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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行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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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我并没有放‘欢心’。我放的是另外一种迷药。为的是要委屈你跟我走一趟。”荷衣道。 
“去哪里?” 
“云梦谷。你敢么?” 
“你要杀我,何不现在就动手?你最好直接杀了我,不要砍我的腿。”他慢慢地坐了下来,道:“我一点儿也不想当跛子。”说罢,微一吸气,体内的内力还在,却丝毫无法运用。 
那迷药果然很厉害。 
但他的样子却十分平静,好象在谈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你若不跟我走,我先杀了你,再去杀唐三唐四唐七唐八。”荷衣道。 
鉴于她已杀了唐大和唐五,这句话看来不假。 
他只好站了起来。 



他跟着她走了很久,忽然闻到一股沁人的桂香:“我们已到了?” 
他感到荷衣停下了脚步,打开了一道门,将他拉了进去。 
他好象走进了一个有着潺潺流水之声的院落。 
荷衣道:“我并不是唯一恨你的女人。她一定会好好地招待你的。” 
她?她是谁? 
荷衣将他引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有一个很低很温柔的声音应道:“是谁?” 
“是我。” 
“他是不是已来了?” 
“吴大夫配的药,一向管用。”荷衣笑了笑道。 
那个温柔的声音似乎含着笑:“拜托你莫要告诉先生。他若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当然。”荷衣道:“我告辞,人交给你了。” 
“慢走。月儿,送夫人。” 
“不必了。”她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3) 



夜已很深了。 
他静静地坐在湖心的小亭里。已象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形如槁木,他的心却已在天地宇宙雄山巨海之间游逛多时。 
终于,一阵轻微而熟悉的脚步打断了他的幽思。 



“这么晚了,还没睡?”一双手从他背后环了上来。 
她的手残留着一股湿热的潮气。刚刚洗过澡? 
而他的身子却是冷的。他坐在这里,早已坐得浑身发硬。 
“你没事罢?”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试了试她的脉。 
“没事。”她将头埋在他的颈边,亲亲地吻着他微微敞开的胸口。 
她的唇温暖湿润,融化着他几乎失去记忆的知觉。 



他的手冰凉,手中的茶盏也失去了热度。 
“在这里坐了很久?”她握着他的手,问道。 
“不算久。” 
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他也没问。 
回来就好。 
“坐累了吗?”她将他膝上的毯子掖了掖。 
他坐久了很容易累。有时候会累得半截身子都失去知觉,需要按摩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有一点儿。”他淡淡地道。 
“腰上的伤不要紧么?” 
“不碍事。” 
“我扶你走一走?松散松散筋骨?”她轻轻地道。 
疲惫僵硬的身躯若是能活动一下,会好转很多。每天荷衣都会在黄昏的时候陪着他到院子里走一走,散散步。 
那是他一天除了睡觉之外,唯一可以摆脱一下轮椅的时候。 
他走不了多远,每走一步都几乎要用尽浑身的气力。 



他柱着拐杖,十分勉强地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慢些起来,当心头昏。”她的手扶住了他的腰。 
实际上,是轻轻地托着他的上身。 
没有她的手帮忙,他几乎连一步也不能走。 
尽管如此,他还是走得很费劲,不一会儿功夫,就已满身大汗了。 
“坐下来歇一会儿?”她扶着他的肩,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还可以再走几步。”他已有些气喘吁吁,却不肯轻易放弃。明明扶着拐杖,他还是站得不太稳,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九曲桥上的栏杆。 
站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过身,无法抑止地面对着湖面呕吐了起来。 
“怎么啦?今天……今天吃坏了东西了么?”她吓得赶紧抓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 
他吐了很久,几乎连胆水都吐出来了,这才吐完。 
荷衣递给他一杯茶,让他漱了漱口。 
他近来胃口一直不好,吃饭吃得很少。人也特别消瘦。 
就这样的身子,他整天还在几家医馆之间跑来跑去地巡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 



“别再走了。肚子都给你吐空啦。”她将他扶上轮椅,送回书房的薰笼边取暖。 
“我去煮点冰糖凤梨莲子羹,再给你弄点夜宵。我也饿了。”她一笑,消失在了门外。 
这是他最喜欢喝的甜羹。荷衣特意找谷里的大师傅认真地学了一回。每当慕容无风熬夜肚子饿的时候,她便自己跑到厨房里去做一碗来给他喝。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了片刻。谢停云敲门走了进来。 
“夫人回来了么?”他着急地问。 
“回来了。”他道。 
“没受伤?” 
“没有。” 
“一点儿伤也没有?” 
“半点儿也没有。” 
慕容无风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她刚杀了唐家的老大和老五,唐十一下落不明。”谢停云笑了笑:“唐门的人一向行踪诡秘,连我这个地头蛇都不知道夫人是怎样找到他们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双柔软温热的手,方才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残废的身子,一举一动,生怕弄痛了他……? 
那双在夜里替他按摩麻木的身躯,在厨房里替他做夜宵的手……刚刚杀了两个人? 
“夫人呢?”谢停云看了房内,她好象不在屋子里。 
“她到厨房作夜宵去了。”慕容无风淡淡地道。 
这才想起来,荷衣每次和别人动了手之后,都会感到饿。 



谢停云如释重负地走出来,在心里暗暗叹道:“不可思议的女人。” 
快走到门口,他碰到了端着食盒走进来的荷衣。 
“这么晚还有事?”荷衣笑眯眯地招呼道。 
谢停云一向喜欢她,两个人都是江湖中人,讲话不用象和谷里的大夫说话那样拘束。 
“幸亏夫人今夜回来了,不然的话,谷主明早就要去蜀中,我连车马都备好了。”他笑:“他就是那脾气,看似一声不吭,实际上担心得要命。” 
“他喜欢乱想……”荷衣的脸红了。 



第四章 刺骨一刀 



(1)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他听见一个女孩子道:“小姐请你进去,你径直往前走就好。” 
那声音又轻又脆,带着明显的敌意。 
而且,她知道他是个瞎子。 
室内很温暖,飘着淡淡的草香。他嗅出了混杂于其中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药气。却并不浓烈。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云梦谷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一种香草的气味。 
是不是这山谷里处处种着这种小小的紫花? 



“你若以为这是客厅,那就错了。这是小姐的诊室。” 
那小丫头跟在他身后,加了一句。 
他淡淡地道:“你不必告诉我这些。” 
言下之意,似乎嫌她多嘴。 
月儿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吴悠一言不发地坐在内室的一把太师椅上,慢慢地喝着茶。 
她的眼一直注视着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 



她原本是个很腆腆的女人,一向不好意思正眼看别人。 
可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瞎子。所以她就大胆地盯着他看。 



来人或许比慕容无风大一两岁,很英俊,也很斯文。脸上有一种很少见的平静神态。 
他好象明白自己在朝哪个方向走,也明白四周的处境。 
所以他走路的样子并不象一个瞎子那样犹夷,反而很自信,很悠闲。 



她一直以为他的手上,至少应当有一根探路用的竹杆。 
象所有的瞎子那样,“笃笃笃”地往前走。 
她见过的瞎子并不多,大多数都在街头讨饭。所以,她的印象中,瞎子的右手总是端着一个破了口的白碗。 
这个瞎子的右手什么也没有,右腰上倒是别着一把鳄鱼皮吞口的刀。 
他的眼睛也不大象个瞎子。眼珠很黑,盯着人的时候,很专注。虽然他看不见你,你却明白,他在听你说话。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迷茫,一种梦般的神态。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慕容无风那双如远山般深邃的眸子。 他好象随时随地都可以跳出这个喧哗的世界,独自远离,悄然沉寂。 
他仿佛很容易陷入沉思。 
无人打搅,他可以一言不发地长时间静坐。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从抱厦到内室,要通过一道很宽却很矮的月洞门。 这一套院落原属慕容家族上一代的某个倍受宠爱的女儿,所有的设计都以她十五岁以前的高度为准。 她果然在那个岁数出嫁。 
唐潜却是个高个子。如若径直地从中经过,一定会碰着他的头。 
两个人看着他往前,凝息屏气,准备听到“咚”的一声。 
经过那道门的一刹那,他却很自然地把头低了一下。好象早已知道这里有个低矮的门框。 
然后,他笑了笑,道:“两位若想听到有趣的声响,就请不要突然屏住呼吸。” 
吴悠顿感羞愧。 
他虽是唐家的人,虽可恨,用这种法子戏弄一个瞎子,多少有些不厚道。 



他走到她面前,站住。 
吴悠道:“你好象对这里知道不少。唐家的人一向对云梦谷很有研究,对么?” 
他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你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茶。我的右面是一张床。左面有是一个薰笼。这个地方叫作‘微雪阁’,三个字听起来未免有些丧气。不过,字倒是慕容无风的亲笔。所幸是写在夏天。若是其它季节,他那一笔字我就不敢恭维了。” 
慕容无风惯写的是一手吴兴赋那样的行楷,吴悠原喜欢怀素,到了云梦谷,便改了习惯。每天都要把吴兴赋抄一遍,作为功课。 
她的字现已与慕容无风十分相似。 



她回过神来,不错,那三个字是刻在大门边的,字迹微凹,他居然一摸就知道。 
“倒要请教,‘微雪阁’三字有何不妥?” 
“令师一身风痹,遇冷则病。吴大夫还用‘青毡帐暖喜微雪,红地炉深宜早寒’这句话,不是故意咒他?” 
“我不是用的这个典。”她冷哼了一声。 
《白氏长庆集》,谁没有读过? 
“那么是‘疏钟寒遍郭,微雪静鸣条’?”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这就更糟糕了。” 
“何以见得就更糟了?”她冷冷地道。 
“前两句是‘永夜殊不寐,怀君正寂寥。’所谓诗言志,歌永言……慕容夫人若是懂诗,会不会生气?” 
“你……你胡说!”她满脸通红,厉声道:“我用的是……是韦苏州的‘山明野寺曙钟微,雪满幽林人迹稀’……” 
她知道自己在狡辩。一个词岂能拆到两行诗里? 
唐潜淡淡一笑:“姑娘若是这样用典,在下无话可说。” 



实际上,当她向慕容无风说起这个院子起名为“微雪阁”时,他只“嗯”了一声。 
接着她请求他的“墨宝”,他就说“好”。 
当天晚上,陈策就将他写的字送了过来。 
就是这样简单。 
谷里的人传说他能背一万首唐诗。 
有一回,蔡宣当着一大群学生的面问他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他淡淡地道:“没有那么多,现在大约只记得七八千首而已。” 
有蔡宣领头,大夫们好奇心大起,顿时群起而攻之,各自将自己背过的最冷辟的诗来考他。 
竟无人能将他考倒。 
“所以你是先生。”蔡宣最后只好嘿嘿一笑。 
她当时却为慕容无风感到凄然。 
这么多年来,他独自住在那个院子里。没人说话,行动也不方便。陪伴他的,大约也只有这些书而已。 



吴悠定了定心神,道:“我请你来,并不是来谈诗的。” 
他等着她说下去。 
“你既已知道你的右手边有一张床,为什么还不躺下?”那声音温柔,却显然已在生气。 
唐潜怔了怔:“你要我躺下?” 
“躺下了,我才好割下你一条腿啊。我可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波斯地毯。”她放下茶杯,道:“月儿,刀准备好了么?” 
“这不是?忘了磨,所以有点钝,小姐只好多割几刀了。” 
“他好象还不肯躺下来……” 
“吸了小姐的‘七星花粉’还不肯躺下来?我只好帮帮他的忙了。”月儿抄起手中的一个茶盘,往唐潜的头上一挥,他“咚”的一声,浑身发软地倒在床上。 
立时,有人将他的四肢牢牢地捆在床的四个角上。 
“月儿,动手。” 
“小姐……干什么?” 
“脱光他的衣服。” 
“我……” 
“你什么你?在这里看见光身子的男人还少?” 
“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月儿跺跺脚,脱光了他的外衣,只给他剩下了一条裤子。 
吴悠瞪了她一眼,道:“我叫你脱光,这是脱光么?” 
“羞死人了,我不干,人家还要嫁人呢。”月儿嘟囔着。 
她盯着唐潜的身子,看了半晌,又吃吃地笑道:“小姐,这个瞎子长真难看。这么长的腿,这么细的腰,肩膀这么宽,皮肤这么紧……我从没见过身材这么差的男人。” 
“所以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他的身材修理得象样一点。唐公子,你说,对不对?”吴悠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脸上比划着。 
刀锋从脸上拂过时,他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真是个瞎子么?我怎么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呢?咱们的迷药究意管不管用?他会不会突然踢我们一脚?要不要把你上次配的那瓶‘欢心’拿来?”月儿凑近他的脸前,仔细地研究着,好象他是一具尸体。 
“怎么会呢?”她慢悠悠地道。 
“对,对。让唐门的这群畜牲也尝尝被人砍的滋味!”月儿咬牙切齿地道。 
“所以你得脱光他的衣裳,这样我们动起手来,才方便。”吴悠淡淡地道。 
他的脸顿时通红了起来。 
月儿道:“小姐,你看,这个人还会脸红!” 
唐潜道:“拜托两位给我个痛快。我现在这样子,动起手来已很方便,不用再脱了……何况,刀一下去,血就会喷出来,两位还是先预备下一块布比较好。” 
月儿笑道:“哈哈,这个人还是脸皮薄。小姐,我来割了他的裤子,气死他。” 
“还是我来干罢。你去叫辆马车。等我们干完,好把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扔到谷外的阴沟里去。” 
“我这就去。” 



他感到有人坐到了床头,还听到了“铮”的一声,她好象用手弹了弹刀尖。 
刀尖在他的腿上划了一下,大约是她在试刀子是否锋利。 
然后,他感觉她好象抬起了手,要做某种投掷的动作。 
他突然大声道:“且慢!” 
吴悠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姑娘莫要忘了,云梦谷的弟子入谷时都发过誓,此生此世,治病救人,绝不擅用所学,误人性命。” 
“不错。” 
“我不是病人,你却对我用私刑,这样做有违你的誓言!” 
她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将一种膏药涂在刀锋上。 
“你说得不错,”她慢吞吞地道:“就这么砍了你一条腿,也太便宜你们唐家了。我知道你明天有一场唐家期盼已久的比武。所以,这种让唐门丢脸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你是说,你已改变了主意?”他道。 
“我只是想在你的腿上刺一刀而已。这样,明天你还可以去和别人决斗,只不过,这一次你一定会输。”她停了一下,淡淡地接着道:“在那种情况下,输就是死。” 
她的声音优美而冷酷,使他感到迷惑,等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又不禁一阵发寒。 
他只好苦笑:“这计策实在很阴毒,我一向以为只有我们唐家的人才想得出来。” 
“你若知道先生现在受的是什么罪,你就该明白,我对你已算是很客气。”她嗓音听起来有些恶狠狠地。 
“他应当很习惯才是,他的腿原本就是废的。”唐潜道。 
“啪”她一掌掴了过去,力道十足,打得他眼冒金星。接着,她又扑了过去,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无法挣扎,满脸发青,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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