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之祐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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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点点头,指向小亭子,“张公公请。”
张成……我想找个安全点的谈话环境的。
李寻欢看张成的表情,知道张成怕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说,将手一转,“公公不嫌弃,就到李某书房一叙吧。”
张成这才放松了脸上纠结的表情,“李大人请。”
李寻欢关上书房的门,转身看着坐好的张成,“张公公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张成将入宫的条子放在了桌子上,说是条子,其实也是一份折子的样子,张成敲敲折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入宫条子。”
李寻欢点头示意知道。
“时间是明天下朝后。”张成补充了一句,“正好李大人可以做完早晨的治疗。
没等李寻欢说什么,张成紧赶着说,“李大人有个准备,怕是入宫后就要为太子启蒙了,”一副大有深意的语气。
李寻欢有些难堪的扭转头,不知道听懂张成话里的意思没。
张成眨眨眼,这可是任务啊,不管人家是不是装傻,自己也得暗示下去啊,“万岁爷的意思是,李大人身子也不好,那就正好住在宫里教导太子,还能叫太医为李大人调养身体。”
李寻欢扭过头,黑色的眼睛看着张成,不带一丝感情,直到张成这个东厂的厂公被看的都偏转了视线,不敢与之相对,才听到李寻欢的回答,声音平静无波,“臣遵旨。”
张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梦游般的出了李府,坐在车上才拍拍脑袋,李寻欢关我何事,我听万岁的就好,真是……哎,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对是错,自己还是回去和张胜喝点酒缓解下低落的心情吧,真不愧是惊才绝艳,名传天下的人物,一个眼神就能影响人心境至此。
……
第二日,清晨。
听了张成一晚上洗脑,还晕晕乎乎的张胜拉着张成走到乾清宫拐角处,“张成,这……咱们真不用去李府接人吗?”皇帝后宫就一个皇后,张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新“娘娘”。
张成扶额,他这都说多少次不用了,“真不用”,张成想了想,解释的清楚些,“你要知道,李寻欢首先是个男人,还是个能力极强的男人,其次他还是个大臣,所以不管万岁和他如何了,这宫内外的独立是身为一个大臣的尊严,你瞎掺和什么,当心万岁生气削你!”
张胜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下,“这不是问你了,咱就不会被削了。”说完摆正了表情,声音严肃,“张督公,既然东厂有事,那咱家就不打扰你了,咱家也要伺候万岁上朝了。”
张成好笑的摇摇头,摆摆手,出了拐角带人离开了,最近江湖也不是很平静,他还得监视朝臣,放假时间完喽。
与此同时,李寻欢也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洗漱。
一直在李府住着的陈太医,缓缓将手从李寻欢手腕上拿下来,“身子微有些好转,李大人还需要休养”,一边说一边将脉枕放进随身的医箱里,“张公公昨日来通知李大人要进宫教授太子,那老夫也不多打扰了。”
李寻欢起身相送,“陈太医,这么多天麻烦您了。”
陈太医摆摆手,“无事,都是为万岁分忧。”
李寻欢点点头没有接话,回到自己屋里,闭上眼等候了一会,直到李伯进来催促,“少爷哎”,李伯自从李寻欢回来身体也康健了很多,自己拄着拐杖晃了进来,李寻欢见状起身扶着李伯坐在椅子上,“少爷,今天不是进宫吗?怎么还不走呢,我记得早朝都快结束了,叫万岁等着可不好。”
李寻欢沉默了下,决定还是问下为好,“宫内没来人吗?”
“什么宫里人?大早晨府里留着的番子都走啦,我都叫人备好骄子了,少爷换好衣服就成。”李伯根本没听懂李寻欢的意思。
李寻欢嘘了口气,起身叫人来服侍他穿衣,看着丫鬟拿来的官服,不是自己穿了5年的翰林颜色,而是4品官服,才恍然想起自己是詹事府少詹事了,身负教导太子之责,而不是原来悠闲的翰林。
李寻欢打理好一切,在李伯欣慰的注视下,坐上骄子,朝皇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啰嗦一章,进宫见面神马的,多些前奏为好~
☆、进宫
北京,皇城。
李寻欢在宫门口下轿后,还没被侍卫询问,早有等在宫门的小太监上前,“是李大人吗?”在李寻欢点头确认后,接着说,“张公公叫小的来接您进宫。”说完向门后挥挥手,2个小太监抬了个步辇出来。
李寻欢皱皱眉,拒绝道,“这位小公公,我看不必了,下官走到宫内即可。”
小太监执着的说,“李大人,张公公说您身体不舒服,特意叫咱们来接您,您别叫咱们为难,若是您走过去,咱们回去还不得被打板子,请李大人上吧。”说完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李寻欢。
李寻欢看着装可怜的小太监,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自己何必让他难做,无奈点点头,上了步辇,由两个小太监率先抬起来向宫里走去。
刚才装可怜的小太监抬起身子,走到守宫门的侍卫那里拿出了李寻欢进宫条子的副本,递给侍卫队长,守门的侍卫队长讨好的笑笑,“小张公公您接人还用得着这个,咱们都知道您。”
小张公公摇摇手,“礼不可废,师傅执掌司礼监,这些地方出了事情,可是我师傅吃不了兜着走。”原来这个来接人的小太监是张胜的徒弟,倒是不像张胜,反而有种张成的办事作风。
侍卫首领见状接过条子,递给一旁的侍卫,叫人去收录,“小张公公所言极是,这今天来得是哪位大人啊?可真是受万岁宠爱,小的看得眼生呢,原先没见过这位大人呢。”
小张嘴紧的打发着,“哦,是新晋的少詹事,万岁为太子挑的老师,咱们得先走了,不然李大人走远了,跟不上了。”朝侍卫队长挥挥手,小跑着向步辇抬走的方向追去。
侍卫队长摸摸下巴,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姓李的大人,只能放弃了想法,接着执行自己的职责。
小张追上了李寻欢一行人,安静的跟在后面,李寻欢微微测了测头,看到不是去乾清宫的方向,就问刚追上来的小太监,“这不是去乾清宫吗?”
小张紧走两步,挪到了轿旁,让李寻欢方便和他对话,“李大人,万岁一下朝就摆驾东宫了,所以咱们这是去东宫的方向呢。”
“嗯”,李寻欢嗯了一声就安静的坐在步辇上。
到了东宫,小张把李寻欢扶起,引着李寻欢进入东宫,门边的小太监看见人来了,压低声音,指指后院的方向,“万岁在东宫花园呢。”
小张会意的点点头,转个方向,将李寻欢带到了花园,在院子门口,就停了下来,转身弯腰行礼,“李大人,小人只能带您到门口了,花园不大,李大人绕过这片小林子就到了。”
李寻欢点点头,等小太监站好,整整衣衫,从门口走进了东宫花园。
刚转过小林子,看到前面长得很眼熟的小亭子,李寻欢眼皮跳了跳,这……根本就是自己北京院子里的小亭子,原来作为太子的朱祐樘来李园时总与李寻欢见面的地方,而更加熟悉的怕就是坐在亭子里的人了,十多年前的小太子已经张成了高大的青年,身穿明黄色帝王常服的皇帝比多年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小太子要气势威严许多,站在皇帝身旁的张胜看到了他,低头和皇帝说了一句,年轻的帝王转头看向了他这个方向,李寻欢收起脸上怀念的神色,朝着帝王的方向走来。
朱祐樘也在怀念,这个小亭子是自己入主东宫第一件加的东西,除了熟悉李府的人,没人知道它的来处,而自从六年前太子出生,他就很少来这里了。在朱祐樘乱飞的思绪中,张胜低声禀报李寻欢到了的消息,让朱祐樘瞬间抬头看向来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大婚的夜晚,年轻探花惨白的脸色,渗着血丝的额头,决绝的表情都让年少的他伤心欲绝,现在看来,确实是他唐突了,当时岌岌可危的自己又何苦拉人下水,若是当初一意孤行,恐怕自己会被废,寻欢也会……想到这里嘘了口气,幸好,他活着,朕也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了!
朱祐樘想到李寻欢身体并不好,仔细的看着对方走近,身子比原来却是单薄了许多,头发也有些白丝,他才不到40岁啊……脸色虽然不像十几年前那般好,但比起周甚多形容当真好多了,嗯,他走过来了,然后朕该怎么办?眨眨眼,朱祐樘扭头看看张胜,希望有个提示。张胜会错意的点点头,行了个礼退了下去,朱祐樘张了张嘴,啊喂,朕没叫你走好吗!传说中的几十年主仆心有灵犀呢?
朱祐樘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李寻欢,“臣李寻欢见过陛下。”
朱祐樘习惯性的开口,“李大人多礼了,快来坐,孤正等着你呢……额。”朱祐樘啪一下拍自己额头上,自己起身扶起抬着头脸色奇怪的李寻欢,“爱卿平身。”朱祐樘寻着李寻欢的目光看到自己还在拉着李寻欢的胳膊的手,扯扯嘴角,放开来,自暴自弃的说,“看,李大人,孤见了你就手忙脚乱,不能自已了。”
李寻欢闻言躬身行礼,“是臣之罪。”
朱祐樘看着在自己面前只能看到后脑勺和背部的人,嘲讽的笑了一声,死劲拉着李寻欢的前臂,强行将人拽了起来,“你在做什么?在嘲讽我吗?”一边说一边将人拉进了小亭子,“你明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何苦这样对我,你这是折磨自己给谁看?给朕吗?还是给你的诗音表妹?朕不知道你诗音表妹看到没有,但是朕知道自己,我把自己最得力的,陪我长大的最亲近的太监扔到西北十多年就为了找你!如果朕不是这个该死的皇帝,朕哪怕是个闲散王爷也早跑到西北不回来了,你以为我真不敢吗?孤十多年前就敢扔下社稷宗庙去找你,是你逼我!我当年根本都准备好和你出京了,是你!你一走了之,然后一身是伤的回来,你以为你表妹会疼吗?疼死的是朕!”
李寻欢听着朱祐樘散乱的话中的信息,笑的灿烂,眼角却流出了眼泪,“殿下,你又是何苦如此,臣仅仅是您的臣子,难道不好吗?”
朱祐樘看到李寻欢的笑脸,呆了呆,他早就知道自己受不住这人的笑,然后看到他眼角的泪珠,将人死死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李寻欢的耳迹,所答非所问,“你看,孤比你高了,你瘦了,所以孤也比你壮了,虽然孤不能像当年你把孤抱在胸前那样,但是孤可以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朱祐樘抱着人的双臂又加重了力气,“孤知道你想做臣子,孤当年想让你做孤的少詹事,你没答应,孤现在还希望你可以做少詹事,孤不会让孤的儿子和我当年一样,为了活命躲出宫外开太子府,你可以在宫里,帮朕教小太子,陪着孤看他长大,可好?”
李寻欢听到早已长大的皇帝最后一句虚弱的问话,充满了祈求的语气,就好像当年大婚前夜来李府的太子,小心翼翼的祈求的说着自己的诉求,自己当年逼他走是为他好,现在自己又用什么理由逼这个万乘之尊,李寻欢闭起来眼睛,手轻轻的环上帝王的腰际,还没碰着衣服,就像被烫着一样缩了回去,“臣遵命。”
朱祐樘像是有所感觉,分出一只手下去拉着李寻欢垂在自己身边的手,紧握着抗拒般向后缩的手掌按在了自己腰上,等着李寻欢放弃般的抓紧了自己后腰部位的衣服,才笑眯眯的抬头在人耳边说,“那就好,朕的太子很乖的,寻欢不用每天陪着他,多来和朕制定下太子学习课程也是好的。”
李寻欢不适应的别开了耳旁呼出的热气,趁着皇帝放松的机会,轻轻挣脱了两人现在的姿势状态,“是,陛下。”
朱祐樘也不着急去追,自己坐下来,摇摇手示意李寻欢也坐,给李寻欢倒了杯茶,“寻欢,来尝尝,武夷山新来的,你身子不好,太医不让饮酒,等你身体养好了,朕这些年珍藏了许多好酒。”说完看着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的人,眨眨眼,“寻欢来喝茶,喝完咱们还得去看你的学生,朕的太子呢。”
李寻欢听到这里认命的坐在了朱祐樘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丝毫不看对面美滋滋的一边喝茶一边看他的无良帝王。
朱祐樘可不管李寻欢怎么想,反正李寻欢又没拒绝,朱祐樘乐得一边喝茶一边看美人,刚想着自己怎么叫李寻欢在乾清宫呆着,或者自己找理由来东宫呆着,就听到对面被看的脸色微红的探花郎咳嗽一声,轻启薄唇,“万岁,现在可否去看太子殿下了。”
朱祐樘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居然还有一件介绍学生老师见面,心里不满的小人扭动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明天行吗?”看到对面的探花郎皱起了眉头,马上改口,“那爱卿,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太子吧。”
李寻欢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等朱祐樘不情不愿的起身,两人在朱祐樘慢吞吞的步伐外加点评东宫景观的废话下,终于挪到了东宫书房。
小太子朱厚照早早就坐在了书房等着自己的师傅,他这么晚都未曾发蒙,只会自己母后教自己写的几个字,现在听到自己父皇终于给他请师傅了,积极的早晨就坐在书房练着自己的名字,名字写完了把自己会的字也写了一遍。
朱祐樘和李寻欢走到书房外正好看到太子开始第二遍写自己的名字了,小小的人拿着比自己手指头还粗的毛笔费力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放着几页写好的字,虽然都歪歪扭扭,但都很认真。
李寻欢点点头,向身边的皇帝说,“太子甚是勤奋,会是一个好学生。”
朱祐樘挑挑眉,“当然,那是朕的儿子。”等李寻欢转过头来看自己,又低沉着嗓子认真的看着李寻欢,“这会是朕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他可以是你教养长大的,就好像……”是咱们两个人的孩子一般。
朱祐樘看到李寻欢尴尬的转过头,就换了个轻松的语调,“所以直到六岁还没有请师傅,却先让他自己住在了东宫,现在朕就将太子交给寻欢了。”
李寻欢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皇帝的眼睛,朱祐樘与他对视着,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良久,李寻欢回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 2更到,又被人抓包了T T给探花爷改了个少詹事,四品…0…
☆、交心
李寻欢进宫后,就一直住在东宫教导太子。对于现在的状态,李寻欢好似默认了一样,保持着彼此间的默契,不越雷池一步。
早朝后,朱祐樘回到乾清宫,将刘健的折子挑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翰林院大大学士刘健希望为太子在挑一个老师,两个师傅共同教导太子,明显是很怀疑李寻欢的来历,刘健希望礼部侍郎李东阳为少詹事,让自己考虑一下,朱祐樘看着门口牵手走进来的一大一小,扔掉折子,根本就不用考虑!
李寻欢每天在皇帝早朝后都会带着太子来给他父皇请安,促进父子双方的感情,培养太子的孝道。
李寻欢和朱厚照小太子逆着门口的阳光走进了大门,小太子一进殿门,就松开李寻欢的手,欢快的跑到父皇脚边,似模似样的鞠了个躬,奶声奶气的开口,“儿臣今日又来给父皇请安来了!”
朱祐樘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抱起小厚照,抬头看着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李寻欢,看到自己抬头,李寻欢微微笑了笑,朝自己点点头,人生如此,夫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