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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和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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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些时日没见着福康安了。”皇太后笑对和敬公主道,“在你皇阿玛身边当差,不比小时候了,我还记得那会儿刚没了你小七弟,你皇阿玛难受呀,又不敢叫我知道。我做额娘的,又岂能不知,”如今说起犹有几分伤感,“正巧你舅妈进宫请安,带了福康安来。皇上啊,一眼就瞧上了,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常在我跟前儿提起,我想着,傅恒也不是外人,自家亲戚,让福康安进宫住些日子,就当走亲戚了。原本我是想安置在慈宁宫,跟前儿有个孩子也热闹,谁想你皇阿玛硬抢了去,倒是赔给了我个更贴心的睛儿。”说着笑看了晴儿一眼。晴儿抿嘴一笑,低头没说话,耳垂上一对滚圆的珍珠轻轻晃动,映着白皙的脸庞,更添柔美。
  和敬在太后下首,笑道,“要孙女说还是女孩儿好,真正贴心懂事。福康安啊,就是太淘了,我记得那年我孝敬了皇阿玛一座镶宝西洋金钟,刚抬进养心殿还没放热乎呢,眼不见的工夫,就给他拆了个七零八落。气得我都想打他,皇阿玛还拦着,说我厉害。”
  “所以说呀,幸亏皇阿玛带去了养心殿,要是留您这儿,您这满屋子宝贝可就遭秧了。”
  “男孩子,哪儿有不淘的。”
  太后与和敬说着话,乾隆一行人就到了。
  太后见了儿子,再没有不欢喜的。福康安依次给太后、和敬请安,又和晴儿打招呼,和敬指着福康安身上的衣掌道,“我依稀记得皇阿玛也有这么一件。”
  “大姐姐好记性,皇上刚赏我的。”福康安特意在太后跟前转个圈儿,笑嘻嘻的问,“太后玛嬷,您瞧福康安穿这身儿俊俏不?”他哄老太太相当有一手。
  太后拉他到跟前儿,笑眯眯的摸他英气勃勃的脸,“好看,你生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我刚听他们说外头下雪了,你如今当差,出来的时候多穿点儿。要是冷了,跟他们说到我这儿拿件衣裳添,别傻冻着。”子孙虽多,碍于规矩,刻板生疏,太后很是喜欢福康安的亲呢。
  “皇额娘,瞧您说的,当差就是当差。哪儿有当差一半儿往您儿这借衣裳的,惯出他少爷脾气来。”乾隆道,“倒是朕赏你的那两个丫头,连个冷热都不知么?”
  “没有,她们很好,是我早上觉得不冷,没穿。谁也没想到会下雪不是?”
  “可见天有不测风云。”
  福康安赔笑,“倒是平白赚您件衣裳,要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乾隆瞪他一眼,老子说一句你顶一句。一指案上的酥点,“那个奶油丁香酥,记得你爱吃。”宫女识时的奉到福康安面前,福康安忙起身谢恩,拿了一块儿细细的吃了。
  乾隆满意了,吃总能堵上你的嘴吧。
  太后慈祥地看着福康安,“丫头们到底有限,福康安也十五了,明年大选,给他挑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周全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跟玛嬷说,一定得给你挑个可心的。”太后笑问。
  福康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红到了脖子里,窘得说不出话,“这个……那个……这个……嗯……”嘴巴莫名发干,吞了吞口水。
  和敬公主拈着帕子掩在嘴边儿,笑弯了腰。福康安向来胆子大,乾隆又宠他,再没有过这般羞窘的时候,和敬公主取笑道,“唉哟,瞧这没出息劲儿,说到媳妇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行了,放心,朕不亏待你就是。”乾隆也觉好笑,福康安低头作害羞状,心里盘算着,莫非太后已经有人选了,有空还是得跟大姐姐打听一回。
  “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乾隆突如其来一句话,福康安差点呛着,摇头,“没。就是,臣就是有些吃惊,还,还没想过呢。”
  “这个不用你想,叫你阿玛收拾屋子准备大婚的东西就成了。”瞧着福康安六神无主的样子,乾隆给他颗定心丸吃,“放心吧,定是好的。”
  
  福康安回家就跟母亲说了,皇上有意要给他指婚。
  富察夫人命不相干的侍女退下,低声问,“可有说是哪家的姑娘?”
  “没。”福康安贴在母亲边儿上坐着,央求道,“大姐姐也在,额娘,你抽空去跟大姐姐打听打听,她一准儿知道。提前相看相看,不求天仙美人儿,起码也不能眼歪嘴斜的啊。”
  “混帐话。”傅恒正对着灯看书,闻言撂下书卷沉脸训道,“不论哪家姑娘,都是圣上的恩典,你还挑上了!”
  傅恒眉毛直竖,怒视儿子。因福康安小时候就养在宫中,傅恒被无情的剥夺了抚育教养权,他当然没胆子说乾隆把他儿子养歪了,可福康安这种嚣张恣意的脾性实在不符合傅恒低调为人的人生格学。
  福康安见父亲恼怒,已规矩的垂手站起来,还是有几分不服,嘟囔着,“阿玛,我这也是为您孙子着想呢。万一是个丑八怪,给您生个丑孙子,带出去也是一家子的脸面呢。”
  傅恒举手要打,富察夫人慌忙拦劝着,“孩子就随口一说,老爷您这脾气也忒大了。”又对福康安道,“快回你房里睡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福康安贴着墙根儿跑了。
  “越发的放肆了。”傅恒叹。
  “他小孩子家,难免好奇呢。就算老三不说,我也得去打听,不然这心里没底。“富察夫人笑劝,“当年老大、老二,临指婚时面儿上装得若无其是,也没少在我这儿磨唧。”
  22、君保响亮的小算盘 。。。
  
  余子澄检查了佳保的功课,佳保背完书,行了礼,急不可待的跑了。
  余子澄实在有些好奇善保是如何教佳保念书的,使得这块顽石开了窍。不过,余子澄对于调教佳保也没什么兴趣,顽石开窍也是石头,拈起善保的课业,这才是钮祜禄家族的美玉呢。
  善保的文章在两榜进士余子澄看来尚有许多不足,不过依着善保的年纪,已是颇为难得。满人向来重武轻文,似善保这样用心苦读的已是奇葩。
  “今儿阴天,元澈就不要用功了。”君保刚下朝,官帽最脱,官袍未换,打帘进去,果然余子澄在房里看书,不由笑劝一句,“别把眼睛看伤了。”
  “大哥回来了。”余子澄放下手里的文稿,起身相迎。
  “嗯?听说你在检查那小子的功课么?怎么听到我回来,他就跑了。”因天寒,君保官服外面套着朝廷赏的黑狐狸毛的裘衣,他年纪尚轻,相貌堂堂,眼中含笑望着余子澄。
  余子澄让座,笑道,“许是会闻味儿呢,佳保刚背完书,前脚刚踏出我这院门,大哥你后脚就进来。”
  余子澄的侍妾冯氏沏了茶端进来,君保笑,“还真有些渴了。”呷一口,惊道,“香,清而不淡,好茶。你又从哪儿淘换来的好茶?”
  “善保送来的。”余子澄笑着慢品,“说是从外头得的,只得了两小罐,分了一罐给我。”
  “嘿!这小子,有了好东西不孝敬我,倒给你。”君保笑骂一句,问道,“对了,我叫善保将他近日功课拿些来给你瞧,如何了?”
  “说来也是一桩巧事,如今咸安宫教习吴省兰,正是我的同乡,在家乡中也薄有才名,举人出身,”吴子澄取了善保的课业,“以善保的年纪,文中虽用词稚嫩,不过胜在立意新颖,见解精辟,内容详实,苦读几年大有可为。”
  君保笑着挺了挺脊背,“这么说,能中举?”
  “大哥。”余子澄失笑,“这我可不敢打包票,每年多少学子赴考者,名额就那么多,有人,年纪轻轻便能得中。有人呢,苦读多年,皓首穷经,到老犹是白身。苏老泉都说‘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照善保的程度,过几年,如果运气够好,中举有望。”
  君保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膝盖,抱怨着,“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
  “我的大哥,难道当年你打仗时,兵马未动,就知胜负了?”余子澄笑,侧眼看向君保,“大哥望侄成龙的心也太迫切了。我刚写了副斗方,给大哥瞧瞧。”
  君保摆手笑道,“你知道我只会耍刀弄棒,夸不到点子上,你可别嫌弃大哥粗鲁。”
  余子澄取来,徐徐展开,“哪里,大哥的眼光向来独到。”余子澄是文人,很有些文人脾气,有一次写了字给君保瞧,君保反复瞧了又瞧,憋了半天来了句,“这写字的纸不错啊。”气得余子澄三天没理会君保,自此再不与君保说文解字。
  “嗯,澄澈斋,这要贴外头一目了然就知道是元澈你的屋子。”君保实在头疼,胡乱赞道,“字写得也精神,亮堂。咦,还有香味儿,这是怎么来的?”
  余子澄略有得意,轻咳一声,将斗方收好,施施然道,“善保送了我一方松烟古墨,这墨兑了水研出墨汁,天然便带了一股冷香,你看刚那几个字,亮如泼漆,与以往比格外亮堂,嗯?”
  君保一拍青头皮,挠了挠,叹道,“这真是天生的,你瞧善保,天生就会办事儿,讨人喜欢。福保佳保还混沌着呢。”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余子澄笑得不以为然,“善保这种手段,也是生活历练出来的。福保被善保护着,佳保在您的羽翼下长大,难免有几分天真。”
  君保大咧咧的叉开腿坐着,一口气将茶喝光,笑道,“树大自直,这倒不用急。有善保一个,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岂能个个儿都如所愿。”
  余子澄重又坐下,一面为君保续茶,一面道,“大哥向来不喜读书,怎么倒着急让善保科举了?他现在在咸安宫念书,日后考个生员补笔帖式,一样升迁。”
  君保端着茶盏笑看余子澄,别有深意,低头抿一口茶,“元澈猜不到。”
  余子澄笑,“小弟跟在大哥身边多年,也听说皇上爱才。”
  “是啊,爱才。”君保笑,这屋子收拾的暖和,索性起身将个头的裘衣脱了,“我如今的官位,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于政务上平平。再者,已经起调回京,家里还有这帮小的,我再上战场的可能性不高了,官位也就如此。”
  “大哥可不像说这样颓丧话的人哪。”余子澄笑。
  “这是实话。”君保笑中透出武人特有的直爽,“我是个直肠子,元澈你孤傲无尘,看不中善保的城府吧?”
  余子澄被人道破,也不尴尬,“叫大哥说着了,我总有几分担忧。”
  “善保给你送茶送墨的,瞧你喜欢着呢?”君保嘀咕,余子澄一把年纪竟然窘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有这么容易被收买?”
  “嗯,过两年你再跟我说这句话吧。”君保笑,手一抬在余子澄的手背上安抚的拍了拍,“这是一种才能啊,元澈。你有才,却不肯为权贵折腰,辞官归隐;我呢,身为武将如今做文官的事,我虽能看清这里头的门道,不过,跟御前的几位大人比起来,粗鄙直接,不入圣目。善保却不一样,他书念的好,为人圆融,颇有诚府,善于隐忍。你不入朝,因当今圣上喜欢诗词唱和,翰林那帮子人得瑟的什么似的。”
  君保颇有几分不屑,“我不是说你,你是做实事的。我虽瞧不上那些书呆子们,不过也得承认圣上喜欢念书人。朝中阿桂大人就是科举出身,正经进士,备受重用。上界科举的小状元王杰,也在御前草诏,官儿不大,人人敬三分。”
  “善保他们兄弟三人,福保佳保都不是念书的材料,日后必是武官,可你要知道武官很少留在京城。若外放,朝中就得有人。”君保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我们父祖熬了几代人才有个三等轻车都尉的世爵,不比著姓大族。姻亲也无太显贵的人,到我这儿熬到兵部侍郎,已是侥天之幸,平日里多亏元澈你帮衬。”
  余子澄道,“大哥这样说就外道了。”
  君保笑,“外道什么,咱们兄弟多少年,我才把心里话跟你说。这官场,你也踩进了半只脚,里头的龌龊都清楚,不往上爬就等着被踩死。我已是如此,就得为他们兄弟考虑。善保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这是为官的基本要求,既然念书好,若能考中进士,他又年轻,皇上也要多看几眼,不愁日后不显达。福保佳保也就有了照应,不然,他们两个的性子若出去做官,我还真放不下心。”
  “你说我着急,能不急么?二十岁中举,跟三十岁中举,完全是两码事。”
  “这,这万一不中呢?”余子澄还是“未虑胜,先虑败”,给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的君保提个醒儿。
  君保一脸自然,“不中也无妨,考笔帖式,我好歹是兵部侍郎,就让他进兵部,我照看着,有几年也就出息了。对了,元澈,你有空教教善保写诗做词。”
  “哪儿来得空闲?”余子澄道,“白天他得去咸安宫,下午回家给你带着练弓箭,一直到吃晚饭,晚上给佳保讲功课。”
  “哦,我去跟善保说让他晚上过来,佳保念不念的又不用考状元,让他白天继续跟你念。”
  
  君保有事从不拖到第二日,吃过饭就跟善保提了。
  善保略为吃惊,笑道,“二叔,我晚上从来不看书的。”
  “为啥?”人不都说寒窗苦读么?这么不上进。
  “晚上看书伤眼睛么。白天都念一天,也累了,晚上休息。”善保摸摸佳保光溜溜的额头,“给佳保念念圣贤书,跟讲故事似的,玩儿着就过去了。”
  君保搓搓手,有几分期待,“善保,你有没有想过考科举?”
  “嗯,我跟余先生说了,明年去试试考秀才。先生说我文章尚有不足,应该有五成把握,不过也不是现在考,明年的事儿呢,我先练着呗。”善保剥了个桔子递给雪丫。
  “谢大哥哥。”
  丫环奉上茶来,君保也没啥喝茶的心情,“既然还有不足,就该多用功。我听衙门里的员外郎刘华讲,他家儿子每天不读书到午夜,那灯是不会熄的。那个古人,不是家里穷,弄包萤火虫也要借火读呢?还有个凿穿人家的墙壁偷光也要念书,你瞧,为了念书,这种缺德事也干了,可见人家刻苦。”
  雪丫先笑了,“阿玛,您说的是‘萤囊映雪’‘凿壁偷光’的故事吧?”
  “对,我家闺女真是有学问。”君保夸了一句,对善保道,“咱家没困难到叫你逮萤火虫的地步儿,怕伤眼睛,多点几根蜡烛。你既然想下场,就要做最好的准备。这考试,跟打仗一个道理,厉兵秣马,才能打胜仗。你就先劳累这几个月,等中了秀才再接着教佳保。”
  佳保马上苦巴了脸,善保捧起茶到君保跟前,弯着眼睛笑,“二叔,您就放心吧,余先生说有五成把握,那我至少有八成。念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先人都说‘若有恒,何必三更睡五更起’,这不是和尚念经,不是时间越长就越好,关键得用心。侄儿知道您的心,会加倍用心的。您让我晚上看书,我就会休息不好,进而影响第二天的精神,这样念书也就没以往有效率,本来一个时辰能背下来的文章可能就要花两个时辰。兵法上最忌疲兵强攻,累了就休息,劳逸相合么,您说是不是呢?”
  君保听懵了,“我就让你晚上念书,你这么多废话推托什么?”
  “二叔,我这不是跟您商量么,晚上有空,咱们一家人说说笑笑多好。”善保坐在椅中,弹了弹衣袖,手一抿袖子上堆起的衣褶,“二叔放心,我有分寸,没把握我就不会下场。您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善保说得信誓旦旦,君保犹疑,“元澈说这可没准儿呢?我叫你多用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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