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如云 作者:秋之浅吟(晋江2012.8.12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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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睛:“那肯定有很多女生爱慕你,坐在这里为你呐喊!”他想想:“应该有吧,不过我这个人发育得迟,在这方面要不别人慢几拍。而且,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心想着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所以就更没想这些了,上班以后,同学们倒是一个接一个成家了,没办法,我的缘分到现在还没到。”
她没想到,有些诧异:“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吗?我看你的手,以为你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
他淡然道:“确实不好,不过姑姑后来嫁了个有钱人,那时候家里条件才慢慢好起来,我姑姑就是老板娘的妈妈,也就是相宇的岳母。”
“哦。”她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况味,看看他,也道:“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妈妈一个人带我,很辛苦,所以我比一般女孩子要懂事。”又自嘲起来:“也不懂事,老是让妈妈伤心。”
他惊讶的看着她,她自己已经说:“我妈妈嫁给我爸爸的时候,我爸爸还是个穷小子,后来在外公的资助下,事业渐渐有了眉目。却见异思迁了,有了新欢。妈妈带着我离开了爸爸。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不知道她竟有这样的故事,心里突的就亮堂堂起来:“所以,你不想破坏相宇的婚姻,不想做那个第三者,因为你看你母亲吃过苦头,你不想有人因为你,跟你母亲一样受苦?”
她木木的点头,神色黯淡下去:“我妈妈从来没有根我说过我爸爸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从其他长辈那里听来的片段,然后自己拼凑起来。我妈妈告诉我,爸爸早就死了,除此之外,她再没有给过我其他有关我爸爸的信息了。”
“你母亲倒是个绝决的女子!”他感叹道。
“是啊,我觉得我妈妈才配得上这玉兰花!”她仰起脸看向树。
不觉间,两人倒是熟络了不少。他送她回去的车上说道:“现在看你,跟刚认识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刚认识你,觉得你礼貌而疏远,总是要筑起一道墙,不让别人靠近你。”
“那现在,觉得我不一样了?”
“恩,虽然还是觉得你心事重重,不过已经不像先前那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了。”
她莞尔一笑:“我拒人千里之外吗?”
他呐呐道:“也可能是我吓到你了!”
她下车的时候,他放下车窗问她:“明天我能来接你吗?”她已经摇头:“孙总,不好这么麻烦你,我自己坐地铁过去,也很快的,而且,我喜欢这样一个人想些东西。”
他详装生气:“看,又拒人千里之外了!”
话刚说完,两人又都笑了。
一连好几天,薛相宇都不理睬她,看见她都是冷冰冰的,绷着一张脸。她知道他这样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他生气了。他有时候倒是像一个小孩子,他也会哄你,也要你偶尔哄着他。
静云也不理他,心想,这样反而清净。
有一天倒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薛相宇的夫人来了,跟他吵了一架,静云这才真正知道,他们的关系果真像外界说的那样,横眉冷对,一触即发。
老板娘来的时候,静云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就啪的一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老板娘正一脚踢开薛相宇办公室的门,一副来势汹汹的摸样。
她透过玻璃偷偷看薛相宇,后者正好整以暇靠在座椅上,吊儿郎当的转过来转过去,冷冷问踢门者:“你来干嘛?你的手残废了吗?一定要用脚踢?”声音悠扬而又自若,不在现场的听了,恐怕以为他在邀请你同他共饮一杯茶。
踢门的那个人已经怒火中烧,咆哮道:“姓薛的!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婆?你回来多长时间了?你有回过家吗?你把我晾在那里,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座椅上的那位依旧神态自如:“如果你是来找我吵架的,我奉劝你赶紧回去,别像个泼妇一样,这样我更憎恶你。如果你是来跟我商量离婚的,我万分欢迎!”
静云听到“离婚”二字,心猛的跳了一下。
门口那人已经叫起来,几乎是竭斯底里:“你休想!薛相宇!我告诉你!你休想!没那么容易!我就跟你耗着,看谁耗过谁!”
“不可理喻!”薛相宇轻轻喷出几个字。
孙容泽听到,已经开门出来,将老板娘拉出来,说道:“倩云!你怎么老是这样,你要吵架也要回家吵!”
静云听到老板娘叫倩云,吃了一惊,原来跟自己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子,薛相宇倒是跟叫云的女子颇有渊源。
以前朱灵珊茶铺里有位客户,是个好丹青之人,其书法遒劲有力,自成一片风格。当时写了“相爱如云“这四个字送给他们,这四个字里有他的名字,也有她的名字。
她当时看了,心里觉得微微不祥。相爱如云,云就是一阵烟,风一吹,就没了。她隐隐有一语成谶的恐慌。
相宇仿佛看出她的忧患,笑道:“云不好吗?我最喜欢云了,云是自由自在的,不受束缚的,我希望我们的爱像云一样自由自在,没有束缚。”
她一听,倒是转念为笑了。
原来他的妻子,名字里也有个“云”字!原来跟他有缘的,却是这片云!
曾倩云被孙容泽拉出来,已经哭出声来:“哥,回家回家!他心里有家吗?你问问他,他从回来到现在有回过一次家吗?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家!你让我怎么冷静!”
“那你不要到这来来闹啊!”孙容泽已经将曾倩云拉到自己办公室,关上了门。
众人看了半天免费的戏。静云倒是愣了半天,她问小燕子:“他们经常这样闹吗?”后者撇撇嘴:“可不是,我们都看习惯了,早就不新鲜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倒是不知道为谁叹气,只是觉得惆怅万分。
他们两个不理不睬了好些天。某天,薛相宇倒是亲自过来,站到她办公桌前,语气谦逊:“叶助理!”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微微不安。他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道:“叶助理,下周同我一同出差去北京,我需要一个翻译!”
静云心里嘀咕:你自己英语就很好,为什么要带翻译?她亦是公事公办的口气:“薛董,能不能派别人去,我可能不大方便!”
他言简意赅:“不行!公司里你的英语是最好的!”不容她再说,他径自走掉了。静云没好气白了白眼,小燕子已经眯眼笑道:“得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还想去呢,早知道就天天练英语了,哎呀!我怎么都没想过呢!”
就算是极不情愿,事情还是这样定了下来。
☆、出差
转眼到了出差去北京的日子。
司机送他们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耷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一笔巨款没还一样。静云也不理他,两人各自看着窗外,旁人看过去,倒是觉得,这两人就是上司跟下属,上司一本正经,下属诚惶诚恐,再正常不过。
后来上了飞机,她跟他座位靠在一起,她本来想跟旁边的人换个座位,后来一想,自己这样倒像是自作多情了,飞机上这么多人,他又能怎么样她。而且,他似乎根本没看她,闭着眼睛,自顾自带着耳机听着音乐。
她于是也坐下了。飞机起飞后,她居然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毯,她转头想跟他说谢谢,谁知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她随手拿过一本书,遮住自己的脸,他噗嗤笑起来:“干嘛?见不得人啊?”
她又将书放回去,他还是看她,她忍不住转头瞪着他:“你把头转过去行不行?”他居然很听话的将头转过去了,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没看过,我连你眼睛上有几根睫毛都知道。”
她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又将刚才放回去的书,重新拿回来,装模作样的看起来。他又转过头来,盯着她,并且好心提醒道:“你的书拿反了!”
她恼怒的,又将书放回去。他又笑道:“书又没得罪你,干嘛拿它撒气?”她这时候倒是想到,我又不怕他,我干嘛不自在。
谁知,他又自顾自道:“幡动?风动?”眼睛斜过来,语重心长道:“是尔等心动!”她想哭又想笑,却也恼怒万分。他向来有这样的本事,把你所有的情绪勾起来,自己倒悠然自得的隔岸观火起来。
她想:我才不上你当呢!于是闭上眼睛不理他。
两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北京已经到了。
下榻的宾馆是半岛酒店,出门即是人山人海的王府井。
其实没有她太多的用处,他自己跟那些人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大通,她倒是晾在那里,真正成了摆设的花瓶。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谈判桌上,杀戮决断,干脆利落。她竟微微入了迷,每当他跟人讲话时,她情不自禁就盯着他看。他不经意回头看见她,倒是微微一笑,她自己就不好意思起来。
跟外国人做生意就是这点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装腔作势,不过几天,他已经顺风顺水把事情解决掉了。
这天晚上,他兴致冲冲的来找她,问要不要到王府井逛逛,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这几天都是一本正经的,倒显得她小人之心。
她第一次来北京,心想,总不能在宾馆呆几天就回去呀!于是跟着他出来,逛了王府井,人实在是多,两个人几乎要走散,他不由分说,紧紧拉着她的手,她挣扎着抽回了自己手,他重新又拉过去,大言不惭道:“我是你老板,我带你出来有义务不能让你走丢,万一你走丢了,我怎么你妈交待。”
她知道他笑她,不睬她,嘟着一张嘴跟着他。他提议去吃小肥羊刷刷锅,她想想,嘴上说好,心里倒是诧异,他这样衣冠楚楚,不知道去吃刷刷锅是什么一番景象。
诧异归诧异,还是跟着他进来小肥羊店。
吃的人实在太多,站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她心里着实觉着奇怪,他从前不是这样的,等一会儿就会烦躁起来,这会儿倒是老老实实等了半天。
他又提议来点酒,她居然昏了头冲口就说:“那就二锅头吧!”话刚出口,两人都愣在那里,看着对方半天没说话,他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她从前在多伦多,有次聚会,被大家灌醉了,喝的就是二锅头,留学生从国内带过去的二锅头。最后是他背着她回来,谁知她睡觉时候还拉着他说:“我要三锅头。”他好言好语说:“二锅头都成这样了,还三锅头!”她却撒起娇来:“不嘛!我就要三锅头!”他只好去倒了一大杯开水给她,她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了,喝完后,倒是认真想了半天,对他说道:“还是二锅头有味,三锅头跟白开水一样!”他瞪着她看了半天问:“你到底有没有醉?”她已经扑一下倒下去睡着了。后来这件事,成了聚会时必讲的笑话之一,静云倒是从那次后再也不敢碰二锅头了。
薛相宇依稀记得她当时的摸样,娇嗔妩媚,别有一番风情。她自己也想起来,脸已经红起来,呐呐道:“我随口说说的。”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
他立刻兴致大增,唤来服务员,给上了一瓶。
不知道是不是店里人声太嘈杂,她居然禁不住他的劝酒,两杯二锅头下去,她的脸已经红红一片。
他笑起来:“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喝酒还是这样,才这么一点酒就这样了。”他喝了大瓶,还是面不改色,仿佛喝的是白开水。
她有点不服气,端起来又是一杯。头倒是晕起来,隐隐觉得上了他的当,又想不出来哪里上了当。他的脸倒是模糊起来,上下晃动着。
她有点烦躁起来,只是觉得热。就对他说:“咱们走吧,这里这么吵又这么热。”他斜睨着看她,眼中有笑,到底是叫来了服务员买了单。她心里打起鼓,仿佛哪里不对劲,无奈酒劲上来,注意力到底无法集中。
她脚步踉踉跄跄,几乎不稳。他已经过来扶住她,她警觉道:“你干嘛?”他已经眼睛白过来:“我好心扶你啊!你以为我干嘛?”
好在住的地方极近,一会儿便到了。
薛相宇替静云打开房门,静云扶住门把,正欲进去,回头却见他还不走,问道:“你干嘛还不去自己房间。”
他像是哭笑不得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她一摆手:“我没事,好好的!”转头就想关门,却只听得“咚”的一声,人已经摔倒在地上。
他呼了一声,跑过来,抱起她。刚好门外走过一对男女,女的吃惊的望着他,相宇只觉得懊恼不已,倒是被人看成了心怀不轨的人了。
他将静云放到床上,坐在沙发上,默默看了她半天,曾经那样熟悉的一张脸,那道眉、那双眼、那张嘴,曾经像熟悉自己的五官一样熟悉。而今,她却总是拒他千里之外,总是要将他推得远远的,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叶静云了,她像是心事重重。有时候他偷偷从半公里偷看她,总是发现她在走神,思绪仿佛飘到了某个未知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却无法到达。他几乎要懊恼,却也沮丧不已。
上天又将她送到他面前,他简直欣喜若狂,格外的珍惜。可是剧情的发展,完全不按他所想的发展,她不仅对他不理不睬,身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孙容泽。
他关上灯,隐隐约约的灯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仿佛盖上了一层薄纱,神秘而又美丽,他不禁看呆了。他想起来,他们分开已经有六年了。她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与所有的同学都失去联系。
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任何一丝踪影,她却偏偏自己站在了他面前。他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欢喜到极点,手足无措,沮丧懊恼,似乎都有一些。
他就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她,她离他这样近,近得他一伸手就可以摸上她的脸,可是又那样远,远得他总在她心门之外徘徊。
六年是多久?久得连一只手也不够数了,久得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她却又来了。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她就在他面前,从未离开过。
他几乎难以置信,难以自持
☆、酒醉
静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皮似有千斤重,倒好像剥丝抽筋后的空洞无助。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一张脸,她吓了一跳,忽的就坐了起来。他眼也没睁开,懒洋洋的说道:“你醒了啊?”
仿佛他是洪水猛兽,她脸色发白,声音发颤:“你都干了什么?”他依旧没有睁眼,倒是笑起来:“我能干什么呀?”
她已经拿起枕头一把抡过去,正好砸在他头上,他猛被吓了一跳,一下坐起来,恼怒地叫起来:“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她只是不说话,怒睁着眼睛看她,几乎要滴出泪来。他终于是不忍,口气缓和下来:“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能做什么啊?你一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省人事,我可没兴趣跟一根木头做什么。”
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微不可见。他又躺了下去,咕哝道:“我还没睡够,你就吵。”她幽幽开了口:“我怎么穿着睡衣?”
他依旧懒洋洋道:“我换的,你想穿着外面衣服睡觉啊?”他睁了一只眼看她:“再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换件睡衣吗?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
她终于是忍住没有重新拿起枕头扔他,他向来讲究,到家了一定要换上家居服,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穿着外面的衣服睡觉的。
她恨恨道:“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