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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楼之贾雨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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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
    英莲年纪小,很快便乏了想睡,甄老夫人便领英莲先去休息,留了雨村与士隐二人谈诗弄词,谈到兴浓处,不觉酒壶相倾,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笙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二十弱冠,取字成年,红楼梦原著中是有字的,也就是说出场的时候贾雨村已经弱冠了,但是因为本文剧情需要,给贾雨村减了年龄,为17岁

☆、4第三回

上回说甄贾二人中秋宴饮,兴高意浓,俱喝了不少。彼时皎月从西边渐移至当空,月华如练,当真一片好月,情境感人,士隐不由对着雨村笑道:“逢此良辰,雨村兄必有佳作哇!”
    雨村闻言,道:“兄乃知己也,正有此意!”
    放下手中的杯箸,雨村负手起身,慢慢踱了两步,抬头望那银月一轮,清辉无限,加之酒意上头,狂性不禁,一绝句脱口而出:
    “兰亭檐脚玉轮飞,万里人间共沐辉。
    愿守国疆征战地,不归只盼靖边陲!”【斜阳亲笔O(*^^*) O】
    士隐听了,略抚下襞,知雨村是思及北方战役,也不禁忧上心头,眼下正值秋收之际,准葛尔部蠢蠢欲动,每纵骑兵南下烧杀抢掠,沿边城镇百姓逃的逃,死的死,竟十室九空!虽圣上御驾亲征,庚午一战大伤其元气,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恢复了些,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心中忧虑,士隐便也无甚心思喝酒,却对雨村抱负更加欣赏,道:“雨村兄抱负真乃远大,兄自愧弗如哇!雨村兄栋梁之才,才比子建,名岁正当大比,春闱一捷,定可施展抱负,靖边定疆!”
    雨村听士隐言罢,重新坐回桌边,想想春闱,又思及那葫芦庙中半匣子铜钱,叹道:“神京路远,只恨囊中羞涩啊!”
    士隐闻言,不待说完,便起身走到雨村身前,执手虚扶了雨村右臂,道:“兄何不早言!吾早有此意,但每遇兄时,并未谈及,故未敢唐突。今既如此,吾虽不才,义利二字却还识得,兄既与小女结了契父,便也是士隐兄弟,为兄处置盘费,理是应当!愚兄观十九日乃是黄道吉日,宜出行,兄可买舟西上,定可金榜题名啊!”
    当下,士隐呼来侍酒小童,命速封50两纹银并冬衣两套,亲递与雨村。
    雨村见士隐至诚,收了包袱,略谢一语,敬酒一杯以作谢意。又与士隐就葛尔丹反叛一事相谈,至天交了三鼓(即三更,午夜十二点)方散。
    回到葫芦庙,雨村并未睡下,沉吟半晌,只自顾收了行李。雨村并无许多家资,加之读书人不好那繁杂之物,收拾完,并士隐所赠之物,也不过是一箧诗书,一封衣物。半倚在床头略眯了眯眼,五鼓时分,待到那方丈起身,方背了书箧并包袱油伞去辞别。
    因感念这几日收留之德,雨村便将那一匣子共一吊钱封与庙里做香油钱,钱虽不多,却是自己撰文所得,真心诚意。雨村前生是民国时五四之后的新新青年,本不信那鬼神轮回之说,然从这世间重走这一回,却是不得不信,因而分外虔诚。
    雨村到时,庙里早课未开,只方丈于偏殿敲木鱼念经,一小沙弥侍立。抬步进了偏殿,雨村上前一步,对方丈施了佛礼,道:“大师有礼,感念大师收留数日,今雨村将启程赶赴春闱,特来拜别。”
    方丈见贾雨村来,放下手中木杵,对着雨村略略点头,指着边上一蒲团,道:“贾施主请坐。”
    闻言,将手中包裹放在身边,雨村在蒲团上盘坐下来。
    “施主此行,自是鸿飞金榜,心中所想之事也可成行。只是福不是祸,老衲还有一言相告。”待雨村坐定,老方丈开口道,长长的眉毛几乎要拖到耳垂。
    雨村闻言,心中一震,心道莫不是有什么祸事?忙道:“方丈请讲。”
    只听那方丈口中念道:
    “本是冰晶玉里魂,刀枪战火塑忠纯。
    一朝踏错君王侧,难守心门再无根。”【斜阳语】
    “你去罢……”语毕,那老方丈闭上眼睛也不再言语,雨村虽有满肚子疑问,却是无从问起,佛门偈语向来难解,不过雨村也不是惯钻牛角尖之人,虽把此言放于心内,却并不再去纠缠,遂向方丈施礼告辞。
    小沙弥出门相送,至门口,雨村思及士隐,便托那小沙弥传话,言:“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不及面辞了。”语毕,便令那小沙弥不必再送,去那西郊码头赁船西上。
    一月后。
    话说雨村八月十六离了姑苏城,租了个乌篷小船,一路西上,走走停停,月余方到了济南府,与了船夫船资,雨村背着行李包裹,寻了个便宜客栈住了下来,一路舟车劳顿,颇为疲惫,躺倒在客栈藏蓝色青布床上寻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素闻那济南三大名胜,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景致不同一般,明日定要去游览一番,这般想着,雨村片刻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歇了困乏,雨村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意思,整了衣冠,便施施然出了门,边走边看,一路打听着向大明湖进发。
    九月秋高气爽,天莫名的蓝,一路秋山红叶,老圃黄花,颇不寂寞。雨村年少时读《老残游记》,言济南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可恨不曾亲见,如今就走在这石板路铺就的街上,泉水蜿蜒,水清的透着微微的蓝,雨村再没见过如此清静的水了!秀气的小石拱桥旁边有婆妇姑娘敲洗衣物,柳叶落水面,宁静安逸,心也一起跟着静了,脚底有鹅卵石一步步挠着脚心,雨村心道,诚不欺我也!
    一路行来,雨村很快便到了大明湖,九月已没了荷花,莲蓬孤孤的立在荷叶之上,荷叶仍田田,近水的地方却已见枯黄。走了许久的路,雨村有些累,且肚腹空空,见前面有一临水长廊,风景秀美且清静,遂靠着筑起的柱子坐下,拿出刚才在路上小吃铺上买的豌豆黄,慢慢咀嚼。此时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一两片云,渐次越来越多,一阵狂风骤起,不消一刻竟是啪嗒啪嗒掉了一地的雨点。雨打荷叶,叮叮咚咚,干脆又缠绵,自有一股子引人沉浸的魅力,难怪李义山要“留得残荷听雨声”了!
    雨滴逐渐由疏变密,雨村正听的失神,却不远处有六七人一路跑来躲雨,打头一人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头顶乌发束着紫金冠,一身玄色祥云纹剑袖袍,腰间系着同色碧玉腰带,端的是长身玉立,一路跑来,袍脚沾了星星泥点,却无一丝狼狈之感,观那人面色冷肃,剑眉横斜入鬓,不经意与之对视一眼,雨村只觉被看透了心,丝丝冷意仿佛将全身冻了一层冰碴。连忙错开眼去,雨村站起身扶手行了个拱手礼,那男子点头回应,方坐下继续吃那豌豆黄。
    “哎?那书生,你吃的是什么?好吃吗?”雨村正吃着,忽耳边传来一少年好奇的声音。
    雨村转头,正看到一约么十一二岁总角少年,好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豌豆黄。雨村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少年,只见他一身雨过天晴之色的骑装,袖口届用黑色的带子束着,很是干练,再观那少年模样,与那冷面青年有七八分的相像,想定是两兄弟无疑了。
    雨村见那少年一脸垂涎之色,忽的想起了前世老家里的弟弟,每见了吃食,也是这般颜色。微微笑着,雨村从怀里取了干净的素帕子,裹了两块递与少年,道:“豌豆黄。”
    少年接了豌豆黄,立即欢天喜地连声道谢,那青年身旁管家模样四五十岁的随从见状似是要阻止,冷面青年摆了摆手,由着少年去了。
    本来那少年以为这豌豆黄要吃不到,如此得了特赦令立刻笑开,道:“谢谢四哥!”
    说完也不待青年回应,三两口便吃完了一块儿豌豆黄,只片刻间那素帕上便只剩了些渣滓。雨村见状便要去伸手接那脏帕子,那少年却反手把帕子藏到了背后,道:“书生,帕子脏了,怎好叫你脏着收回去?定要赔你一条新的才好。”
    说完,从身上掏了半晌,略有些尴尬的对着雨村笑了笑,转头对冷面青年道:“四哥,有没有干净帕子先借与我。”
    那冷面青年摇了摇头,却从腰间解了玉佩递给少年。
    少年笑着接过,转头递给雨村道:“给,这个先押在你那里,等我们有了帕子再赎回来。”
    雨村看那少年手心,却是一块青绿流云百福岫玉佩,玉质极美,雕工巧却不精,似是哪个极有灵气却未成手的玉匠练习之作。
    微笑着将少年手里的玉佩接过,想这玉佩在这兄弟俩个手里就和那素帕在自己手里地位等同,如此计较这两厢价值的差异却是小家子气了。
    那冷面青年见雨村接的坦然,眼里既无贪婪又无卑怯,眼中带了几许欣赏。
    都说着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可九月的天似乎也是不遑多让,这场骤雨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炷香时间刚过,太阳便从云彩间露出了半边脸,那兄弟二人见雨停跟雨村告辞离去了。
    远远的见着兄弟二人离去,雨村忽想起似是没有与那两兄弟交换名帖,却又暗自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处避了一场雨,萍水相逢罢了,或许日后再也不会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慢点儿,大家见谅,O(n_n)O~

☆、5第四回

话说上回雨村去游那大明湖,果真是处处精致,每一处都细细品味一番,雨村归时太阳已然落下,只剩微微的余光照着他回了客栈。
    第二日一早,雨村去了他济南之行的第二站——趵突泉,因趵突泉就在那大明湖身侧,一路过去,颇为顺当。雨村到时,天刚蒙蒙亮,来看泉之人甚少,鸟鸣啾啾,清静异常,顺着那泺水上行,便见一亭立于泉水之上,其下三股泉眼,上涌如轮,趵突飞腾,又有石壁之侧,水珠摇曳,道是泉水细裹水晶珠,飘飘摇摇,坐在亭前,雨村一时间看的有些痴。
    静坐良久,游人渐至,一时有些喧闹,雨村便想着去别处转转,却不料两排官兵举着那红缨枪冲了进来,枪杆横着,边将游人们挡边喊着“圣上驾临,众人回避”!
    雨村见官兵戒严,本欲回客栈回避,却不料四周百姓听闻是圣上要来,俱是想一睹天颜,哪里有想要退开的,反而是一传十十传百,四周人越聚越多,到最后竟是寸步难行,被拥挤在那趵突泉边的石栏杆上,动也不能。等了快一个时辰,趵突泉内已人山人海,只留官兵隔出来的二米多宽的小道,且也被人群挤的越发狭窄了。
    又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众人跪地,山呼万岁,雨村跟随跪地行礼,偷眼看去,却是帝王御驾到了,当今圣上并不讲究历代帝王宣示天威的卤簿制度,未设前导车驾、护卫甲盾、仪仗旗幡及乐舞之类,惟张九旒华盖,遣一人前驱,圣上在其后慢步缓行,身边众阿哥并山东巡抚徐旭龄等一众文武官员随侍一旁。圣上径直来到泉上观澜亭,吩咐众人免礼,遂命徐旭龄近前,询问地方利病、民风土俗,徐旭龄一一回了,对答流利,详尽透彻,圣上听了满意的点头。随后临泉久久览视,称赏不已,并命内侍卫以银碗汲泉水,奉上饮之。(参考周长风《圣上三次巡幸济南纪事》)
    泉水甘甜清冽,十分解渴,圣上饮尽,顿觉舒畅,龙心大悦,命备文房四宝,挥笔写“激湍”二字。一笔挥就,从腰间荷包里掏出私印印了,似是十分满意,圣上令大太监将这二字向四周百姓展示,顿时一片叫好声响起,圣上心内得意,抬眼向人群望去,见百姓瞻觐,便问:“你们内中可有秀才么?进亭子来讲书。”
    圣上说完,那身边的大太监便站于庭前,朗声言:“圣上口谕,‘你们内中可有秀才吗?进亭子来讲书——”
    众百姓见圣上发问,莽夫不晓得该如何说,读书人怕自己学艺不精圣人怪罪,多踌躇不前,一时间竟无敢应答者。
    贾雨村闻言,本想上前去问,圣上要听何书,心内细想自己本非济南府人,到山东不几日,若是圣上要问济南风物,自是无法尽言,想了一番,所谓枪打出头鸟,还是藏拙为好。遂站在原地,等着有哪位济南才子上前,也好赏鉴学习一番。
    贾雨村又怎会想到自己这番坦然的模样在这一种畏畏缩缩的百姓中间是如何的鹤立鸡群,圣上见底下众人不言,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怀里的模样,失望之极,眼角微垂,再睁眼正看到栏杆边站立的少年,只见他一身浅蓝色儒生袍,头上同色发带吊起,显然并未及冠,虽是在烈日下暴晒多时,额角有汗流下,却无丝毫狼狈之色,面色淡然,好似闲庭信步,因距离稍远,遂谴人来唤。
    雨村本正静心等着,却不料一侍卫却来传话说,圣上传唤,心下有些惊,却很快平静下来,贾雨村上一世死时宣统皇帝已经退位十三年,什么帝王皇家的威慑早已淡去,加之从小的西式教育,只觉得圣上时类似于国民政府主席蒋公一类的人物,心内多存敬意,倒是没有多少奴性,此时听圣上帝传唤,只略整了整衣冠,便跟着那侍卫走到御驾前,一番行礼不提。
    圣上见雨村走到跟前,只见这书生一弯柳叶吊梢眉,一双狭长美目瞳仁深邃似泉,眼白如玉,整双眼睛清澈似婴儿,全没有一般人的昏黄浑浊,鼻若远山,薄唇微抿,暗道一声好模样,不知为何便想起了那佞幸误国的韩子高,加之前两天太子内帏厮混之事,心内不喜,脸色微冷,圣上对贾雨村问道:“尔可有功名?”
    雨村闻言,答:“臣湖州举人贾化,快睹天颜有喜。”
    圣上微点头,道:“可是要上京赶考,刚才朕传读书人进亭讲书,为何不来?”
    雨村闻言苦笑,早知要被刁难,方才就该应声,这般想着,雨村答道:“明岁大比,臣正是要上京赶考,途经济南,素闻济南三大名胜,心向往之,遂来观豹突盛景,不知圣上驾临济南,未曾回避,不胜惶恐。”
    圣上听雨村不正面回答提问,轻哼一声,朝里那帮老狐狸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听多了,也不多在乎这小狐狸的狡辩,心里不痛快,不好直接驳了他举子身份,便为难道:“恩,既如此,你便以这泉水为题做赋一篇,就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吧,如果真做得好文,便恕你无罪,如作不好,明岁大比,你也不必上京去了。”
    雨村闻言,心内苦笑,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圣上,若说是作诗一篇,一炷香时间自是难不倒他的,作赋那真是要难煞曹子建了!正自嘲的贾雨村此时没有发现帝王身后有一人捏紧了双手。
    现作是来不及了,红楼梦是曹公模糊朝代架空而作,自然是不牵扯到历史人物,搜肠刮肚,雨村眼望着那汩汩清泉,一篇佳作忽现,遂念道:
    “泺水之源,发自王屋;为济为荥,时见时伏;下至稷门,汇为巨渎;穿城绕郭,汹汹相续。自开府之品题,成游人之胜瞩。朱槛拂人,丹楼碍目,云是旧时所为,当年所筑。”
    圣上闻言,道:“老生常谈而已,尔非济南府人,知道的倒是详尽。”
    雨村听闻,并不受其影响,拱手作礼,继续吟道:“尔其石中含窍,地下藏机,突三峰而直上,散碎锦而成漪。波汹涌而雷吼;势澒洞而珠垂;砰訇兮三足鼎沸;鞺鞳兮一部鼓吹。沈鳎Шг荆窬桑嘉薹缍澹渡侠付σ隆!
    圣上闻,侧眼看泉,正巧一浪打上栏杆,打湿临泉者衣衫,言:“倒是生动形象。”
    雨村轻笑,接着吟曰:“夜气长薰,涛声不断;沙阵抟云,波纹似线;天光徘徊,人影散乱;快鱼龙之腾骧,睹星河之隐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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