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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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微微一笑：“我觉得不会。”
香吉士也深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烟，挺直了身体：“就算他是来抓我们的，就他一个人，我们要逃跑还是可以的。”
罗宾点点头，又伸手一指。草帽海贼团的成员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因为军舰渐渐接近桑尼号而身形愈发清晰的库赞，手里拎着一个印有海军标记的黑色皮箱。
喜悦瞬间在众人眼底被点燃，乔巴激动的一把把船锚重新丢回海里，手舞足蹈的跃上船栏：“是光之果实么？！路飞有救了！”
“嗤，”索隆看着那个越靠越近的高大男人，做好了三把刀出鞘的准备，“先看看再说。”
库赞的纯白色西装跟白茫茫的雾气混杂在一起，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之感。然而常年的沙场生涯让他在平日的生活里，即使散漫中也带着一丝锐利，一般人很难和他亲近起来。
但是此时已经一个迈步就登上了桑尼号的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眼底里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满足——萨卡斯基愿意把果实给自己，说明他是很在乎自己的吧？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就算是要自己弱势一些，委屈一点，留在海军本部陪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把箱子平稳的搁在甲板上用来休憩的小桌子上，又灵巧的打开箱子上精致的锁。呈现在船上众人面前的，是一枚紫色的圆形果实。
“光之果实。”醇厚好听的嗓音透出欣喜，“你们可以救路飞了。”
罗宾没搞懂库赞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高兴，她们跟这名守护着正义的曾任海军大将关系还没好到让他为了一个海贼能得到救治而这么开心吧？但是她还是在众人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开了口：“谢谢你。”
看来她的感觉没错，库赞确实是值得信任的。
第21章 Part 21
“不客气，其实我还要谢谢你们。”库赞难得的愿意和人说上话，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觉得这件事让他得到了一个一直都不敢认定的答案。如果不是自己前往海军本部想要拿到光之果实，可能自己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停歇的地方吧。
赤犬，其实真的是很在乎自己吧。
罗宾没有再接库赞的话，而是拿起静静的躺在黑色皮箱中的果实，伸手递出去：“谁吃？”
船上没有果实能力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是犹豫不决而又期待的神色。
乔巴有些失望的看着这个本该属于一名医生的果实，自己要是能吃到这个拥有极强恢复治疗能力的果实，不就是神医了？不过一点点的失落马上便被路飞即将醒来的兴奋取代了：“快点吃了它吧！啊啊啊啊！路飞可以醒了！”
“要不，我来？”娜美很喜欢游泳，也很喜欢和大海亲近的感觉，但是让船上的两大战斗力中的某个人成为不能近海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显然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她接过光之果实，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这是路飞醒来的唯一希望啊。
“总之，有人吃就好！SUPER！”
“啊，我很想吃啊，但是似乎吃不了。要不要写一个新曲子献给即将醒来的路飞先生？”
所有人都沉浸在得到光之果实的喜悦里，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也降到了最低点。但是距离库赞最近的罗宾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突然就变得僵硬起来了的神色，她敏锐的认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看向辽阔的大海。
初升的朝阳并没有驱散四周的障碍，海面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罗宾皱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库赞顺着吹来的海风感觉到了细微的熟悉气息，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问题，但是他心底更害怕自己的感觉成真。
既然赤犬答应了自己，自己也同意了他的交换条件，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但是……自己从来不会这么敏感，这绝不是因为患得患失而产生的错觉。
海风里夹杂的味道真的很熟悉，那是常年作战的人才会有的肃杀之气。
接着回过神来的是香吉士，索隆和娜美。他们看着库赞和罗宾两人明显不对劲的神色，心里马上联系到了自己会身陷危险的可能——尽管他们没有发觉任何征兆。但是依罗宾的察言观色和库赞霸王色对环境的预知能力，他们的神色不对，就很很大程度上是出了问题。
“怎么了么？”娜美开口，刚刚还吵吵闹闹的甲板顿时沉静了下来。
…
被感知到的威胁迈着迟缓的步子向草帽航海团的众人靠拢，即使浓重的雾色也遮掩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杀意。船员们都是不平庸的人，气氛已经明显的不对劲。
罗宾看着库赞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向来低沉却从容不迫的眸子里，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慢慢破碎。她的嘴角抿了抿，突然有一丝怜悯划过心头。
索隆拔出了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香吉士几乎咬碎了嘴里的烟，他打量了正在失神的库赞一番，脸上突然露出嘲讽的表情：“这算是什么？惊喜礼物么？”
…
在他开口说话的同一刻，即便是眼神再差的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雾气的深处，一点又一点的黑影正缓缓的显露出他们坚毅森冷的钢铁形态。
那是来自海军的庞大舰队。
第22章 Part 22
“库赞先生，这个计划也太周详了吧？先把我们引诱到海军本部的海域，再用果实降低我们的警戒心。整好卡在这个时间点上，这么重的雾气刚刚好把军舰全都匿藏起来。”香吉士吐出嘴里的烟，脚在烟上泄愤似的踩了几个来回，“真是，出其不意啊。”
其实他们都看到了库赞脸上可以说是惊讶的表情，这说明其实他事先是不知情的——但是打心里却不愿意再相信这个男人，怒火也熄灭不下来——他们被利用了！
他和他们，全都被利用了！
娜美的手指快要把手里的光明果实掐出汁液来，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用很不甘心的目光打量四周。
没有路。
十几艘海军军舰把桑尼号重重包围起来，根本就逃不出炮弹的射程。更遑论每一艘军舰上还坐镇着一名中将，没有路飞的他们，光是摆脱四周中将的纠缠就需要很大的功夫。逃跑？她只是个航海士，做不到让船穿越海军严密防守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弗兰奇更是没想那么多，他满脸厌恶的看着库赞，却不是对他说话：“我都说过了！这个人根本不可信！这么多军舰，全是他带来的！我们跑都跑不掉！炮弹会把桑尼号打坏的！混蛋啊！”
余下的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就连从布鲁克空洞的眼眶里，都能看到鄙夷。
周围全是不友好的目光，库赞的嘴略微张开了一点，他插在西裤兜里的手已经变得汗淋淋的了。他想开口——可是说什么？说我并不知道赤犬安排军舰跟在我后面？还是说自己没有欺骗他们？
他突然觉得海风所带来的空气不够他呼吸。
…
向来散漫惯了的思维，在赤犬提出条件之初，就根本没有往其他方向考虑过。
他还在心底暗自欣喜，一直嫉恶如仇的赤犬愿意用一枚可以拯救海贼性命的果实来换得他留在他的身边，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在乎程度之高。
其实，他还是那么的嫉恶如仇。
而自己在他心里，也就是像棋子一样的地位。
什么真诚，什么依靠，什么想念——全都是点缀在谎言上的纹饰。
自己的那些话，其实赤犬就是在当笑话听的吧？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那个男人的计划。相处了二十多年，难道还看不清他的面目么？
库赞有些苦涩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舰队，军舰上飘扬的旗子印着他背负了二十年还多的海军标识，军旗下站着的是他还是海军大将时，关系最紧密的一群人。
斯摩格也站在一艘军舰上，和他遥遥对望。
陪他去军港的时候，斯摩格对于赤犬把果实交给青雉，还派遣军舰送他回桑尼号的行为还带着明显的不满，在他上军舰之前还一直说个不停，想要库赞改变主意。
而他因为怕斯摩格见到草帽小子一伙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愣是把斯摩格留在了港口，自己孤身一人坐着军舰来给他们送果实。
那个时候，斯摩格也不知道赤犬会来这么一手吧？
所以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警惕更加的放松了，以为自己一个人来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
“草帽小子路飞！草帽小子路飞！你们已经被海军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军舰在距离桑尼号还有百米的距离时停下了，随后传来特意放大了音量的喊话声。
库赞听了，气得直想笑。明明都知道路飞吃了剧毒的果子陷入昏睡，还要在这里特地喊出他的名字，来昭示草帽海贼团即将遭到抓捕。
香吉士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侧身挡在了娜美和罗宾的前面：“就这种架势，也想吓唬我们？美丽的小姐们请退后，保护你们是我应尽的责任。”
索隆很想给香吉士一个白眼，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决定暂且记在帐上。他拔出刀，在身前比了比，然后冷冷的抬眼看着库赞还有些颤抖的手臂：“闪开。”
库赞没有动，只是身体已经开始自然化，冰和周遭的温度差异产生的气体遮住了他的脸。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显然并不是那么平稳：“我可以帮你们的。”
“帮我们？你不害我们就已经很好了。”索隆对眼前的形势也看的很明白，虽然军舰可能不是库赞有意带过来的，但是他们现在身陷囹圄的境况说到底都跟这个曾经的海军脱不了关系。想到这，索隆本来还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狰狞了起来，“别碍事！我们没兴趣被人一而再的耍弄！”
乌索普平常是对库赞有些惧意的，海军大将的硬实力还是在那里摆着，所以在船上的时候都很少和他说话。但是此时长鼻子的男人一手高举着巨型弓，一手指着库赞，眼睛还是不敢直视，但是语气格外的强硬：“你不要再来害我们了！一个路飞还不够吗！”
库赞的自然化慢慢消退了下去，双手再次紧紧握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本来性子就很清淡，被人误解也很少解释，只是这次的事情让他收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其中还有来自赤犬——这个他以为最能依托的人的利用。
突然就很难受，难受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
弗兰奇看他这个样子，更加的不给面子，改造过的手臂随便往大海里一指，暴喝出一个字：“滚！”
“赶紧从桑尼号上滚下去吧！大将的实力我们也不怕你！你不配呆在这艘船上！”
罗宾一直都抱着双臂静静的看着失态的发展，她觉得既然库赞在这里，这种冲撞一定是不可避免的。现在船上的人们已经没办法用冷静的头脑去思考问题，况且库赞这么轻易的就从和他处于同一实力水平线的赤犬手中拿到了果实，还一路坐着军舰过来，就算军舰上只有他一个人，众人的猜忌也是情理之中。
凭罗宾的头脑来推测，库赞一定是和赤犬做出了什么条件交换。
看着库赞少有的失态，罗宾感觉有些不忍，看向库赞的眼神里也沾染了明显的情绪。
似乎是感觉到罗宾的目光，库赞突然偏头对她笑了笑：“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第23章 Part 23
罗宾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的语气依然淡若清风，好像庞大的舰队和静躺在船舱里的路飞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其实也本应该毫无关系的，他敏感的身份本来就不允许他掺杂在这件事情里。
但是他的眼神，却让罗宾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笼罩了一层寒冰，如同利剑出鞘一样尖锐的眼神，绝对不是属于库赞的。
或者说，那绝对不是属于以前的库赞的。
无论是在二十三年前的奥哈拉，还是在三年前的荒岛和水之都，罗宾所看到的库赞，都是温和含蓄，锋芒敛藏的模样。
即使是在萨卡斯基中将轰沉奥哈拉的避难船时，脱口而出一句“混蛋”的库赞中将，怒火也只不过是在眼底一闪而过。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瞬间，年幼的罗宾还是敏感的发觉了库赞跟萨卡斯基这两个人之间很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库赞是被大海厌恶的冰冻果实能力者，但是他的眸子却一直如同深沉的大海一般，让人看不出情绪。
然而现在，这双眼睛却刻画出了再明显不过的愤怒……和厌恶。
不过到底是厌恶欺骗了自己的赤犬，还是厌恶对赤犬抱着莫名感情的自己，就连库赞也弄不明白。
“很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们走吧。”库赞冲他们略一偏头，不再关心他们的反应，手撑船舷，一个发力跃了下去，正落在半天以前自己铸造的冰路上。然后整片海面，以库赞为中心，迅速冻结成冰。
“走？怎么……走……”弗兰奇还要大骂，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所有海军军舰全都避之不及，被死死的冻在了冰层上，然而和海军本部完全背道而驰的方向，却精准的留下了一条足够桑尼号驶出封锁范围的海水道路。
能把果实能力运用到这个地步，没人能否认他的天才。
“开炮！开炮！”军舰上传来不知道是哪个长官暴躁的命令，“那个人已经不是大将阁下了！还犹豫什么！”
索隆拔出刀想要冲上去帮忙，罗宾却伸出手拦住了他：“等等，我觉得不需要。”
确实是不需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库赞依然笔挺的站在冰面的正中心，只是看似随意的长臂一伸，五指微张，挟风而来的炮弹就突然静止在了上空，变成一个个冰球落下。
如果索隆冲上去，反而是个给库赞添麻烦的存在。
因为坐舰被冻住，而正准备冲下来的中将斯摩格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的皱起了眉头。
这次……真的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啊。
离他最近的一艘军舰上坐的是鬼蜘蛛，看着源源不断的炮弹和它们被冻成冰球的下场，感叹了一声：“看来我们和世界顶级的实力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对库赞冰冻果实能力的认知，还固守在发动能力需要接触物体这个范围内。
然而库赞现在向他们展示出的，是完全不需要媒介，就可以在半路冰化物体的实力。甚至他冻结海面的速度都明显比顶上战争的时候快了很多，控制力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在枪林弹雨里只发出了并不繁复的招式，相比军舰上忙忙碌碌的士兵，显得从容不迫。
“朝草帽小子开炮！”意识到海军的炮弹对于库赞毫无用处以后，负责指挥的中将立即改变了战术。
“快走！”娜美朝乔巴和弗兰奇下令，“离开这里！”
“……可是……”乔巴看着冰火交杂的海面，以及被雾气、炮火、海水掩盖着身影的库赞，迟迟没有动作。
“别可是了！快走吧！被拉进战圈就走不了了！”香吉士腾空一脚踢走飞来的炮弹，重新
落回甲板上，“乔巴，快！”
索隆应付着因为海军转移注意力而越来越密集的炮火，额头上能看得到细细密密的汗。就在他喘口气准备应付下一轮的炮火时，海军攻击的密度突然骤减。他有些疑惑的抬头，发现桑尼号的三面居然竖起了巨大的冰墙。
“啊，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对果实能力运用得这么好的人！”布鲁克摇晃着只有骨头的脑袋，嘴巴张的很大。
斯摩格觉得，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实力超强的人在后面坐镇，以库赞现在的实力来说，自己这一干中将很可能就全军覆没在他手里了。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或者说即使他知道怎么办也不敢妄动。因为现在这里军衔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