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纵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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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对这位优秀的儿子，他正在努力斟酌着说什么好，但见众人一副等待发话的姿态，他微端着脸，只好说：“现在好好吃一顿，今晚早些休息，明天就启程回去。”他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最终还是万般语言化作几句家常话。
秦苍：“。。。。。。。”
。。。。。。。。。。。。。。。。。
众人坐在桌子上用餐，连壹零也被特许一起用餐，这让两人齐齐微蹙起了眉。
现在的零，他正被壹半抱在臂弯里，倚靠着壹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而解药是不被秦苍允许给的，原因——
“什么话，你犯错了知道吗？这是作为没能及时发现我的处罚。”某人语，满带着狡黠与揶揄。
那壹呢？
“两个人嘛，总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另一个人。”
“。。。。。。。”
零没能反驳，他一向寡言。背运的是，这位恰巧是能言善语的主。
壹的扑克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壹在发愣。
自从三年前某人离开，他和零有多久没有受过这般特殊的待遇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人在他两人身上打什么注意？
。。。。。。。。。。。。。。。。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秦苍自然是和卫庄黏在一起，直叫大司命和星兰委屈地窝在他身侧看着某人如何殷勤地给师弟夹菜。
这两师兄弟的感情好的让东皇太一等人频频侧目。
卫庄迎视着秦苍热切的目光，似乎已经习惯，并不知道旁人因为秦苍温柔脉脉的目光及卫庄神色自若的谈话而逐渐保持着某种沉默。
女人的直觉最为敏感，大司命也觉得此时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卫庄有些不对，他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和她印象中的又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她美丽的眉头是皱了再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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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之后，没什么事的众人自然回房休憩，只可怜了壹要抱着零回房，扛回去是不好看的，也不能这么做，太落人面子了。
而且，他们久别了三年的同居日子由于某人的推波助澜再一次到来了。
今晚，壹不得不保护好‘听天由命’零。
这是题外话。
重点的是大司命尚在琢磨儿子和卫庄的事。
于是思念心切的母亲单独找了儿子叙旧。
回廊上，夜风柔和，月光皎洁，于是庭院里的景色一片了然。
秦苍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夜风拂过他的脸颊，挺拔的背脊与壹、零相比实在不能算刚厚，却透着那么股厚积薄发的力道感。
他身旁亭亭玉立一位美妇人。
“小凖，你和卫庄的感情真好。”大司命掂量着语气开口说道。
“嗯。”秦苍淡淡应道：“他总是很别扭。”所以他的快乐经常建立在他的别扭上。
“我很喜欢他。”果然，秦苍说的自然，他并不想瞒着大司命，直视着大司命逐渐睁大的眼眸坦然一切。
大司命望着儿子近在咫尺的脸，愣住了。
喜欢？什么喜欢？！
一时没转过弯，确实这不是一般人能反应过来的弯，大司命也不例外。
“我喜欢卫庄，只想要和他在一起。”秦苍接着说，自然而然不见忸怩。
但这样的说法吹破了大司命任何一丝幻想。同时给了这女人震撼一击。
从小心翼翼的表情到惊讶的表情最后转为愤怒的表情。紧接着大司命的手就扬起来了。
秦苍就站那儿一动不动，望着她的眼睛，幽深，璀璨。
他准备生生挨下她这一掌，没想到大司命的手只是在空中挣了两下就放下来了。
瞪了他半天，大司命开口问了一句话，“你喜欢男人？”语气中仍然满是难以置信。
“不。”秦苍的声音在寂静的晚上听起来多了大司命难得听到的深情：“只是他。”只因为是他而已。
“这是不对的。”
“没有什么不对。”
“想过没有，你们也许只是错分了爱情和友情。”
“不会。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再明确不过的事情。”
“。。。。。。”
大司命气息急喘，她的思维停滞，心里却一个劲地努力措词，她想劝儿子放弃这份荒唐的感情，想告诉他这是错的，她甚至想过去找卫庄，不择手段逼那人离开儿子。
可是，她知道儿子的犟脾气，还知道儿子的掩埋在温和笑脸之下的绝情，如果她真的这么做的话，任何一种结局的猜想她都不敢冒险。
两人静默了很久，秦苍倚靠在木柱上，仰望夜幕上散发着柔和光亮的月亮，并不发一言。
他只是在等，等眼前的女人消化，他并不是太在意别人是否知道两人的事，但是出于尊重，他只希望这女人能够明白，仅仅也只是明白而已。
因为无论她的决定如何，都不会改变他所认定的事。
这样的情况大司命还是第一次遇到，最初的惊诧愤怒过后，她逐渐平静下来，凝睇着秦苍的眼眸，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待一会儿。”大司命最终抚额低叹。
“嗯。”秦苍点头，慢慢朝着厨房的位置走去，他打算去弄点夜宵给小庄。
回廊上，烛火滴着烛泪，回廊边侧的一棵树下、一条石子路上，一抹隽颀黑影静立良久才离去。
。。。。。。。。。。。。。。。。。。。。。。
隽瘦的背影笼罩在窗户由外而入的柔和月光中，映衬着窗外的漆黑夜色，格外清晰。
秦苍推门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卫庄临窗而立的深沉姿态。
将糕点放在桌上，走至卫庄身边，秦苍从后面搂住卫庄。
“这么晚了都没睡？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秦苍下颌压在卫庄的肩上，戏谑道：“小庄孤枕难眠了。”
卫庄微敛目，看不到身后人的眼睛，其实也没必要看到，这个家伙，给人看到的基本都是一张喜颜笑脸，看不到的是他不动声色时所做的一事情。
就好比。。。。。。。刚刚那一些对话。
若按照他自己心中所想来判断，那倒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他愿意信他。
只是，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那家伙如此的直言不讳。
坦荡的不见丝毫忸怩，就仿佛两人之间存在的一切情感看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是他自以为是了，总以为隐晦黑暗的世界才是两人情感的归宿。
卫庄在秦苍的怀中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秦苍。
鼻翼相触，呼吸是那么熟悉。
秦苍瞬息不眨地凝视着卫庄，不知道怀里人怎么了？
卫庄挣扎了很久，抿抿唇，然后快速地凑近再离开。
前前后后不超过一秒。
这不算一个真正的吻，顶多算是一个嘴碰嘴然后磕到门牙彼此吃痛的囧事。
但是，秦苍顾不得疼痛。
他紧紧搂住恨不得找打地缝钻进去的卫庄。
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白牙露出。
心上人主动送吻，是男人就不要放弃顺杆往上爬的机会！
秦苍一手托住卫庄的后脑，给了他一个醇厚绵长的吻，悉数吞进了卫庄的恼羞。
只是一个醇厚绵长的吻，分开时俩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秦苍意犹未尽舔舔唇。
“嗯？”
“我们继续私奔。”秦苍忽然邪恶说道。
“。。。滚！”
。。。。。。。。。。。。。。
☆、【第四十五章】土匪
两匹马飞速地踏着马蹄在道上飞驰，扬起一路尘沙。
此时夜幕刚刚退散，东方泛白。
五天后的正午，这两匹马终于越过了大漠边缘。清晰的边镇轮廓映入两人眼帘。
赵国国境最东面的城关口麓原。
天是水洗过一般的清澈透亮，秦苍抬起头看向天际。
他牵着马停在路边的坡上，然后拿出水袋递给身旁的卫庄。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卫庄身上，而是越过望向前面一列列齐头并进的骑兵，人头簇簇，个个拉圆了长弓，玄铁箭头冷辉闪烁。
“小庄，看来我们挑的正是时候。”
“无论是不是时候，我只知道，等找到那两个白痴的时候，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卫庄阴沉地接过水袋，扭开袋口，微仰头喝了口水。
秦苍耸肩，不置可否。
“情有可原吧。毕竟有三年的时间，他们是该找点事做。”
卫庄一下子捏扁了水袋，水汩汩地往外冒，他也不管。
只听他恨铁不成钢地低怒：“那也不用去当土匪吧！”
事情很简单，两人从壹那里获得情报，据说某两只在赵国最东边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据说领头的那人是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自称苍狼王。而另一个首领像蝙蝠一样神出鬼没，专吸人血。他们的彪悍和恐怖，在这东边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用说，除了苍狼和隐蝠，卫庄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愚蠢。
竟然跑到赵国去当土匪？！他们已经落魄到这地步了吗？！
一阵马蹄声从西边急促奔近，数匹骏马跃入两人视线。
这一数匹骑兵急匆匆地从两人坡下道路驰过，显然是事情非常紧急。
秦苍盘腿支颐，望着远去的那数匹骏马问道。
“小庄。这剿匪的士兵数量会不会太多了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用的着这般兴师动众吗？这是第几批了？
卫庄也微蹙了眉，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去看看吧。”
两人翻身上马，策马朝前驰去。
跨过地上流淌的河水，两人经过一个晌午，终于踏上麓原山地。
这是一个规模还算大的山寨，隐藏在一个密密麻麻的深林中，显眼的石山中，隐约可见房屋瓦舍。
卫庄大略看了一下地势，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被派到这里。
好死不死的，这座山寨恰巧处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关口，无形中成了它身后赵国阏与等九大池城的大门，
此时正逢秦军派兵攻打赵国之际。
于是，这里理所当然成了一个异常重要的大门。
赵军想自己守卫大门以保护阏与九大城池，而秦军想攻破这道门取而代之。
现在的情形是两方人马都想啃下这块肥肉。
奈何肥肉不容易啃。
只因这块肥肉早已有主，还是一位煞主。
。。。。。。。。。。。。。。。。。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山寨四处透着十二分的戒备。
黄泥土垒筑的城楼上巡着不少土匪贼子，城门却紧闭。
垒砌的寨门外，驻扎着无数白色帐篷，旌旗随风飘扬，旌旗上的‘秦’字张牙舞爪。
山路崎岖，不好再骑着马，秦苍和卫庄便弃了马匹，徒步走在密林中。
他们打算绕过前后，分兵两路，从高山一侧进入——秦国阵营和山寨。
。。。。。。。。。。。。。。。。。。。。。
王翦坐在临时驻扎地的将帅帐篷中，中间是一张桌子，周边是一干将士，他们的目光都在锐利地审视着一位意外来客。
明亮得近乎刺眼的阳光瞬时从帐篷外泻落满地。纤尘飞舞里，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容背光，投下一片阴影。
“各位将军，请放轻松些，我可是来帮忙的。”清爽的如水流过石头的摩挲声音。
秦苍嘴角噙着笑缓步走了进来。
“阁下什么人？”一位将士厉声质问。
重兵把守的主后方竟然会让人钻了空隙！
这少年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见实力不俗。
会不会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众人一致想到。
“山野之人，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王翦闻言，黑白分明的瞳子视着秦苍不转，淡淡说道，颇有些讥讽：“阁下的意思是要帮我们攻打麓原关上的山寨？！”
“算是吧。”秦苍轻松回道。
这可引起在场将士们的不满。
“你这小子是在看不起我秦军的实力吗？”有人喝道。
“出口狂妄。”
“以我军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担心拿不下这芝麻大的山寨。”
“就是。。。。。”
周围一片嘈杂，秦苍嘴角微勾，眼里的锐利不减，沉声说道：“以秦军的兵力拿下这小小的山寨易如反掌，但是除了你们，相信赵国军队也正在努力拿回麓原关口的主控权。谁能得到这重要的关卡，谁就占据了主导地位。说白了，现在的你们与赵军不是比战斗，而是比时间。”
“还有，你们不想以最小的兵力获得最大的胜利吗？”秦苍抛了个诱饵。
“。。。。。。。。”
王翦微眯着眼凌睇着这毛遂自荐的小子，心里飞速权衡着利弊。
这名男子说的很对，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麓原关口。
他最终的目的不是这小小的麓原，而是麓原背后的阏与等九大池城！
竟然有人自愿帮助，为什么不接受呢？
“为什么是秦军？”而不选赵国？
凡事问个清楚，王翦的一贯谨慎的作风，他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这年轻男子。
“因为你们足够强大，赵国战败是迟早的问题。”秦苍定定说道，仿佛他说的事已成定局。
“哈哈——”王翦鹜然笑了出来，显然秦苍大胆定论的说话非常合王翦的胃口。
“那么，你想要什么？”王翦笑问。
秦苍双手环胸，平静回道：“麓原山寨两位头领的性命归我处置。”
。。。。。。。。。。。。。。。。。
卫庄立在一棵树枝上，从这高林地里凝视着山下的营地，将士像蚂蚁一样穿梭，难以辨认。
他的视线转过方向，放在黄泥土垒筑的城楼。
目光虚无的审视着眼前这座被阳光装点的无比绚烂的山寨，就连布满苔痕的断壁残垣也莫名生出种沧桑的壮烈感。
他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仅凭两个白痴一样的家伙竟然会守着这破地方没有被攻破，而是会持久到现在。
苍狼脑子虽不好使，好在还有隐蝠这家伙帮忙想办法，两人合力伙同底下的一干土匪倒还能勉勉强强挡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地利还是占很大的优势。
卫庄心里哼了一声，这个地方迟早要易主了，守多久都没用。
要从这个这个看似戒备森严的土匪窝潜进去，对于卫庄来说小菜一蝶。
身影倏的一闪，卫庄从一棵树上跃至另一棵树，几番下来，接着树荫的遮蔽，卫庄在一名贼匪的视线盲点的范围里几下翻上了城墙，然后隐入阴暗处。
卫庄大致判断了一下位置，然后朝着那个方向掠去。
。。。。。。。。。。。。。。。。。。。。。。。
某座大厅上。
阳光从大门斜照进来，厅堂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群铁骨铮铮，手执利刃，严阵以待的。。。。。土匪在饮酒欢庆着。
“头儿，今儿个我们又在后门打退了赵军两百人马。”一位满脸横肉的土匪飞着唾沫在邀功。
“哎哎，我前门那块地还没被秦军打下呢！”有人不甘示弱。
“怎么说话的，那块地不是你的。”
“啊呸，你们两个说什么鸟话？前门还不是我在把守着。”
“好，大伙儿都做得非常好！”前方台上的虎皮座位上，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情绪跟着激昂。
而在他的身边，一位尖嘴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