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回归-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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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食死徒们还算坚定地嚷嚷：“波特在说
谎！主人就要来这里了！”
“食死徒们投降吧！”已经被轰塌的霍格沃茨城堡大门外突然涌进一大帮人，喊出这句话的是走在他们前方的一个给自己施了“声音洪亮”咒语的巫师，他铂金色的头发在战场中非常显眼。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眼睛似乎被那铂金色刺伤了，她不敢置信地大叫了一声，手上放慢，结果她正在对战的对手一道金色的咒语直接撞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打飞出七八米……今天不是她的幸运日，因为她落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被打碎的雕像尖角，从后背直接穿透了她的心口，
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直直地瞪着眼睛咽气了。
卢修斯。马尔福，很多人都认识他，在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除了哈利这个救世主之外，他的名字最为显眼，甚至很多人都忽略了他身后的司徒登特同学。
霍格沃茨大战被卢修斯。马尔福找来的救兵解决了，这些能熟练使用麻瓜武器和巫师魔杖的人按照官方的说法是凤凰社从美国请来的雇佣兵——美国没有正规的魔法部和魔法世界体系帮忙提供巫师工作，美国的巫师中很多都发挥特长变成了特种工作人员，整个美国的最高级特种部队里一半都是有巫师血统的人，因为他们第六感更敏锐，魔法能给他们天然的自保能力。而美国人对钱的看重让卢修斯。马尔福早就能预约到一批这样的优秀人才，当然，最早的出面联系签约人是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战斗开始后，斯莱特林殿下把邓布利多想办法唤醒，然后连着卢修斯。马尔福一起转去了美国一个出钱一个出面核对签约单上的笔迹（对方也是巫师，不能用魔法模仿假冒的笔迹），最终，这批雇佣兵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斯莱特林本人因为唤醒和传送人员消耗太大，需要沉睡几天静养的事情在报纸上没有一个字体现出来。
＇HP＇自由的回归
作者：沈沉心
48 还好
……》
“无可奉告。”不耐烦的声音终于如眼前的小报记者们期待的那样从救世主哈利。波特口中吐出来。就如一个正常的学生不希望考第二次的联考一般，哈利讨厌再经历一次干掉黑魔王后被当做救世主接受记者们的问讯，这让他连给TOM好好办后事的时间都没有，时间白白地耗在魔法部的询问和记者们的围攻中的他，大半天之后才知道TOM已经下葬在霍格莫特的一处公共墓地里。这很正常，汤姆。冈特的身份是孤儿，而他出身的那家孤儿院经过魔法部的调查人员确认根本不存在，无论什么魔法都查不出全世界哪里有一条“巫格街”。所以，一个孤儿的归宿当然是公共墓地。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TOM是我杀的，我应该去坐牢，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斯内普可以给我作证，是我杀了人。哈利闷着这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因为有人在他说出这些之前就告诉他，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
哈利这才转过头，发觉自己变了，自己心中已经有东西比一切都重要了。上辈子自己这时候是在紧张地核实朋友们和熟悉的人的伤亡情况，现在自己却只为TOM的死就把什么都忽略了。哈利逃开了媒体和崇拜者们，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斯莱特林的宿舍，然后拍着手呼叫校养精灵，他现在也只能拍手，因为自从射出杀死TOM的咒语后，他的心似乎就在拒绝魔力，一拿着魔杖手就抖得厉害无法使出咒语。
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他带来了一张纸条，落款是斯内普。
哈利看完了纸条，无法说出别的什么。
斯内普不打算再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姓名出现在人世间，他早已做了一副经得起魔法检验的假尸体，装作在混战中被砸死，目前他在设法把冰冻在警察部门尸体储藏处的艾伦。里克曼解冻，没时间管别人的事。他只告诉哈利，他关注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还好。
大部分都还好，就是不完全都好。
哈利拜托达克，让他无所不入的小精灵朋友帮忙打听，小精灵们带来了无数杂乱的情报，每一条都让他的心或松或紧，连饭都没心思去吃。
哈利最先关注的是上辈子的牺牲者们，他不确定宿命是否会再次降临在他们身上。
第一个返回的打听消息的小精灵就脱口而出告诉他：“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状况不很好……他一直在向加加抱怨魔法部问讯处提供的伙食太难吃了。”大脚板西里斯。布莱克在击倒他的堂姐贝拉，让上辈子要了他的命的女人跌倒戳死后一直活蹦乱跳。
接着第二个返回的校养精灵长篇大论地报告了潜入韦斯莱家的艰辛过程，包括差点被阁楼上面的老食尸鬼啃伤的事情，然后告诉哈利，韦斯莱家没有人死亡。当然，韦斯莱们也不是全都好。弗雷德参与了决战，从被食死徒轰塌的楼梯上摔下来碰折了一条胳膊和半边锁骨，喝下大量的生骨灵正在痛苦地等待恢复，乔治比他幸运一些，摔骨折的只是一根小手指。比尔也拖着刚刚好转的身体参与了大战，没有受伤但是还是接到了法国某人的盛情邀请去疗养，过几天就要出发。其余的韦斯莱们都安然无恙，金妮。韦斯莱因为被凤凰社保护没有参加大决战而有些郁闷。不过，战争本来就不应该有更多的人被卷进来。
第三个校养精灵把凤凰社那边的伤亡状况传过来前，哈利早有心理准备，他知道，战争就会有伤亡。
凤凰社有人死亡了，不过单从人数上看，比上辈子那样惨烈的结局还是好得多。邓布利多当然没事，但是他现在必须自认是司徒登特同学，所以他当然仍然是在死亡名单上面的，另外还有几个哈利不是太熟悉的凤凰社成员死在了和食死徒的战斗中，其中有两个是在混战中摔死在霍格沃茨的旋转楼梯上……巫师的自我保护也没能在摔落的时候挽救他们的性命。同样，凤凰社也有人因为没有参战而感到郁闷，比如说魔眼穆迪，他最近身体状况不佳精神透支在一处凤凰社密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错过了整场战斗。
第四个校养精灵告诉了哈利外国巫师们的参战情况，这本来不是哈利所关心的，他知道被雇来参战的美国佣兵们基本都没有受伤也就不再继续听了。而且，这时候也有另外一个家养小精灵直接跑过来打断了第四个校养精灵的报告。
“达克！你怎么来了？斯内普教授那里有什么事了吗？”面对着斯莱特林的专属精灵达克，哈利绝不敢怠慢，平日里斯莱特林都不愿意随便差遣他，只有最重要的事情才把他派出来传达。眼前的精灵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像是被水浸透了一样，身上裹的高级丝绸挂毯贴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手里捧着一个渗出水来的大纸盒子，盒子里有微弱的挣扎声。
“这是波特先生的邮件，但是霍格沃茨的邮箱还没能完全修复，它被摆在邮箱外面的地上了，是拉文克劳夫人发现的让我及时送来给你。”达克也不管哈利是不是真的想用手接这个湿漉漉的大纸盒子，就直接把它放在了哈利手上。
盒子里明显有个很硬的东西，而且很沉重，如果不是它撑满了整个纸盒，这个被水泡透的东西说不定已经散架了。挣扎声哈利没听见，轻轻摇晃一下，大纸盒里传出虚弱的声音：“救命……”。然后是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像是人溺水要死了的那种声音。按照一个正常巫师接收不明邮件时的常识，哈利应该抽出魔杖先给这个包裹来个检测咒语，但是他现在这个手拿魔杖就抖的状态实在是没办法使用咒语，再加上那声“救命”，哈利决定用手先撕开包裹再说，反正这个包裹经过拉文克劳的手，应该是没问题才会让达克送来来的。
包裹撕开后，哈利首先大骂一声。
哪个混蛋这么邮寄东西的！这叫什么邮包？
正常人没有邮寄盛满水还带着活鱼的鱼缸的，而且正常人也没有邮寄这种湿漉漉的东西还不把它密封严实的。达克的遭遇可以想见是他搬运包裹的时候拿倒了，满鱼缸的水都扣在了脑袋上面。
贴在已经一滴水都没有的鱼缸底上，一条半个巴掌大的银色神仙鱼勉强吐着个泡泡：“咳咳，你也别怪那个人，他认为用鱼缸运送我很浪漫。”
哈利马上像抓鸡蛋一样抓起了那条神仙鱼，看了半晌，然后原地跳了起来。
“哈利，如果你再不给我装点凉水放进鱼缸，我就真的死了。”神仙鱼在他手中被折腾半死后说道：“还有，你再找点吃的吧，鱼食也行。”
哈利连忙找鱼食去了，暂时忘了给鱼缸添水，不过回来得还算及时，他没有继续询问某人为什么变成了鱼。
大约一年之后，比尔。韦斯莱的婚礼，救世主哈利。波特是拎着个鱼缸去的。
＇HP＇自由的回归
作者：沈沉心
49 朗读
“哈利，吃鱼食也没什么不好的。”神仙鱼连着鱼缸里面的水一起吞掉哈利喂他的面包渣，吧嗒吧嗒。
“你真的那么久都没吃东西了吗？”哈利想象着如果是他自己连着游泳池里的水一起吃面包的样子，嗓子里就感觉变厚了，厚得连空气都吞不下去，可TOM却不在乎这些，巴掌大的鱼一口气吃掉了抱枕一样大小的面包块搓出来的面包渣。
Lord Voldemort FISH，他不想告诉哈利，他实际上已经三千多年都没吃到过任何东西了。
三千多年，三千多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不能呼吸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甚至挪动身体都不能的日子，是他回来的代价，他不想告诉哈利这些。那是他自己应该承受的。
哈利说是他把他杀死的，可是TOM不记得了，他那天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然后就感觉到后颈被一只手拍了一下。
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转过你的头。”
我已经死了，理应没有头可转了，但是TOM觉得此时他是有头的，那个人的声音似乎带有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他的身体没办法拒绝这个命令。
TOM没有转头看，那个人也没有站到他的面前，而是在他背后，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你已经死了，现在你能和我说说你现在的感受，你觉得自己有人生目标了么？或者说你对自己现在得到的这个结果满意吗？”
我得到了目标，我明白了什么是爱的感觉，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人生的目标，至于结果……我知足了。如果我或者是哈利之一必须要消失在那个被设定的世界上，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因为如果死的是哈利，我杀了他，我就又会找不到自己生存的目标了。我的世界本来就是荒诞的、虚构的，连命运都是不真实的，如果我还为了虚假地活着让自己唯一能选择的人生目标毁坏，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什么。
“你这种说法已经不像是原来的你了，如果拿回那个世界里，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肯定会被当成英雄。”其实TOM并没有开口，但是那个人完全听到了他心中所想：“我觉得你从七年前的死气沉沉开始变得真正的有趣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赏赐你一些东西？比如把波特小子绑出来给你？”
“我相信你和写关于我的那部小说的作者一样能摆布我的命运。”TOM觉得与其被读出心声，不如把自己实实在在的想法说出来：“但是请你不要再插手去干扰不相干的人的命运。羔羊能努力地去吃草长大是因为它们不知道自己长够了体重就要出栏挨屠刀变成羊肉，我和哈利这样的小说人物生命在读书的人眼里已经很卑微，可以随便变成谈资，如果再把哈利从他的生活轨迹里抽出来，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让人不舒服。”
“你不想让他也过来陪着你吗？那小东西因为亲手杀了你现在心情正非常不好，说不定让他死了过来陪你正合了心意。”
“哈利的命运属于他自己。”过去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我和他的交集也就只有这么多。
“好吧，我不再说哈利。波特的命运了，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从你能回去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
“是。”
“你现在既然已经觉得自己过的一生很圆满，那么是不是应该公平地给别人一个圆满？”
“是。”可是那“别人”指的是谁？TOM还没弄明白，一本闪着光芒的厚厚书籍就从无边的黑暗中出现，然后落在了手中。
“你就在这里吧，这个本子上面记载着你曾经伤害过的所有生命的受到过的痛苦，他们亲人受过的痛苦。你要在这里朗读这本书，直到他们本人，直到他们的后代都不会因为你当时的行为再感觉到切肤之痛。”
“我明白。”
“不，不，你还没全明白。”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带给TOM非常坏的感觉。
黑暗中无法估计时间，大约一分钟后，TOM就明白了大半，而过了有两三个小时后，TOM明白了几乎全部，大约几天之后，TOM全都明白了。
一分钟时，TOM明白了，他读到的第一个受害者身上所有来自食死徒的拳打脚踢直到钻心咒，全在他朗读到的那一刻加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冥冥之中却有一种力量阻止他停下朗读。
两三个小时后，TOM明白了他不但无法停下朗读，而且连拖慢速度都不可以，喉咙中开始发痛，理应已经失去生命的腹内感觉到了饥饿，身体却除了翻书念书转动眼球之外不能做出任何别的动作。
几天之后，TOM明白了全部，身上承受痛苦并不是最重要的，喉咙已经出血，而且这出血似乎不会停止，吞咽着血液反倒可以稍微缓解饥饿，但是他突然发现因为长时间把精力放在应付痛苦之上，本能地变得麻木，结果逐渐迟钝的脑中只是反复地填充着痛苦，关于哈利的记忆所占的位置已经愈来愈小，伴随着没有尽头的朗读，总有一天哈利会被他遗忘。
感情唯一战胜不了的东西，是时间。
TOM念完了那本书第一遍时，尽管做了努力，和哈利相处时的一些事情还是已经被淡忘。
什么时候那些受害者的后代都不感到切肤之痛？
到那时候我是不是会把哈利的名字都遗忘？
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次次痛苦加身，死去活来，头脑麻木身体却不会麻木。
TOM在他第二次念到杀死哈利父母的时候，索命咒加身的剧烈痛苦中，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绿光，绿光慢慢变暗，是哈利的绿色眼睛。
哈利的命运属于他自己。
TOM想起来自己和那个人说过的话，还有一直隐藏在心中的那句：“我的命运应该属于我自己。”
手中的书突然变得沉重，这是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如果自己真的要认真面对命运，就要认真地进行朗读，也许会因此遗忘关于哈利的记忆，也许会永远像现在这样比干脆死亡还难受……
“哈利，其实我已经忘了你。那个人把我捞出来说我念那本书念了三千多年。”某条鱼认真地啃着面包渣说道。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哈利。波特而不是个陌生人？”撕扯面包的手狠狠地抓下来一大块，揉成了花生米大小的一团坚硬的东西，丢进鱼缸。
“你这么喂鱼是谋杀。”躲开进水落得像石头一样顺流的面包小球，神仙鱼缩到鱼缸边缘。
因为那个人拿来了一打不同人的画像，已经麻木失去记忆的我在看到你的画像时，流泪了。
记忆已经被磨损，可是有些东西永远忘不掉。
在你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我的记忆中，那个名字，又回来了。
哈利。波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