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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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土司们视为仇人!在半道上给她们自由?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可在真实行起来,对这此被视为财产的少女们而言,却是最残酷的!在当缅甸的乡间,一个普通女人没了“主子”,其一切的一切也就没了一点保障,其处境会比被送出前还要悲惨的多!最后,再用专门电报讨论两天后,考察团做出公议将这些“礼物”托人统一送回仰光,请华商总会安排在其商会成员的产业里工作。
就为了这个,程家骥又欠了司徒公老大一人情!要知道,在缅甸请女人为你工作,实在是太容易了,要不是司徒老天大的面子垫着,精打细算的华商们说什么,是怎么着也不会愿意用请多少有点文化的城里女人的价钱,去一帮目不识丁的“山里丫头”的。
第五十二章 未雨先绸缪(四)
身为北爱尔兰裔移民后代的乔治威尔斯,出生于一个铁杆共和党人世家,他从小就从当选过加利福尼亚州参议员的祖父那里,继承了威尔斯家族的传统信念,恨该死的英国佬和踢毛驴佬的屁股(以驴为象征为美国民主党。)。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威尔斯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个坚定的共和党人,并一直是党内孤立主义派别的中坚分子。
可命运却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两年前,在国务院某一个政策研究室任职的威尔斯先生在情先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告知他已被任命美国驻仰光领事。事至今日,威尔斯仍固执的认为,把赶到仰光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来,是他那些驴子同事们共同策划的一场卑鄙的阴谋,是对他的政治主张和民族感情的嘲弄。
可事情即已发生,牢骚、抱怨甚至是愤怒,都只能是于事无补。徨了一两个月后,恢复了理智的威尔斯只能正视现实,若是不能在领事的任上干出得名堂来,那自己的政治生涯很可能就会划上一个并不满圆的句话。而对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的威尔斯而言,这种结局无疑是他所绝不能接受的。
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回华盛顿去,威尔斯一改先前的态度,积极的扩大美国在缅甸的影响力,可要想做一些成绩,光是靠外交部每年定额发放给仰光领事馆的那点仅够维修房屋用的外交津贴,显然是不够的。这就迫使威尔斯不得不向国内打报告,要求追加经费。让威尔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百思不得其解得是,那怕他所要求的金额再是庞大,从没有被驳回过一次。久而久之,威尔斯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别看国内“光荣孤立”的呼声是那样地高涨。也别管罗期福总统对选民有过什么样地承诺,合纵国借战争之机主宰世界舞台的国策是不可更改的。换言之,这就意味着。美国政府参战地决心已定,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而象自己这样的驻外外交官的职责,就是尽力在此之前,多做一些战争辅助工作。
有了这些个认知后,有恃无恐的威尔斯,进一步加大了其“交朋友”、“做好事”的力度。而在这位被仰光的上流社会公认为“最慷慨的人”地美国外交官。新近所交地“好朋友”当中,就有二十六岁的中国政府驻仰光代办处地代办陆清源。当然。不同国度地外交官之间是很难有纯正地“友谊”。一路看中文网首发与其把威尔斯与陆清源之间的日益亲密当成个人行为。还不如理解为中美两国因相互需要而在一步步靠拢,来得更真实可信些。
此际。威尔斯就正在领事馆地大厅里恭候着他的中国朋友。不过哪位能流利的使用六个国家的语言且外交能力出众陆代办。今天却只是陪客,而主客则另有其人。
下午四时。客人准时到了。
“噢,亲爱的陆!”威尔斯在以一个美国人表达势情的方式,拥抱了第一个走进的餐厅的客人后,一边侧目打量着紧跟在陆清源身后的那个身形已有些发胖的趋势的圆脸中国青年,用略显夸张的语气问道:“这位是先生?”
“这位就是楚”陆清源才说了一半,就那个圆脸青年的挥手示意打断了。
“守本兄,你告诉威尔斯先生,我叫程家骥!”任威尔斯的表演再逼真,程家骥还是以一个历经多次生死徘徊的军人所独具的敏锐,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美国人是在明知故问。既然身份早已露底,再装下去没有意义不说,还会让对手给小看了。
果不其然,程家骥一说出自己的名字,威尔斯的眼神中就闪过一丝赞赏。
紧接着,程家骥主动向威尔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可不想被这个膀大腰圆的洋人给熊抱那么一下。
威尔斯倒也还算爽快,他跨上前一步,握住程家骥的手,用带着浓重的加州口音英语说道:“噢!程将军!我在中国的同事们跟我多次提到您那辉煌的战绩。能见到您,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三生有幸!请!请入座”
程家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在中国的同事?情报组织战略服务局转给你的我的个人资料,只怕就在你书房的抽屉吧!。一边以雄健的步伐快步入座,屁股一坐稳他就很有礼貌的道起了谢来:“威尔斯先生,我今天来,首先是要感激你这些天来对我和我的同事们的关照。没有您的斡旋,我想仰光当局是不会容忍我们在缅甸有这么大的行动的。”在这个考察计划时,程家骥就没有指望过,能完全做到瞒天过海。英国人或许在起初并不会太在意,偌大个缅甸多上几十个中国人,可只要一时间一长,考察团成员对江河地理、“风土人情”所表现出来异乎寻常的兴趣,总会落在有心人眼中的。当年“开拓”殖民地时,也屡屡使用过这一套伎俩的英国人,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因此,美国人适时的外交干预,就成了考察团身上的最后一道保险锁。要知道,英国这两年全靠美国提供的“租借”物资才能与正处于极盛期的纳粹德国隔海相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而“国府”外交部的仰光代办处,也就被赋予了与美方勾通联络的使命。
“程将军客气了,这只是件小事。”别看威尔斯说得轻松,事实上,业已对这一大批“过分不务正业的中国商人”的来意,有所察觉的英国绅士们,已给威尔斯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撑吧!我就怕你不撑!要不是快撑不住了,又何必这么急不可迫的把我找来!想到这,程家骥晒然一笑后说道:“领事先生,我受命通知您,因工作进程顺利,我国前方考察人员再有一些时候。就能完成任务越过中缅过境回国了。
“一些时候。是多久?”威尔斯话一出口就知道说漏了嘴,看到充任翻译的陆清源的那一脸古怪的笑意,他心下那悔意就更甭定了。
“至多两周!”程家骥笃定的答道。
“将军!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这个截止时间威尔斯还是能接受地。至于留在仰光地中国人。在威尔斯看来只要中国人自已愿意,尽可再多呆上一段时间。说到底,仰光既不是一座军事要塞,又不是什么敏感地区,只要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英国是不会太在意的。再说,在这个开放地海港城市里。负有使命“外国”人。难道还少了!
至此,今天的正事算是已说完了。下面该是闲谈的时间了。又或许。闲谈的话题。才是双方最感兴趣的!谁知道了?这大概就是外交官这种极富有挑战性的职业的魅力所在吧!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对方地下一句话重不重要!
威尔斯一面品着他最喜爱地饮品英国红茶。一面“漫不经心”问道。“将军,要是日军真的大举进犯缅甸,你们能来多少人,是五个师,还是八个师?”
“那得看日本人舍得在缅甸投入多少兵力。不过在此之前,领事先生,你觉得英国人会甘心让中国军队入境吗?”对红茶地怪味不大适应地程家骥皱着眉头“随口”答道。
“将军,要是真到了需要中国军队地时候,我们的英国朋友会变得“可爱”起来地。而且,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英军能把日军诸在海上的可能性不是!”个人的观感代替不了政治,威尔斯再是不喜欢傲慢的撒克逊人,也得承认要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真要少了英国佬,并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
“这核桃酥的卖相还过得去!”程家骥在陆大代办的侧目下,接连吃掉三块核桃酥后,方才不紧不慢的答道:“领事先生。要是大英帝国有能力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保住他在远东的每一块领地,中国是乐观其成的。做为一个军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相峙,实际上是最不稳定的一种战争状态。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中国战场的均势随时有可能被一次师级军事行动彻底打破!既然领事先生认为英国人能凭借他们自已的力量,守住缅甸,我想我可以让我的的部下们提前回家了。不管怎么说,中国的领土上还有一百多万日军,这总是个事实吧”程家骥并不担心,自已会把话说过了头。毕竟自他来到这个时空后,历史的航船已偏离的航道许多。至少,中国在战争中的处境远没有程家骥从前在教科书上所读到的那么窘迫。相对的,此时中国对美援的依赖性,也还到一断“粮”,就会立时打不了仗的地步。反过来,一旦日军全力南进,倒是在亚洲没有布置多少陆军的美国,在短期内对数量庞大的中国步兵的需求,更为迫切一些。
威胁,这绝对威胁!在这一刻,威尔斯甚至觉得面前这张带着慵懒的笑容的脸庞,比那些让他恨了半辈子的“驴子”,还要可恶的的多。
“客观来说,英国人要尽心尽力,保住缅甸至少会有七成的把握。可您难道会认为,英国人会把印度的兵力抽来保卫缅甸!依您看,在邱吉尔首相的棋盘上,缅甸被当成弃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问题,以威尔斯对英国人性格中的“短视与自私”的了解,他不用想就能回答,百分之一百!
“威尔斯先生!说白了吧!我的国家最担心的是英国人先是死不放手,等到大势已去时,才开放边境,并以危急的局势,逼迫我国军队轻装火速前进,以为其断后。那样的话,我国军队一入境就会处于极度被动的地位?请您试想一下,要是我军战败,一、两年之内,日军在缅甸的统治地位将无法被撼动!那样的话,贵国恐怕就不得不用飞机越过喜马拉雅山,给陷于困境的我国送物资了。”程家骥说这些本就历史上曾出现过的情况,那能不入情入理,合乎逻辑!
“将军,您的这些的确实很可能会出现,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即便威尔斯不大懂得军事,也不禁被程家骥那精准无比的判断力所折服。
剽窃“天书”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的程家骥,早没曾经有过的那种羞涩和心虚,他自信满满的说道:“贵国这次军事行动提供的物资,尤其是能在山地间灵便行驶的机动车辆的数量,决定我国入缅军队的规模。而这些物资离中国国境的距离,决定我军的推进的速度。”程家骥所说的这两个决定,既是战争的真实需求,也是要价!
“交通工具可以尽量解决,缅北地形复杂、各种武装林立,武器弹药的安全无法得到保证,仰光离海边又太近,容易失守!要是能都转移到东吁去就好了!”被程家骥压得死死的威尔斯只一次反击,就扳回了先前的所有失分。
东吁这个地方,恶补了好些天缅甸地理的程家骥还是知道的,那是一个位于仰光以北三百公里的小城。也就是说,开战后,中国军队不能疾行八百公里,赶在铁定会把仰光当成首战之地的日军,到达东吁之前,抢占这里。要不然中国军队自身得不到物资军火的补充还是小事,要是让日本人拿了去,那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从某个意义上说,如果美国政府采纳威尔斯建议的话,那就等于强制性的给入缅之初的中国军队划了一条必须守住的死线!而中国军队还不得不卖这个帐!当然,比起把都物资都堆在仰光相,还是要好上一些的。
在临别前,双方都再三声明了一点,以上这些仅仅“友人”间一时兴起的“闲聊”罢了,当不得真的!而当天晚上,重庆和华盛顿都收到了一封来自仰光的内容大同小异的长电。再过了若干天,两国政府的代表在重庆正式就中国军队入缅事宜详谈时,双方所拿出的草案,赫然就有多项与程家骥和威尔斯的这番“闲聊”,“雷同近似”的条款。
第五十二章 未雨先绸缪(五)
老实说,出身外交官世家的陆清源,素来对军人没什么好感。这其实只能算是职业习惯使然。客观来说,外交官们对军人的这种恐惧与厌恶相交织的复杂感情,却也不能完全归于一种偏见。事实上,民国以来,论起政府各职能部门的业务能力,外交部素来一枝独秀,称其为中国文官集团当中最精华的部分夸不为过。而在这些单以个人素质而言,与他们的西方同行相比并无半分逊色的外交官们,拿着只相当于他们谈判对手的仆役的报酬的薪水,靠着手上少得可怜的底牌在列强间周旋往还,呕心沥血一点点的维护着这个已衰弱成三流国家的泱泱古国的国家利益的时候。军人在干什么?高一等的大帅们在忙于包揽国政、穷兵赎武打内战;次一等的将军在抽捐加税,在接二连三的纳妾娶小盖屋置地;等而下之的兵痦们也没闲着,鱼肉乡民、打家劫舍似乎才是他们“正业”。光是这些也还罢了,最让外交官们愤愤不平的是,为图巩固自身权位,拿国家权益做抵押向外国人借款的是军人,兵败赔款丧权辱国的还是军人。而每当民情汹汹、举国沸然,惩制国贼之声满神州时,被推到锋口浪尖上,受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却每每都是外交官员。要知道,不管是从那方面看,外交官也只是政府命令的执行者,对大政方针只有建议权。
难道亿兆国民就真的没有识之士了,连这么浅显得道理都看不出来吗?
陆清源少年时也曾为这个问题,很是困惑过一阵子。直到他在天津读高中时,方才从曾当过国务总理、外交总长,此时已心灰意冷的躲在比利时的一家小教堂的祖父的那里,稍稍明白了些这其中地奥妙。手无寸铁地民众要争国权。却又奈何不得有无数把雪亮的刺刀支撑着的政府。1%6%K%小%说%网而政权是永远不会以卖国者自居地,但又不得不稍平民愤,于是乎。无拳无勇的外交官就成了双方和解的台阶。明白在弱国无外交的大环境下,替罪羊是外交人员的天职之一后,陆清源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恰恰相反,以为国争利为已任的陆清源,正是在这种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情结地激励下,方才踏入了曾被他视为畏途地外交官员行列的。
可在此时此刻。面对程家骥这个战功赫赫“名将”。陆清源却反感不起来。这与程家骥在与威尔斯交谈表现得多么抢眼无关,纯是因为对方地行为举止与他脑海中地军人所固有那种精干彪悍、自负骄横地形象有着太多的不同所致。
“守本兄。你地介绍还真不错。这里的法国菜确实是地道。比起我在香港时。从维多利亚大酒店外买都要好得多了。我得好好补才是,刚才那杯英国红茶太恐怖了。把我的胃都刮伤了。”接着,程家骥便全心全意的与配上了白云豆的法式烤羊排全力“拼搏”去了。许是因为饿得太凶的缘故,程家骥吃得是那样的欢畅淋漓,以致于开动没多久,他的脸上就多沾上了几点番茄酱。
看着眼前这个大孩子似的青年,年少老成的陆清源不禁为之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