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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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攻击南宁。
让程家骥疑惑的是,钦州方向现已有四个军十万以上的兵力,就算是日军把六万多人全拉上火线,也应能抵挡一阵子。按常理来说,前线的形势,还没有紧张到,要急调桂北的部队去守南宁地份上吧!
钱绅没有真接把答案摆在程家骥面前,只是示意他若是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随后,怀着不解和担忧,程家骥带着几个参谋下部队去了。望着程家骥渐渐远去地背影。刚才还沉得住气卖关子的钱绅,倒心潮澎湃了起来。
自己这个小长官,在有些时候上,还是不够成熟啊!安藤利吉敢直直撞在行营以几个军结成地铁板阵上,怎么会没有后手。尽管能大致猜出对方地棋路,钱绅却并不认为已方有什么法子能按下对方从桌子底下,伸过来魔爪。甚至不认为,让日军拿下钦州会是一件坏事。
在钱绅看来,中日双方地实力差距,并不是仅仅能用三、五个中国士兵等于一个鬼子来换算的。说白中国一直在用单一陆军地一体战,与日本三位一体的现代化作战方式相抗争。如此一来,至少在海边,中方是挡不住有舰炮掩护的日军。要想取胜,只有把日军放到内陆,才有可能。
事实上,钱绅还是小看了程家骥了。上午在视察快速纵队时,程家骥就想通了钱绅为什么敢如此肯定,日军两三天后,必下钦州。其实程家骥先前没有想到;大半倒是因为;他没有把日军要是使用大量伞兵占领我军侧后,会对我军士兵造成的强大的心理冲击;算在自己对势的估计里面。另一半,则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已来,被重回故乡,而沟起了乡愁弄得方寸大乱的缘故了。
程家骥思索了许久;得出的结论竟与钱绅大同小异。即这件几乎无法防止其发生的事情,要是运用得宜,也未必不能化不利为有利,成为诱敌深入,各个击破日军的契机。只不过;他终没有钱绅所具有的那种视战场为棋局;视成千上万的士兵为随时可弃的棋子的冷酷;虽明知现在揭盅;或许对整个战局的发展有害无利;他还是按捺不住;跑了一趟八桂厅。
晚上九时,桂剧院。
程家骥和于三姑正在欣赏桂剧的保留剧目打棍出箱。这出戏说的是岳飞父子在风波亭遇难后,岳家二公子岳霖被奸臣昏君追杀,躲入民家,藏身于箱中,最后却喜结良缘的故事。此出戏的精华就在一个“打”字上,当演到衙差搜查箱子那一段时,演员在箱中、箱上,上下翻飞,煞是好看。这会儿,戏正演到这最精彩的一段,台下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演员的一举一动。而程家骥和于三姑虽然在表面上好象也是沉浸其中,实际上,二人却是各有各的心事。
让程家骥心烦意乱的,是今天下午,他从行营主任那里听到的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好”消息。
“主任,现在批准第五军、六十六军出动向广州方向出击,这不是自己挖自个的墙角吗?”虽说这个计划当初是程家骥提出来的,可眼下战端已开,安腾中将不是白痴,不可能从本已兵力紧张的桂南前线抽兵回援。出击的目的都没了。当初程家骥心目中地神来之笔。就成了自我削弱兵力愚行。程家骥是真地想来通,这个时候出击目的何在,难道真为了要攻打广州不成?
“重庆方面以为现在是出击的大好时机。日军主力已动。我方可趁形直捣广州。除了行营出兵两个军外,第四战区也将在出动一个多军配合。伟大地计划啊!若是成功一举收复名城,那震惊中外,自是不在话下。”行营主任显是对军委会这个预案,也是一肚子的火,语言间颇有不以为然的意味。听到这个反击方案的目标竟真的是拿下广州。程家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攻下广州!广州还有一个多旅团的鬼子,以三个军中国军队地攻击能力。能不能攻进得城。都两说,即便是侥幸得手。日军随时能以海军舰炮轰击广州。到头来中国军队在广州城里还是站不住脚。
当程家骥欲再次质问行营主任时。对方地那一脸苦笑,让他霎时明白了。这是谁的主意。能让这位行营主任明知不妥,还屈从其意地,全中国只有一人而已。
方知此事已成局地程家骥,没有再纠缠。把话题转到了日军很有可能使用伞兵上。结果还不错,因日军使用伞兵有先例可寻,行营主任很重视地立即给十六集团军挂了电话,让他们注意此事。当然程家骥和行营主任都没有指望十六集团军能消灭伞兵,日军在海面上的优势太明显了,就算是伞兵完不成策应登陆地任务,日军也能把那些从天而降的强盗给接回去。总之。程家骥这一趟行营之行,收获固然是有,但烦恼更甚,那种有心无力的失落感,让他对战局也有了一种悲观情绪,在这样的心情下,你让他如何能有看戏的闲情逸致。
相比之下,于三姑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显得有些儿女情长了。这几天来,于三姑都在为程家骥已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的那些话心中忐忑不已。她直觉着自己和程家骥忽远忽近的,患得患失间心里硬是不落实。这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于三姑早先并非感觉不出程家骥心中有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隐密,但那个时候,她倒还忍得住不去触摸程家骥心中的秘密,可自打程家骥那天有话没说后,于三姑突然对这个事前所未有的在乎起来。以致于已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了两人的关系,而一向心思细腻的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走!到后台看看去!”今天于三姑的忧郁,别人许是看不出来。可身为人夫的程家骥,就是再心不在焉,也能感觉得到身边伊人的情绪不大对头。更不说。他对于于三姑为什么会出现情况,也早了然于心了。故而程家骥才提议到后台去晃晃,散散心。
这时,戏已散场,观众都在退场。
当一身便服的程家骥和于三姑,带着捧着花牌的屠靖国、马三宝到后台时,正好看到了一幕“好戏”。
“税捐局长,怎么了?难道还能拿枪逼着别人嫁你。四个老婆还不够?我劝你还是惜福长命的好。”一位脸上的妆都还没卸完,从声音上判断,年纪应该不大的女孩,冲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胖子,毫不客气的把对方骂了个痛快淋漓。这个女孩的妆台上边那几个大大小小的几个花牌,显示了她名角的身份。
那胖子也不善茬,看他身后那几个帮闲的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大有要效法“先贤”,当一回王老虎的意思。这不,旁边的几个乐师都被赶开了,这出抢亲戏眼看就要开锣了。
这边厢,于三姑听到“四个老婆”,任她心情再坏,也不禁笑着在程家骥耳边说了句:“看来这位局长大人和你倒是有缘有很!”
被人点了痛脚的程家骥,尽管心下十分恼火,只得尴尬的一笑。程家骥可不是能忍的主,受了的老婆气,自然要人出气才成。程家骥回顾一下四周,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天然的出气筒。
“这位局长大人,让让,别挡着别人献花。”接到程家骥的暗示的,程家骥的新任副官马皮,立刻快步上前去,把那位胖得有些有碍观瞻的税捐局长,给撞得在原地直打圈圈。这还是马皮手下留了情,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对方摔个四脚朝天。
奈何人家不领这个情。胖子在三四个绸衣汉子的扶持下,方一停止了旋转,就指着马皮说了贼俗的句:“给我上!”。
战斗结束太快,快得让在场人连过程都看不大清楚。不到一分钟,那几个“跑龙套”的打手,就被马皮和屠靖国一一放翻。在程家骥的示意下,两人下手狠极了。这些“可怜”的恶人的手脚倒是还在,只是与平时相比换了一个方位罢了。
胖子这回表现出了较高的素质,竟没有临阵脱逃,还在原地。只是腿有点软,他这是让屠靖国、马皮的凶狠给吓着了。他可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打架伤人的事见得多,象下这重的手的,却是第一会见。
“这位是金飞燕金老板吧,久闻(几十年后听说的。)金老板是桂剧四大名旦之首,今日一见您的身手行当,真是名不虚传。”程家骥身为这一出英雄救美的主角,自然不会有空去理那陪衬。
“贤伉俪,是外省人吧!还是快快离开的好,这位黄局长的靠山可是省上的黄要员,那是他堂叔。”这位桂剧名伶,嘴是刀子嘴,心地却很好,生怕程家骥这个好心人吃了亏,忙把黄局长的背景给点了出来。
“无妨!他性子横的很,还真没吃过什么亏,吃一吃也好。”于三姑满不在乎的接口道。
反倒是见义勇为的程家骥有点内疚了。其实他管这个闲事,并不是正义感发作,完全是出气兼妒忌。出气还说得通。这妒忌就有点心理阴暗之嫌了。同样是四个老婆,凭什么你丫的,就能到处抢亲猎艳,我不光被盯得牢实无比,还要发个让人引为笑柄的鬼声明。看不顺眼,扁!
“两位是总爷,那就难怪了。”金飞燕什么人没见过。三人站得又近,程家骥和于三姑耳边那因长时间戴军帽,而造成肤色上的差别,那里能瞒得过她去。
“那里那里!小当兵一个。”程家骥不无得意的在心里嘀沽道,这年头,扛枪打仗的社会地位还是蛮高的吗!
“他啊!可不是什么好人,和那位局长都一个德性。我可不敢跟人家称什么贤伉俪,我不过是个老四而已。”于三姑见不得程家骥得意,一捧打过来,直把程家骥打得大喘气。
“你们慢慢聊着,我去那边看看那位局长大人。”被揭了老度的程家骥在已卸了装的美女面前,顿有无地自容之感。遂下决心去教导一下那位多妻人士中的败类。
程家骥以长辈的身份(因往行营跑得勤,他和那位省政府的黄姓大员,这些日子可是称兄道弟的。)向那位临桂县的税捐局长灌输一番如何才能做一个有层次、有原则的多妻人士的大道理。使得那位局长认识到了自己错误(实际上是认识到了,自己和程家骥在力量上差距。)欣然着受教而去。照程家骥的估计,只要他不殉国,这位铁定以为程家骥和自己打的是一个主意的税捐局长,是不会再有胆子来剧团惹事了的。
此时,留下看家的马三宝急匆匆的找了来。一见马三宝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程家骥的心猛得一沉。
今天我家的网络中断,这章是网吧写的。请大大们谅解了。
第四十二章 近乡情怯(四)
马三宝带来的消息,让程家骥第一次恨上了自己那曾引以为豪的预感。
“什么!日军伞兵已出现在钦州南郊!”日军使用空降兵,虽在程家骥的意料当中,可鬼子会这么快动手,就不由得他不大吃一惊了。
“回军部!”程家骥心里亮堂着了。钦州的事已然是这样了,怨天尤人也是无用,此刻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和黄中将他们商议军情。
程家骥心急如焚,连招呼都没心思和正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打了,在留下马三宝护送于三姑回家后。他立时坐上了汽车,一上车,程家骥就一个劲的催司机把车开快点,任是对方把油门踩到了底,他还是嫌太慢,若不是这个时代的车辆太少,晚上更是行人绝迹,轿车以这种近乎疯狂的速度行驶,想不出事故都难。
当程家骥风风火火的赶回驻扎在兴安灵渠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的新十八军军部时,这里已是熙熙攘攘,充斥着高级指挥机关,在临战前所特的略带压抑的紧张气息了。
“浩然,你回来得正好,这是行营才来的命令,你先看看。”听到程家骥的脚步,正俯着身子看沙盘着黄中将,连头都没抬就反手把一份电报递给了程家骥。
“军座,前方的军情如何?日本人在钦州附近到底空降了多少伞兵?钦州能守多久?”程家骥草草看了几眼,行营下达的让新十八军在七十二小时内赶至邕江以北设防的命令,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最新的情况来。
肃立一旁的邱上校忙接口道:“副座,日军在钦州附近空投地伞兵地具体人数,现在还搞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至少在二千人以上。十六集团军各部在黄昏时。遭到了日军的全线攻击。虽还能勉力支撑战线不溃。但军心已是大为浮动。行营一个小时前下令原驻南宁的四十八军地两个师向钦州方向运动。我估计这个师主要任务应为保障钦州境内十万大军的后路畅通。”
程家骥一听邱上校说的这些情况,心里就有谱了。在外有日军重兵压境,腹心地带又有日军伞兵做乱的情况下。行营已是无心恋战,这是要把钦州方向的部队撤下来了。
程家骥先定了定神,然后才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既令我新十军军接防邕江,拱卫南宁。行营的下一步,不用说,就是以五个军在南宁以南地上思、横县境内迟滞日军地推进了。”
“浩然,我想也是这样。目下日军来势汹汹。行营也只有走这步棋了。”黄中将适时插话道。
“邕江不是赣江。水浅河窄的,现在又是枯水季节。实在算上什么屏障。就算我军沿江精心布防。也很难挡得住日军。南宁城内不是还有四十八军地一个师和挺进第三纵队吗!这一万多人。防止小股日军渗透足够了。南宁本身就是一座易攻难守之城,它地城防又一直没有形成一个完整地体系。。照我说。不管在南宁城填进去多少部队,都是填不满的。我军应守南宁,而不战于南宁。克敌关键不是要死守南宁,而是在外线消耗日军地有生力量。我军若是加入桂南战场,还是作为机动作战部队最能发挥战力。作战区域最好在能选这一带,日军侧翼的灵山。”一句话,程家骥压根就没想过,新十八军能在南宁重现南昌保卫战的辉煌。
程家骥的建言,让黄中将犹疑了起来。从内心来说,对于程家骥建议他是深表赞同的。他心里明白以新十八军目前兵力装备和南宁的城防现状,就算是再加上几个师,想要守住南宁,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比之下,屯兵灵山,不但能保障上思一带的主力的侧翼安全和威胁日军的补给线,还可在时机恰当时自行寻求战机,从那方面说,都比捆在南宁城中要好得多。问题是,行营的命令已下,想要上峰收回成命,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情不自禁的对黄中将行注目礼,整间作战室只听得到黄中将一个人脚步声在“嘎吱、嘎吱。”的响。
“部队还是按行营的命令做好装车准备。浩然你和我去桂林见辞公。”黄中将这句话一出口,程家骥便知道他已被自己成功说服。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帮得上忙的这只有那位陈上将了。
从已被任命为桂南会战总督战官的陈上将,位于七星岩附近的临时住处出来,程家骥没有和黄中将一起回军部,而是留在桂林等陈上将那边的消息。其实程家骥心里清楚,这是体贴下属的黄中将给自己一个借口,好让自己能与于三姑在桂林再过上一个安祥宁静的夜晚。程家骥在心里很承黄中将的情,可他现在却根本没那个心情去过两人世界。
程家骥和黄中将分手时,已是凌晨二点。心事重重的程家骥带着马皮和屠靖国沿着桂林城那历经苍桑的城墙,漫无目的的走着。屠靖国和马皮虽不知详细内情,但也能感觉到程家骥此时的心情极坏。如此一来,两人只得心怀惴惴的在程家骥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