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回(瓶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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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刚才这样的笑容,我肯定在这两年里都没有看到过。既温暖又好看。
后来我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意识到我又被他给亲了。心说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了。不过为了打击报复闷油瓶,我又特地多点了一盘炒猪肝。菜上桌的时候闷油瓶微微变了脸色。
“省得你回头放血放多了又晕过去。”
他不搭腔,只是夹了一块猪肝先吃了起来,然后才说:“刚开始我完全没有注意你。”
然后我就问了他没注意我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就是根本没有去区分谁是吴邪谁是潘子谁是大奎,甚至连我三叔他都没认真去记脸。
我又问他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他回答说看我的日记似乎是在我三叔家门口,但是他没印象。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不过想来也是,他活了那么久了,遇见过那么多人,后来都给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全记起来,再遇见新的人也就不会有多少兴趣去记了。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夹喇嘛,见了那么多伙计,没留意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我没有长出第五只眼睛来。他还告诉我说一开始他也没注意胖子,就只知道是一个有点胖的废话很多手脚又不老实的人,直到后来我们在海底三人行动那会,他才好好地记了一下胖子的样子。我心说那你当时在蛇柏底下拿刀飞胖子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感情那会在你眼里胖子就是个路人甲,不过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肯定那个时候闷油瓶对我的态度和对胖子的态度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叫吴邪的。”
“你叫你三叔给我点一盘猪肝的时候。”
这闷油瓶什么毛病啊,喜欢吃猪肝也不用这样吧。
“啊哈哈哈哈,真是受宠若惊。”
“吴邪”他顿了顿,“我说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我抬眼看他,笑到一半脸就僵了起来。是啊,他在斗里放血都成习惯了,可是有哪个人会担心他失血过多而特地给他多加一个菜补补血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记住我了?”
“嗯。”
我原本还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小爷上心的,但是人家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喜欢我,我脸皮不够厚也问不出口,只是往他碗里又夹了一些猪肝,让他多吃一点。
夜里他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先睡了,和前十几天一样缩在那不动弹,只是他这次面朝着我的床躺着,我凑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会,还真是睡着了。我早该想到的,他们张家肯定有一套训练人怎么睡觉的方法,比如用什么姿势睡最安全,要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恢复精力,怎么样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立刻醒来什么的。
只是要有这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自然是睡得不深,也怪不得他以前在斗下休息的时候都那么警醒。看来他在我那里住的那些日子,是真的完全放松了下来,在让自己好好的休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怕把他给看醒,而且第二天要早起进林子里去,于是也就洗漱了一下早早地睡了。
我没有睡得很死,所以在闷油瓶翻身起床的时候我就恢复了意识。我感觉他穿好衣服在我面前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醒。然后他很仔细地帮我掖好了被子,就出门了。出门了?我操。
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嘭”地一下甩开房门,站在走廊里看僵在那里的闷油瓶的身影。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头,他知道开门的是我。
旅馆的走廊冷得要死,我就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我全身的骨骼肌不停地战栗着,好不容易让自己抖的不那么厉害,我才开口道:“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晕了再走?”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他妈不是很厉害吗?你他妈的说话啊!”
他还是不出声,站在那看我,我也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们这么遥遥相望了多久,一直到我连打了三个喷嚏,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的样子看上去颇为无奈。我听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过来,拽过我的手就把我往回拖,他的步子走得很急,我跟在他后面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他把我领到床上让我坐好,又用被子把我包住,末了,他蹲□子,用手轻轻掸掉了我脚底的碎石子和灰尘,让我痒地缩了一下。他的掌温比我脚底的温度没高出多少,我一阵心疼之后心里的愤怒却无端地少了许多。
“小哥,你不该就这么走了的。我醒来找不到你,肯定会自己下去,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
“你等我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出发,我保证照顾好自己,可以吗?”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似乎还真的带了点歉意,大概也是明白了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你一定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一周了都没有出门,秋要烂掉了。
☆、为了麒麟竭
我们这次没有从上回打的盗洞下去,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造成火灾时听见了墓室崩塌的声音。墓室结构的改变很可能启动某些机关,让我们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上次的纵火点很好找,虽然过了两年,新的树已经开始生长了起来,但是现在是冬天,到处一片白雪皑皑的,没有野草遮挡视线,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片地域凹了进去。
我们站在当时往下浇汽油的地方,我向下看了看,想问闷油瓶怎么下去。却看他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
“怎么了?”
“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他摇摇头:“是想起来了跟你们分开后的事情。”
“对啊,我那个时候就好奇了,你怎么一上来就不见人了?”
“我比你们先一步出来,觉得没剩多少体力了,就朝树最少的地方跑了一阵,后来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多久?”
“不记得了,大概有几天。”他语气很淡,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下去?”
闷油瓶朝四周看了看,把一根登山绳固定在边上一棵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树上,然后打开我们两个的背包,把一些食物和不必要的装备清了出去,挖了个洞,用雪埋了起来。然后又从边上的雪地里刨出了一些巨石和枯树,直接就丢了下去。那个瞬间,原本深埋在洞穴底部的蛇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窜的比洞穴还高了许多。枝条上的积雪纷纷洒落下来,就像是一场鹅毛大雪。然后我看见蛇柏的树枝上倒挂着几条人的腿骨和几具还没烂光的尸体,只剩腿骨的大概是我们放火之前就在这里的,而那些新鲜的尸体大概是步我们后尘才来的。不过好东西都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地下的斗也都叫我们给毁了,真是觉得对不起这些亡灵。
闷油瓶把登山绳丢了下去,然后对我说:“一会跟着我顺着绳子下去,尽量不要碰到这些枝条。如果被它们抓住了,就把枝条砍断再往下,尽量离地面近一点,到距离够了就直接掉到地面上去,我会接着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感叹闷油瓶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肯多说一些话。
闷油瓶先下去了,他的动作很轻巧,一路荡来荡去地躲避那些藤蔓,经常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一眨眼又让他躲了过去,不禁让人感叹他腰腹力量的强大,在空中随意变向一般人也只是看看的份了。不出几分钟,他就滑到了洞穴底下。洞穴下的积雪很深,几乎把他小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他努力地清出一小块空地,这才得以转身。
我目测这个洞总共也就五、六层楼的高度,一般从二楼以下掉下去就不会有大的生命危险,何况下面有厚厚的积雪,所以我只要能降下四层楼的高度就算完成任务了。何况树顶这头枝条的数量相对少些,下去似乎还比较容易。
可是我没想到我才顺着绳子滑了一层楼左右的距离,那些枝条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向我靠了过来,可能是刚才闷油瓶好好地帮它们做了热身运动。
不过刚开始枝条的密度不大,我还能勉强从缝隙里钻过去。但是再向下一些,就被枝条给挡得严严实实的。我吊在半空里出神,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结果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就被一条藤蔓给缠住了腰。枝条的力气很大,似乎要把我给横向地从登山绳上扯下来,我喘了口气,拔出挂在腰上的匕首用力一划就从枝条上暂时脱离了开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高兴过了头,拉绳子的手居然松了力,整个人直直的就掉了下去。而那些枝条却似乎有灵魂一样地在一边看着我掉,一点来抓住我的意思都没有,以前真是小看它们了。
我一边做自由落体,一边死命地抓在我身边的枝条希望可以稍微起到减速的作用。但是下落的速度太快,而枝条上却是湿湿滑滑的,我怎么也抓不住,很快我的手就磨的出了血,但是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只是死命地想找到一个着力点,最后我终于抓紧了一根枝条,但是也只是顺着枝条迅速地下滑,我的手痛的厉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但是我想我大概死不掉了,因为毕竟现在我下落的速度还远远赶不上自由落体,而且地面已经很近了。我一直没有余力去关注闷油瓶的动向,所以当我看见从我身子下方伸出来的闷油瓶的手的时候,我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一楞他就几乎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正等着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感觉脚踝狠狠地痛了一下,然后下坠的速度突然就减到了零。
我保持着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用余光看见是闷油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心说我这脚踝肯定是废了,比手掌废得更彻底。闷油瓶的身上似乎都抹了石灰,只有脚上没有涂,所以他一只脚勾住了藤蔓,也是倒转了身子抓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往上爬的速度居然跟我往下掉的速度差不多快。
“吴邪,手给我。”
我想用腰腹力量把自己撑起来,但是无奈太久没锻炼,又是大冬天的穿了太多衣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也没多想,就干脆一股脑脱掉了冲锋衣和里面打底的几件厚衣服,这下可轻松了,我手往上举,腰腹一使力,就被闷油瓶牢牢地接住了。
他看了看我,啧了一声,对我说:“抱紧我。”
然后我就像个树袋熊一样缠在了他身上,也没觉得有多丢脸。
闷油瓶的身手真不是盖的,他身上还挂着我,腰上一使力就让两个人都恢复了正常的头朝上的姿势,他切断了脚上的藤蔓,然后几乎同时就抱着我沿着树干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雪里,末了还不忘换个姿势让他自己被压在地里。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顺利着陆了。
我从他身上站起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踝暂时是废了,但是我不想让闷油瓶担心,就勉强用左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站在一边。
闷油瓶爬起来之后先把他身上的外衣套在了我身上,然后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捡起了我的衣服,但还是拿回来给我穿,看他的样子为了救我似乎也受了点伤。
“小哥,你自己穿。”
他看了看,拿走了外套,示意我自己把衣服穿回去,然后他开始找工具清理地上的积雪。我看他背过身去,才有空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温度低的关系,虽然血流得不快,但是也根本没办法凝血。我想了想,捏着拳头穿上了衣服,然后把冰冷的手伸到衣服里贴在胸口上,让血可以凝得快一点。过了一会,我把手从衣服里拿出来,又立刻给自己缠上了绷带。希望这样可以让我多撑上一会。
一边的闷油瓶已经把石台四周给清理了出来。但是石台上积雪还是厚的要命。我慢慢蹭到他身边,从地下挖出几截枯木就跟他一起开始清理积雪。反正当时那些甲片也就是散在了这附近的一小块地方。
但是等到我们把积雪清开之后,发现这里地上落满了枯叶,而且很多都被虫子啮噬得不成样子。
“狐尸上的甲片颜色很黑,而且那甲片应该能防虫。”我蹲下来一边翻树叶一边对闷油瓶说。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也蹲下来找了起来。
也许该说今天的霉运已经消耗完了,没找多久,我就找到了第一片甲片。
“小哥,你看看。”
他凑过来,拿过我手里的甲片,仔细看了看,又用舌尖舔了一下,道:“是这个。”
“好类!”
所谓万事开头难,找到了第一片之后就能很好地定位所有甲片埋在叶片里的深度和甲片散落的地点,一会功夫我们就找到了好几十片,而且我还挖到了上次来不及带走的紫玉盒子,盒子地下还沾着那只尸蹩王的尸液,不过已经只有淡淡的痕迹了。闷油瓶把甲片装到紫玉盒子里,说:“够了。走吧。”
我点了点头,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但是没料到才一站直,就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在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你不吃早饭。
☆、保姆闷油瓶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闷油瓶的背上。他背着我似乎走地有些吃力,我想起来他的腿好像也受伤了。
“小哥,放我下来。”
他顿了顿,却又继续向前迈开了步子。
“我可以走的。”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闷着头向前走。他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了我身上,而他在这样的寒冬里只穿了一件线衫。但是我还是能看到他流了很多汗,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我一咬牙,挣了一下就从他背上下来了。当然,我落地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
闷油瓶也被我带地踉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他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朝他傻笑了一下,然后抓住边上的一棵树干借力站了起来,不过我忘了自己的手还伤着,这一用力伤口估计崩开了,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小哥,扶我一把,我一只脚跳回去。”
他还是站着不动,大概对我擅自从他背上跳下来的行为感到不满。
“小肚鸡肠。”我骂骂咧咧地念道。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砍了一截还算结实的长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开去。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过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还是走上前来拉过我的手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搀着我走。他可能是觉得我一个人走太慢了而且不太雅观。
我们两个天不亮就出了门,这会再回旅店都是下午了。老板娘看见我这一副狼狈样吓得呆立在了门口。
“这小兄弟是怎么了?不是下到那个鬼坟堆里去了吧?”
“哎呦,大姐,哪来的鬼坟啊,我的掉鬼坑里去了,我跟我兄弟就随便逛逛,哪知道那里会有那么大一个坑出现在地上,还好我兄弟眼疾手快,我才没有掉下去,不过也生生掉了一层皮啊。”
“还能大声叫唤,我看你也还好啊。”
“大姐你别逗了,我都见过一回马克思了。”
“那让这小兄弟带你上楼吧,以后走路长点眼睛。”
我心说我这最后一点力气也就交代给这位老板娘了。一到房间里我就再也动不了了。就像个死猪一样滚在了地上,任闷油瓶怎么叫我我也只能哼哼。连我自己都感觉的出来我那会是有出气没进气了。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虚脱了。
闷油瓶把我往里面拖了拖,关上门然后先开了暖气。随着室温一点点的回升,我的知觉也就慢慢恢复了,这才感觉到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