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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山河赋-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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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晋王府正门,临下车前鸣瑛突然道:“不过,现在猜什么都没用了。堂堂王傅,没有天大理由总不能随便把人拿来剥衣服验身。就算验出是贱民,她不承认自己是千月,难道还有人能大刑伺候逼她承认?秋水清只要出来说一句‘不错,王傅是贱民,先皇当然知道’,殿下您这位做人家女儿的难道反过来要追究先皇的过失?”说到这里摇摇头叹息道:“织萝实在不该死啊,不是殿下您亲手调教出来的人,用起来就是不称手。”

旧版 第二十五章 满庭芳 三

    从爆出织萝是贱民的消息后鸣瑛便不再过问京师司马府对他的处理,只有意无意向紫名彦透露和亲王想要从他嘴里弄点消息,要他们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然而,不管是紫家还是鸣瑛都轻视了织萝的刚烈,这个少年在被折磨了几天后突然显露出松动迹象,他说要见一个能给他保障的人,他要摆脱贱籍。方士自然笑着告诉他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要说摆脱贱籍,我们还能给你一大笔钱,让你日后衣食无忧。他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说你不要以为我是贱民、舞伎就什么都不懂能让你们随便骗着玩。我既然能在京城一年多都没有暴露,还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在我面前献媚讨好,就不会是你想象的那种愚蠢。我难道不知道贱籍不同乐籍,有人出钱有人接收就能脱籍从良,更何况我是千月家的人谅你这种五位的小官也不懂千月这两个字的分量,但是一定有人懂,让那个懂得人来看我吧。

    织萝越是嚣张,方士越不敢轻视,一方面的确好奇那个只在《清渺王朝史》中看到过,本以为早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的家名怎么又跑出来了;另一方面,玉藻前、昭彤影好几次跑来要看望织萝,她快要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可实在不知道让玉藻前看到织萝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时该怎么向她解释为什么对一个什么罪都爽爽快快认了的人动刑。

    于是某一天,紫名彦出现在京师司马府的天牢之中。

    织萝从松动的那一天起就摆出一幅“想要知道秘密就让我看看诚意”的表情,听到紫名彦要来立刻显露出一种压都压不住的欣喜和期望混合的神情,让人觉得他的确是期望有人来帮他改变现状。紫名彦听到回报后叫人放松对他的约束,端上好吃好喝,对他和颜悦色。一开始还好好的,织萝垂着头问的就是到底能不能帮他脱籍,会怎么做,谁能保证她事后不会耍赖等等。等到一干人诅咒发誓好话说尽就等他开口时,这少年突然站起身来嫣然一笑道:“果然是什么法子都能用出来,人家还当朝廷一位高官世袭伯爵何等的高不可攀,也不过都是贪赃枉法无所不用其极的不过”都已经变了脸色的紫名彦听到“不过”两个字挥挥手阻止儿媳上来拉人,但见织萝又淡淡一笑,清清楚楚道:“不过,我什么都不会说!”一边说一边猛然扑向方士,并不是袭击,而是拔出她腰间佩剑,反手自刎。

    紫名彦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悲剧的发现自己将要面对的收尾工作一点都不简单。最起码的,贱民从圈地逃脱不是死罪,更何况织萝出逃时尚未服礼,照规矩发回原籍就可以了。而她到那个时候拿什么人出来送回原籍,更何况还有一个玉藻前等着长亭相送。

    清杨当然也通过关系知道了发生在京师司马府大牢中的这场闹剧,和鸣瑛两人兴致勃勃地等着看紫家解决方案。到了昨天,终于让她们等到南平山上的尸体。

    鸣瑛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漏洞百出。”

    看着晋王府宫侍、宫女们一边忙着大开中门,一面飞奔着去通报的时候,一大早出来串门的两个人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果然起的太早了。轿子抬到第二进终于有身穿七位女官服饰的人飞奔出来,接着清杨连连道歉,说晋王还没起身,已经叫人去通报了请和亲王不要怪罪。清杨笑着说是我们来得太早了,你们也不用惊动晋王,本王今天是特意来拜访王傅的,这一次王傅立了大功,皇上昨天三番四次嘱咐本王一定要多加赞许,亲自执礼以谢。

    女官有那么一点点为难,恭恭敬敬道:“王傅昨晚突然生病,今天一早就叫传太医,如今初云太医正在请脉。”

    清杨笑道:“不要紧,本王是来感谢王傅为朝廷立下大功的,本来就不该劳动王傅。既然王傅病了,本王就更加应该去慰问了。”此时鸣瑛劝了一句说是病人最怕人多打扰,殿下您要过去免不了让晋王府的一众都得陪着,还不如让属下过去看看,也免得打扰了王傅清养。清杨瞟了她一眼:“好,那么本王就在这里等晋王起身吧,说来本王也好些日子没和皇弟聊聊家常了。”

    这两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王府女官自然不能再推托,于是叫来两名下位女官领她过去,到司殿住的院落门口但见一人自内而出,在门边伸手一栏,缓缓道:“谁也别进去了。”鸣瑛倒是没见过此人,听她口气颇为托大,明明自己身上穿着四位官服可那人目光都没多停顿一下,正要问名姓。但见身边两位齐齐拜倒,口中喊的是:“参见女官。”

    苏台后宫,只有一个人的职务会被“简称”为女官,也就是女官长。这目空一切的女子,自然就是皇帝偌娜的女官长卫。秋水清。

    秋水清朝鸣瑛略微抬了抬下颌,一边已经有人介绍说这是和亲王永州郡司徒,代表和亲王来看望王傅。她点了点头,淡淡道:“王傅病的很重,谁都不要去打扰了。你们几个都记住,不管什么人来都用这句话回了,你们司殿刚刚立下大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踩这门槛,她有这份耐心应酬,她的身子可吃不消。”

    鸣瑛苦笑着说王傅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让我去问候一声呢,我们亲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问候王傅,这个样子让下官在亲王面前不好交代。

    秋水清依旧当门站着,不冷不热道:“本官也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等会就回宫回话。女官在往来明州与白鹤关时受了伤,当时没调理好,后来又奔波劳累,积下了病根,初云太医正在皱着眉头医治。”顿了下突然叹了口气,神色稍和道:“真是吓死人的一道伤口,难为她受了那么重得伤还能飞马明州,也难怪现下一放松就崩溃了,要换了我,早趴在路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要说鸣瑛,就算清杨亲自前来,大概也只能太太平平离开。

旧版 第二十五章 满庭芳 四

    鸣瑛乖乖跟着下位女官去向清杨回话的时候秋水清依旧站在门边,待那人身影远去,才回身道:“行了,日后再有王府以外的人来,你们就这么回话,全往我秋水清身上推好了。”说罢又往内走,此时拂霄已经请好脉,正按照她一贯的爱好在完全没有医生“关怀病人”之心的表现下开药。

    病人半躺在窗边塌上,见了秋水清微微抬身道:“辛苦女官了。”

    她笑了笑说你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也应付得来,我不过是让你少分些精力去应酬罢了。水影叹了口气:“我现在的确是每心情去巧笑嫣然的应付什么人。”

    她在塌边坐下缓缓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你难得抱一个人怎么偏偏是同族,看样子你是早知道了,倒让我白操这个心。”

    “隐瞒女官,是水影的错。”

    “水影——”她侧身望着塌上人的眼睛:“有一句话放在心里已经很久,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请说。”

    “当年——爱纹镜雅皇帝临终时推荐我为下任女官长的人,真的是你?”

    她淡淡笑了:“大司徒什么时候和卫秋水清无话不谈了?”

    “是方叔叔所说。”

    “原来如此。有资格做女官长的人也有两三个,我只是选了一个不会危害我的人推荐给先皇罢了。”

    “当初在皇宫中我没给你好脸色看过,当初我当上女官长的时候要知道有多少跑来给我出谋划策‘不动声色的给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好看’,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赌说这一下前任女官长死定了,你却说我是不会危害你的人?给我说说理由,连我都好奇起来了。”

    水影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一般的人都是持强凌弱、欺软怕硬,卫。秋水清却恰恰相反。既然我是女官长的时候你不曾谄媚过一句,我落难时你就不会落井下石。另外另外,女官长地位重要、身份微妙,非公卿贵族难以服众,更难以调和三宫六院、应对朝廷高官;你秋水清的家族,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钱有之、地位有之,权力亦然有之,人世间这些诱惑你都不在乎;而能威胁到你的人,放眼苏台寥寥无几。”目光轻轻扫过来,最后落在她脸上,唇边带笑:“这样的秋水清,我不推荐,又推荐何人?”

    秋水清怔怔看着她,过了很久才道:“一般的人都是持强凌弱、欺软怕硬,卫。秋水清却恰恰相反好,说得好,当初宫中水火不容的时候从没想过我秋水清的知己居然是你千月水影!”

    “女官长!”

    她笑了笑,将猛然坐起的那个人压回被褥间:“你我之间称呼一声家名又有什么可惊讶的。水影,那个织萝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亲弟弟。”

    “”

    “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而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看着他浪迹天涯,只能看着他卖笑卖身”

    这一句话说得极其缓慢,到最后已经字字泣血。

    她又道:“织萝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秋水清诚恳地后悔自己挑起这个话题,斟酌再三才决定实话实说。原来前两天京师司马府突然传出消息说贱民织萝在押解回故乡途中,在刚刚过了云桥后不久夜宿时逃跑,当然不是一个人跑的,是另有同党。这个消息刚刚透出玉藻前第一个提出异议,她甚至跑到京师司马府去质问说织萝不过是隐瞒身份逃出来的贱民,又不是大逆不道或者十恶不赦,为什么押解回乡的时候没有一个通知,就算上法场犯人也有权见见家眷或者朋友。

    这种质问当然没有结果,还被昭彤影嘲笑说:“如果我是方士就会告诉你,你算是织萝的家眷还是朋友,凭什么押解织萝还要通知你。”

    至于织萝为什么死在南平山上,据说府衙初步察看认为是这几个人不幸遇到了潜伏在南平山的强盗,又说这些强盗最近很猖狂,官府已经收到过好几起报案,地方官已经奏请上司派兵马搜山剿匪等等。

    说到这里秋水清冷笑了一下:“至于到底怎样,我正想法子打听。今天出来前还听宫里两个女官在那里说织萝死的蹊跷,在云桥逃跑的人不赶快跑到云桥边的群山峻岭中躲起来,怎么就如此大胆的走回头路,然后在京城从北门穿到南门,跑到皎原的南平山去了。”

    水影闭上眼喃喃道:“这件事还是就此了了吧”

    她怔了一下,用了那么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藏着的意思,摇了摇头:“你不用害怕,织萝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只有不甘心这孩子的往下查的分,至于闹出事请来的那些,绝对不会兴风作浪了。和这孩子有牵连的人何其多,这些天一想到最初查封长林班的时候说的是‘谋逆之嫌’,可知道让多少人家一身冷汗。现在好不容易什么事都过去了,若还有人不死心的拿死去的人做文章,难道真当这些贵族人家都是装样子的?”

    “秋水清我,有一件事相求。”

    她当即截断,说你不用往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玉藻前这人过去虽然是个浪子,对男人也够没心没肺,这次对织萝倒是动了点情。昨天织萝的死讯一传到京城,玉藻前就请了假前往南平山了,想来会好好安葬这孩子。

    一行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溢出,她说:“那就好”只有这三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皇宫传出喜讯,皇帝偌娜在栖凰殿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这是偌娜皇帝的长子,也是继爱文镜雅的十四皇子诞生后,苏台王朝迎来的第一位皇子,期间相距整整五年。

    太医、女官等团团围在栖凰殿时,箫歌在兰院也急得团团转,几乎将身边所有的人都差出去打听消息,嘴里不断嘟噜“怎么还不生,怎么还不生”

    到了三更过,突见兰院外灯火通明,一群人快步往里面赶为首正是秋水清。

    箫歌飞奔着出去,在内庭接着秋水清劈头就问:“是皇女还是皇子?”

    “是一位皇子,”她一边说一边等着看那人失望沮丧的表情。没想到箫歌一听到“皇子”二字顿时送了口气,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好几下,连连说:“谢谢老天爷保佑,谢谢老天爷保佑。”

    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秋水清心道:这个人倒是一点不笨。

旧版 第二十五章 满庭芳 五

    她本来以为箫歌用尽手段就是为了父凭子贵,自然心心念念盼望皇帝产下一位公主,哪里想到他整天在神前祈祷,求得居然是皇子。她常想这箫歌胆子即大,手段又多,而且胆敢背叛自己的主子,往后留在宫内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花样。故而秋水清早就下定决心,倘若生下的是公主,那她说什么也要想个法子杀了箫歌以绝后患,如果是皇子,就算他福气。

    想到这里上前一步行礼道:“秋水清向司服道喜了,恭喜司服即将晋升兰嫔。”

    箫歌将她往里面请,一面还时不时拍拍胸口,一面笑道:“皇后还没选出来,哪里轮得到我这样的卑贱之人册封。皇上母子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身边伺候的人本来就不多,此刻还都被他打发出去打听消息,大概是本事也都不怎么样吧,直到现在还没两个回来。偌大一个房中没有几个下人站着就显得格外空旷,箫歌自嘲的笑了笑说我这里简陋女官不要在意。然后亲手沏上茶再不紧不慢道:“我出自贫寒人家,自小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皇宫里的下位女官常常哀叹自己十一二岁就来伺候人,说同族姊妹一样年龄却在家里撒娇之类。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下地能叫爹娘就开始干活了,不小心摔坏一只晚作爹娘的可是会往死里打。到了七八岁突然那么一天娘说要带我进城,路上还买了一块糖饼就这么快糖饼含着被送到了青楼。”

    秋水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往事,箫歌的童年虽然不幸,可这种事天下也不只他一个人遇到过,她母亲的侍妾里也有出生风尘的,这些“悲惨故事”不知道听过多少个版本,故而也没什么感动或同情的感觉,只淡淡道:“司服今日总算是苦尽甘来。”

    “承女官吉言。我还记得,在青楼那么八九年光阴,倒是不再忍饥挨饿,可日子也不见得就轻松到哪里去。师傅要教琴棋书画、词曲弹唱,稍微有那么一点错马上一顿打,至于不给饭吃、罚跪彻夜,那都是家常便饭。终于熬到服礼,偏偏就在服礼那天晚上被紫家的大小姐看中,买了回去。那时我只当从此就跟着这位主子了,哪想到人家买我回去不是暖席,而是留着献给更高贵的人。紫家家伎不知道有多少,也不乏我这样买回来刻意找人调教的孩子,可只有我一个被送进了皇宫。”说到这里喝了口茶,又道:“我那些一起学艺的兄弟,被送出去的也不少,一个个的主子不是亲王也是封疆大吏,可到了今天还活着的已经没几个。有些是主子厌了或送或卖,辗转不知所踪,那还是好的。最苦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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