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作者:令珑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上攻/正剧
关键字:宋子豪等 黑道养成 其他
宋子豪收养了前女朋友的儿子,从此开始了父子生活。为了权势、金钱,他可以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他从来不是好人。唯有儿子是在他心里最温柔的地方。
可是这段父子情随著儿子的成长,越来越暧昧,在江湖更迭极道恩仇中,他们将何去何从……相依相伴的两人会走向何方。
黑道养成,1V1,有温馨有虐,HE,狠毒冷酷攻&单纯倔强受(小受年纪小不过心理上绝对不弱喔!)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一)楔子
清晨,幸福街,好又来烧烤餐厅。
老板之一的阿敏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买早餐。
他们住的地方在餐厅楼上,後面还有一个小院。阿敏打开餐厅旁边的小门,“扑通”一声,有个东西倒在脚步。他吓了一跳,仔细看,竟然是个人。
他蹲下身借著天光,见躺在地上的人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看不出模样来。
他推了推地上的人:“哎,你醒醒啊!”
地上的人紧闭双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似乎十分痛苦。阿敏又拍拍他的脸,触手火烫,好像是发烧了。
阿敏没主意了,冲著楼上喊:“浩哥、浩哥……你快来看看。”
阿敏的男朋友程浩揉著眼睛下楼,显然还没有睡醒:“大清早的,什麽事?”
阿敏指著地上的人说:“这人坐在家门口,晕过去了。”
程浩弯腰看著地上的人,瞌睡醒了,皱著眉说:“是给人打的吧?”
“他还发著烧。怎麽办?”
“你说怎麽办?”
阿敏试探著问:“要不,先抬回家?总不能把人丢到大街上。”
程浩知道他心善,自己以前是混黑帮,也不怕事,所以同意了。长臂一伸,把人给抬上楼。
阿敏打来水,把那人的脸洗干净,这才瞧出模样──是个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虽然脸被揍成了猪头,但是轮廓瞧著还是清秀的。
程浩顺著他的骨头摸了一遍:“没伤著骨头,都是皮外伤。先给他吃退烧药,我叫老王去。”
不一会儿,程浩把开小诊所的老王叫来,检查的结论和程浩的差不多,少年受了凉,身上又有伤,所以烧昏过去了。
少年吊了盐水吃了退烧药,中午的时候苏醒过来。
他转著眼睛神情迟钝地打量四周。
阿敏微笑著说:“你醒了。我叫吴敏,你在我家门口昏过去,我们把你抬回来了。医生说你受凉感冒了,得休息两天。”
少年的眼中恢复了一点光彩,低声说:“谢谢你。”一边用手去撑床想坐起来,可是手上无力,身子一软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阿敏忙把他挪到床上躺好了:“你别动。你身上有伤。是遇到什麽事了吗?伤得这样重。”
少年看著阿敏和煦的笑脸,迟疑了几秒锺,才回答:“我刚下火车被人给抢了,伤是抢劫的人打的。”
阿敏拿跌打油给他按摩,嘴上和他聊著天:“你是外地人啊。有亲戚在这里吗?”
少年眼神一黯,语气平淡地说:“这里没亲戚。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就出来了,想到处闯闯。”
“你出来,家里人放心吗?我瞧你年纪还小。”
少年垂下眼帘,咬著嘴唇低声说:“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
阿敏是不相信少年说的“家里没人这种话”,瞧著他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名牌,要真是孤儿不会穿得这样好。阿敏猜想他是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的。现在小孩子都挺叛逆的,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少年才醒,还很虚弱,吃了东西後又开始犯困。
阿敏给他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忽然被少年拉住:吴先生,我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谢谢你收留我,你替我垫的钱,我以後还你。我的身份证,你先收著。”说完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拿出身份证放在阿敏手里。
阿敏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说:“别叫我吴先生,叫我阿敏就好。你不用这样,先把病养好,其他事以後再说。”
少年把身份证紧按在他手里,坚持道:“你收著。”
阿敏感觉他手里全是汗,不好再拒绝,只得拿了他的身份证。他觉得这孩子心太细了,非要把身份证给自己,无非是想证明他不是坏人,不会打阿敏的坏主意。
他看著身份证上清秀稚嫩的面孔──宋嘉文,不到十七岁,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情。
宋嘉文在阿敏的精心照顾下身体很快恢复了。脸上的淤青散了不少,显出秀丽的面容来,尽管眉间有条狰狞的伤疤,也仍然是个漂亮人。阿敏没想到他的左腿是瘸的,对他格外怜惜,所以当他请求留下来工作的时候,阿敏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程浩认为宋嘉文来历不明,年纪轻轻又断腿又破相,对他很不放心。冷眼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孩子虽然阴沈寡言,但是人还算可靠,特别听阿敏的话,也就不再防著他。
转眼间,宋嘉文在阿敏的店里呆了半年。
烧烤店生意好,阿敏程浩早就想扩充店面,把住在店里的人安排到旁边住,楼上的两层都用来当餐厅。恰巧旁边的房主卖房子,可是要价不低,他俩才买了一套房子,一时拿不出那麽多现金,又怕房子被别人买了去。正犯愁的时候,被宋嘉文知道了。他出去一趟,然後把阿敏叫到房里。
他从包里倒出一捆报纸包的钱,淡淡地说:“敏哥,这里有二十万,你们先用吧。”
阿敏惊讶地问:“你哪来那麽多钱?你的钱不是都让人抢光了吗?”
宋嘉文微侧头,避开他的目光回答:“你别问了,反正这钱是合法的……你帮了我很多忙,我想报答你。”
阿敏扭过他的肩头,严肃地说:“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这钱我不能要。”
宋嘉文不说话,想转头又被阿敏按著,只得对著他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了半天,宋嘉文泄了气,终於妥协地小声说:“这钱……是我爸给的……但是我不想用……银行卡是贴身装著,抢劫的只抢了现金,没抢到银行卡和身份证。”
阿敏松了口气说:“我就说嘛,你一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你出来这麽久,家里人知不知你的情况?你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不然他们要多著急……”
宋嘉文听得不耐烦,跑到床上躺了,用被子盖住头。
阿敏跑过去推他:“你别不爱听啊。”
见他一动不动,阿敏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说:“谢谢你。我回头给你打个借条,尽快还你。”说完抱著桌上的钱走了。
宋嘉文听到关门的声音,翻身坐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顺著边缘缓慢地摩挲。
“小文,爸爸每年都给你存钱,要是爸爸不在了,你也能过一阵子……”耳边响起那个亲切熟悉的声音。
宋嘉文捏紧银行卡,坚硬的边缘刺痛他的手心,咯得他心慌。他把银行卡丢到抽屉最里面,上了锁,颓然地坐在床上。
这麽久了,想起他来,心还是很痛。
他抱住头,如潮记忆涌如脑海中……
十二年前,五岁的宋嘉文,那个时候还叫陈嘉文,跪在窗前破烂的藤椅上。手里抱著妈妈买的大毛熊。
妈妈死了十多天。之前妈妈在家里躺了好长时间,虽然夜里能听见她轻轻的呻吟声,可是她对著自己总是笑微微的。先前还能给自己讲故事,後来讲不动了,只能望著自己笑。再後来就睡著了,没醒过来。
妈妈死了。再也见不著了。也不会对自己笑了。
外婆每天哭一会儿,叹一会儿气。舅舅躺在床上,永远是呆呆的模样。
小嘉文很难过。他想妈妈,可是他不敢说,更不敢哭,要不然外婆会揍他,一边揍一边哭。外婆年纪大,揍人不疼,可是嘉文不想看她哭。
外婆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眼睛总疲倦地眯缝著。嘉文觉得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很可怜。
妈妈说乖孩子不能惹外婆生气,他可是乖孩子。所以他不会哭,不会吵著要妈妈,不会到外面乱跑。
他还是抱著一点幻想,也许妈妈哪天还是会醒过来,然後回到他身边。他每天守在窗前,守著他那点儿微薄的希望。
这天,阳光明媚,路上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小孩在街上踢球。
嘉文的目光所及处,出现一条高大的身影。
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近。
是一个全身黑衣年轻的男人。
他走到楼下,一手遮住额头,抬头往上看。嘉文被他的容貌吸引住,男人很好看,在金色的阳光下宛如一尊雕像。
然後男人走进了嘉文外婆的小店。
过了一会儿,外婆领著男人上楼来。站近了看,男人俊美的五官显得特别突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小嘉文觉得他的眼眸要比常人黑很多,冷幽幽的。
此刻男人蹲在小嘉文面前,那双冷目中漾著温暖的情意,仔细打量著小嘉文,然後扭头对外婆说:“真像他妈妈。”
外婆勉强的笑了笑,只在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男人微笑著对小嘉文说:“我叫宋子豪,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妈妈让我照顾你,我准备收养你……你以後就是我儿子,知道吗?”
小嘉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後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儿子吗?
他从没见过爸爸,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小孩。如果爸爸是这样子的,也不错的。
他抬头去看外婆,目光中带了询问的意思。
外婆抹抹眼睛,尽量平静地说:“叫爸爸。”
小嘉文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宋子豪伸手把他抱起来,放了一叠钱在桌上,对外婆说:“我带他走了,改天来看您。如果您想见他,或者钱不够用,给我打电话。”
外婆点点头,眼睛又红了,哽咽地说:“小孩子皮,你多担待些。看在小莹的面上,对他好些。这孩子可怜啊!”
宋子豪看看怀中的小孩,神情温柔地说:“您放心。”
说完,他接过外婆手里的一小包衣服杂物,抱著小嘉文和他的大毛熊离开了那幢破烂的楼房。
那天,陈嘉文变成了宋嘉文。从此,他有了爸爸。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缘起
小嘉文端坐在新爸爸怀里。他在阳光下微仰头看男人的侧脸。
光线有些刺眼,他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情。
男人低下头捏捏他的小胳膊,皱著眉头说:“你有五岁了?”
不等小嘉文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看著才有三岁多。太瘦了,得多吃点儿。我们去吃好吃的。”
然後,小嘉文被抱进了一家粤菜馆。
坐在桌前望著满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小孩瞪圆了眼。直到他一手拿鸡腿,一手抓著叉烧包,才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继而感到一阵欣喜若狂的快乐。
宋子豪速度很快而有条不紊地吃完饭,搁下碗,见小家夥吃得欢快,半张脸挂著油汪汪的酱汁像只花猫似的,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他把一杯果汁推到小家夥面前,便低头翻看餐厅附赠的报纸。
看了一会儿,他猛然地抬起头,发现小孩正用杯子挡在脸前面,一双大眼睛在杯子後盯著自己。
他觉得有趣,忽然伸手拿开杯子,因为动作太快,小孩吓得直起身,眼睛一眨一眨的。
宋子豪揉揉他的头发问:“吃饱了吗?”
“饱了。”
“走啦。”
小孩跐溜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他身边规规矩矩地站著。
接下来宋子豪带他去买衣服、儿童用品还有玩具。
小嘉文站在五颜六色的玩具中,眼都花了。妈妈很少带他出门,更别说到玩具店了。他看著每样东西都觉得好,可是他不敢随便拿,只是用眼睛睃著宋子豪。
宋子豪接收到他的视线,鼓励说:“喜欢什麽就拿什麽。”
他转了几圈,终於选定一盒积木、两辆大汽车、一个橡皮鸭子。
拥有玩具的满足感让他的小脸兴奋得发红,像红彤彤的苹果。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有爸爸的好处。
出了商场的大门,宋子豪把他背到背上,吩咐道:“抓紧了。”
嘉文用小短腿盘在宋子豪身体两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爸爸的背又宽又厚,很舒服。他用小脸使劲蹭蹭,像个猴儿似的挂在男人高大的身体上。
新家是一室一厅的旧楼房,比外婆家新一些,因为家具少收拾得又干净,显得空。
小嘉文好奇地到每个房间转一圈後,就坐在桌边玩玩具。
宋子豪收拾著东西,不时看一看他的新儿子。小孩很乖,一点儿不闹。宋子豪觉得孩子太安静了,这麽大的孩子不是该满地乱跑淘气的吗?以後得好好照顾他,给他一个可以随意玩耍成长的空间。
晚饭的时候,宋子豪又带嘉文出去吃了一顿。
回到家八点多了,两人一起洗澡。
宋子豪蹲在地上望小孩身上抹香皂。
嘉文顶著一头泡沫好奇地盯著他背上青面獠牙的怪物问:“爸爸,你背上是什麽?”
“夜叉。”
“夜叉是什麽?”
“魔鬼。”
“魔鬼会吃小孩吗?”
宋子豪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在水下冲,揪揪他的嫩脸蛋回答:“听话的小孩就不会被吃。”
嘉文的小脑袋里琢磨一会儿,觉得妈妈要求自己当乖小孩是有道理的,於是认真地说:“我是听话的小孩。”
宋子豪给嘉文换上新买的维尼熊睡衣,放到床上。
等他洗完进卧室时,小孩并没有睡,抱著旧毛熊坐在黑暗中。
他走到床边。小家夥仰起头,一双眼睛泪汪汪的。
宋子豪心头一动,某种酸涩的情绪漫上来,他搂住嘉文柔声问:“想妈妈了?”
小孩揉著眼睛“嗯”了一声。
宋子豪把他抱进怀里,摸著他的小黄毛。
小小的身体微微地抽搐,哭声渐渐大起来,最後变成伤心的嚎啕。
孩子在他怀里抽噎著问:“妈妈还会回来吗?”
宋子豪沈默了一会儿,轻声安慰他:“妈妈去天堂了,所以让爸爸来照顾你。妈妈能为你做的事情,爸爸也能为你做。”
“爸爸会讲故事吗?”
“会。”
“会带我去游乐园吗?”
“会。”
“会给我看动画片吗?”
“会。”
“会给我买冰淇淋吗?”
“会。”
……
嘉文仔细想想,好像再没有什麽事情要让爸爸做。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然後揪著宋子豪的衣襟,缩在他的怀里睡著了。
宋子豪把睡著的小孩轻轻放在床上。
他习惯晚睡,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顺手拿过床头柜上放著的相框。里面是嘉文母亲陈小莹的照片……
宋子豪和嘉文一样也没见过父亲。
他母亲是妓女。那种在家里接客的流莺。不小心怀上了他,然後生了下来。
因为母亲的职业关系,他从小就在外面野──如果见到家门口挂著红布,说明母亲在接客,他只能呆在外面,等红布不在了,才能回家。
母亲还是想他好的,送他去上学。可是他初中没毕业就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不是他故意爱打架,实在是他所认识的生存法则就是拳头硬才不会被人欺负。小时候他打欺负自己的人,长大了打欺负母亲的人,後来再没人敢惹他们母子。
打到十六岁,他正式跟了洪帮一名堂主,开始混社团。也是在那年,母亲消失了。没留只言片语一夜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可能是死了,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