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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汴梁忆之八苦系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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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因心中有鬼,被人如此含沙射影一说,岂敢正视?
“不过如今看来,”玄玄子一笑,接着道,“那狐妖似乎对展护卫更为感兴趣。”
“何以见得?”听者皆是不解。
“那便要问展护卫了?”玄玄子笑容满面,一旁的展昭无奈一叹,自怀中取出书信,却不知玄玄子是从何得知的:
明日戌时,南门长亭,有事相商。落款:胡氏。
玄玄子又道:“此番归来,那狐妖功力大增不同往日,留着终是祸害。若是由贫道出面,恐不会轻易露面,想要收服更是难上添难。故而贫道出此下策,以展护卫为饵,诱其现身,望展护卫能应允贫道的不情之请。”言罢,竟躬身向他深深一揖。
展昭忙将其扶起道:“道长客气了,此乃展某分内之事,理当尽力而为。不敢受此大礼。”
一旁白玉堂道:“既是如此,五爷去不也一样?免叫这只迂腐的猫,整个的给妖人烤了。”
“不可!”展昭、玄玄子同时阻拦道。展昭见白玉堂一脸不忿,解释道:“对方既然约的是展某,若是无故换人,恐打草惊蛇。错过此良机,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将其擒获。泽琰切不可鲁莽行事。”
玄玄子笑着圆场道:“届时贫道自会在不远处为展护卫护法,白少侠可放宽心。”
既然人都如此说了,如再纠缠便太不通情理。
于是众人将细节一一商定,各自去做准备,不用细说。

一干人忙了一夜,此刻天已大亮。
白玉堂尾随展昭回了南厢房,一进屋便忍不住说道:“你就这般相信那道人。”
展昭道:“无论信与不信,此法可行便须一试。总不能见其危害开封百姓而坐视不理。”
“话虽如此。”白玉堂道,“可白爷我不放心,少不得辛苦些,再陪你去一趟。”
“不可。”展昭正色道,“方才道长不是说,那妖人法力不同当日,且泽琰没有法器护身,必是凶险万分。切莫以身犯险。”
那猫凡事皆是占了个理字说开去,就连劝阻也必有理有据可依,你可存过半点私心在其中?
难掩面上失望之色,白玉堂口气却是强硬:“此事与我也有干系,非去不可。”当日眼见展昭危在旦夕,却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焦虑不愿再尝,“何况以白爷的本事,怎会让他一连得手两次。”
展昭知他不肯轻易退让,叹道:“你若是执意要去,须应我件事。不可莽撞行事,不可随意动手,不可起争强好胜之心。须和道长藏于暗处,以信号为凭。”
前面几条,展昭说一句,白玉堂便点头一句,到了最末,果断回绝道:“躲在暗处,与那妖人有何区别,五爷不屑做宵小之事。况且出江湖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小瞧,此言传将出去,岂不坏了锦毛鼠的名头?”
“白玉堂,你莫要胡搅蛮缠。”展昭见他一意孤行,也是急火攻心,不觉带出些怒气,“此乃官府之事,本就与你无关。对方约的也只展某一人,还望切勿插手其中。”
却忘了对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性。
原本展昭的故意疏远让白玉堂憋了一肚子的气,加之有一肚子的话未说,两相煎熬能忍到此刻已是极限。如今一听此言,更是被激起了性子。当即冷笑一声道:“展大人好官威!只是草民执意要去,展大人又当如何处置?”说着,凑近展昭耳际道:“凭你,也拦不住我。”
“你!”展昭侧脸瞪去,那白影一闪,早已掠窗而去,没了踪影。只留下临别一语,在空中飘荡:
“此事白爷爷管定了!”

转眼便到了酉时,距离信中所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自白玉堂负气而去,整一日都未见他的身影。展昭隐隐不安之余,心存侥幸望他能远离是非。见时辰已近,正打算拾掇拾掇前去赴约,不想收在柜中的玉珏和瓷瓶踪影全无。
怎么忘了那人入皇宫,盗三宝的伎俩。——展昭心中猛的一沉,匆匆赶去白府一探究竟。
到了甜水巷,等不及他人通报,展昭一个腾跃翻墙而入,倒把墙内的冬子吓了一跳。
“展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冬子道,“可惜五爷刚出门,白白错过了。”
“出门了?可说去了何处?”展昭一急,下手没了轻重,抓的冬子一咧嘴。
冬子暗忖: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五爷风风火火的性子大伙清楚,怎么今日连展大人都这般沉不住气?疑惑归疑惑,冬子还是如实回道:“上午有一乞儿送了书信过来,五爷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此刻去的是城东方向。”
“走了多久?”展昭又问。
“约莫半刻钟。”冬子话音未落,眼前蓝衣一动,人已不见。
城中夜空划过一道蓝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泽琰,切莫冲动行事!

城东,长亭外——
一白衣人在亭中负手而立,凭栏远眺。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冷冷道:“你以为这种调虎离山的三流伎俩,能骗得了谁?”
来人正是胡氏,却见她神色决绝,一撩紫色纱衣,跪拜在地。
“这是何意?”白玉堂皱眉道。
“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能脱罪,只求能死在白少侠剑下,也算死得其所。”胡氏垂眸道。
白玉堂抱刀于胸前,挑眉道:“你以为如此说,白爷就下不了手?”
那胡氏摇头道:“奴家从未这般奢望过。怪只怪奴家动了邪念,让此妖狐有机可乘,以至于害了数人。虽是身不由己,但也罪无可恕。奴家得知此妖狐欲加害展大人,故乘还清醒时,约白少侠在此地相见,就是想请白少侠在奴家再铸大错前,能阻止一切。”
白玉堂又问:“为何不求展昭?”
胡氏凄然一笑:“展大人宅心仁厚,奴家藏私不愿展大人为奴家这条贱命徒生悲切。白少侠既是展大人的好友,应不会眼见其身受危险而不顾,故而有此冒昧请求。”
你倒是了解他,白玉堂暗道。见那女子此刻眸正神清,说的也是实情,且慷慨赴死的勇气不由让人生出几分敬意,弥漫于周身的杀气不免淡了些。
白玉堂出身江湖,对敌时虽手段狠绝,却也是行侠仗义之士。从未对妇人女子动过刀剑,更不用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明知对方被狐妖附身,危险非比寻常,但也不愿趁人之危,伤及无辜。
略一思量,还是几步上前将胡氏扶起道:“如今还未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你若是信得过白某,就随白某回开封府,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的法子?”胡氏嫣然一笑,退开几步道:“是用这瓶中之水?还是用这块玉珏?”衣袖翻开,露出纤纤玉手,手中神奇般多出了两样物件。
白玉堂忙向怀中探去,面色猛的一变。
那胡氏继续说道:“本以为凡人女子百无一用,不想这身皮囊还有这等功效。竟让你这等老江湖也栽了去。”
白玉堂不再答言,抽刀横斩而去。那一招看似简单,直来直往,突袭却是极为有效。江湖中能躲开这一击而毫发未伤者,难出十人。何况此招过后,刀光暗影中藏有无尽变换,防不胜防。
只是白玉堂对敌经验丰富,对妖的实战却仅有一次。只见那妖人幻作道道虚影,顺着刀势消失而去,又在背后聚拢成实体。白玉堂怎会轻易将后背留给对手,忙腰间使力一个翻身,配合着刀法,如银月直泄千丈,向妖人门面攻去。白色衣摆在空中四散而开,如盛开雪莲,不染尘埃。
那妖人邪魅一笑,眸中世界突变,“叮咚”一声金属敲击,白玉堂手中宝刀已是拿捏不住,摔至地上,本能后退一步,却觉得身子绵软,一下便滑坐在地。
狐妖踢开面前宝刀,笑道:“世人皆是被面前表象所惑,才受‘五蕴’业苦。其实一开始,我便认定你与展昭是第五人,苦于那道人作梗不便下手。可惜你关心则乱,反倒给了我可乘之机。别怨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白玉堂目光恨恨,暗中聚气,可惜所能用之力却不到一成。
狐妖笑笑,蹲在他面前与他直视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不过醒来失忆罢了。横竖展昭对你无情,你也少受点苦。应当谢我才是。”
放屁!——白玉堂暗骂,心下着急万分,用力抬了下双臂,结果只是弯了弯手指。不想却是触到一物,不由眼前一亮。
狐妖已掐了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少顷分离出妖形来,胡氏如同他褪下的衣衫,倒在脚下昏迷不醒,手中法器滚落一地。
“时辰已到,你认命吧。”狐妖沙哑之音再度响起。白玉堂努力保持脑中清明,实难抵千年妖法,只觉面前事物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抽离。堕入深渊前,脑中划过一丝光亮,如黑暗处明火,绝境中希冀。
“猫儿……”

自白府向东,展昭已是将身法提到极致,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周身已出了层薄汗,仍不愿松懈半分。玄玄子跟在他身侧,也是一脸凝重,两人都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何种情况。此时此刻没人愿意去猜测,生怕所料结果不如人意。
离长亭还有半里地,便听见一声尖锐的惨叫,穿过宁静的黑夜尤为刺耳。展昭真气一滞,险些从半空中坠落,忙咬了牙一个“燕飞冲天”向长亭俯身掠去。
亭内,那狐妖没了嚣张的气焰,正冒着白烟抱着脑袋惨叫连连,一旁白玉堂靠在梁柱边,一身白衣已沾染斑斑血迹,看着气色倒还好。
玄玄子捻起一张灵符,大喝一声“去!”灵符化作利箭,直破妖人罩门。转瞬间,那狐妖变作一团青烟,神形俱灭。
展昭扶起白玉堂勘察伤势,见他只是左掌被袖箭洞穿,并无别处伤痕。不由稍松口气,撕了衣角为他裹伤止血。
原来白玉堂明白心意之初,便想着与展昭交换信物。只因两人刀剑之习法各不相同,不能交换兵器,便死乞白赖的用飞蝗石换来展昭的袖箭,美其名曰“切磋暗器”。展昭不明其中道理,只是一笑置之,由他闹去。方才白玉堂便是用这袖箭自伤手掌,借着剧痛找回清明,才在狐妖片刻松懈之际,将圣水泼出,险中求胜。
展昭虽未亲眼所见,但也猜到此伤由来:所幸当时换了袖箭予你,若非如此……结果已不愿再想。
白玉堂见展昭紧蹙的双眉,真想将它抚平了,手指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落到那剑眉上。凝视着那人的一张清颜,顿时有再世为人之感,就想这般一直看下去,看下去。管他什么法度伦常,管他什么天下大义。
只可惜,白玉堂紧绷的神经一松,没多久便支持不住昏睡过去,这回真是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夜已深沉,在如此黑甜之乡,仍不能抱枕高卧的,除了当权者,就只剩下某些出诊的大夫。
白府内,公孙策收回手指,对站在床沿一人道:“白少侠强行与意念对抗,一时不适才会昏睡过去。如今已不碍事了。只是左掌上的伤口较为麻烦,近期不可动武,更忌饮酒。”
展昭面上一松,还未及说什么,床上的白玉堂已是不耐道:“习武之人,这些外伤本就没什么。何苦劳烦他人白跑一趟。”
公孙策哑然一笑,展昭却是神色一黯。
白玉堂知他又将此事怪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恼:不过是些小伤,何况此事是五爷自己要揽的,苦着张猫脸作甚么。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另一番滋味。
“展大人摆出脸色给谁看,莫不是怪白某抢了大人的功劳?”
展昭闻言一怔,知他故意拿言语相激,少不得按捺下性子,沉声对公孙策道:“有劳公孙先生深夜出诊,展某送先生一程。”
公孙策岂是不明事理之人,看出两人之间必有端倪,也乐得躲是非。遂提了药箱,留下些药膏吩咐了几句,随展昭出了白府大门。
待展昭回到白府中,白玉堂已命人搬了梨花躺椅于院中,怀抱宝刀手托酒坛,颇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思。
展昭一皱眉,快步上前劈手去夺酒坛,被白玉堂轻巧躲开。
“泽琰,你伤势未愈,怎能喝酒。”展昭好言相劝。
“伤身总好过伤心。”白玉堂抬起酒坛,借三分醉意道:“难得你还愿意来劝我,更当浮一大白。”就着坛口又要灌酒,余光瞥见白光一闪,忙起身避之,仍被飞蝗石击中酒坛。
泥坛应声而碎,酒水洒落一地,香气弥散在空中,闻之微醺。
“猫儿,你作甚么!”白玉堂有些着恼,甩去手中残酒,质问道。
“哐当”一声清响,巨阙出鞘以示回应。使得一招“力劈华山”带着劲风扑面而来,竟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白玉堂仓皇间举刀去格,却惊觉似有千斤,虎口振的发麻,生生被逼退了数步。
“展昭!你疯了不成!”白玉堂压下翻腾血气,又惊又气。
展昭不理他言,揉身上前。点、刺、截、斩,剑招大开大阖,步步紧逼。巨阙在夜空中划出道道寒光,剑气纵横连绵不绝。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如影随形,俨然是江湖中对敌的以命相搏。白玉堂不明就里,当下心头火起,凝神应战。
两人功力本在伯仲之间。只因展昭占了先机,且招招杀气大盛,全然不似往日切磋。几招过后,一方败势已现。白玉堂心存不甘,仍苦苦支撑。却见展昭前势未尽,后发已至,跟着一招“白虹贯日”,直指风池、膻中两处大穴。
侧身堪堪躲过当胸一剑,两裾却被剑气所破,白玉堂暗道要糟。果见展昭右腕翻转,剑势突变,剑身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至。奈何重心已失,变招不及,白玉堂只得咬牙聚气,以身相抗。
兀然,巨阙一声沉吟,硬是止了去势,横在胸前几寸。剑身震颤,长鸣难消。
所谓关心则乱,一乱则口不择言。两人皆是用情至深,至深往往言不达意,不想因此种下间隙。
白玉堂抬起凤目向身侧望去,只见那人长身而立,形如松柏,大半面目隐在晦明夜幕中,不甚明了。右手执剑,稳若磐石,胸口起伏不定,气息微微散乱。想起方才两人交手的经过,哪还有半点温润沉稳的样子。当年百般作弄千般挑衅,无非想见识那张官猫脸下的真性情,不想却在今夜瞧了个齐全。
莫不是因何人,失了分寸?
一阵风动,吹落花红满地。

人只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殇情意凉薄。却不知,流水早随花意暖了满江春水。
君看天地无情,不露悲喜,仍见其有容乃大,孕育万物。君言燕雀有意,终日呢喃私语,到头来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孰人无情,孰人有意,岂能一语妄论。
展昭还剑入鞘,不发一言向门口走去,依旧是举步坚定挺拔如松。白玉堂默默看着并不相询,此时问与不问又如何。问了未必有解,不问也未必无解。眼见着展昭一手扶上门闩,身形却是一顿。
“我记得泽琰曾经说过,两人纵使万劫不复,也好过一人空寂寞。”展昭淡淡开口道。
白玉堂抱着双臂,知他定有后话,侧耳细听。
那人仍是背着他,细不可闻的微微一叹,好似卸下千斤,又似郑重一诺。隔着重重暮色,白玉堂此刻仿佛能见到他面上的神采,嘴角轻扬,淡然一笑:
“我心亦然。”
泽琰,我心亦然……
只此一句便够了。你我之间,何须多言。
愣神之际,只留下门扉半掩,人踪已灭。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猫儿!”白玉堂急呼一声,跃上墙头,果见墙外展昭举头相望,一如三年前那夜,波澜不惊。
展昭亦是看着墙头那人,皓皓明月,白衣皎皎,亦如三年前那夜,俊美无双。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不过弹指之间。盛衰交替,生死轮回只需浮生百年。
所幸人还是那人,所幸人已不是那人。
“猫儿!”白玉堂心事一了,又起了争强好胜的性子,“你我胜负未分,五爷自当好好看顾着自个儿,誓与‘猫’一较高下。”
展昭抱拳道:“泽琰有此雅兴,展某定当作陪。”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起缘灭还自在。
奈何,缘生至此。
奈何,缘深至此。
难得这落花有情,流水有意,何不携子之手,与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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