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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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宁寺中变故生 。。。
大概是临时驻地的缘故，除了门口守卫的十几人，寺内防卫很是松懈。许是当朝皇帝重佛的关系，这个偏僻地方的寺庙也挺大。后院几排稀稀拉拉带着菜园的小屋看起来挺简陋，倒是进门不远处类似供佛大殿的佛堂建造的很有气势，占地也广。
西夏这次带队的是赫连大将军，乔峰倒是听过此人的名头，野心磅礴，骁勇善战，深得西夏皇帝看重，不过为人却有些奢华无度，好大喜功。估摸着此人定是带领手下大将进驻在那佛堂中，丐帮众人压在后院的可能却也不是没有，便带着段誉翻过高墙潜入后院。
两人仔细搜查了一番未果，段誉想着这次关押的地方应该和书中一样，并未有所改变，便适时的开口说道：“大哥，我记得有些寺庙的佛堂内殿会分隔厢房出来，大概是被压在那儿了吧。”
乔峰思索了下点点头，再次环顾了下在寺庙内游荡守卫的西夏人，对段誉做了个等在原地的手势，在地上随便捡了把石子，身形一闪，矫健的飞跃过各个角落。段誉灵敏的耳朵不时听到远处‘嗖嗖’的物体破空声，却是没有倒地声，心道定是乔峰在那些人倒下前就接住了，免得被佛堂内的人提前发现。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乔峰就回来了，看到段誉眉目间若隐若现的担忧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只是点了他们穴道，那些士兵也不定人人都是之前见到的那般罪恶。”乔峰先前就注意到段誉似乎对于杀人血腥事件有些反感，这次便也没下死手，更何况他说不定并非大宋子民，又有何资格去管西夏与大宋之间的矛盾，至于丐帮中人被救出后会否下手那便与他们无关了。
段誉有些讶异的看着乔峰，似乎很奇怪对方会这么说，片刻无奈的抚了抚额说道：“我是不习惯血腥，可又不是那种烂好人，这些西夏士兵有胆子进大宋，被发现被杀也怪不得别人，就是你不杀呆会那些人出来还不是会解决，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我的。”他虽说观念与这个时代不同，可接受乔峰的契丹身份不代表他会同情所有异族人，国家民族之间的矛盾从来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输谁赢。这会倒是有些担心那个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也不知是否躲在哪个暗处，会否有变数。
就在这时，寺庙外响起了不少急切的脚步声，乔峰猛的揽住段誉的腰快步跃上了佛堂顶部，藏在略高的尖顶凸起后。
那毫不掩饰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佛堂里正吃肉喝酒极为快哉的西夏武士们，大殿正门轰然打开，里面涌出两排士兵，而中间领头的那个，大脸阔嘴豆子眼，身材矮胖粗壮，衣着污秽杂乱，手里还拿着半截烤羊腿，嘴里大声怒吼着：“龟儿子的，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打搅我岳老三享用美食，活腻歪了不是，赶紧滚过来给老子叩头道歉，不然……呃……”
震天的吼叫声音戛然而止，岳老三手里羊腿一扔，握住自己的喉咙跳着脚，另一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前方，却是说不出话来了。而他的前方瞬间出现一道黑色影子，这人通体黑色，连面上也是带着黑色的半月面具，若不是还余下巴给人辨认，大白天恐怕都会被认作鬼魅幽灵。
大概是觉察到不对，佛堂里又走出一男一女。男的细长如竹竿，马脸三角眼，手拿一对铁爪钢杖；女的约莫四十上下，五官整齐清秀，若不是脸上六道狰狞鲜红的血痕，也算的上一中年美人。还未待两人开口质问，寺庙的大门被猛的撞开，一堆手持拐杖和破碗的乞丐率先冲了进来。
“这是我之前安排注意西夏一品堂动向的丐帮心腹，先头没见着人还以为是被敌人发现也捉走了。怎么现在才出现？就是发现帮中兄弟被抓，也不该如此鲁莽冲过来。”乔峰显然认识来人，有些担忧的对段誉低声耳语道，继而皱紧眉紧盯着岳老三身前的黑影。此人刚才出现的身法极端诡秘，竟是连他都未注意到痕迹，虽说轻功并非他所长，但此人这番手段也足以引起他的猜测警惕。
“在下‘四大恶人’中叶二娘，请问阁下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那自称为叶二娘的中年女人并未在意门口气势汹汹的丐帮中人，反而神色凝重的朝着那黑衣人拱了拱手，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黑衣人并未回答，眼神空洞冷冽，宛若没有生气的傀儡。身影一闪即逝，瞬间出现在了寺庙大门口，朝着门外笔直站立，微微低头，似乎在迎接什么人。
“赵佶？”看见门口再次进来的几人中为首的那个小小身影，段誉忍不住惊讶出声。顿时破空声响，乔峰抱着段誉猛的侧身，却见坚固的顶部凸起处金漆掉落，青石瞬间碎裂。
段誉倒抽了口冷气，高声喊道：“赵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至于那么狠么。”
“咦，是你？”赵佶惊讶的抬头，见到两人飞跃而下，止住了身边黑衣人再次蓄起的攻击，迎上前去。身后似乎是护卫身份的几个人赶紧跟上，审视的目光紧盯着段誉和乔峰。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话音刚落忍不住都笑出声来。赵佶人小鬼大的朝段誉挑挑眉，眼角瞥了下乔峰调侃道：“你不是和他私奔去了，怎的会出现在这儿，莫不是也和那些丐帮一样来救人的？”
“乔帮主！”先前进来的那些丐帮中人激动的叫喊出声，领头的那个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却被赵佶身边的护卫一把拦住。
乔峰皱了皱眉，朝着丐帮中人拱了拱手，而后有些感伤的说道：“乔某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以后这称呼还是改了吧。”
“这怎么可能！”“出了什么事？”人群中一阵嘈杂叫喊声，被护卫拦住的那个更是难以置信般的盯着乔峰。
“切，我早跟这群叫花子说过了，愣是不相信。”赵佶撇了撇嘴，一副不爽的表情。
“不知各位是何身份，来此有何贵干，我赫连铁树未曾远迎，真是失礼。”西夏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带着手下一众大将走出了佛殿，看着聚在一起的段誉等人，假惺惺的大声笑了笑，抱拳行礼道。
“哈，赫连将军这不是抢了我的话么？我还得问问你西夏将军来我大宋做什么，竟还带着数千隐迹在民间的将士，莫不是不满意我皇兄和西夏商议的合约，恩？”尚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高仅仅及到众人腰部，声音绵软稚嫩，语气却咄咄逼人，眼睛微眯着，近似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
“你是端王赵佶？”赫连将军两眼微张，不可思议的喊道。段誉心中一惊，端王赵佶，莫不就是将来亡国的宋徽宗，可历史不是说赵佶如李煜再世般是个废材皇帝么，这会看着不像啊。
这时有个西夏士兵小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一把推开那人，双手握拳微抖，片刻后有些颓然的说道：“人道端王稚子之龄却风流好色，不学无术，看来是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啊。没曾想我赫连铁树戎马一生，竟会栽在一个黄口小儿身上。”
赵佶嗤笑了声，向后做了个手势，身后一位护卫领命离开。他抬了抬下巴不屑的说道：“用不着做这番姿态，谁不知赫连将军最是狡诈如狐。不过这次你却是再拖时间也没用，你分散在外的士兵早被我带的人降服，也不用指望你们西夏那无敌秘药了。放心，我不会要了你命，还请将军跟我回汴京一趟吧。”
刚说完，寺庙四周高墙上出现了一个个手持长弓的士兵，指挥者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个护卫。叶二娘和云中鹤互望了一眼，拽住岳老三就往外门口跃去，赵佶身后几人竟像丝毫没有看见一般，包括那个黑影，都未出手拦人。
待赵佶带着的护卫将赫连铁树和他身边几位随行武士制服后，外面的丐帮众人纷纷冲了进去救人。段誉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放走那几个人？他们不是四大恶人么，怎么……”
“恶人也是大宋的，江湖上的事情我们朝廷不便插手，更何况那三人武功不错，我身边也便只有暗他们可以对付，若是和他们动手，赫连这儿出了变故就不好了，我可是盯了这帮人几个月了，快累死了，可不能功亏一篑。”赵佶长舒了口气，办完事后的心情显然不错，笑眯眯的回答道。
“王爷，已经全部押解完毕，随时可以回程。”“知道了。”
见赵佶挥手示意那护卫归位，未等他开口，段誉便拉着乔峰告辞道：“我和大哥还有事，既然丐帮中人已经救出，那就先离开了，有缘再见吧。”
赵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乔峰，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说道：“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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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镜湖恶人齐聚 。。。
段誉从寺内顺手牵了两匹西夏将士的马，和萧峰上马离开了天宁寺。“乔大哥，你现在是要去少林吗？”
萧峰眉目间有些为难，语气尴尬的说道：“我要尽快赶去少室山找我父母问清身世，贤弟你……”段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大哥，我知道你是想快马加鞭赶路，怕我跟不上是吧。”萧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未否认，虽然他自觉这么做有些对不住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段誉，可是心中有疙瘩未解，实在让他烦躁不定，心道：“都是好兄弟，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想必贤弟一定能体谅我。”
“乔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世为何会被封存这么多年，而如今突然抖出来又会引起什么变故吗？”适才段誉也终于想明白了，凭他的脚程，想和萧峰分头而行，定是不能赶在前面救下乔三槐夫妇，而萧峰一到少室山，萧远山必定会即刻下手杀人，倒不如想法子慢慢拖住，若是可以联系到段正淳那边，更可派人秘密先一步救人。
“贤弟竟从未怀疑过那只是个莫须有的诬陷吗，也许是有人想要我身败名裂，一走了之，好对丐帮下手。”萧峰闻言身形顿了顿，语气迟疑而悲凉却隐含着莫名的期待。若他真是契丹人，那他之前二十多年，杀了那么多自己同族之人，认了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为师，认了宋人为父为母，岂非不忠不孝到了极致。
段誉注意到萧峰的低落，驭驶马靠近萧峰，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继而开口解释道：“我之前有注意到大哥胸前的狼头，那可不是平常纹身那么简单，而是契丹后族萧家的图腾，很少有人知晓，我也是无意中偶然得知。”
萧峰一时百感交集，心中混乱至极，“后族么？竟还是辽国大姓，贤弟有此一说必定不会是无的放矢，也不知亲身父亲给我取的什么名字。”出神半响，方长叹口气说道：“从今而后，我是萧峰，不是乔峰了。”
“不管是萧还是乔，你都是我大哥。”段誉看不惯萧峰这般低落的样子，为了转移他的思绪也为了不让他立刻赶往少林，便开始说他的打算，“大哥你现在还是先别去嵩山找你养父母比较妥当，你想有人既然把这件事隐瞒了二十多年，如果知道你要问清真相，尤其是当年带头大哥的事情，你说会怎么样。”
马一声痛苦的长嘶，骤然停了下来，萧峰双目怒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身上升起一股子暴虐的气势，注视着段誉久久没有言语。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段誉这番话语的言外之意又如何听不出来，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贤弟你是说背后的那个人会对我父母下手，那为何还让我不要赶去？”
“大哥你想若是那人在你赶到前杀了你父母，而后外人赶到，却只发现你和你父母的尸体，他们会如何想？”
“怎会如此之巧……不，若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萧峰眉头紧锁，由开始的怀疑到恍然而后是庆幸、后怕、不甘，种种滋味郁结于心，半晌不知说何是好，一时间竟是格外迷茫无措起来，有如梦呓般呢喃道：“那我该如何是好，若我不回去我父母便能无碍吗？”
“放心大哥，我们先到河南信阳，我爹应该在那……咦，那是什么？”段誉瞥见路边微高的山坡草丛间似乎躺着几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有些惊讶的指着那个方向，率先下马大步跑了过去，萧峰见状也跟了上前。
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有五个是西夏人，还有几个看着装应该是之前赵佶手下的大宋士兵。萧峰伸手探查了下几人的鼻息，又在尸体头部检查了番，有些疑惑的说道：“死了有四五个时辰了，应该不是之前离开的几个恶人干的。不过大宋这边应该占绝对优势的，怎么会全部死在这里，看他们的死状，除了些许打斗，基本都是一击毙命。”
段誉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瞧了下其中一人的伤口，心道这些人八成是倒霉，正好遇上化为李延宗的慕容复，结果就被人家悲催的干掉了。
片刻的时间，萧峰几乎把一堆尸体摸了个遍，想弄清他们的死因。查探间，他手下动作一顿，从一人怀里掏出了一个铁质的圆牌，“这个是什么……”
圆牌很普通，半掌大小，没有丝毫装饰纹路，只是两面均有凸起的字体，分别为‘暗’和‘十’。段誉接过那面牌子，摩挲了半晌，突然想起之前赵佶无意中提到的他手下人中大约是有个名为暗的人，也许就是那个一开始突然出现止住南海鳄神脏话的诡秘黑影，这其中是否会有所关联，或许这个‘暗’就是赵佶手下的组织名称？
…………
“王爷，暗部十号至今未归队，天宁寺方圆百里不见尸骨。”
“暗十直化身普通士兵，这次只是处理落单的西夏士兵都会生死不明，应该是遇到了不测，没想到西夏人中间还混迹了厉害人物，我们加速行程，迟了抓到赫连的消息传了出去，影响到皇兄的计划就不妙了。”
“王爷，萧峰和段誉后头一直……”
“先不管他，他竟然现身了就不怕他再跑了，几十年不见踪迹还真以为能摆脱得了么。”
快速行进的马车中，低低的对话声渐渐消失，只余下偏僻的小路上那层层卷起的黄土。
…………
且说段誉和萧峰两人在山坡上就地埋葬了几具尸体后，一路虽说并不疾驰快赶，也不曾多停歇过，半月有余，也到达了河南省内。
信阳城外，两人按辔徐行，段誉正和萧峰商议着是否进城寻一人问明去那小镜湖的路。几道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急速从东往西掠过，两人对视一眼，萧峰眼中闪过一道饶有兴致的神采，说道：“贤弟我们跟上去瞧瞧，刚过去那人中一个功力颇高，不在我之下。”
段誉心道大哥这一路虽得自己劝解宽慰，心情却一直郁郁不欢，眼下难得发生件事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再说他自己其实也很好奇，他还真不知能比得上萧峰功力的会是何人，便点头附议同着萧峰一起往刚那几人飞去的方向而去。
“云兄真是好兴致，不知突然造访我家主公有何贵干，这几位又是……”
“龟儿子的，赶紧把里面的都叫出来，没看到我们四大恶人全到了吗，连威名显赫的老大都来了，居然还不出来迎接，不是被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