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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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断的画面中,最後她虚脱力竭,记忆虽飘零,但那种酸痛到虚软的感觉犹存,她可不要再来一次了!
「以前!」古圣渊微讶。「你记起什麽了?」
「」挂在身上的人儿,沈默的连咕哝声都没。
「原来如此。」想起她之前的怔忡,他倒是清楚了。「太见外了,皖皖,想起了我们之间的情事,难道没让你更热情一点吗?」
他慵懒的调侃却让身上的小熊攀得更紧。
「对了,皖皖。」他边走,拍了一下那圆嫩的俏臀,不理那战栗的一缩。「这回会比上次好点的,这座浴缸拥有先进的SPA按摩功能,应该可以享受和娱乐兼顾!」
「什麽」她猛然推开他。「你要在呜」
她呻吟,古圣渊脸上也痛苦一皱,骤来的动作,让两人都抽息。
「坏孩子,你是真的要我绝後吗?」他收紧托抱在她臀上的手劲,俊颜也更加绷紧。
「讨厌讨厌你,你才坏」乔皖紧埋在他颈窝中挤出泣诉的音,娇躯战战栗栗的,被这种分不清快感还是难受的燥热,搅得骚动不安。
「好,我是最坏的人,那就继续来做更坏的事。对了,上次你两天不能下床,这回来个四、五天,应该可以弥补我长久的相思才对。」
在她花容失色的倒喘声中,古圣渊扬笑的踏上实木阶梯,往流水造型的浴缸走去;对恐吓、逗弄攀在身上的小妻子,他似乎上瘾了。
☆ ☆ ☆
连番的激情之後,乔皖倦怠的靠在古圣渊结实的胸膛上,穿著茄色浴衣,屋外,早已明月高挂。
「要吃东西吗?皖皖。」他万般柔情的抚著怀中爱妻,问道。
怀中佳人打开他的手,不吭声的背过他。
「还在闹别扭,我可手下留情了,没真正折磨你一整夜。」
回过头的美目投给他幽怨一瞥,随又不理他。
「刚刚替你洗澡的时候可气力十足。」拚命挣扎,弄得水花四溅。「怎麽现在连话都没力气说吗?」他逗她。
一听到这事,红霞飞上双颊,她羞恼的握紧双拳。「还敢说,你最下流了!」
「更害羞的事都做过了,帮你洗澡有什麽好害羞的。」他啼笑皆非。
「没人像你洗得这麽色。」
「色?我洗得很仔细。」
「谁要你那麽仔细呀!」她气喊。「尤其洗到人家那地方还」把她身下隐私处当花瓣剥,呜,好丢人。
「这不好吗?当时你根本没有力气自己来。」
「住口你下流你最色」她反抗的捂住双耳,一副不再跟他说话的模样。
「好,你说什麽都行,可是你身体刚好,不能不吃东西。」对她难得使性子,古圣渊一叹起身,走到床边开始著衣。
「不饿,我不吃!」
「这种事不准你任性。」他哄著。「想吃什麽,我弄给你。」
「我就是不吃!」她拗起来了。「逼我吃,我就吐给你看。」
「很好。」开始像被溺出来的个性了,可以看得出这两年英浩叔多麽娇宠她。「既然不吃,那再做什麽事好,我倒是挺饿的,不如我继续吃你,吃到早上,你说好吗?」
「」茄色浴衣的背影明显一震後,才缓缓转回身,小脸犹气鼓著,面对那站在身後,环胸一副等著训她的人,扁著嘴道:「我肚子饿了。」
俊颜满意地点头,倾身凑近她,鼻眼相对地再问:「想吃什麽?」
「虾子和面,青蔬要有起士料理。」她以极不甘愿的凶光射他。
「乖。」他却是忍不住的笑,捏捏她的下巴。「给你嘉奖。」
一条链坠挂到她颈上。
「这是」乔皖看著垂到双峰间的椭圆坠子,光泽晶莹无瑕。
「钻石坠子。」古圣渊蹲到她眼前,手指勾起双峰中的坠子,凝锁著她,道:「库利南七,它原本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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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库利南。世上最大的钻石,被切割成四颗大钻和一○一颗小钻
库利南被切割後第七颗宝石,已被收购走
「你想找回库利南七是为了你母亲?」
「库利南七对她而言,意义胜於价值,如能找回多少能安抚母亲不稳的心。」
「你已有这颗宝石的下落了?」
古圣渊看向她,浅灰的瞳转为幽深。「目前还没,但是」他抚上乔皖的面颊,指背摩挲著那份细腻。「总有一天会找到,我要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不到手的。」
锐利的视线,话中有话,回荡在脑海,让沈睡中的娇颜开始辗转不安。
「这只表藏有玄机喔,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看你找不找得出来,不然就等我从南非回来给你解答。」
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快乐又神秘的把表戴到她手上是谁?她是谁?
「除了奶妈之外,馨馨也像我的精神支柱,她活泼可爱充满正义感,在家里她一直是最支持我的」
是的,在那个冷漠僵硬的环境里,这个可爱又天真的女孩,总是为她带来阳光和温暖,最後玄机成谜,表成了最後的遗物。
「馨馨馨」悲伤倏掠心头,她难过的皱紧双眉。
「你的父母对你这麽保护,必是相当疼爱吧。」
疼爱?她受疼爱吗?对方聊天的口吻,灰瞳看著她,是寒到极点的严峻。
「有的小孩出生是宝,有的小孩出生却命运多舛。」她只能幽怅无奈的道。
是的,有谁比她更明白这种感受,哀伤缠绕盘上心头,那镇日战战兢兢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没有希望的日子,不曾受过祝福的孩子,幸福离她像个梦呀
「有些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拥有一切,原该得天独厚的孩子,却遭人夺走,而那些不知可耻的人享受著这夺来的一切,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造下了怎麽样的罪孽,简直可恨」
他却切齿的激吼,暴突的青筋张到极限
「呃!」眸瞳蓦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沈睡的面庞,正祥和的贴著她而眠,乔皖拭过额上的冷汗。
梦?或者又是回忆的呈现?梦里的他好可怕,彷佛他面对的是憎恨至极的仇家,到底怎麽回事?
此时天际已透微光,但是雾气迷蒙,她轻轻拉开放在腰上的手臂,悄然掀被下床,此时胸口一个沈甸感传来;库利南七,才拿起,一阵严厉之声再次划过脑海。
「身为他的子女,你们从小享受的,都是别人的命换来的,找你赎罪也不过分吧,况且我要的东西还在你身上!」
「你到底还要什麽」她痛苦难受的捧住头,心中一个声音回问著。
「库、利、南、七!」
「我不知道它在哪?」
够了、够了,不要再想下去了,乔皖拚命地摇头,体内情绪波涌,她知道不对了,事情不对劲了,即将浮出的事将是难以承受的残忍,她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但是回忆就像一道缺了口的闸门,争相奔流而出
「就在你身上!」
「我没有、也没拿!」
「哼!」古圣渊宜接抓过她的左手,扯下手表!
「那是妹妹送我的表,你」
乔皖下意识的举起左手,手腕空无一物,但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那一幕
「钻石在表里」她喃喃的道。
晨曦透过玻璃,古圣渊微感晨意醒来,却发现枕畔空无一人。
☆ ☆ ☆
走上那被特别叮咛别独自接近的地方,乔皖站在山坡上,看著那矗立前方的大宅,典雅的建筑在年代更迭中虽显斑驳却依然巍伟。
「绿风岛原来我们一直生活在绿风岛上」
乔皖走下山坡,独自推开这两年後再次被人遗忘荒废的大宅之门,胸口上的库利南七被逐渐露脸的阳光照得晶灿耀人。
大厅。万般的感受瞬间涌来,一幕幕清晰的影像,就在眼前上演般。曾经冠盖云集的宴会,充满欢乐,圣渊挽著她,接受众人祝贺,彷佛音乐就在耳旁流泻,依然置身杯光韶影,宾客喝采祝福中。
但是她快乐吗?茫然若失的恍惚,她往楼上走去,记忆像一点一点正在凝聚。
「小妈真容易害羞,就是这种楚楚可怜的气质,难怪罗叔和小爸都快为你反目。」
「别乱说话,否则你小爸又要误会了。」
偌大的寝室里,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细心的为她妆扮著,还不忘调侃酡红一张脸的她。
「小栽」开朗活泼的女孩,和烈华姊一样,总是在旁为她打气,开她玩笑。
「小妈,你喜欢小爸吗?」和栽笔直望进她显然有些愕然的瞳。「或者该问你爱小爸吗?」
「我是他的妻子,无论名或实都已是他的人,我当然爱他。」
「这意思是说你没得选择,因为小爸以强硬的手段来完成这桩婚事。」
不是的、不是的,回忆与现实中的她同时用力摇著头,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她相信、相信圣渊是爱她的。
乔皖奔跑出房间,她是这麽认定、这麽相信他,不曾有过怀疑,因为那灰瞳总是关切的看著她、温暖的唇会安抚的吻著她,让她确信,圣渊对她是真心付出。
站在熟悉的书房外,内心狂呜,她猛地推门而进,撞入眼帘里的是窗外雪花纷飞,而她瘫坐在地上!
他拉起她的手臂,她却动也不动的,螓首几乎垂到胸口上,双肩颤动难抑的痛哭失声
「皖皖!」他警告一唤。
「我我我要离婚」
「离婚!」古圣渊轻笑,再次支起她的下巴,吮去她的泪。「别这麽不懂事,你的奶妈今天正要动手术,无论成不成功,她都需要医疗资源,如果我就这麽撒手不理,你说,你的奶妈,是我害死的,还是你害死的?」
「你」哽咽的声难止啜泣,不停地摇著头,像听到心碎的声音,幸福早已离她远去,她一心一意以为自己终於能得到的幸福,结果全是虚伪的。
「起来,别再让我说一次,以後好好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知道吗?」他握住她的双臂,命令著。
「求求你」乔皖双臂任他抓著,双膝却几乎是无力的跪倒於地。「别举行这场婚宴,让我回台湾吧,奶妈今天动手术,万一不成功我连她最後一面都见不著」
看著她泪流满面的双眼,企盼的苦求,他淡扬唇角,坚定的否决。「不行,今天这场婚宴势在必行,满屋的贵客,你、我都不能缺席!」
深梗的呼吸,泪已满腮,胸臆的悲痛如盛满的容器,明明已无法再容纳,哀与恸却像扭开的水龙头,不停的洒下,只能任它溢出,渐渐的淹没自己。
乔皖难以自抑的痛喊。「为什麽为什麽」
「你既然这麽恨我,为什麽要娶我」
「恨你!」古圣渊笑,好像她说了什麽可笑的事。「若真只有恨你,我又何必为今天这场婚宴大费周章呢严格说来,如果不是仇恨纠缠,以我们之间的门户悬殊,应该是连面都不可能见到,因为你的出身背景太丢人,父亲是个垃圾渣滓,母亲是婊子出身,这样的结合居然能生出一个纯净无邪的女儿,这该说是物极必反吧!
极其的轻蔑,一刀一刀凌割她的身心,因为那侮辱的口吻是真的轻视她。好痛、好病的感觉
可怕的往事历历在目。她怎麽会忘了?怎麽能忘了当初的她,根本是他的傀儡工具,任他摆弄,任他欺凌,践踏她的自尊,把她的感情撕成碎片!
「我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对方也会有真诚我以为努力就会有收获我有好多的以为」她颤难成声的念著当初绝望时对他说过的话。
「你为复仇而娶我为复仇夺走我最後的希望」当时的奶妈早已手术失败而死,她无能见到那最後一面。
「就只是因为你认定我是凶手乔万崇的女儿,认定我是仇人之女」她痛然的闭上眼。
回忆能割人呀!每一幕都活生生的割开她,直教她鲜血淋漓,残忍的真相再一次撕裂她!
忽然一阵风拂开了书房内半掩的落地大窗,她不禁颤睁著眸,彷佛见到一身粉白礼服的自己,走出落地窗,正踏上栏杆,幽立在白雪纷飞中,最後在众人惊喊中毅然跳下!
「啊」哀号至极的悲呜,乔皖握紧著拳,转身冲出。
当年的她面对崩毁的世界,绝望的人性,选择了跳楼自尽!
永远难以忘记那种由心生出的剧痛,扎根般狰狞的贯穿她,冲出了宅子,来到了後院,竟见到的是雪地里的自己,全身礼服被树枝划裂,喉咙更被树枝重创,浓浓的鲜血染了满地红艳,一个透明清冽的金发妇人在她身旁,看著重伤的她神情悲痛。
纵然只见过相片里的爱丽薇儿、纵然只听过人们口中描述的爱丽薇儿,她不曾在梦里见过这生死相隔却为她流连尘世受苦十八年的人,第一次,在回忆中见到了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守护她到底的人
「妈妈」她哑然唤出。见到那金发人儿因不能碰触到自己,而悲然落泪,乔皖捂著胸口亦感悲然。
躺在雪地里的她,抬起手对著当时她以为是死神的金发女子,想说话,血呛於喉咙激涌而出,看得金发人儿明明已如一缕魂魄般的透明,却比雪更透苍白。
「夫人请您替我对老天爷说」抖著唇瓣,她耗尽力气抬起手想摸到金发人儿,断续的颤动无声的请求。「一定要让我魂飞魄散,永远的死亡不要有来生、不要有感觉、无忧无喜、无哀无乐记得帮我跟老天爷说」随著她合上的眼,手无力的落至雪地上。
「可柔我的女儿你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呀」
金发人儿哀恸的哽泣,当时传不到她的内心,而今听著那心碎的呼喊,乔皖的心也跟著揉碎了。
「妈妈妈妈」双掌压著唇,泪眼蒙胧,只觉得心肠全绞拧的好紧、好病。
当泪滑落,画面不再,站在她眼前的是那俊挺肃穆的身影。
纵然无言,看著那对幽凝的灰瞳,她抿著唇,悲痛和愤怒的泪水几乎再次模糊她的视线。
「说话呀」她声音轻缓而哀哽。「当年你说我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给你你说呀继续说你那满篇谎言呀!」
古圣渊敛眉,随又仰首深深长叹。
「当年我哭著、不惜跪著求你时」激动的泪随著她哽咽的声滑落。「你心中是什麽想法呢?得意还是高兴?终於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