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之以谁祭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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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花，很累。
所以……
***
黑瞎子收回看着张起灵的视线，低垂了眼睑，轻轻勾起嘴角：小花，我会替你做完一切你要做的事情……即使是要我喝下鸠酒！
低着头，黑瞎子轻声说：“张起灵，出去以后，你去找一个人吧……”
小花，你没有预料到的变数，我替你解决。
“算是我们放你出青铜门的要求。”
就算没有抬起头看他，黑瞎子也很明白，自己这样子无理取闹的借口是有多蹩脚、多牵强，何况是一向骄傲又不接受任何人安排的张起灵。
可是，预料之外的，张起灵好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一个清晰、低低的“好”却好像烟花绽放般鸣响，他惊愕地转了头去。可是，他留给自己的，却是躺下来睡觉时削瘦的背影。
***
离开长白山的时候，身穿粉色衬衫的男人冷着脸，塞给张起灵一个黑色的袋子和一张小纸条，他说：“张起灵，袋子里有钱和去杭州的火车票。然后纸条上是地址。”
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一样，那个男人马上就走开，不愿再同张起灵多说一句话。反倒是那个戴着墨镜的人，悄悄走近张起灵，对着再三他嘱咐道：“请务必找到这个人，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们一行人就动身离开了。
张起灵拿着一只袋子、一张纸，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粉色衬衫的男人领着一群土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长白山上，依旧白雪皑皑，凛冽的风夹着着细小的沙尘。温度不高的天，张起灵思考着男人走之前的那一句“后悔”。
他，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后悔？又为什么要放出自己去找这个人？失去的记忆里，是不是存在过一个能够牵绊自己的人？
然后，他才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字：杭州，西湖区，西泠印社古董店。
下面是另一个人的潦草笔迹，写着，“吴邪”两个字。
杭州，似乎是一个很熟悉的地方——没有任何缘由的，张起灵就是记得杭州：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或者称之为钟灵毓秀也不为过。
而古董店……吴邪？
微微蹙了眉，张起灵更加确定了自己要去杭州的决定。
虽然，对于这个名字，张起灵很不熟悉。
***
当张起灵细长的指夹着一张纸条出现在古董店外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上着一把朱红色大锁的店门。
视线从旁边已开门营业的商店移过，淡淡的一瞥中，张起灵很自然地就捕捉到了当下的时间——才7：55。而很明显的，这古董店不会这么早开门。
淡漠的黑色眼眸里渐渐浮起一层波澜，显然对于这样子的等待不满。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习惯性的就一旋脚跟，准备离开这一处陌生的地方。
但一向精明的大脑却在此时捣了乱。
***
“张起灵，出去以后，你去找一个人吧。算是我们放你出青铜门的要求。”还记得，那一晚，那个带黑墨镜的男子这样子说；而自己在踏出青铜门的那一刻，身着粉色衬衫的人扯着自己的衣领，怒吼而出的那一句“张起灵，不要和小爷我来这一套！”
两个人的话都让自己十分在意。
再有就是他们交给自己东西时的反应。一句“后悔”是这么肯定，他不得不对自己说：这一切，无不在昭示着自己同吴邪之间确实有过什么的事实。
☆、Chapter 2…3．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我爬回来了更文了~
所以现在，张起灵只能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转身立在古董店门外，无聊地打量着这一家古董店：青灰色的瓦片错落有致，白墙上嵌着深棕色的雕花窗棂，深棕色木质的店门上半部分由镂花的棂木同打毛过的玻璃镶嵌而成，门面上刻着细致的花纹——只是典型的古江南风格建筑而已。
店门不大，不过两辆解放卡车的规格。
而杭州初夏的微潮的空气里就已经弥漫开了荷花的芬芳。衬着不太燥热的空气，给人一种清爽舒适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并不见什么特别的地方。
于是，张起灵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这家店门的主人——一个唤作“吴邪”的男人。
是天真无邪的“吴邪”，还是邪恶至极的“邪”？
下意识的想。
只是，即使再怎么回忆，这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还是没有在他的心上卷起任何的波澜。
分针转过一圈又一圈，张起灵的耐心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告罄：若不是因为那两个人的反应太让自己在意，自己又怎么会来这里？
他对自己说。
然后，当隔壁商店墙上的石英钟显示时针与分针拉出完美的90°角时，张起灵觉得，或许是自己想错了也说不定，或许他与世界的联系并不在这里。更何况，自己对于“吴邪”这个名字，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那又何必……
当下，就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
第三步的时候，张起灵看到了远处有两个男人迎面朝自己走来。
前面的那个男人身着黑色衣袍的，黑色的袍子衬得他身材愈加修长纤细，衣领口用红、金、银三色的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精细龙纹，凌人的傲气顿时满溢。
腰处还垂挂着一块成色上乘的玉扭丝纹瑷的配饰、下面系着的流苏随着他的步子小幅度地甩着，一路走来带着洒脱的君子之风。
柔软的发搭在脑袋上，黑色的半长发丝凌乱，有那么几根还顺着风的方向微微摇曳；头发颜色不深，给人以温和之感。
大概是体质偏弱的关系，白皙的面庞上有一种无血色的病态之色，连带的，他的唇色也呈现出淡淡的粉，虽说如此，可却平添了一股媚态。
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明明就该是温和带笑的，然而眉宇间的沧桑与阴狠却硬生生地将他特有的温润之色毁去。
阴狠、傲然、温润、魅惑……各种复杂的气质交织，让人看不通透。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件白衬衫包裹着健硕的身体，卷起的袖子下是古铜色的皮肤，偾起的肌肉能够明显看出他的力量。
这样的两个人……
确切讲，是这样一个让自己在意的男人。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自己就再不能移开视线，仿佛是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即使他什么也没做，即使只是这样寻常的身影……
但这样子的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又该从何说起？
左胸腔的温热上，仿佛有蚂蚁在细细啃噬，一阵阵的痛蔓延开来。其实，不是很明显，可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淡淡地心疼，究竟是为谁？
是他吗？
那么，他是谁？
明明就是没有印象、明明就是一个陌生人，但为什么，离开的脚步再也无法迈出，视线再也不能移开？
他，是不是吴邪？
是不是能让自己“后悔”、“在意”的联系？
拥挤的小巷子里，有一人仰着头，冲着楼上的人在抱怨，然后自己好似背着个长条形的器物，从他面前走过。
模模糊糊的场景，如烟似幻，对面只看得清轮廓的人嘴唇一张一合，可是就是听不清他的话。
唯一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那样的澄澈、那样的明媚……
对上那样子清亮的一双眼，却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心痛袭来。
不陌生的场景，却是陌生的感觉。
破碎记忆里的人影仿佛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重叠交错……
究竟是初次遇见，还是是自己以为的“第一次”？
只是……
虽然记不起面容，可是，那样子单纯的一个人，会是眼前这个复杂而又深沉的男人吗？
☆、Chapter 3…1．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纪念好基友给咱做的封面定稿，我来给福利更文啦~
顺便，求评论啊啊啊啊~
只是……
虽然记不起面容，可是，记忆深处里那样子单纯的一个人，会是眼前这个复杂而又深沉的男人吗？
***
对面那个黑色衣袍的男人悠悠地朝西泠印社走来，如画卷里的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别样的风采。
就在张起灵看着来人的时候，西泠印社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邋邋遢遢、头发乱糟糟的伙计打着哈欠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四下望了望。然后直接无视过大街上杵着的蓝色人影，屁颠屁颠的大开了门，跑出来冲着不远处的人嬉笑地打招呼：“老板，早。”
吴邪懒洋洋的抬了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脸讨好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王盟，刚刚想开口训上两句，视线就被王盟身后那抹蓝色的身影吸引，两个人，就这样子隔着一个王盟，两两相望。
一眼，定格。
一眼，万年。
两个宛如雕塑般的人，站在原地。视线交错里，明明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在缱绻流动。可是，一切就像是刹那而过的流星，还来不及探寻，就已经泯灭在一人的阴沉之下。
第一眼望见时张起灵时，吴邪的眼中有疑惑、有震撼，但是，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流露在外。
——就像是带了人皮面具的傀儡，不会笑不会哭、没有自己的感情、没有自己的想法，整天只如个机器般，忙忙碌碌！
所以，下一刻，吴邪就越过每天都要训斥一顿的王盟，直接对着后面小哥，咧了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不咸不淡地打着招呼：“张起灵……好久不见。”
无声的笑，像是嘲讽。然后，眼瞳里瞬间闪过深深的不悦，莫名的。
张起灵坐在靠木质窗棂的青藤椅上，一直打量着那个一进古董店就窝在后堂忙碌的男人。
只见他熟稔地在一旁洗净了手，从木架上拿起一个密封的精致盒子，轻捻起一抹香，细碎的香料随着他松手的动作落入桌上放着的已经打开了盖子的撒金钱香炉内。然后，一阵清雅的幽香四溢，顿时掩去了原本空气里淡淡的带着腥气的味道。
红木的桌上，乌木的笔架子上挂着好几支白玉雕琢的紫毫、狼毫。透过笔间的空隙，可以得见吴邪坐在堆满书籍账目的桌子后面，带着搁在一旁的金丝边框眼镜，一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白釉红绿彩绘碗，一手拿着稍大的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瓷器的纹路裂痕……
自顾自忙活着手中活计的小老板，也不招呼一旁坐着的张起灵，却惟独在那个邋遢的伙计端了泡好的茶进来的时候，淡淡的丢出一句：“王盟，你最近真是看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似笑非笑的嘲讽，头也未抬的他，继续说：“也不擦亮你的眼好好看看，这种茶叶也能端上来？能配得上这边这位爷吗！想他一介倒斗名人又怎么会喝你这种没身份的东西！赶紧拿走，也不嫌丢我的脸！再这样子下去爷我可以炒了你、到还能省下一笔开销。”
一句话，说的是一个绵里藏针。也不知是在训斥那伙计还是嘲讽自己。
张起灵倒也不在意，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打量起内堂的摆设来：暗色的墙壁，四周满是红木质的架子，层层叠叠；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的瓷器、小件的青铜器以及不少的玉器，初初望去，它们的摆放看似杂乱无章，但无处不透着细致。
最重要的，这些随意摆放着充当摆设的，都是明器。
看来，吴邪，有点来头。张起灵下了定论。但是，这也不能完全说明，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
正当张起灵准备开口的时候，吴邪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男人取出自己珍藏的雨前狮峰，泡给那个又在出神的男人。
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呢，依旧深邃无波的黑沉沉的眸，依旧随时随地出神看似无害的脸，依旧……不老的容颜。还是蓝衫黑裤，还是背着长布包裹的黑金刀，就好像，不存在这十年、不存在那人单方面的付出……
或许……
***
“嗒”的一声，白瓷底青花纹的茶杯被刻意放在了张起灵身前的桌子上。也正是这是这一声，让吴邪回过神来，勾起了唇，嘲笑自己的软弱，明明不可能忘记这十年、明明知道十年的煎熬就是来自眼前的人、明明所有的选择都是因为他！可是，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就动摇！就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吗？
那么，他，依旧是自己的弱点吗？
一瞬间，镜片后淡色的眸子闪过狠戾：我，不需要会让自己动摇的存在！
杀意弥漫的瞬间，强壮的男人就已经动手，没有眼神的交流，只有默契的契合。
完美无瑕。
却也在下一瞬间，吴邪就开口阻止：“住手！”
格洛克装了消音器的黑色枪％管抵着蓝衫男人的太阳穴，然而，张起灵的奇长的两指也已经准确地夹住了正扣着扳机的人的手，而另一只手也已经握住了黑金刀。这看似是一个无害不稳的行为，吴邪却很明白，张起灵能在潘子行动前先解决了他！
但是，他不能保证那个人，不受一点点伤害……
“潘子！松手，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客人！”吴邪收起阴狠，定定的看着张起灵，“哑巴张，真是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知好歹，让您受惊、多有得罪了。”
张起灵透过氤氲邈邈的热气，对上吴邪的眼，鬼使神差的，他不明白吴邪为何要在瞬间敛去对自己的杀意。因为，即使自己能够阻止这个男人的出手，但他却不能抵住吴邪同时发起的攻击！
那人右手虎口处以及手掌的硬茧，无不说明了他惯用qiang！
然后他开口，问道：“吴邪，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Chapter 3…2．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