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驸马-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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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抵抗就愈加猛烈,如同兴奋剂一样刺激着明军士兵周之训刚刚刺倒一个从城堞口冒出来的鞑子兵,回头又看到一个受伤的士卒正和两个敌兵撕杀,士卒脸上身上都是血,虽然受伤不轻,却也毫不畏惧。
但一人难敌两汉,周之训冲过去时,那士卒前胸又被敌兵砍了一刀,只见他拼全力将手中的一支短枪剌进敌兵的胸膛,不料在他身后的敌兵又举刀向他砍了过来“纳命来~”原是书生的周之训此刻也是杀红了眼,拼着一口气,一剑将偷袭的清兵刺死,可那士卒晃了两晃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周之训赶紧上前抱住那小兵,大声喊着:“壮士醒醒,你醒醒!”
生命垂危的小兵终于睁开眼,看了周之训一眼,十分吃力地说:“大人,我尽力了~我!”话没说完,头一歪就没有气息“怎么会是这样?”岳托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自袁崇焕主持的宁远之外,在袁崇焕死后,岳托在没遇到过如此顽强抵抗的城池了。斥候不断报来的一次次军情报告没有一次让他有过笑脸,特别是他已经把主力“铁头军”也派了上去,虽说也有了突破,可终归又让明军给打败了。他不甘心哪,咬咬牙下狠心来把所有的巴喇牙和铁头军都派了上去战场上,巴米台一手挥舞着马鞭,一手高举着战刀,沙哑着嗓子不停地大喊:“巴图鲁门~~速促那——哇!速促那——哇!”
而那佳尼尔瓜正在吩咐左右的亲兵:“去,你们都去督战!谁敢后腿一步的,格杀勿论!”
旗主到了战场而且就在身后观战的消息一经传开,正在前进的镶红旗旗子弟无不受到莫大鼓舞,他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唯恐落后于人,唯恐被人小看。就是死,也要死得光彩——“速促那——哇!”岳托高声呼喊道;“咳咳~”可他随即就是一阵咳嗽,一帮的亲兵立刻拿来一条毯子,裹在岳托颈间岳托低头一看,这条毯子织工细密,乃是上等好货,“你哪儿来的?”
那亲兵答道:“就是那些阿哈带回来的~”
“原来如此!”岳托将毯子抓了抓紧八旗劲旅勇猛顽强,前赴后继,再一次迎着城头明军的矢石,呐喊着向济南城城冲去倒下的就倒下了,活着的仍然向前猛冲,伤着的再爬起来也要继续向着城墙方向挪动,再也没有一个后退的——攻城的力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许多倍。冲在前面的仍然是“铁甲车”和“铁头子”,有的已经越过了城壕,有的又开始在奋力挖墙、撞墙了。
城墙最先出现松动的是南门,张秉文以一介书生之力,指挥士兵、民兵不断地搬来礌石滚木往城下砸,甚至连巡抚衙门门口做台阶的金山石都搬来了,“给我砸!”张秉文一声令下,几百斤重的金山石轰地一声将一辆铁机车砸扁。但是躲在铁甲车里的铁头子已经挖进了城墙里面,并没有受到伤害。
“这如何是好?”张秉文干着急却一筹莫展“大人,小的有一个办法~”一个民兵说道:“小的是个漆匠,家就在附近,家里存着不少树漆,这东西容易引火,又能流动,就算他穿着铁甲,也能从缝隙里流进去~”
张秉文大喜,说道:“快快取来,要是你我不死,本大人一定报你一个大功!”
“遵命~”那民兵招呼几个同伴跑下城头,去取树漆,片刻便返回城头,每人胸口都抱着一个大坛子,“兄弟们,往下倒啊~~”
说是倒,结果大伙手一松,整坛子的树漆就被砸了下去,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树漆流了一地,那民兵取来一个火把,朝城下一仍呼~~大火立刻将铁甲车全部吞没,并随着树漆的流动开始大规模蔓延,树漆流到哪里,大火和刺鼻的气味就到哪里“啊~~啊!”一个个满身是火的火人从城墙脚下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他们一面惨叫,一面张牙舞爪的扑腾着往回跑,他们找同伴求救,但是结果却把更多清兵身上的面甲引燃。树漆燃烧出来的刺鼻气味和人肉被烧焦的臭味扑鼻而来,弥漫在南门的四周明军见状无不士气大振,又如法炮制,用灯油、油脂等物引火,把铁头军烧得焦头烂额这一次岳托是豁出了血本,任凭清军死伤惨重,就是不下令撤兵。反而把自己的大纛帅旗又往前移动了一百步。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炮兵指挥官米歇尔手里的望远镜,他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宋友亮,“阁下,又是一个野蛮人军官进入了大炮射程!要开炮吗?”
【62】德王请吃饭
“这还用问?一旦有这样的军官进入大炮射程,就给我用大炮猛轰。”宋友亮拿起望远镜窥看了一下,“好像还是个大官!”宋友亮放下望远镜,说道:“告诉炮兵,能打到这个军官,每人赏十两银子!”
“那阁下最好准备一个足够大的钱袋来装奖赏!”米歇尔高声喊道:“距离2150码,仰角26度。实心弹~~发射!”
轰轰轰~~十颗铁炮弹呼啸而出,落地之后带着砸地的空空声向岳托滚来夸嚓~~“啊!”
出人意料的情景出现了,炮弹与岳托全部擦身而过,岳托身边的几个亲兵和掌旗兵都被打死打伤,唯独岳托什么事都没有,头发都没掉一根,只是胯下战马受惊,来回蹦跳了几下“呜~嘘~呜嘘!”岳托猛勒了几下缰绳,才将战马稳住,扭头一看,自己周围一片狼藉,自己的掌旗兵没了半边身子,血污和内脏把自己的大纛弄得惨不忍睹,不远处,还有一颗陷在泥地里的炮弹兀自冒着热气岳托后怕不已,他想起老汗王努尔哈赤就是死在红夷大炮之下,不由一阵发憷,他用身上的毯子擦了擦脸上见到的污泥和血浆,叹了口气说道:“大纛被打断,这是不祥之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清兵这一退,整十天都没有动静,济南城赢得了一个难得的喘息之机。城中军民开始修理城墙,准备礌石滚木,修理损坏的兵器,为伤病士兵疗伤。
这一日,宋友亮正在西校场训练民兵,德王府来人,说德王要召见宋守备。
“德王要见我?”宋友亮不以为然,但许二多等人倒是兴奋的很,虽然这时的藩王仅仅是锦衣玉食罢了,不过象自己这众人能见到皇亲国戚,回去也可大大吹嘘一番。随宋友亮一起觐见的,有潘玉柱、许二多、姜旺财和张来福。姜旺财是原海阳副千户姜怀仁之子,张来福是原海阳镇抚张贵山之子。
宋友亮在济南乡试的时候就见识过德王府的占地广阔,只是没有进内部看过。进了王府看过,才算知道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要是没有宫里的小太监带路,自己非迷路不可。
上了十八级台阶,又一番七绕八绕之后,小太监将宋友亮临到了奉承太监刘德面前,“宋守备,别来无恙?”刘德笑着主动问候“托您的福~”宋友亮笑笑“王爷在正殿设宴款待守备呢~请随咱家来~!”刘德手里的拂尘一抖,转身就走进了正殿,宋友亮才发现在场的除了德王还有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王爷,德王见到宋友亮很是兴奋,那“小王爷”似乎特别多看了自己几眼,这让宋友亮有些得意,他下拜道:“卑职海阳卫指挥使、守备官宋友亮见过德王千岁!”说罢又朝那“小王爷”下拜道:“见过小王爷~”
刘德笑笑,对宋友亮说道:“宋守备,请入座吧!”说着又对许二多四人说道:“四位请偏庭用膳!”
“多谢王爷赏赐!”潘玉柱见过大场面,懂得规矩,许二多等人则傻站一边不知做什么,等到潘玉柱谢过之后,几人才恍然大悟,跟着一起谢恩,但是他们脚下却没有挪动,还是直直地看着宋友亮,直到宋友亮点头,他们才随着刘德去了偏殿这些德王都看在眼里,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后,德王笑道:“宋卿家果然御下有方,难怪麾下将士用命,以致成为海阳财神!”
“王爷谬赞,卑职不过混个温饱而已!”宋友亮低头笑答“好个温饱!”德王笑笑,“本王在山东有二十几个田庄,良田万顷、庄客万人,可每年打的粮食为什么还这么少呢?而宋卿家的庄园,都是海边薄田,可听说就是这样的荒年也亩产两石,莫非宋守备真有化一为二的聚宝盆?”
“最近几年连年大旱,各地都歉收!”宋友亮打着哈哈“小王爷”朱娉婷忍不住说道:“借财不借路的说法,宋守备到像个商贾!”
宋友亮笑着拱手道:“小王爷,卑职确实没有隐瞒什么,只是不过是安时、足额向种田的庄客们发放工钱,另外在旱季就开挖几条水渠灌溉一下罢了!”
朱娉婷努力装出粗厚的嗓音,“哦?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宋友亮点了点头,当然是仅此而已,总不见得把自己有高产小麦种子的事情说出不成?
朱娉婷又问道:“本郡王听说宋守备雇了红毛夷人做部曲?”
“正是,这些西洋人善用火器,知道许多我们大明人不知道的东西!会许多咱们大明人不会的东西!”宋友亮答道“照宋守备的话来说,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教化之盛,难道不如夷人?”朱娉婷不屑地质疑道“天朝上国病害人不浅!”宋友亮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依旧恭敬,他朗声说道:“所谓术业有专攻,那红夷大炮和佛朗机炮不就是从西洋人哪里传入我国的么?”
“夷人只善此道,其他教化,定是不如我大明!”朱娉婷固执地说道宋友亮不愿与朱娉婷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也暂时不打算和这个德王牵扯太深,于是便起身说道:“卑职多谢王爷和郡王的款待,只是此刻守城才是头等大事,卑职要去巡逻!”说罢纳头就拜“诶~”德王正要找个借口留下宋友亮,朱娉婷却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强留了,宋守备请便!”
“卑职告辞!”宋友亮再拜之后,迈开大步走出正殿德王望着宋友亮远去的背影,埋怨道:“娉婷,爹正要笼络他为咱们家的田庄出谋划策,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朱娉婷不屑道:“此人心高气傲,此时延揽他,只会给他坐地起价的机会。等哪天女儿找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他便知道天高地厚了。届时父王再加以笼络,必可事半功倍!”
宋友亮才离开德王府,在街角的转弯处就遇到了吴孟明,许二多等人识趣地立刻远远走开。吴孟明笑问道:“德王都和你说什么了?”
宋友亮也笑问:“大哥,小弟也是锦衣卫监视的对象么?”
吴孟明轻轻拍了拍宋友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朝对宗藩管得很严,尤其忌讳宗藩有兵权。小弟你有大好前程,不要一时糊涂误人误己!”
宋友亮笑了,说道:“那德王和他女儿一直套问我是如何发财的!”
“你知道那小王爷是端阳郡主假扮的了?”吴孟明露出一丝微笑“第一次看见就知道了!”宋友亮笑答吴孟明这才放心地把手从宋友亮肩膀上放下,“不说这个了,咱们有大麻烦了,依我看,你我兄弟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宋友亮一愣,“发生了何事?”
吴孟明从腰间取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宋友亮宋友亮接过一看,脸上也是一阵纠结,原来这是锦衣卫的飞鸽传书,说清军多尔衮部也绕过德州,不出三天就到济南了。而黄河北岸、德州的明军依旧畏敌如虎,不敢动弹吴孟明看了看神色阴郁的宋友亮,劝慰道:“小弟,只有留着有用之躯,总有富贵的时候,不要逞一时意气!”
宋友亮这时却一扫脸上的阴郁,大笑道:“大哥不必着慌,我就怕那多尔衮不来。他不来,我怎么能让十几万鞑子兵都染上天花呢?”
吴孟明一愣,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兄弟,你怎么能肯定拿天花就能在鞑子军中传播开来?”
“直觉!”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天空落下偏偏雪花,一朵六角形的雪花落在宋友亮的手掌上,瞬间就融化了。“大哥,济南的冬天有多冷?”宋友亮问道“多冷?”吴孟明被问得不知就里,“冻死个把人是绝对没问题的!”吴孟明随即笑道,“有时大明湖都能冻伤厚厚一层呢!”
“那就好,那咱们就给济南城也穿上一层厚厚的冰甲!”宋友亮摊开双手,让更多的雪花落到掌心“你是说用水浇城?”吴孟明将双手拢在袖子里
【63】清兵撤了
风雪越来越猛烈,郊外开始上冻了,人的鼻子和面颊冻得更厉害了,凛冽的空气更加频繁地灌进外套里,需要把衣服裹得更紧些。地平线大大开阔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了,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在荒野里,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不管是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眼睛想找到一样新鲜的东西,但是找不到:没有一个路标,没有一堆干草,没有一堵篱笆,什么也看不见,到处是一片白雪茫茫风雪中,忽然传来骏马打响鼻的声音,和许多人踩雪前进的吱吱声,一面白底红边的大纛正迎着大风桀骜不驯地呼呼舞动。须臾,无数健硕的身影就从风雪中走了出来,他们身穿白色面颊,如不是镶着红边,这些人几乎就和田地化为一色这一对人马人数不多,约在100人左右,他们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着。
“怎么?还不到吗?”骑在马上的牛录额真安巴额图珲呸呸两声,将吹进嘴里的雪花吐掉“如果不是这场大雪,咱们一个时辰以前就应该到了!”为他牵马的小卒答道,“按照镶红旗弟兄送来的信儿,岳托贝勒的营地就在这附近了!”
“是吗?”安巴额图珲又叉开五指捋了一把脸,再将手掌沾到的水滴甩掉“前面有人~!”忽然有小卒一声喊,众人立刻紧张起来,各个弓上弦刀出鞘,安巴额图珲将自己的强弓微微拉开一半,手里捻起一支大箭轻轻搭在弦上果然,众人侧耳倾听,可以听到对面不远处有吱吱的踩雪声,安巴额图珲轻咳一声,所有弓箭手都将弦拉成满月风雪中,有说话声顺风传来“我可不想死~~还是赶紧逃吧!”
“军法~可是军法!”
“什么军法~~活下来才是真的!”
安巴额图珲吃了一惊,这几个人说的都是满语,而且从所说内容来看,这几个人是要做逃兵,安巴额图珲肝火大旺,怒不可遏,随即放下弓箭,一扬手说道:“围起来!”
“喳!”士兵们立刻左右分开,冲进了风雪中,须臾,三个身穿镶红旗棉甲的清兵就被镶白旗的清兵押到了安巴额图珲面前“原来是镶红旗的弟兄!你们为什么做逃兵!”安巴额图珲怒斥道“原来是镶白旗的牛录额真~”那镶红旗的清兵倒也不怕,因为按照规矩,只有本旗的旗主才能出发自己,“我们不想等死啊!军中天花肆虐,许多小兵、牛录、甲喇额真们都病死了,就是旗主岳托贝勒爷也病倒了。”
“大冬天也会闹天花?”安巴额图珲喃喃道,忽然安巴额图珲猛然醒悟过来,赶紧一骨碌跳下马,倒退十几步,脸上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本来围着这几个镶红旗逃兵的镶白旗士兵也吓的直往后退,方才几个与他们有身体接触的士兵更是手足无措。
“啊~”忽然一声惨叫,原来竟然是慌乱中有人举刀就将自己的手掌砍掉“射死他们!”安巴额图珲赶紧又倒退十几步,才大声吼道“不要~~啊!”镶红旗的逃兵话音未落,就被射成了刺猬安巴额图珲紧张地穿着粗气,然后抓起一把雪捂住口鼻,其余士兵见了也纷纷效法“你咯吴哲(牛录额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