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作者:火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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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湛然!”南宫苍敖也冷声唤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再答,你莫非真的以为做特所说所做,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你手里的这幅东西?!”
“难道不是?”陡然恢复平静,轮椅上的人诡异的安静下来。书/楿冂第尐腐購買
淡淡注视自己的双手,手上金芒如织,“说什么知己,那不过是你的手段罢了,你也才曾说过起初与我接近便是奉了皇子之命,而后,想必是平康皇又命你取来卷轴,这所谓的先皇手迹,于我无用,与你却是至关重要,如今平康皇逼你入朝,你若不能解决血玉玲珑之案,便必须寻来别的,才好交差,才可继续在江湖逍遥……”
“够了!”南宫苍敖似是气极,却忽的笑了起来,低低的嗓音无限深沉,“你以为光凭这几个理由,我就能对男人有反应?你若是忘了昨夜,不如让我再来让你回忆回忆——”
心中升起警兆,轮椅倏然后退,南宫苍敖却是在盛怒之下,身形连闪。
若是换了往日,他相信君湛然定有办法脱身反击,但在今天,经过昨夜放纵,即便面上毫不显露,那椅上的人动作间恐怕再难做到流畅自如。
果然,如他所想,君湛然双手微动,坐在椅上的上半身往前探出,就在这刹那之间,微不可觉的微微一顿,就在这个瞬息,南宫苍敖扑身而去,尚未拢起的衣摆划过一道黑影,君湛然眼前一暗,竟然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椅下的轮轴不停转动,倒翻一侧,君湛然从椅内摔出,方才裹于身上的薄毯顿时散落,南宫苍敖将它按于地上,俯身压制,但此时不同昨夜,君湛然岂会如他所愿,轻易妥协。
双掌金芒闪现,身上无物,却有暗器可使,南宫苍敖已然觉得,那无形无影的暗器便是君湛然内力所化,气化为劲,如同实质,迫于人体,自然无迹可寻。
有江湖高手摘花飞叶俱可伤人,随手拈来之物便是武器,但君湛然这番以气化劲,劲如实质,比之更胜一筹。书稥冂第尐。囡
脑中闪念,动作却不停,南宫苍敖来势汹汹,君湛然更不可能坐以待毙,两人在地上纠缠,呼吸都变得急促,君湛然身上只有薄毯遮蔽,身上痕迹无不述说昨夜种种,如此这般,南宫苍敖又岂会毫无所觉,放过机会——
利用身下之人腿脚不便,南宫苍敖将他彻底压制,只凭双手之力,要与南宫苍敖相抗,此时境况对君湛然十分不利。
双手被按在头顶上方,君湛然光裸的身躯被衣物摩擦,生出一片热度,脑后呼吸拂来,南宫苍敖在她颈上吮吸,重重咬下,手掌直冲目标而去,君湛然霎时一僵,骤然反击,但覆于身上之人已占优势,岂会就此罢休。
没有再点君湛然的要穴,仿佛就是要让她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他的欲望,南宫苍敖整个人与他紧紧相贴,一手空出,将他按紧,随手拿来梨花酿的酒坛,残酒倾泻,一缕晶莹在君湛然赤裸的背脊上流淌而下,南宫苍敖借着酒液,手指一探。
一番动作之后,压力骤然迫来。
身下地面铺着白玉石,君湛然的指尖在石上抓出一道抓痕,呼吸停滞,“南宫苍敖!你敢——”
“我为何不敢?”如此半强半迫,南宫苍敖也不好受,急促喘息,“你不信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相信。湛然,记住,这可是你的错……”
腰间被紧紧扣住,听到耳边话语,君湛然已无法反驳,因为身后之人的动作而倒抽一口气,地上冰凉的白玉石贴着发烫的胸口,身上的温度却未见降下,昨夜的记忆又被南宫苍敖挑起。
颈后呼吸发烫,那般高热,让他的身上泛起红潮,仿佛是被传染一般,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跳出胸腔,只隔了一夜,那陌生又熟悉的快意便又迅速袭来。
酒醉只是借口,当时若非他也有反应,南宫苍敖绝不可能继续下去,那竹塌之上一夜纠缠,要说他们之间一切如旧,只是朋友,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但不是朋友,又该是什么?书稥冂第尐。囡購買
紧闭的口中溢出呻吟,君湛然狠狠抓住南宫苍敖往前环抱的手臂,闭着双目,因为欢愉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透露出复杂的神情,仍旧残留几分冷然。
“你不专心。”慢慢退开,南宫苍敖把君湛然从地上抱起,长袖往书桌一扫,将他置于其上。君湛然蓦地一睁眼,混着情欲之色的目中掠过利光,“要是谁在此时进来……”
“那就让他看看你我的关系。”抬起他无力的双腿,南宫苍敖笑的放肆,他显然怒极,想来潇洒自若,桀骜不驯的人,一旦被惹怒,便如瀚海翻覆,几欲将人灭顶。
此时只能避其锋芒,君湛然知道大势已去,无论做什么都难改变事实,南宫苍敖还算清醒,没有对他过分,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听之任之。
见他不再反抗,南宫苍敖的动作更剧,松开按住他的手,在他身上抚弄,贴近唇边,呼吸仿佛发了高热,“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为了那个卷轴?为了那没用的东西,我就能对一个男人如此?”
“……谁知道,也许你……本就男女皆可……”君湛然的话音微颤抖,身上火烫,眉宇间竟还能透出几分冷笑漠然。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岂能让你失望!”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南宫苍敖猛然吻住他的唇,几乎将他整个人弯折,安静的书房内顿时遍布情色暧昧之味。
“别人看你是孤傲乖僻,我却认为你是谨慎小心……书稥冂第尐。囡你是否谁都不肯相信?”双手将他环抱,南宫苍敖的话音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稳,君湛然耳边骤然一声轰鸣。
“……不交朋友便是不信人心,你不信有人会不顾你身上残疾,更不愿以残缺之身与人相交,你在江湖独善其身,你欲超脱尘世无欲无念,将自己隔绝在外,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你本该是人中龙凤,叱咤江湖随心所欲,因为残缺却只能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你难道没有不甘?!不曾生怨?!”
耳边话音隆隆,夹杂着喘息,还有质问,南宫苍敖的话就如他此刻所做的事,硬生生褪去他身上所有,犀利的侵蚀进来,君湛然抓握的手指一紧,氤氲着情欲暗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之色,哑声说道:“你错了……”
南宫苍敖已没有时间再去探究,身下之人脸色紧绷,又因情念蒙上一层红潮,半湿的发覆于胸前,那起伏有致的肌理紧实,触手可及,被日光照射,就连上面的汗水都散发出别样魅力。
唇上深吻伴随身下狂猛冲击。君湛然紧咬的齿间再也忍耐不住,剧烈喘息,闷声低吟,死死抓着南宫苍敖的肩,攫取口中的舌,一阵吸咬,引得南宫苍敖几近失控。
满腔怒火随着汗水宣泄,昨夜还可说是酒后乱性,但今日却已是明明白白,不知最终结果会是如何,南宫苍敖已不去考虑,他只知道,唯有君湛然才会令他如此失控。
若非他的一句话,他也不会放肆至此,竟会对如他这般的人用强。
酒醉后的一夕之欢,因此而变了味,谁也不能再找理由。
第四十六章 知而不言
因为先前曾经说过,早膳无需端来,肖虎也就不曾接近,在外忙着别的事务,安安静静的书房之中只有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二人,算上昨夜,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呼吸紊乱,肢体碰撞,仿佛发了狂一般,在白日之下极尽纠缠,事情本不该如此,他们的关系亦不该如此发展,却不知走岔了哪一步,终于走向未知的方向。
待云收雨散,南宫苍敖缓缓推开,君湛然还卧于桌案之上,浑身赤裸,披散的黑发垂落肩头和前胸,那身沉着的尊贵,冷然的尊严,都被满身欲望留痕破坏,矛盾的一并存在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面上红潮减退,渐生锋芒,褪去欲望之后的眸色聚起风暴,坐起身来,一双手陡然泛金,扼在南宫苍敖的脖间。
“看来我们已做不成朋友——”冷冷一笑,从齿缝中蹦出的话一字字凝着煞气,手指收紧,几欲将手中之人置于死地。
南宫苍敖喉间被紧扼,双手一翻,抓握君湛然的翻云手,“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来不及了……”他此刻已彻底冷静下来,也知道覆水难收,“……你就算杀了我也是没用的,难道还能抹杀已发生的事?”
若是能够杀了,也就好了。君湛然双目微阖,狠狠注视着手里的人。
南宫苍敖,从一开始便如坠入水中的巨石,乍然出现,掀起一阵浪潮澎湃,至今未能平息,“你可知道,我本来一直欣赏你的为人,甚至还有几分羡慕佩服。”
他缓缓的说,“我羡慕你的随心所欲,也佩服你敢作敢当。”
南宫苍敖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白的说出这样的话,本该高兴,但此时心里有的却是不祥之感,君湛然的目光向来很淡,他的神情始终有着几分难以揣测的高深莫测,如今,他就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他,“但我没想到,你的随心所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南宫苍敖,你当我是什么人?!不论你是否为那副卷轴而来,你都该死!”身上赤裸,君湛然手中力道却毫不含糊,南宫苍敖闻言在他下手之时便施力相抗,双方对峙。
“我死了,还有谁来与你相知?君湛然,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你是否不信人心,不信我对你这番心意?难道经过方才,你还未体会到我的心情?”所有的话,他竟一丝都未听进去,南宫苍敖忽然兴起一种无奈。
“什么心情?”君湛然依然含怒,幽幽冷笑。書楿囡小整理
“我对你……”说了几个字,南宫苍敖的眸色深沉起来,他要我一个答案,答案已在昨夜寻到,正要往下说,门前响起脚步声。
君湛然脸色一变,此刻他身无寸缕,南宫苍敖衣衫不整,他还半躺在桌案之上,这番情景若是被其他人看见——
门外的人敲了几次门,不见里面有回答,推门而入。
就在门被开启的一刹那,南宫苍敖抱起他一个翻滚,身形一掠,两人已在屏风之后,原来是打扫房间的下人,以为君湛然不在,正要前来收拾。
君湛然的手还在南宫苍敖颈边,仿佛随时都准备将他置于死地,南宫苍敖却俯身在上,一上一下,又倒于竹榻,昨夜欢情还历历在目,如此姿势,仿佛又重回昨夜。
君湛然面色紧绷,一片铁青,“外面的是谁,出去!”書楿囡小整理
震怒之下的语声,那慑人之气哪是一个打扫的下人所能承受,屏风之外响起水盆被打翻的声音,没想到书房还有人,战战兢兢的应了声,仆役飞快的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夺门而逃。
身为此地的主人,雾楼楼主,无论在外人眼里,还是在楼中,都令人觉得难以相处,楼里的下人有不少还未真正进过君湛然,远远看了,便只觉得难以接近,若打扫之时可能遇上,也都尽量避开,没想到这次竟撞个正着。
“你情愿让人怕你,也不让人敬你,但你分明对楼里的人极为维护,否则当初也不会连林秋雁也要保住,她不过是你楼里的客人而已。”仿若脖颈上可能将他扼死的手根本不存在,南宫苍敖居然有心情在此时说这些。
“我的是已和你毫无关系,南宫苍敖,你不会知道我眼下是何种心情,若能的话,我定会取你性命!”一掌拍出,君湛然毫不留情,南宫苍敖早有防备,随着掌风飘然后腿。
他就是迫他退开,一击得手,君湛然撑着竹榻坐起,身形移动,牵动了某处,铁青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层怒红,思及方才,怒极之下,一语不发,只有沉默。
昨夜本来就是个错误,当时他也是酒醉,听凭身体凭着本能行动,根本不曾多想,要是多想哪怕一瞬,他和南宫苍敖的关系就不会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你是人称鬼手无双的雾楼楼主,你若想要我的命,你有许多机会,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何没有动手?”仿佛还嫌所说所做的不够多,南宫苍敖的神情别有深意。
见他站在几步之遥,君湛然冷冷够了勾嘴角,随手扯过昨夜掉落在地的外袍,也不管它是否还完整,缓缓披上,“我不想与你多说,在你做了这样的事之后,难道还要我与你为友?难道你还要对我说感谢?”
南宫苍敖皱起眉头,他不担心君湛然发怒,这是必然,也不怕他要他的命,他相信还不会真的动手,但惟独担心他摆出漠然的样子来,而偏偏,在怒极过后,他突然冷了下来,果真露出这幅淡漠的神情。
“昨夜也就罢了,但是方才又怎么算?”已不再提起那副卷轴,君湛然万万没想到南宫苍敖会不顾他的意愿,竟然强迫于他。
“你难道以为做出这件事我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别说什么知己,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你即刻给我滚出雾楼!”看到腿间红印,君湛然的语调又冷了几分,这对男人而言无疑是中屈辱。
一次可以说是酒后乱性,那第二次又该怎么算?他们都是清醒,就在清醒的情况之下,南宫苍敖将他压制在地,强硬的拥抱,索取他的反应,挑动他的情欲……
这绝不是什么两情相愿。书楿囡小首/橃
一身情欲留痕,神情却凛冽如刀,那股锋利的锐气仿佛撕开空气中的沉闷,君湛然的话音低沉,其中的决然之意,令人再难接话。
南宫苍敖无话可数,“我知道你眼下什么都听不进去,今日我就不与你多说,但你必须记住,我只对你一个人如此……”
君湛然目光一凝,几步之遥,南宫苍敖整了整衣衫,深深望了他一眼,“你若想知道为什么,不如自己好好想想,我想你定会知道答案。”
说罢,竟然上前,仿佛忘了先前还差点被勒死,俯下身来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一触即退,君湛然双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他转身。
南宫苍敖身上穿着还是雾楼里准备的义乌,这身本该是君湛然的。,稍微整理,身形大小差不了太多,一展衣袂,跃窗而去,白色衣袍在他身上似乎分外飘逸洒脱,形如飞鹤,凌空而起。
窗外已日色高挂,晴朗万里,南宫苍敖的轻身术本就十分了得,这番纵身远去,就如风中流云,说不尽的潇洒。
收回目光,君湛然一人独坐在竹榻上,往自己身上一扫,又将目光慢慢移到脚下,复杂的神情渐渐化成漠然,淡淡的,隐藏了所有心思。
自与南宫苍敖相识以来,有些事,他不是不曾发觉,但那又如何?一握双拳,他敛目。书稥尐腐
你本该是人中龙凤,叱咤江湖随心所欲,因为残缺却只能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你难道没有不甘?不曾生怒?
身躯交缠,犹如要将所有思绪都焚尽,但耳边的话语声他却一句都没错过。
不甘?怨恨?动了动嘴角,君湛然握起的双掌越收越紧,他凭什么不甘,凭什么生怒?他已身为雾楼楼主,身在江湖,受人推崇被人忌惮,他还能有什么不甘,为什么生怒?
不用双腿,他还有一双手。
摊开双掌,掌心之上被指甲深深陷入,几道血痕印入眼帘,几点猩红刺目,有时候,只有痛,才可令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不是没有不甘,不是不想生怒,而是不能。
南宫苍敖,你只看到眼前,却没有看到我的身后……若是看到,你还会说出这番话来吗?
脱下身上破碎的衣衫,随意擦去那人在身上留下的痕迹,君湛然用双手移动自己的身体,推翻的轮椅已被南宫苍敖扶了起来,临走之前,他居然还记得做这件事。
坐到椅上,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