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5那年,我们一起毕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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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吃饭坐我对面的一般都是娟儿，今天突然换成了你，有点不适应，所以多看几眼，早点适应。”
“怎样？帅不？”
小憨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额头：“帅。”
说完笑了，我也笑了。
吃晚饭出来，小憨要把书送回宿舍，我陪她一起过去。
我们手拉着手走在校园里，走的很慢很慢，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洒在路上，偶尔有几片树叶落下，被风吹起，打着旋落在路边。
我看了小憨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我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女生宿舍楼下，小憨上去了，我靠在路边的大树上等她。
我东看西看，从口袋摸出烟，点上，抬头吐出一缕烟雾，透过层层树叶看天空，阳光刺的我有点睁不开眼，我闭上眼睛，心里突然很安静。
我正自我陶醉，突然嘴里的烟被人拿掉了，我睁开眼睛，小憨看着我，手里拿着我抽了一半的烟。
“少抽点烟，有什么好抽的呀？”
“你不抽烟的，你当然不懂。”
小憨看着我，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不止，我连忙上去把烟扔了拍拍她后背，小憨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抽过了，不好抽，所以你以后也别抽了。”
我无奈，只好答应。
小憨不信。
我从口袋拿出烟扔进垃圾桶。
小憨对我伸了伸大拇指：“有决心。”
我一边点头微笑一边想哥可以在宿舍抽烟嘛，这傻妞。
小憨说去夫子庙逛逛，“怎么去？”我突然想起来自从搬到本部来，我还没去过夫子庙。
“后门坐75路，然后下来走段就到了。”
于是我们走过天桥去坐公交车，那时基本很少有打车的习惯，我们出门除非有急事什么的会考虑打车，其他都是坐公交车。
车来了，我开始在口袋翻硬币，小憨看看我，拿出公交卡，刷了两下，我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小憨很潇洒的说道：“没事没事，有我呢。你看我又有饭卡又有公交卡，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顺便把你银行卡密码也告诉我吧。”
小憨踢了我一脚：“想的美。”
车上人不多，我们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因为就最后一排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其他全部都是单人座。
我们看着窗外，手握在一起。
一切都很自然，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女孩注定和我有缘或者上辈子遇见过所以几乎没有陌生感，还是大学里的恋情都是这样的清新和自然，如今想起来，应该是两者皆有的。
我这样想着，看看小憨被风吹起的头发和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看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突然很想就这样一直坐下去。
我们下了车，慢慢的往夫子庙走。
小憨说她也很久没出来逛街了，拉着我东逛西逛，几乎逛遍了夫子庙每一条街每一家店，东西几乎没买，但吃的东西几乎没停，我天天闷在学校里，好久没吃零食和小吃了，小憨要吃什么，我也就跟着吃，吃的比她还多，一下午逛下来，我早就吃的饱饱的了，傍晚的时候，我们俩站在桥上，看夕阳下的秦淮河。
秦淮河的水一点也不清，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说夜市中的秦淮河要更美了，晚上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水脏。
小憨问我：“平时你是不是很少出来逛街啊？”
我说也不是啊，一般半年出来逛一次。
小憨说：“你以后跟我混了，就别老窝宿舍了，我带你出来玩。”
我说好。
小憨说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晚饭。
我说不饿，吃不下的哎。
小憨说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干吗？”
“上自习，玩了一下午了，可以去看会书了，这叫劳逸结合。”
小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在我的头上，我一阵眩晕，晕乎乎中小憨拉着我开始往车站走。
我的第一次约会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借用华健哥的歌词就是：你这样一个女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我垂头丧气的被拉回学校，和小憨一起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小憨对我说：“我上去拿书，你也回去拿书，然后我们在管理楼的那个路口见。”
我点点头。
小憨冲我笑笑，进了宿舍，我转身回去拿书。
在宿舍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需要重修的课本，宿舍人都以一种见到鬼的眼神看着我。
刘旭过来说：“完了，你彻底被套牢了，你就和你的魔兽说再见吧。”
CC凑过来：“你的电脑我就暂时帮你用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鸡和小昭对我不怀好意的奸笑。
我问小昭：“你今天怎么在宿舍？你女人呢？”
“她陪她老乡买东西去了，明天她要回家。”
“她回家了你可解放了啊，可以想干吗干吗了，回家几天啊她？”
“三、四天吧，她回去有点事。”小昭嘿嘿的傻笑了几声。
“唉，我以后就没那么自由了。”我收拾了几本书，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我的笔。
“看到哥的笔了吗？”我问。
“阿峰刚刚拿走。”鸡说。
“我草。”
我走出了门。
说真的（原谅我又用这个词了），我现在去上自习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长年不上自习的大学生涯，已经让我对自己极其不适应了。
尤其是刚从夫子庙玩回来就立刻冲进自习室，这样的反差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感觉像连续上了好几天坟。
走到路口，看到小憨站在路灯下等我。
我的心情突然愉快起来，原来一个人上自习和两个人上自习的感觉是不同的，尤其是和一个女人两个人去上自习。
我们手拉着手去找教室，我心里期盼着找不到位子最好，这样就可以不用自习了。
我们在管理楼绕了一圈，没有位子；图书馆绕了一圈，没有位子；工程馆绕了一圈，一半的教室在开会或者上课啥的，其他的教室也都被自习的人占的满满的；我们无奈刚准备离开，突然旁边一个教室的门开了，三个女生背着书包走了出来，“有位子了。”小憨拉着我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有两张空着的桌子，我们推门走进去坐下。
小憨拿出课本，“今天的课有作业你知道吗？”
我连今天上的什么课都不知道，还能知道有作业？
我说：“不知道哎。”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今天发作业的时候我帮你把你的作业本都拿来了，让我来告诉你作业在哪里。”
我的作业本？我接过来一看，本子上确实是我的名字，翻开来，也确实是我的字，只是忘记是哪天交的抄的谁的了。
小憨把书递过来，我一看书，“排水工程”？
还有这课？
小憨看我发愣，开始告诉我今天的作业是什么什么，然后我继续发愣，小憨又开始告诉我这个题应该怎么做那个题应该怎么解，我听的半懂半不懂，小憨无奈，从第一章开始讲。
小憨讲的浅显易懂，我比较容易接受和理解，更神奇的是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不住的走神或者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小憨差不多讲到今天上课的内容，我一看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我居然不知不觉的上了两个小时的自习，莫非我有上自习的潜力？
我伸了伸懒腰，拍了拍小憨：“你真了不起，以后我就雇佣你当我的私人讲师了。”
小憨笑笑：“现在看看作业会不会做了？”
我拿过本子和书，开始写作业，有书对照，有小憨指点，我总算独立完成了一次作业了，我激动的几乎要泪流满面了。
小憨很开心：“今晚表现不错，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啊。”
“肯定肯定。谢谢老师。”
“不错，王同学还是很聪明的。我们收拾东西回去吧，九点多了已经。”
我这才发现，原本满满的教室里已经几乎没有了人，上大学来我第一次居然学习到这么晚，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我们收拾东西回去，校园的路灯全部亮了，我们慢慢的走在路灯下，灯光印在小憨脸上，很是动人，我看着她，很有贴近她的冲动。
但我忍住了。
“我饿了。”小憨说。
“去吃东西。”
“食堂里还有东西吃么？”
“后门门口那边有很多小摊，吃的还蛮多的，我们去看看。”
“好。”小憨很开心。
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大脑搭错神经，问道：“你饿不饿？”
“饿啊。”小憨疑惑的回答。
“那还不快点！”我大喊着拉上小憨沿着路超前狂奔，小憨和我一起奔跑着，我们步伐一致，开心的笑着，跑到一个路灯下扶着旁边的大树喘气，然后我们肩并肩靠在大树上看着对方傻笑。
我们互相看着，我觉得好像要也应该要发生点什么，我正在考虑怎么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小憨笑着说：“跑了会更饿了，去吃东西吧！”
我们拉着手坐在后门门口的小摊上吃馄饨和羊肉串，简单的长条木桌，小摊老板自带的灯泡，我们坐在一起，吃着两块钱一碗的馄饨，嚼着散了辣椒和孜然的羊肉串，我吃的满嘴都是辣椒粉和油，小憨笑着拿纸巾帮我擦去，我们胃里和心里都满满的。
吃完我送小憨回宿舍，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着书包走进楼梯口，我发呆发了很久，拿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喂。”小憨的声音，“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
“你还没回去啊？怎么了呀？”
“你在哪个宿舍？”
“你等等。”我听到电话那头很快的脚步声，然后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小憨探出窗户向我挥手。
“看到了吗？”小憨在电话里问。
“看到了。”
“要我下来吗？”
“不用，我就想看你一眼，现在看到了，我回去了。”
“好的，晚上睡个好觉，记得明天早上三、四节有课。”
“放心，一定到。”
说完挂了电话，我看到小憨还在窗口，我冲她挥挥手，她也冲我挥挥手。
我转身回宿舍，走出去一段我回头看看，小憨还在窗口，我突然很想大声告诉她我很想她。
但我没有。
爱情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我是那般的惶恐和悸动。
回到宿舍，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他们在吵吵嚷嚷，小昭看到我回来，手搭到我肩膀上：“包夜去。”
“你不是吧，明天还有课呢。”
“你不是吧，你还真天天上课去啊。”
“你女人不在你就翻天了哈。”
“那是，她回家爽去了就不容许我也包包夜爽爽啊，去吧？”
“真不去，答应了小憨去上课的。”
“包完夜再去嘛，难得哥们有这个时间和兴致。”
“包完夜还去个毛啊，不去。”
刘旭凑过来：“别和大叔这么多废话，直接拉去。”说完和小昭把我书包扔到床上，一人一边架上我往外拉，我挣扎着，手拉住床架，死活不从。
“鸡帮忙。”小昭喊道。
鸡冲过来一口咬在我手上，我叫了一声松了手，被他们拉出门，一路推推搡搡拉下楼梯。
“我今天知道什么叫逼良为娼了，我也明白有的女子并非自愿堕落于风尘的，就是有你们这帮败类才会迷失自我。”我一路唧唧歪歪，同时想着明天惨了，这三、四节课怎么上的下来。
“别磨叽了，都走到这里了。”小昭说。
“别反抗了，你越反抗我们越兴奋。”鸡说。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包夜了。”刘旭说。
“阿峰呢？他也来？”我问。
“小昭他女人回家了，阿峰的女人没回家啊。”刘旭说。
“妈的，那我的女人也没回家啊。”我愤愤不平。
“你大叔能和阿峰那腿货相提并论吗？”鸡说。
“你这么英明神武，小憨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刘旭说。
“对对。”小昭附和道。
“那是。”我沾沾自喜。
想想我们确实好久没包夜了，今晚我们玩的确实也蛮开心的。
我们先在局域网2V2，然后去HF4V4，这年头无聊的人也真多，还真有人和我们4V4，而且还不少人，打到4点多，有点打不动了，我也有点困了。
“好久不包夜了，包夜水平下降了，有点累了居然。”小昭说。
“换个轻松的玩玩。”刘旭说。
“CS吧。”鸡提议。
我们开始打CS，虽然大家水平都蛮菜的，但是玩的很开心，有人被阴死，有人被炸死，有人被自己人打死，有人被刀捅死，每逢此时，叫骂声和笑声一片，困意全无。
游戏就是这样，哪怕我们全部都很菜，但是兄弟们一起玩，永远都是开心的，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玩，即使玩的再好，有一天也会腻，也会孤单。
我很喜欢一句话：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此时的游戏在我们之间已经得到了升华，不仅仅再是单纯的一款游戏，它记录着我们兄弟的友情岁月。
我突然想起有次在KTV我们合唱的一首歌，突然很想听，切出去，，耳边是熟悉的旋律，让我眼眶湿润的歌词：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不相信会绝望
不感觉到踌躇
在美梦里竞争
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风雨里
不羁的醒与醉
所有故事像已发生
飘泊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
将心意再还谁
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看看身边的兄弟，突然很想拥抱一下这帮B人，小昭转过头，看到我在看着他。
“干吗？”小昭一脸疑惑。
“请老子喝可乐。”
“喝几瓶？罐装还是瓶装？百事还是可口可乐？”
“每样一瓶，4瓶。”
“妈的你喝的完吗？”
“喝不完打包不行啊？”
“行。”小昭起身去买，一会把四瓶可乐扔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瓶，一口气喝掉一半，“今天的可乐很好喝。”我想着，继续打CS。
我们玩到7点多，然后各自看电影，我调了闹钟，往沙发上一靠，马上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闹钟把我叫醒，我看到旁边几个人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摇醒小昭：“我先去上课了。”
小昭睁开一只眼睛，哼了一声。
我一个人走回宿舍，拿了书，下楼去食堂旁边的小卖部买早饭吃，吃掉了1个鸡块，两个茶叶蛋，2个萝卜丝饼，喝掉一瓶酸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从口袋摸出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感觉很爽。
抽完一支烟，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背上书包慢悠悠的往教室走。
走到教室，小憨已经到了，向我招招手，我在她身边坐下。
刚吃了不少东西，抽了根烟，精神还可以，这节课勉强没犯困，一下课和小憨说去厕所，跑到厕所连抽了两根烟，用冷水洗了个脸，又精神抖索的回教室坐下。
好容易打了N个哈欠撑到下课，“吃饭去。”我收拾书包。
我和小憨手拉手走出教室，同学从我们身边走过，都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我撇着嘴一脸坏笑，小憨一脸傻笑。
“去共享快餐店吃吧，别在食堂吃了。”我拉小憨去学校外面的快餐店吃。
我们宿舍都是这家快餐店的老顾客了，老板看到我拉着小憨进来大声的问：“哦，今天带女朋友来吃饭啊。”
“是啊。”我一边寒暄一边点东西。
我和小憨都点了炸酱面，“你也喜欢吃炸酱面？”
“我是北京人，我在家就经常吃炸酱面的，我妈做的特好吃。”小憨说。
面端上来了，老板给我们放的炸酱特别多，我们吃的特别香，都吃的满嘴的炸酱，我们互相笑着给对方擦嘴。
吃完面我们各自回宿舍，我回到宿舍，那几个家伙已经睡的不省人事，我把书包一扔，把自己也扔在床上，立马也睡着了。
睡到下午起来，看到小憨发了短信给我，说晚上吃完晚饭一起去自习。我回了条短信说好。
我看了下表，已经下午4点了，小昭已经起来了正在看电影，我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然后把脏衣服拿到水房泡上，到阳台上点了根烟，开始发呆。
抽完了烟，把衣服洗了，晾好，收拾书包下去，和小憨吃过饭去上自习，小憨已经提前占了位子，我在她的帮助下顺利做完了今天的作业，还基本补上了这门课前面的内容。小憨和我说明天去夫子庙吧。
“为啥啊？不是刚去的么？”
“我想去买件外套，昨天的外套晒外面丢了，找不到了。明天正好不是周末，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