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驸马-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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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献策摸出一个乌龟壳,放入五枚铜钱,比这眼睛摇晃起来,然后把铜钱倒出来,用胡萝卜似地的手指摸了摸,摇头晃脑地说道:“从卦象来看,此事无主吉凶,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出端倪~!”
牛金星则摸着下巴上不长的胡子说道:“西去无非是洛阳。洛阳的邵时昌说追缴了一批赃官的赃银,正要给闯王送来,难道宋友亮是冲着这批银子去的?”
李自成右眼一跳,“洛阳不过几千新募之兵,哪里经得住攻打?”李自成站起身来,“传令,拔营,以马军为先锋,衔尾追击宋友亮!”
“闯王三思。”牛金星赶紧起身阻拦,“说不定这是宋友亮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李自成笑道:“尖山大营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洛阳聚集了上百万两银子,是日后进取陕西的资本。”
“可是万一陈永福和高谦如果从后迂回我军后方,万一~~”牛金星很郑重其事地说道:“不如这样,我军再次围困开封,引诱宋友亮回兵来救,此为围魏救赵之计!”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开封在远,郑州在近,不如我军攻打郑州高谦~”
“不可,高谦不过一个游击将军,不够分量。”牛金星说道:“非攻开封不可。”
李自成有些郁闷,说道:“此去洛阳快不过三天路程,慢不过六天路程,咱们到开封由需要两天半。那么咱们围攻开封的消息能及时传到宋友亮哪里吗?万一我们还没攻下开封,而宋友亮已经提前攻下了洛阳,那岂不是驼子摔跤,两头不着地?况且要打开封,郑州的高谦在后面给我一刀又该怎么办?”
“这~”李自成一番问话让牛金星一时无言以对李自成从手边抓起一把钢刀,别到腰上,“传令~全军拔营,尾随在宋友亮军队后。”
李自成大军连夜开拔,达到郑州附近的时候,李自成不放心郑州的高谦,于是命刘宗敏领一万兵马试探性地攻打了一下郑州。哪知高谦不战而退,撤向中牟。
牛金星对此解释道:“以前官兵围剿的时候也是各自为战,各个总兵、副将都只想保存实力,手里有兵才好说。现在看来也是这样,高谦和陈永福都是豫州兵,宋友亮的山东兵是客兵,所以高、陈二人不愿意与宋友亮合作。”
李自成大喜道:“官兵如此尔虞我诈,正好给我各个击破的机会,若非如此,我李闯早已被官兵剿灭十遍了。”李自成立刻传令三军,加速前进,改尾随为追击。
李自成军行至荥阳境内的索河边,发现河水很浅,于是便涉水渡河。一听说要涉水渡河,掌管火炮营的李双喜从后队赶紧跑来找李自成,“义父,咱们火炮营有火药、佛郎机和跑车要带,涉水渡河非但走不快,而且火药也容易受潮,大炮打不响啊。”
李自成歪了歪嘴巴,笑道:“还要那劳什子干嘛?那几门佛郎机和十几杆鸟枪顶个球用。我听探子说宋友亮那里有崭新的红夷大炮,到时义父让你的火炮营鸟枪换炮。”
李双喜闻言大喜,赶紧回到火炮营,让士兵们只带口粮和随身兵器,火炮、火药等全部丢弃。
【114】前哨战
李自成的骑兵刚刚渡过索河,探马便飞奔来报,说有一批官兵在阴赵镇扎寨了。当时的李自成正在帐内休息,他的侄子李过听了探马的回报之后,很是兴奋。因为最近几次交战李自成都没有派自己出战,所以自己这一营的所得战利品最少,营中兵将一再向李过发牢骚。于是,李过不等李自成发令,便亲率本部兵马五千骑兵立刻杀向阴赵寨。
荥阳的冬天很冷,李过骑着自己的爱马大白龙飞奔在原野上,在他身后是五千精锐骑兵,他们跟随李自成从陕北杀到关中,从关中杀到河南,一路上死在他们刀下的官兵、社兵乃至无辜百姓无数。他不顾急行军的疲劳,各个兴致勃勃,人和马的鼻子里都不断喷出热气不出半个时辰,李过便远远望见一群官兵在一处小山丘上割草打柴,人数约有百人。
“兄弟们,咱们先开个张,将那这些官兵宰了祭旗~~~”李过扯开嗓子大喊“哦~~吼吼吼吼~~~”李过的部下也发出嗜血的呐喊声,高举的钢刀在阳光下闪着令人发憷的寒光,两万只马蹄踏地,发出排山倒海的隆隆声。只要这些骑兵保持这个势头,那些官兵就会象平时训练时劈砍的稻草人一样被自己砍倒“哦~吼吼吼吼~~”李过兴奋地又是一声长吼土丘上的官兵也远远望见了来势汹汹的骑兵,他们赶紧扔下手里的柴火,仓皇的往土丘上跑李过见官兵逃窜,更是得意忘形,他呼喊着率领骑兵冲上土丘,想要追杀那些逃跑的官兵。结果,李过的骑兵越过土丘的顶部,来到了向下的斜坡上。越过土丘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幕便让李过惊呆了只见土丘背后,密密麻麻且整整齐齐地肃立着数千官兵,他们列着整齐的方阵,面向土丘,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从土丘上蜂拥而来的己方骑兵“开火~”
一声令下呯呯~~呯呯~~~如爆豆般的枪声连绵不绝,一股股白色的硝烟顿时弥漫开来“啊~”
“吁~~”
人和马的悲鸣与哀号被巨大的、连绵不断地枪声所掩盖,人与马的尸体在土丘的斜坡上层层叠叠,几乎覆盖了整个土坡没有中弹的骑兵赶紧勒住马头想要往回跑,但是又被后面冲过来的同伴挡住了去路,最终还是没逃过呼啸而来的子弹“中计了~~快撤~~”李过大声呼喊道,他是幸运的,因为这么近距离的齐射居然只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又由于他穿着盔甲,这一枪只是皮肉伤,让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罢了“撤~~”李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奋力向土丘顶部跑去,可后面不明就里的骑兵们依旧不断涌来,一个骑兵拉不住胯下的战马,呠的一声,战马结实的前胸重重地撞在李过胸口“哇啊~~”李过嘴里标出一条血箭,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失去了主将的骑兵愈加混乱,在求生本能促使下,闯军骑兵你推我挤,甚至之中开始有人砍杀自己的同伴,以求夺路而逃阴赵寨距离索河不是很远,正在中军大帐内休息的李自成也听见了枪声,他一把推开搂在怀中的高夫人,一个箭步冲出帐篷,大叫道:“怎么了?官兵来踹营吗?”
一个小兵答道:“回闯王,是李过将军领着五千骑兵去阴赵寨踹营。”
“官兵在阴赵寨扎营?我怎么不知道?”李自成诧异道小兵答道:“方才探马回来过~~~难道~”小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缄口不言,“闯王,小的巡寨去了~”小兵连忙找个借口离开“这个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李自成微愠“什么事啊?闯王”高夫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高夫人是个大脚健夫,乃是前一任闯王高迎祥的妹妹。李自成之所以选她做自己的妻子,一来是因为她是高迎祥的妹妹,娶了她便是正告高迎祥的旧部,自己是新一任闯王。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那时的李自成颠沛流离,小脚女人难以承受这样的辛苦。
“还不是阿过~!”李自成笑道:“没有我的将领,直接率领一部骑兵追杀官兵去了!”
高夫人也是一身劲装,腰悬宝剑,和李自成站在一起,那是巾帼不让须眉,高夫人笑道:“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他是你侄子,如果他都不把你的军令当回事,咱们打闯王还咱们服众呢?”说着高夫人朝李自成抛了一个媚眼,“外面风大,还是回帐内休息吧。”
李自成会意,搂着高夫人返回帐内。夫妻二人正缠绵间,忽然大帐的帘子被人呼啦一声粗鲁的掀开李自成的裤腰带刚刚解下一半,正欲张嘴谩骂,却见刘宗敏神色慌张地站在帐门口,“阿过他~~阿过他~~”刘宗敏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阿过?”李自成赶紧勒紧裤腰带,“阿过怎么了?”
“阿过在阴赵寨中了埋伏,五千骑兵全军覆没,阿过~~阿过他~被乱马踩死,尸骨无存!”刘宗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啊~~”李自成大叫一声,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闯王~”高夫人和刘宗敏赶紧去搀扶高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喷凉水,好不容易把李自成弄醒“传令~~”李自成一苏醒,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仅存的右眼变得血红,“全军拔营,直攻阴赵寨。”
“可是~~大军刚刚开始埋锅造饭,兄弟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刘宗敏规劝道“放屁~~~我侄子死了~~尸骨无存啊~~那是我侄子啊~!”李自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我要把宋友亮碎尸万段,切成一百块~~不一千块喂狗~~传令~传令~”
刘宗敏是急脾气,他也扯着嗓子喊道:“闯王侄子的命是命,兄弟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就是要报仇,也得让兄弟们先吃饱饭!”
“你~你敢跟我顶嘴?”李自成在盛怒之下有些失去理智了,偏偏遇上了刘宗敏也是火爆脾气“顶嘴咋了~你说的对咱就听你的,可你现在说的话没道理啊!”刘宗敏毫不示弱高夫人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一把刘宗敏推后一步,朝他眨了眨眼睛,“该干嘛干嘛去!”
刘宗敏虽然是粗人,但是粗中有细,见高夫人使眼色,心里也就明白了大半,于是赶紧出帐,命火夫赶紧埋锅造饭。
高夫人则在帐内用女性的温柔和细腻慢慢劝慰李自成,好不容易才让狂怒到失去理智的李自成冷静下来。这已经是后半夜了是夜,在阴赵寨西不过三里的三十里铺,宋友亮的十个军营呈梅花型分布,九个小营围绕一个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的大帐中,孙传庭和方孔炤正在对弈,而宋友亮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孙传庭轻轻放下一枚白字,“荥阳乃是中原要冲,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且荥阳西、北、南三面地势高,唯独东面地势较低,我军占有居高临下的地利,又有勇悍的士兵和精良的兵器,害怕不能打胜仗吗?”
方孔炤笑着放下一颗黑子,“难道闯贼一定会来么?”
宋友亮笑道:“闯贼心里牵挂着洛阳的银子,而且我们刚刚在阴赵寨歼灭了他五千骑兵,还杀死了他唯一的侄子。李闯此刻恐怕在咬牙切齿,要吃我们的肉呢~~”
孙传庭又放下一枚白子,将方孔炤的黑子围杀了一大片~~“别忘了,还有高谦和陈永福在后面截他的后路呢!”
【115】决战三十里铺(1)
宋友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索河的水量够不够?”
孙传庭也收起笑容,正色道:“早在宋代,古人便从索河引水,注入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蓄水为塘,用来预备洛水不足时,就决口放水入河。再从汜水关北开河五百五十步,连接黄河,上下置闸门开闭,以使黄、汴二河的船筏通行,又在洛河旧口设水涟,连通黄河,用来排泄伊、洛洪水。索河等如果暴涨,就用魏楼、荥泽、孔固三闸排泄。如今高谦和陈永福将魏楼、荥泽、孔固三闸统统堵死之后,索河的河水未必能把闯贼的大军全部冲走,但是阴赵寨一带太靠近索河,肯定会变成一片泽国,闯贼安能在彼处安营扎寨?他们除了往高处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宋友亮恍然大悟,说道:“荥阳北、西、南三面地势高,唯独东面地势低。然而荥阳南面是高山峻岭,所以李自成只有往北和往西两条路可走。”
孙传庭对宋友亮的悟性很满意,又继续笑道:“荥阳往南是大周山,往北是广武山,那更是个险地,况且我们已经派兵把守,李自成断不会从那里冒险的。”说罢,啪的一声,孙传庭将白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所以~~决战的地点就在此处——三十里铺。”
李自成在高夫人的劝慰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李自成倒是很有几分领袖风范,他立刻招来刘宗敏,为自己当时的态度道歉。刘宗敏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要是死了亲侄儿,我也会暴跳如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是跟着闯王血里火里滚了七八遍的人了,知道闯王的脾气,哪会往心里去?”
李自成也知道刘宗敏的脾气,这个人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耍花腔。“宗敏兄弟,兄弟们吃饱喝足了吗?”李自成问道“恩~~~都吃好喝好了,大家干劲十足,各个都说要为阿过报仇。”刘宗敏笑道:“不过,昨天夜里掌管粮草的李牟说索河忽然涨水了,把后营一大片地方都给淹没了,所以他就把自重营搬到大营北面去了。”
李自成也笑了笑,“这个名叫李牟的人倒是很心细,是个人才,自打他掌管钱粮之后,咱们每次用多少,得多少,一笔笔都清清楚楚。”
“酸秀才一个~~就会算账盘账,你让爬云梯试试?”刘宗敏很不屑地说道“一码归一码~”李自成正色道:“要不是牛金星这样的人加入,咱们还是一群一年到头颠沛流离的流寇呢。”说罢李自成把钢刀别到腰上,“好了~点兵出战~”
“得令~”刘宗敏一抱拳三十里铺东面广阔的原野上青草葱葱;绿意昂扬;无数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随风放射出一股股醉人的清香;一朵朵小小的蒲絮在空气中飞啊飞的;显得是那么的逍遥而自得;便是天空也是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显得深沉而安详。天地间;竟是那么的平静而美丽!
忽然间;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原本在微风中悠然自得的绿草黄花禁不住一阵东摇西晃;甚至连空气也仿佛泛出一道道波lang似的抖动起来。由于河南闹饥荒,原野上的野兔、小兽被吃尽,只留下一些躲在地洞里的田鼠不时从地下窜出窜进。而现在即便是幸存下来的田鼠也警觉地东张西望,不安地寻找着躁动的源头渐渐地;地面的抖动越发得明显了,从传来阵阵沉闷的奔雷声。声音悠远而沉闷;肃穆而有序。原本就有些不安的空气更似仿佛被人加进了一桶火药相似;显得有些炽热和肃杀起来。本就机警胆小的田鼠立时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性,飞快地躲回进了自己的巢穴,瑟瑟发着抖逃避即将到来的灾难!
渐渐地;东方的天际上突然露出了一道长长的黑线;那是一支身着各色衣裳的骑士组成的庞大骑兵部队,李自成军队的核心。随着这支骑兵部队刺破天际,三十里铺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炽热和沉闷起来;原本安然佯和的气氛早已破坏无踪;有的只是直腾腾的杀气和汹涌澎湃的战意!
李自成跳下马来,从地上抓起一块泥巴,用手捏碎,扔泥沙随风飞舞,“地上的泥土很干,不错。”说罢李自成又翻身上马,一挥手道:“出击~”
“得令~”李自成的义子之一,张鼐一抱拳,随即策马而去虽然李自成的闯军士兵连统一的军服都没有,但是那种久经沙场之后才有的煞气和那周身散发出浓浓杀意,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每个闯军士兵的阵线的上方,仿佛有无数个血红的‘杀’字在狂暴的跳着激情的舞蹈!
孙传庭在一边脸色凝重,他喃喃道:“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看。如今老夫再遇李闯已经是三年之后了,想不到兵势如此之盛。”
宋友亮也有些紧张,毕竟自己的军队虽然是经过精心训练和重金打造的豪华阵容,但是之前的对手还没有一个有如斯气势和摄人心魄的震撼力的,宋友亮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唾沫水。不过,宋友亮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狡黠地微笑,他抬起右手,猛地一挥,意气风发地大声道:“不过~我在三十里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