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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教教教主变态 泽溪七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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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会讲故事吗?那就说一个给我听听。”
  她翻了个白眼,“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正在给小和尚讲故事,从前有座山”
  小时候妈妈老拿来逗她的小故事,如此重复了六七遍后,本以为会被他生气或者无奈地打断,可他却一直没出声,宋容抬眼瞅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他阖着眼,嘴角微微翘着好甜蜜。
  她顿时止了声,心底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这是个很无聊的故事啊,他却很幸福的样子。
  “喂”她小声唤道。
  他微微抬眼,从睫毛中望着他,眼神迷蒙,如同刚刚睡醒的孩子,还在梦中安全无忧的怀抱中,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将最柔弱的部位坦露在外。
  宋容望进他眼中,一时竟很想摸摸他的头。
  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接着讲,我喜欢喜欢这样睡着。”他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低下头埋在她脖间蹭了蹭。
  宋容反手抱住他的背,想起她小时候睡觉一定要妈妈读完童话书上的三篇故事才肯睡觉,在妈妈温柔的声音中入睡,总觉得很幸福。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第二天醒来时,她并没有因为山洞阴凉而觉得冷,脸贴在柔软的布料上,腰被紧紧地搂着,越醉庭身上的温度将她全身暖暖地包裹其中。
  这一晚睡得很好,几乎是一睁眼大脑就清醒了,抬起眼,就看到越醉庭那修长的脖子,散开的几缕头发顺着那线条一直垂到衣领散开而露出的锁骨上。
  明明是个成熟男人的身体啊,还是别老把自己当做十五岁少年呀!
  她轻叹了口气,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越醉庭脖子上,环着她腰的胳膊便动了动。不知什么时候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被他解开了,她撑着胳膊抬起身,果不其然地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无辜又无知的神情,看样子,他大概还在混乱中。
  宋容本想说,你看吧,今早也不会有人来送饭的,我们早晚会饿死在这儿。不过动了动嘴,还没说,越醉庭那双本坦然得如同一汪湖泊的眼睛忽然凌厉起来,并且抬起来看向洞口的方向。
  “你什么时候来的。”
  越醉庭的口气像是见到了熟悉的人,宋容一边猜想他见到了谁,一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
  “阮、阮森?!”
  他站在洞口,因为阴暗的光线的缘故,整个人都埋在暗中,可宋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怎么会认不出呢,那熟悉的身影。
  她恍然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阮森了。一时激动,想站起来,却又发现她、她和越醉庭的姿势
  她一个机灵蹦了起来,慌忙去看阮森的神情,只是看不清,他静静站着也不说话,无端地让她心里发慌。
  “太好了,阮森你收到我的信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她笑了笑,一边说一边朝他走过去。
  “嗯,我到这里找了一天,没想到你在山上”
  阮森终于开口,走了两步,站在亮处。
  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面色还好,重要的是好像并没有生气。
  宋容偷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害怕阮森误会什么,不要觉得她作为个小姑娘太不自重什么的好吧昨晚她是被越醉庭抱着睡的,但她当时是被他绑着手没办法的呀!
  哎?等等,她蓦然回头,越醉庭正无视阮森,淡定地理着睡乱的长发。
  越醉庭开口时她还觉得他见到了认识的人,这么看来——
  “越醉庭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他指间夹着一缕黑发,侧过脸疑惑地问她。
  “你昨天”宋容皱眉,“昨天发生什么你不记得了?”
  越醉庭一愣:“昨天葬了重坤,然后上山,在洞里睡了一夜,不是吗?”
  “嗯是我有些迷糊了”宋容含糊道,心里仍是挺惊疑的,昨天忽然发神经还可以当做是打坐时有些走火入魔,睡了一觉莫名好了就罢了,怎么连昨天那段记忆都没了?
  真邪气,果然以后别再让越醉庭来这里了!
  下山时,宋容忽然嘴角抽搐了一下,问越醉庭道:“对了,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不能动武吗?”
  他点头,脸同时也跟着阴沉了下去。
  那他昨天不光打坐还癫狂了一样打了好一会儿拳呢!啊他没事吧?她好奇地偷偷瞟了他一眼,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听到越醉庭不能动武之后的阮森,默然地和越醉庭交换了一个相互之间心知肚明,充满恶意的视线。
  下山后,越醉庭径直带她两人向市区内走。在最热闹的位置,开着一街的店铺,而越醉庭走在前方,在一个不显眼的巷口一拐。
  宋容跟着进去,立刻觉得街上的噪杂声远去。深巷中一个朱红的小门,挂着把铜锁。
  “这是哪儿?”
  “璃花教的地方。”越醉庭说,抓着铜环晃了两下门,“现在璃花教没了,这些地方也没人住了。”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他们走前还锁了门。”
  因为他们没想到,会再也不回来了。宋容抓着手垂下了眼。
  最后是阮森跳进墙内,找了把斧子硬把门劈开的。越醉庭进去便一通乱翻,翻出了不少金银,然后便拿着出去买食物。
  临出去,又迟疑着回头,不放心地指着宋容说:“你跟我一起去。”
  宋容拖长调哼哼唧唧地说:“我累死了,你自己去吧。”她嫌弃地挥挥手,随便找了间屋就钻进去了。
  虽然没人住了,可屋里还保持着干净,没多少灰尘。她大概看了两眼,转身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越醉庭已经走了。她便走出来,朝看着院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阮森喊了一声。
  他回头,露在外面的牙齿在阳光中一闪。宋容的心便跟着一纠。他好像已经习惯不用面具就能走在人群中了,她本以为能帮到他的
  愧疚感又涌上了心,本想问问他她不在的这些时候怎么样,这时也开不了口了,阮森没说,可肯定为她担心着,她甚至都没和他联系过几次,要不是哥哥,此时她大概还见不到他。
  这样想着,就有些羞于面对阮森了。她抓了抓脸,冲他笑了笑:“那个,你找过来肯定累了吧,先歇会吧,有事的话等你休息好再说。”
  说这话,宋容觉得是在表达关心,可听在一直注意着她神情的阮森耳中,却有了一层疏离的意味。
  果然啊,只要一离开,马上就会生疏了吧倒是和越醉庭,却亲密起来了
  阳光很明媚,地面都被照得白晃晃的,可阮森的眼睛却像一潭黑色死水,脸颊上的一块肌肉动了动,想微笑,却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攻势

  时间永远是这世界上可以改变一切事物的不可阻挡的力量。当宋容想起几年前或者一年前的自己时,总会吃惊于自己的改变;那时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连周围的人;哥哥、阮森,都经历了不小的变化;就连越醉庭
  好像接受了璃花教再不存在、而他也暂时失去了嚣张的能力一样,越醉庭收敛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嗯?有吗?”听她这么说时,他浅浅一笑:“我没注意;无论是谁,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大概都会本能的做出改变吧;毕竟,总得活下来。”
  他表现得风轻云淡,可宋容总觉得看起来有点落魄。
  这里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宋容在城中打听京城中的消息,却少有所获。
  也许是时机未到。她担心那一刻的到来,又盼着早点,这样她就不用日日提心吊胆了。
  夜,闷热得没有一丝风,粘腻的空气浓厚得像一堆奶油。宋容热得睡不着,下床去倒水喝,然后把门窗都打开。开门时,无意间向外一看,便见到走廊上背对她而站的人。
  看来热得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人,宋容略感平衡地想到,然后跨出门朝他走去。
  “越醉庭,我想我们再在这儿呆几天吧。”
  走近了,她说道,但在越醉庭回头时,看到他涣散迷茫的眼神,宋容喉咙一哽。
  “你说什么?哦,想住多久随容容的便。”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
  越醉庭退后了一步靠在柱上,面庞便隐在没有月光的夜色中,让宋容看不清楚。
  “我还是教主的时候,讨厌这个位置束缚了我,身不由己地要做这做那,我憋在山洞中十年,入得这世间,有多少乐趣要寻。”黑暗中,宋容觉得他可能皱了一下眉,“现在呢,碍着我的人都死了,我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话语中流露的孤寂迷茫竟让宋容顺着他的话犯愁起来,思考一番,她说:“嗯我觉得吧,现在你得找件事做养活自己哎?”
  双手忽然被握住了,越醉庭靠近的脸清楚地映在她因吃惊而瞪大的眼眸中。
  “容容,我只有你了。”
  我感兴趣的只剩你了。
  “别离开我。”
  不用抗争,注定了你摆脱不了我。
  这疑似告白的话让宋容脸颊微微发烫,扔了越醉庭的手,重重哼了一声:“恶心死了,你以为你是邪魅卷狂总裁男主吗?”
  瞟他一眼果然没听懂,又说:“你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朋友都说不上。”
  “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淡淡地笑了笑,“你还是不信我喜欢你。”
  宋容不耐烦地哈了一声:“你自己都不信吧。”
  忽地起了一阵好大的风,宋容房中的灯影要被撕裂一般剧烈地摇了摇,然后熄灭了。宋容完全看不到越醉庭的脸,所以也没看到他唇边的笑,是诡诘还是落寞。
  “我想你应该说的是,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总之,你最终会知道,只能是——我”
  越醉庭的声音渐低,在哗啦啦不停歇的树叶摇晃声的背景中,他低悄磁性的话语好像擦着脸颊的皮肤滑进了耳中,宋容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在那么一秒间失了神。就这么一秒而已,嘴唇上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忽地照亮了天空,宋容顿时一个机灵,一手推开越醉庭,同时迅速退后两步。
  雷声滚滚而来,宋容涨红了脸。
  又是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越醉庭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和站在他身后,默然的阮森。
  “阮、阮森?”宋容有种秘密被撞破的慌乱羞愧感,急忙向他走去,“你怎么起来了?”
  阮森像木头人似的呆站着,定定地看着宋容。
  “阮森?”
  他朝越醉庭望去,那人也正好向他看来,视线相碰,越醉庭动了动嘴角,朝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刺得他猛地握紧了拳。
  “阮森?”
  他僵硬地将视线移到了宋容脸上,她正有些疑惑又闪躲地瞧着他。
  “我看起风要下雨了,所以起来关窗,看见你们在外面,就出来看看。”
  阮森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宋容莫名地红了脸,口气倒很镇定:“热得睡不着,所以出来站一站。不过现在倒凉快不少了。”
  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用刻意的轻快语调说:“我回屋睡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没和越醉庭打招呼,宋容逃也似的跑回了屋。留下阮森,沉默地看着地面,然后转身欲走。
  “觉得如何?”越醉庭轻笑着开口了,“你在我身后站着容容都没发现,一见你就离开,她对你笑只不过是抹不开以前的面子罢了,其实已经厌烦了你。你还没发现吗?你来之后,她对你冷淡了不少?”
  “她早就——”
  雨噼里啪啦地砸向大地,很快全世界都响彻着落雨声,空气又重新流动起来了。宋容趴在床上,听着窗外雨声,在清凉宜人的温度中,心慢慢沉静下来,然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已是清蓝的天,仍算很是凉爽。宋容一场好觉后,精神饱满,昨晚那场短剧已抛在了脑后。
  一开门,被雨水洗得特别鲜亮的丝瓜藤下,越醉庭穿着一身轻薄单衫,缓缓摇着把折扇。
  大清早的,干嘛呢?
  宋容走了两步,忽然察觉半空中幽幽传来的戏腔,使得这个早晨沾染上了旖旎悠闲的气息。
  越醉庭悠然地朝她看来,打了个招呼。
  “好香的味。”宋容抽抽鼻子,闻到空气中咸香的豆腐脑的卤汁味儿。
  “阮森买了早点,就等你了。”
  宋容顿时产生了诡异的想法,好像他们三人是一个小家,阮森就是那勤劳贤惠的妻子。
  “真贤惠啊”她喃喃地感叹出声。
  “我也很贤惠啊,昨天我打包带回来的菜不是很好吃吗?容容可不能喜欢他。”
  越醉庭一脸委屈地凑上来,宋容便立刻敏感地往后一蹦,同时反驳:“你说什么呐,我没喜欢他。”
  瞧见越醉庭满意的笑,她才发现自己嘴太快,又斟酌了一下,纠正道:“不是,喜欢的,比你喜欢得多!”   越醉庭眯了眯眼:“噢?那你告诉他了吗?”
  “什么啊”她涨红脸,“我才不干这么奇怪的事。我是把他当做唯一的朋友的,当然喜欢他,还用对他说吗?”
  越醉庭露出的笑容十分开怀,他说:“当然要告诉他,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拿他当好——朋友呢~” 
  宋容觉得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简直毫无意义,而且越醉庭莫名愉悦的神态让她无法理解。她往堂屋看了看,阮森好像已经注意到她和越醉庭,正往他俩的方向看来。
  “饿死了,我要去吃饭。”她说道,撇下越醉庭往堂屋走去。
  朋友朋友。即使是对感情懵懂无知的越醉庭,也知道这个词对那家伙来说是把插到心上的匕首,以他的耳力,他和宋容在院中说话时,他八成听了个清楚。
  想象了一下他那时的表情,越醉庭就忍不住眯着眼翘起嘴角,他希望这家伙早点明白过来,快点离开,他实在是觉得他碍眼得很。
  丑八怪~
  越醉庭在心中暗哼一声。
  越醉庭在街道上闲逛着,他无事可干。那几个长老还在时,总是要求他做这做那,他便总觉得有许多想做的事情做不了,现在他一身轻,却找不到事儿做了。
  阮森赖着不走,他瞧他不顺眼,索性出来走走。
  今天大概是个好日子,他碰到了一队吹着唢呐敲着锣的送嫁的队伍,红色绸花红色轿子,越醉庭觉得他的眼睛都要被刺痛了。
  队伍后紧跟着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唱着什么顺口溜,还有些无事的闲人,也挂着喜庆的笑容跟着凑热闹。
  婚嫁啊越醉庭忽然若有所思,如果他娶了宋容,也要这样吗?他歪着头,盯着从他前面晃悠悠抬过去的喜轿,大红色轿帘后,肯定坐着一个羞涩喜悦又忐忑的新娘。
  他还没见过新娘是什么样的呢,手心顿时有些痒痒,越醉庭有点想掀开那轿帘。
  “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小伙子还没娶媳妇吧?”
  旁边打量了他许久却没被他在意的一个婆子忽然开了口,越醉庭侧脸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
  婆子咧嘴一笑:“瞧你看那喜轿的眼神就知道啦,小伙子你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婆子我介绍个,不是我自夸,经我李婆子撮合的夫妻,那一对不是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的。”
  越醉庭瞧着那婆子得意一笑在眼尾聚拢起的皱纹,眼底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我有媳妇了,只不过还没过门。不过,我倒认识个人也该成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作者是咸豆脑党。


☆、失败的告白

  黄昏时,宋容从外面回来了;本在院中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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