兽人耸耸肩,眼睛从天佑的身上一转而过,便不再停留,对暴惋惜地摆摆手,便走了过去,而围绕着天佑和暴的人,也都纷纷散去,倒是有几个雄性,跟着那两个兽人走了。
看到天佑若有所思的眼神,暴冷笑道:“是不是很帅?别想了,人家连红角都看不上,一心想要等个白角呢。”
“你们部落白角很少么?”天佑不以为意地问道。
“你以为白角是白菜么?你以为这里是比蒙城?”暴对他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很不满,“除了祭司和族长,族里只有两个白角家族,不过年纪都大了。”
“那他们还指望什么?”天佑问了之后,暴的脸色更不好了:“森林部落每年都会举行聚会,就是方便大家找到合适的伴侣,你就不要想了。”
“我想什么了?”天佑抿唇一笑,“我想的是我的萨尔啊。”
这时候暴才意识到天佑还一直搂着他的腰,不由开始挣扎。
天佑却把双手都搂过去:“就算你们部落风俗不同,基本的风俗还是不变的吧,兽人不和雄性同房,难道不会受人非议么?”
暴惊怒地看着他:“你竟然打这种主意,你做梦吧?!”
妥协地松开手,天佑甚至举起双臂张开手表面自己没有恶意:“怎么,难道我们就真的做一辈子陌生人?”
“那你还想怎么样。”暴听到天佑的话,也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哪个兽人没有找到一个优秀那尔,幸福生活的梦想,但是父母兄弟都死在那场不幸与白隼遭遇的事故里,自己也被人说成诅咒之子,还留下了难看的伤疤,他已经不指望能得到一个真正珍惜自己的人。
这个森林之中萍水相逢捡到的雄性,会是自己的幸福吗?暴把这个念头在心里滚过,抬起头来,就又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回去吧。”
天佑耸耸肩,和暴一起向着青岩彼端走去。绕过眼前的一个凸角,就能看到从青岩顶端垂挂下来的一道不算湍急的瀑布,这道瀑布位于青岩当中,流入森林。在瀑布两侧,都修着很多层布局巧妙的石梯,不少人就在这里从瀑布打水。
暴的家位于第四层的岩洞,比天佑想象中要大,因为这明显是一户岩洞,而不是一个单身兽人的岩洞。
从外面看,青色的岩壁上掏出了一个门和四个方形窗洞,从门进去是一段墙壁截出的门廊,进到里面,就能看出门廊的那道墙,把一个大的岩洞分成了门廊和卧室,而开出的窗洞就在卧室的外墙,为屋里带来自然光。
而在岩洞正中则是灶台,既可以用来做饭也可以用灶火照明。过了灶台里面还有多个岩洞,不过看样子已经没有人住,当做仓库用了。
“你先坐,我去打点水。”暴拎起木桶,毫无防范地就走了,当然他的家里也没什么可偷得东西。他打水速度很快,回来之后先灌满水缸,还留了一些倒进套盆里,对天佑说:“洗洗吧。”
“没有皂叶或者白榆草汁吗?”天佑问完之后,暴冷硬地说:“哪要求那么多。”
对于这个兽人的不修边幅,天佑算是有了清晰认识,只好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暴惊慌地退后一步。
“洗澡啊,我都在森林里走了六天了,身上都臭了。”天佑理所当然地说。
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扭过头说:“你先洗,我去买东西。”
他通红了脸,没看到天佑脸上的促狭笑容。走出了岩洞,他想了想,捏了捏自己的钱袋,来到了部落的铺子。
“暴,听说你结婚啦,哎呦,暴都有雄性啦。”铺子的主人是自小和暴的姆妈交好的泽,现在大力拍着他的肩,开心的不得了,“你姆妈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开心。”
提到姆妈,暴的脸色有些哀伤,泽连忙拍拍嘴:“哎呀哎呀,暴是来买东西的吧?”
暴点点头:“有没有皂叶或者白榆草汁?”
泽愣了愣,忍不住咂咂嘴:“是了,听说是比蒙草原那边来的人,就是比咱们会享受,白榆草汁我这儿没有,只有皂叶,一片要三个银贝。”
捏了捏自己的钱袋,暴低头:“那,先给我来一片吧。”
“这东西其实你可以去洛蒙森林边缘采,就是路途有点远,要不你买咱们常用的黑皂枝也行啊。”泽这么建议他。
暴想了想,抿抿嘴:“还是来皂叶吧。”
比起黑色树枝一样的黑皂枝,皂叶看上去卖相确实好多了,说是叶子,其实是一棒,圆圆的,暗黄色,散发着一种甜香。
“既然你家来了雄性,要不要再买卷细棉布回去,雄性可不像兽人,尤其是比蒙草原来的,肯定要用好料子吧。”泽说完之后,暴就更加难过了。看了看暴的钱袋,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以你一个人,想要占着老岩洞,交的房供也太多了,你现在成了家,还要养个雄性,不如换个小岩洞吧。”
“我就是要争口气,就算我一个人,我也能活的很好,决不把我家的房子让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暴眼神坚决。
泽无奈地说:“那好吧,过两年你生了孩子,也是该需要个大屋子。算了,这卷皮毯子我先赊给你,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吧。”
“咳,暴,来啦,买东西啊,唉前两天闹雕趾兽,好久没人卖东西,这生意真是难做啊。”走进来的是一个红角的雄性,泽看到他,神色不由一暗。
“算了,泽叔叔,我……那尔自己带了卷皮子,我这两天去森林里看看吧,不急的。”暴拿好皂叶,转身就走出了房门,里面隐约传来了泽叔叔被数落的声音。
他拿出钱袋,证婚仪式,郁大人没有收钱,但是完成仪式就需要一个金贝一个银贝,这个月的房供也要两个金贝二十个银贝,这就只剩九个银贝了,算上自己的积攒,也就剩下二十二个银贝,还得给他添点东西呢。
暴一路掂量着该怎么才能购置东西,一路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