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挂机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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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力避开李冬的目光继续说：“至于人工智能和我的关系么……我可是，我国人工智能发展史上的第一功臣。”
　　“从我出生开始，我的父母——就是你们那一行称作“人工智能之父”的，不过我觉得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对不起我妈……”
　　“他们把我当作人工智能，大概是因为人工智能的学习方式和婴儿类似，都是受到外界刺激，建立自己的数据库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看的我头昏，没怎么搞清楚类似在哪里。”
　　“然后通过给定某些刺激，测量我的反应——大概是测生物电吧，他们调试出了几个关键的数据，功成名就。”
　　“这一切结束之后，作为调试平台的我理应锁进仓库里，其实最好的方式是销毁掉……”
　　“但我毕竟是他们的亲身骨肉，虎毒不食子。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们选择了为我洗脑，留下了他们喜欢的功能，删除了他们看着难受的应用程序，还植入了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比如我和他们一起上公园，钓鱼，去游乐场乘坐旋转木马什么的。”
　　“最可笑的是他们还给我植入了上海话，因为新加入的记忆背景全在上海。可惜这项洗脑技术也是国家机密，否则拿到市面上来，保准击败什么新东方。”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从我上初中开始，爸爸和妈妈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明明以前经常陪我玩的……”
　　“因为他们是假的，是空有现实形象的假人。我没有一个给我讲“三个小猪盖房子”的妈妈，没有一个陪我搭轮船模型的爸爸。最糟糕的是，也许妈妈真的给我讲过“小兔子乖乖”，爸爸真的陪我搭过飞机模型。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真假长在了一起，混合的好均匀。”
　　“所以，李冬，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什么，我的数据库真真假假全混一块去了，现在的我和正常人无异，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说到这里尤力觉得是时候住口，他有些口干，捧起茶杯喝茶。
　　“这些事情……你知道多久了？”李冬看起来挺心虚，低头看着地板。
　　“不久，大概也就几个月吧，也是自己慢慢拼凑出来的思路。我不是名侦探柯南，也不晓得推理的对不对？有没有猜测出唯一的真相？”
　　“厉害啊小力。”阮鹏飞笑着搂过尤力：“你知道的几乎和我一样多了，那你猜猜我是谁？”
　　“我不大记得你……应该是给洗掉了，不过我猜你是我的‘参照物’？”




第　52　章

　　“bingo，全中！小力我以后在你面前要当心了，你简直是福尔摩斯再世，金田一的化身啊。”
　　“我靠，幸好把你给洗掉了，理论上说我们心理上的相似度很高，我可不想当个没心没肺的臭流氓。”
　　“我怎么没心没肺了？”
　　“听到我如此悲惨的童年，你还笑的那么开心？”
　　“我们俩是一个童年，我笑的开心体现了我很乐观。”
　　“别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一提，我就头昏。”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你表个态总结一下么。”
　　“表什么态？”
　　“以后咱俩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什么的，闲人勿扰。”
　　“阮鹏飞，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厚颜无耻？”
　　“嘻嘻，谁叫我家小力就喜欢我这样呢？”
　　
　　在不知不觉之间，话题被阮鹏飞越带越远。等尤力再次注意到李东时，李冬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他惨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伸手试图去取沙发边的提包，提了三次都没能拿起来。
　　“我……还有事，那先告辞了。”李东终于抓住了自己的包，看也不看阮鹏飞了尤力，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李冬。”尤力终还是没能忍住，叫住了他。
　　李冬在门口站住，转过身，却还是低垂着头，手紧紧捏着提包，关节都被捏的发白。
　　尤力的头脑又恢复了一向的低转速，叫住了李冬，又不知道该说点啥。如果直接摆摆手说“你还是走吧”，又有些不落忍。
　　“阿力，我们去送送李冬？”阮鹏飞拉着尤力站起身。
　　“别，不用了……”李冬连连摆手：“你们忙，我先走了。”他打开门，逃一般地离开了。
　　
　　阮鹏飞向门外伸出头：“表哥，有空常来咱家玩。”他关上门，取了茶几上的茶杯去厨房洗。自来水笼头开的哗啦啦响，阮鹏飞的声音透过水声传了出来：“小力啊，你赶快先去洗澡，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尤力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走到卫生间才发现衣服已经拿过了。和前一天一样，两个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洗衣机上。
　　尤力折回卧室，把自己多拿的干净衣服放回抽屉。
　　他冲了一把澡，换上睡衣躺上床，闭上眼睛。
　　朦胧中，尤力听到阮鹏飞也进了浴室，冲澡，从浴室走出来，也走进卧室。
　　阮鹏飞在尤力身边躺下，尤力困得睁不开眼睛，没有动。他假定自己已经睡着了。
　　
　　尤力的右手被阮鹏飞握住，轻轻搓揉每一个手指的关节，一段时间后又换成左手。
　　忍着不动很辛苦。尤力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越告诉自己不能动，头皮就越痒痒，特想用手去挠。
　　而且到底为什么自己要装睡啊？想到这里尤力睁开了眼睛，同时用右手狠狠地抓了抓头。
　　他刚好对上阮鹏飞那双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笑的眼角弯弯：“阿力，哥按摩的怎么样，舒服吗？”
　　“舒服……不过，其实别麻烦了，休息两天不要打字，自然会好，没那么夸张。”尤力想把手缩回来。
　　他的手被拉向阮鹏飞的胸口，按在对方心脏的位置：“小力，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阮鹏飞的神色居然有些紧张，好像一个等待面试官提问的求职者，心中盘旋着无数问题的标准答案，期待着对方的发问，正好落在自己数据库的正中。
　　尤力咧开嘴笑：“嘿嘿，我就不问，憋死你。”
　　阮鹏飞伸手去捏尤力的脸：“小样儿，长进了，居然捉弄起哥来了。”
　　尤力向下一钻，躲开对方的攻击：“捉弄你又怎么样？叫你平时那么得瑟。”
　　“哎，你也知道‘得瑟’？”
　　“我们单位东北人多。”
　　尤力躲闪的力道偏大，一头栽进了阮鹏飞的怀里，被紧紧地抱住，耳边传来阮鹏飞平缓有力的心跳。
　　
　　“尤力。”
　　“恩。”
　　“哥平时看起来，是不是特不靠谱？”
　　“恩。”
　　“哥是认真的。”
　　“恩。”
　　“认真和你好好过日子。”
　　“恩。”
　　“我喜欢你很久了。”
　　“恩。”
　　“我喜欢尤力这个人……通俗地说是你的灵魂，当然躯壳我也喜欢。”
　　“恩。”
　　“我们明天看房子去。”
　　“恩。啊！看房子？”
　　“哈哈，小力，你终于不‘恩’了？”
　　“看什么房子？”
　　“我和你说过的啊，外环以内有一个**小区，环境不错，价格也还行，下手要快啊，现在房价一天一涨了都。”阮鹏飞边说边算：“首付算30％的话是60万，贷140万还的太吃力。还是付掉140万贷60万吧，去掉公积金每个月还3000块……”
　　尤力晕乎乎地开口：“等我转正好像也有公积金的，每个月貌似是600块。”
　　“太好了，”阮鹏飞高兴地说：“那每个月只要还2400块就行了，30年，挺轻松的。”
　　“房奴啊，这就是房奴。”
　　“没办法，魔都，能这样就不错了。就当投资么，趁着年轻努力一把，老了以后再作别的打算。”
　　“是啊，这个房价也真是，不好说，不好说，你说刚性需求有这么大吗？”话音刚落尤力突然觉得怪怪的，不是因为两个人居然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讨论房价这个严肃宏大的话题，而是因为前面的对话很有那么一种日常夫妻私房话的感觉。
　　




第　53　章

　　“阮鹏飞……”尤力犹豫着又一次开始寻找脱身的词句：“目前……我们……房子……”
　　他刚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阮鹏飞立刻躺倒在床上，双手还是把尤力紧紧揽在胸前，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尤力，我们睡觉了。”说完闭上眼睛，怎么都不答腔。
　　“哎，姓阮的，你别睡啊，你放开我。”尤力挣扎了几下，阮鹏飞虽然抱的并不紧，角度却很精妙，叫尤力刚巧挣脱不开。
　　到最后尤力只好认命，在阮鹏飞的臂弯里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耳边传来对方一声一声的心跳，慢慢睡去。
　　
　　“二位先生，这边请。”房产中介的工作人员带阮鹏飞和尤力走进了一个绿化不错的小区：“虽然这个小区贴在外环的旁边，不过除了最靠旁边的一排有些吵，其他位置基本不受影响。但我们实话实说，平时灰尘有些大，家里需要经常擦擦灰……”
　　尤力低着头跟在阮鹏飞身后，他不知道为什么阮鹏飞如此执着于带他来看房子。看着中介里一对对需要买婚房的男女，尤力心里一阵别扭。
　　阮鹏飞倒是兴致很高，问了不少关于小区和房子的问题，比如周围有哪些公交站，乘几号线比较方便，哪里有超市，哪里有医院之类的问题。
　　“这个小区现在入住率大概是50％，虽然是07年造的，不过质量好，看起来很新。”中介小伙子热情地介绍：“你们看上的这个两室两厅性价比很高，卖家急着出手给儿子在外地买房子，所以要价不高，看了如果满意一定抓紧把订金先付了，不然我估计很快就要被人抢了。”
　　
　　两室两厅的格局都看起来差不多，两个房间，主卧向南，客卧向北，长方形的客厅加饭厅，南北阳台……一般人都会把北阳台和厨房之间的那面墙拆掉，可以获得一块放冰箱的空间。
　　尤力一边听着阮鹏飞问东问西，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个小区的环境倒是不错，确实不是很吵闹，还有一个游满红鲤鱼的大水池。
　　“二位，这个小区虽然不是闹市区，可是交通还是很方便的。而且周围设施齐全，前面就是麦德龙，你们这栋楼前面还有幼儿……园。”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中介小伙子的话语明显打了一个格楞。
　　阮鹏飞哈哈大笑：“幼儿园不错，热闹，而且有备无患。”
　　中介小伙子见多识广，面不改色：“这个小区还有三室户的房子，不过两个人住的话，两室两厅最实惠。”
　　“恩，两室两厅足够了，太大打扫起来压力大。”阮鹏飞拉起尤力的手：“不好意思，我们想单独商量一下。”
　　
　　中介小伙子默默地走到阳台上抽烟，顺手带上了阳台门。
　　“怎么样，小力，”阮鹏飞拉着尤力走到空荡荡的厨房：“这个小区还不错，现在比较新的房子，房型都差不多。这里交通比较便利，去一号线和三号线挺方便，这样以后不论咱们工作换到哪里都没有问题。”
　　“阮鹏飞，”尤力沉吟了一下，才开口：“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买房子呢？看看那么多小伙子小姑娘急着要买婚房，我们凑什么热闹？”
　　“谬论啊谬论，”阮鹏飞揉了揉尤力的脑袋：“你知道为什么大家结婚时都特想有一个房子吗？还闹出了那么多出戏来，电视剧小说一部一部地出。”
　　“为什么？”
　　“因为房子就是我方大本营所在地，是一个基地。小两口从此以后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共同建设我们的基地，打好人生的攻防战。你玩过坦克大战吗？”
　　“坦克大战？就是两辆坦克一边一个发子弹，守护中间有个老鹰标志的大本营？”
　　“没错没错，房子就是那个有老鹰的基地，我们两个就是那两辆坦克，一起战斗，一起通关，一起升级基地。”
　　“什么歪理邪说，”尤力乐了：“那现在还流行裸婚呢。”
　　“既然条件允许，最好还是买一个房子结婚。这个房子价格挺实在，不买恐怕真的很快会给抢掉，咱还是快点下手吧。”阮鹏飞伸手拍了拍尤力的肩膀：“既然你也觉得这里不错，咱就决定买这个了，取钱付定金去。”
　　“等等等等，”尤力埋怨自己思路怎么又给阮鹏飞忽悠的跑火星上去了：“买房不是买大白菜，还是谨慎点好。”他又想了想，红着脸压低声音：“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你昏头啦，我们……”
　　“小力。”阮鹏飞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皱起了眉头。
　　“什么？”尤力又给他吓了一跳，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我不是说不结婚……啊，不对，结婚……也不对……”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阮鹏飞接着说：“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变相敲诈。”
　　“啊？”尤力一时转不过弯来，张大嘴愣在那里。
　　“所以，我一边耍流氓，一边敲诈，摊上我你就认命吧。”阮鹏飞一把拖起尤力，向南阳台的方向走去：“久等了，这个房子我们要了，订金付多少？”
　　
　　做成了一笔生意，中介小伙子的心情非常不错。阮鹏飞付了20万作定金，约好过几天等原来的户主回来，双方正式交接。
　　阮鹏飞的心情也相当好，一路在助力车上唱着歌，车子轻快地奔跑在烈日下，一会功夫，助力车“嗤”地停在了一家饭馆门口。
　　“亲爱的小力，今天是个好日子，哥请你吃饭。”
　　尤力拉住了正准备跨下车的阮鹏飞的袖子。
　　“怎么了，阿力弟弟？”阮鹏飞停止了下车的动作，脸上覆盖了一层汗珠，却更是帅气逼人。
　　“那个，”尤力左右转动了一下眼珠，最终盯着阮鹏飞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饭店又贵又不好吃，还是去买点青菜下面条吃好了。”
　　“哈哈，我家阿力已经开始精打细算了？别担心，这点小钱哥还是有的。”阮鹏飞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样“叭”地重重亲了一口尤力汗津津的额头。
　　尤力控制不住地四下张望，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动作没什么意义。
　　“不是，那个，我们节约一点……毕竟，……都是你的血汗钱。”尤力想到付出去的20万定金，厚厚的那么一摞，就这样拿出去花掉了。
　　




第　54　章

　　阮鹏飞半晌没有接话，许久没有听到回答的尤力，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对方。
　　他看到阮鹏飞眼眶略发红，傻傻地看着自己，这幅老实的可怜相使得他浑身的棱角全消失不见了，和孩童一般无辜。
　　“姓阮的，你没事吧？钱包丢了？”尤力捏住阮鹏飞的肩膀使劲晃。
　　阮鹏飞回过神，慢慢启动助力车：“那我们去买半斤小青菜，再买上两斤五花肉，晚上咱吃红烧肉。”
　　听到“红烧肉”三个字，尤力的肚子一下子就饿了，他咽了一口口水：“红烧肉？你会做？”
　　“高手，”阮鹏飞的语调又恢复了一贯的得意洋洋：“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即化，啧啧，”他夸张了拔高了声音：“谁吃谁知道啊。”
　　尤力的馋虫都被阮鹏飞勾出来了，嘴上却死撑着：“你少吹牛，等做出来……还不定什么味道呢。”
　　“嘿，小力，你肚子叫的好响。别急啊，哥吃完面就烧，一烧出来你就趁热，先悄悄吃两块解解馋。”阮鹏飞在菜市场门口停车，两个人一起下车走到蔬菜摊位前挑小青菜。
　　“我……为什么要悄悄吃？”尤力终于说了句忠于自己口腹之欲的回答：“阮鹏飞你快点去买肉，多买点，三斤。反正都是烧，一次多烧点可以多吃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