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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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井的脸色逐渐惨白，鸣人不敢耽搁，也不去看佐助了，扛起佐井离开了洞穴，一出瀑布，便不顾一切朝着木叶狂奔而去。
　　佐助呆了一会儿，梦醒一般慌乱地追出去，可已经看不见鸣人了，他想追上去，又觉得不甘心。抬头看向斑的塑像，佐助忽然想起当年，他下定决心离开木叶时，鸣人紧紧地追在他后面求他回去。
　　你追着我的心情，是否也是这样不甘？
　　求不得。求不得。
　　
　　那时候，就是在这里，他们大声咒骂彼此，拼命相杀，他第一次感受到咒印的强大并因此沉迷，也是第一次知道那火红的小兽其实是如此强大，也是第一次……在刺目的光芒中，在滂沱的大雨中，有了绝望的感觉。
　　这是继哥哥之后，第一个走到自己心里的人呢。
　　哥哥，我才不会按照你的办法得到力量，我会用自己的手段，我要证明自己比你强！
　　我才不会……杀他。
　　明明……在一开始，并不是那种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真的是因为鼬的计谋？还是因为……孤独。
　　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查克拉，无论拥有多么可怕的忍术，也还是……敌不过孤独啊。
　　大蛇丸，你怎么就没发明这么一个，战胜孤独的忍术呢？难怪你非要留下兜啊，哈哈，哈哈。
　　是不是真的只有杀戮才能成就终极？佐助攥紧了拳头，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TWELVE　三月十七（2）

　　　　
　　鸣人从末日谷赶回到木叶仅用了前一日卡卡西他们返回时一半不到的时间，佐井血流不止，如果仅仅是刀伤就算了，偏偏佐助用了千鸟流，伤口周围的细胞都坏死了，血不断地往外冒。
　　幸而现在的鸣人还能聚起一点自然能量，靠着仙人模式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医院，恰好小樱值班，迅速将佐井送进特护病房进行急救，小樱亲自用了医疗忍术，保住了佐井的性命。
　　看着格外惨白的佐井，小樱长长地吁了口气，她一面让井野去通知卡卡西和鹿丸，一面去找鸣人。
　　其实不用问小樱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单看鸣人抱着佐井跑回来这件事，就知道是佐井背着大家去找鸣人时被佐助给伤了，千鸟流的伤口很好辨认。
　　为什么佐井能够找到鸣人呢？佐助又为什么会轻易放二人回来？
　　这些只有鸣人能解答。
　　小樱走出病房并没有见到鸣人，问了旁边打点滴的大叔，才知道鸣人在病房外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嘀咕影响了其他病人休息便被护士赶到楼下的花园里去了。小樱无奈地笑笑，谢过大叔便下了楼，果真在高大的扶桑花下找见了鸣人，那厮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写字。
　　“鸣人。”小樱朝鸣人走过去。
　　“啊，小樱！”慌乱起身的同时鸣人抬脚抹花了之前写下的东西，却不知小樱早就看见那堆密密麻麻的“佐助去死”。
　　“啊哈哈小樱好久不见哈那个之前的事情其实是那个……哈哈……就是佐助他……”
　　“走吧。”
　　“其实是佐助突然……啊？去哪里？”
　　“去看佐井，卡卡西老师和鹿丸也马上回过来，你还是等到他们都来了再解释吧，省的你要说两遍。”小樱说完，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
　　“诶啊，小樱等等我！”完蛋了，小樱生气了！！
　　
　　卡卡西与鹿丸二人一进病房看见的就是昏迷的佐井、病床边削苹果脸色铁青的小樱、以及扭扭捏捏一看就知心里有鬼的鸣人。
　　两人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关于佐助和鸣人他们本来打算先不说出来，尤其要瞒着小樱，可看小樱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是绝无可能再瞒下去的了。
　　考虑到鸣人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卡卡西便主动站出来，果断地把鼬卖了。鸣人在佐井那里得到一点信息，此时也不是特别惊讶，感受了一下确实有一个影分/身在外游荡，但被另一个力量控制住了，没办法收回。卡卡西说完后鸣人便揭露了佐助的诱拐罪行，略去了两人床上运动的一段，强调了佐助亦是受害者的事实，最后把佐井突然冒出来的事情大致说了，说到佐助刺伤佐井的时候，鸣人小心翼翼地偷看小樱的表情，见小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不由得怀疑这佐字开头的二人其中一个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碎尸万段。
　　此时整件事情已经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鹿丸秉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命鸣人家门不幸自行解决，一个月内禁止离开木叶村；佐井擅自行动后果亦自行承担，准伤假两周，自然交由小樱负责。至于佐助……鹿丸和卡卡西都认为，守株待兔比较有效。
　　
　　当天夜里鸣人在小樱和卡卡西的双重压力下乖乖回去睡觉了，他本来打算直接杀去找佐助，但卡卡西坚持说佐助一定会找上门的，诱饵要有诱饵的觉悟，鸣人只能闷在屋里睡觉。
　　鸣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关于他和佐助间忽然变得很微妙的关系，关于如何面对小樱和村子里的人……就算是鸣人，这个总是被骂作很傻很蠢的家伙，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很不堪的。
　　这几日过于亲密的相处并没有让鸣人觉得恶心，相反，有佐助在身边的日子，他觉得很安心。他不知道这样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回了这个朋友，还是真的因为……自己如佐助所言，是喜欢着他的。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还是……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去。
　　不想孤零零的呆在这个分配得来的房子里，虽然格外拜托大和把房子建成以前的样子，屋内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当年第七班的照片也费尽力气从废墟里找了出来，就摆在床头，无论何时都能看见。可这次一回来，只觉得整个空间都不一样了。
　　是因为……没有他吗？
　　才不是呢！
　　鸣人不想承认，却愈加觉得寂寞。
　　那个家伙的性格总是冷冰冰的，就连人也是，晚上睡着了以后体温也会变得很低，而鸣人是属于一到半夜就热得蹬被子的类型，和佐助睡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的舒服。
　　啊，说不定……只是因为这个吧！哈哈，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鸣人自我安慰地大笑两声，翻腾了几下，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守在鸣人楼下的卡卡西见楼上那厮终于消停了，便提高了警惕，如果佐助真的会来，那么应该会选在鸣人熟睡之后吧。当然这个假设连卡卡西自己都觉得不太可靠，佐助那种人……要真来抢人，是不用顾忌鸣人有没有睡着的，敲昏了都一样。
　　总共三个暗部，加上自己正好四人，分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卡卡西扫了眼沉睡中的街道，没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跳上屋顶巡视，只觉得耳边一阵冷风。
　　“带我去找鼬。”
　　脖子上忽然就多出了一支手里剑，佐助的声音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啊啊……打开卷轴时卡卡西感慨，难道夜袭是宇智波家的遗传病吗？
　　

　　　　　　　　　　　

。THIRTEEN　三月十七（3）

　　　　
　　佐助在卡卡西的带领下，通过卷轴进入了鼬的新窝，这一次鼬并没有在小院内，卡卡西不由得怀疑上一次他是不是刻意在那里等着呢。
　　佐助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新宅院，庭院内的黑松长得很大了，茎干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有一定年岁了，其他的植物也很茂盛，就连墙上的宇智波家徽都有一种古旧的感觉。
　　这里大概是……鼬在离开木叶之前就置备的房产吧。果然是一个擅于计谋长远的人啊。
　　“是卡卡西吗？怎么来之前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准备些糕……”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人紧跟着声音走了出来，穿着简单的黑色便服，手上还拿着块抹布，见到角落里的两人时明显一怔。
　　报应啊，报应。卡卡西很恶劣地笑了一下。
　　鼬想要开口询问，卡卡西也准备开口解释，可佐助已经像闪电一样飞奔向前，草稚剑不知何时握在了手里，伴着千鸟鸣叫，落雷般劈向鼬。
　　卡卡西心跳一顿，担心鼬被伤到，可鼬对佐助的出现只惊诧了那么一瞬间，应该是知道佐助早晚会找上门来，手里东西一丢，单手撑地避开了佐助的攻击，人落在院子的草地上，冲卡卡西喊了声“手里剑”。
　　卡卡西原本打算上前的身子忽然退了回去，半张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明显，他双手一抱，冲鼬喊了一声：“加油。”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鼬险险躲开佐助的第二轮进攻，一个手刀砍在佐助手腕上，草稚剑落地，鼬逼身上前近身搏击。现在的鼬虽然只是一个来自鸣人的影分/身，但鼬自身的少量查克拉支配着鸣人体内强大的九尾查克拉，再加上数年暗部的经验，轻易就把佐助的动作封锁住了。
　　佐助察觉到鼬的意图，他的进攻全不伤及要害，却让自己连伸手去拿手里剑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凭体术……甚至，连血轮眼都没有用呢。
　　不愧是……哥哥。不愧是宇智波家的荣耀！不愧是连宇智波斑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我果然还差得很远呐……那么哥哥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死在我手上！
　　
　　佐助的血轮眼忽然打开了，甚至直接催动了万花筒，眼角有血流出来，鼬大惊，一掌打开佐助，借着推力向后跃出数米，可并没有感觉到幻术或是天照，瞬间爆发出来的，只有浓烈的恨意！
　　“佐助！冷静点！”看着仿佛癫狂一般怒吼着冲过来的佐助，鼬只得停下攻击，不断躲闪。
　　“凭什么！凭什么！”佐助如愤怒的修罗，一拳拳用尽了全力砸向鼬，不论鼬躲闪得多快，他都能在下一秒紧跟而上，对准要害出击。
　　“你凭什么杀了所有人，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要留下我的性命决定我的人生！你凭什么要让我亲手杀死你！你凭什么？！我是你的玩具吗，你不配当我的哥哥，你都已经死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死了，现在又冒出来做什么！你还嫌我不够可怜吗，凭什么连我和鸣人的事你都要干涉，凭什么啊！”
　　血泪飞溅在草地上，佐助的最后一击，狠狠打在鼬的脸上，而鼬……在佐助哭泣着咆哮时，早已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量。
　　拳头上几乎能看到蓝色的查克拉，鼬随着可怕的力量向后倒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
　　还来不及反应，佐助已经跟着跳了进来，衣领被抓住了，人被整个的提起来，重重地压在了池塘边的白石上。佐助的力道已经失控，凹凸不平的石块几乎让鼬咳血。
　　“哥哥，我伟大的、无所不能的哥哥，告诉我啊，你到底在算计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佐助哭喊着，眼睛却已被鲜血糊住，他的手掐住了鼬的脖子，发狠地掐，却又忽然失了力气，软软的、环抱上鼬的脖子。
　　“哥哥……哥哥……你明明说是最后一次了……你明明那么说了的……哥哥”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就算是能够独立杀死一名晓的成员，就算是最后连团藏和斑也能干掉，他成长得足够强大，可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只是那个，站在玄关嘟着嘴要求自己陪他练手里剑、躲在门后偷看妈妈做饭然后跑来告诉自己晚餐是什么，只是那个喜欢笑、喜欢挑战、喜欢乱来的小佐助。
　　自己的弟弟……唯一的、唯一的血脉。
　　“对不起……”鼬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抱住了紧压在胸前的弟弟。
　　
　　“放开我！”刚贴上潮湿的背，鼬便被推开了，背再一次狠狠撞在石头上，鼬疼得蹩眉。
　　抗拒着鼬的怀抱的佐助，已然恢复了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就连血轮眼也褪去了，血液也融在了池水里，佐助的样子让人以为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幻术而已。
　　“就算是你，鼬，我不准你再干涉我和鸣人的事情。既然你现在是个死人，就不要再到活人的世界来了。”佐助冷冷地说着，自水中跃起，头也不回地走向已经看呆了的卡卡西。鼬面无表情，可身子却软了下去，靠在池边，眼帘低低地盖住了眼睛。
　　终究……还是恨吗？好吧，等这件事落幕之后，就彻底地死去吧。
　　可我只是……想看你幸福而已。
　　“啊，对了，”开启绘制在墙壁上的时空忍术之前，佐助忽然说道：“不要想逃走，我和你的事还没完，哥哥。”
　　鼬愣住，听明白了，浅浅的笑起来：“啊，知道了，早点回家。”
　　佐助没有回答，伸手按在“瞬”字上。
　　
　　“已经回到木叶了，想哭就哭吧，他看不见的。”
　　“闭嘴。”
　　“我好歹是你的老师！哎……算了，你就从来被把我当成是老师吧。行了，这次你闯进来的事我就不上报了，虽然你是叛忍……我去找鸣人，你赶紧离开吧。”
　　“鼬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让别人知道了。”
　　“是是是。”早知道会传到你那里，我肯定死也不说啊，天知道鼬会怎么报复我……
　　“你还是去上报吧，我去找鸣人。”
　　“是是……诶？”
　　卡卡西看向身边，原本站着佐助的地方只剩下一阵残风了。
　　啊，我果然老了啊……羡慕嫉妒恨的卡卡西开始考虑要不要摘下面具重拾第二春。
　　

　　　　　　　　　　　

。FOURTEEN　三月十八（1）

　　　　
　　火影村……已经面目全非了啊。
　　站立在高塔之上的佐助，俯视着整个村子。
　　街道变了，以前的房子是一点点扩建起来的，街巷复杂，各家的屋顶高低不同色彩缤纷。而现在在大和的木遁忍术的作用下形成的房屋，街道方正整齐，是精心规划过的。
　　仔细看，真的都不一样了呢……除了那间小屋子。鸣人的那间屋子，像整齐的石阵里突兀耸立着一棵黑松，又旧又破，铁丝上挂了白T恤和螺旋花纹的内裤。
　　而自己当年居住的分配得来的小房子已经不见了，宇智波家的一切也统统消失不见，那个扇形的标记，永远的失去了觊觎村子的能力。
　　鼬，这就是你期望的一切吗？平安，宁静，邻里之间和乐融融，所有人一起努力重建村子，充满爱和希望，却唯独……没有我们这叛逆的一族。
　　我会回来的。这是佐助被鸣人打败时，留下的话。这究竟是宇智波家的骄傲，宇智波家的坚持，还是宇智波家的愚蠢？这个地方带给自己的是无尽的伤痛，而那个人，明明也是被伤害着的，为什么总是在微笑着？
　　莫非那个地方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所以那小子依然把房子建在了那里？真荒谬，哈哈。佐助把心中猛地冒出来的，“那家伙是不是在等我回来”的想法，硬生生压下去。
　　
　　一跃而下的身影在塔尖上留下一点残像，人落在了鸣人家门前的走廊上，正对着那扇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门。其实以前好像并没有主动来敲开这扇门吧？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怎么成了自己主动了呢？
　　佐助忍不住低头嗤笑了一声，抬手准备破门，却被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止住了。
　　“佐助……君？”
　　“……小樱？”佐助有些诧异，看见对方手里提着的一乐拉面外带和大盒装的牛奶，眉头不自主的就皱得紧紧的。哈，难怪不用再追着我了，有人照顾了不是吗？还有那个日向家的大小姐，叫、雏什么来着，还有什么能预知未来的巫女、红头发的假小子，候选人还真不少啊！
　　“你来干什么！”小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佐助，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对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