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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九鼎军师2-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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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然仰头凄然一笑,然后端起酒樽道:“这一樽我受之无愧,回想数年间亡命辗转,少顾家人,除了心酸唯有自叹命苦了。”说完把酒猛地灌下喉。

    “那就连尽三樽吧,我倍而陪之,今日我言语不当,算是赔罪,是非暂且不论,留待明日细谈,此刻你我兄弟只图一醉!”许统又饮了一樽,然后才为他满上酒。

    “好!你连尽三樽,我也倍而相陪!”苏平疆亦有感而发,饮下了第二樽。

    南荠美目盯着贺然,娇声道:“南荠虽量浅不敢倍而陪之,但三樽还是要陪的。”

    贺然真的是醉了,否则也不会情感这样外露,这三樽过后身子已经有些摇晃了,许统也有了七分醉意,他是性情中人,听了贺然一番话自觉这位兄弟真是不容易,酒酣耳热之下愈发的想要表达内心的情感了,这种时候唯有灌酒才是最好的手段。

第四十章 香艳之谜(下)

    苏平疆重提拼酒之事,但这酒还是很快就喝乱了,三人脸红脖子粗的开始互灌,到了这个时候南荠知道没法再监酒了,遂含笑静观,心中暗自计数着三人各自喝下多少,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因为她看出贺然又在偷奸耍滑了。

    许统被抬走后,苏平疆也说不出整话了,但还是强撑着又与贺然喝了半坛,直到歪倒在坐席人事不知。

    南荠这才开口道:“你比大将军少饮了十二樽,比大王少饮了八樽。”

    贺然此刻舌头也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数的倒倒真清楚。”说着摇摇晃晃的欲起身,可站到一半就摔了下去,也如苏平疆般醉卧不起了。

    从美梦中醒来时,贺然隐隐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睁开眼见到自己并非睡在军师府,这间屋内的各样摆设皆十分精美,他茫然的坐起身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这场酒醉的真是不轻,当他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后宫时急忙要下榻。

    恰在此时帘栊一挑,南荠婀娜的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她的俏脸竟带了几分忸怩,快步走到榻边目光在贺然内侧的床榻上急急搜寻,然后探身从枕边拾起一支玉钗匆匆别在发髻上,接着转身就欲离去。

    贺然的头嗡的一声响,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低声斥问:“你想陷害我?!”

    南荠玉面绯红娇羞无限,挣了挣衣袖不得解脱,急声幽怨道:“快放开别让人看见,你自己做的好事反来怪我!”说着她抬眼望着贺然,羞怯的眼神中闪动着绵绵情意,“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说出去的,我我”她轻咬着樱唇似乎是羞得说不下去了,那意思却很明显,无疑是要说她内心也是愿意的。

    贺然几乎都要窒息了,趁他心神纷乱时,南荠用力挣开衣袖,风摆荷叶般的疾步而去,贺然追了两步,见她已出了房门不敢再追了。

    他怔怔的坐到床榻上,极力想忆起睡梦中的片缕记忆,可却一无所得,难道自己真的和南荠,他立即就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醉成那样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南荠肯定是在设计陷害自己,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此处他强作镇定的朝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却觉得身上的亵衣十分别扭,停下整理时发现穿的极不妥帖,同时发现衣带的结法也很奇特,可以肯定绝不是自己结的,也不同于苏夕瑶等人的手法,他清楚的记得今早是自己结的衣带。

    莫非自己酒后真的在无意识中与南荠,他的心更慌了,出门时看到两个宫女在这里侍候,他佯作忧疑的问:“我在睡梦中怎么觉得有人进来过?是我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来过?”

    其中一个宫女笑着答道:“王后刚刚进去过。”

    贺然摇头道:“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在此之前。”

    另一个宫女恭敬的答道:“这个就不知了,我俩是半个时辰前才被派来服侍军师的。”

    “哦。”贺然不再多说,一步三摇的朝外走去,表面虽从容,可内心却愈发的害怕,南荠果然心思缜密,布置的不可谓不严密,到底是她故作迷阵还是确有其事呢?

    一旦坚持的东西出现动摇,心就要飘忽了,他想到了南荠那次找自己谈话时曾说过,她来易国时最初是要投奔藏贤谷的,只因不得而入才转向鸣钟城,那是不是说顺国本是要派她来迷惑自己的呢?她当时说藏贤谷门禁甚严未能进入时眼神似乎颇有幽怨,难道她内心,继而自然而然的忆起往日在别人无法察觉时她望向自己眼神中的种种暧昧,这些他是早有察觉的,但一直认为她这是要用美人计挑起自己与苏平疆的矛盾,难道不是吗?

    想到东织城探病,再想到她刚才的话,贺然的心乱了,女人的心事难猜,要猜南荠这样女人的心事更是难于上青天。她真的对自己有情?贺然现在不敢彻底否定了,如果她是一直在做戏,那今天她要演的是哪一出呢?

    真要想害自己,今天最巧妙的布局应该是这样:自己酒醉她前来探望,然后弄乱自己衣裳栽赃自己酒后乱xy行不轨,或苦着喊着招摇奔逃或故作隐忍的找到苏平疆羞辱哭诉,找两个心腹婢女在旁作证应该不难。

    不过这将是一场豪赌,如果不能借此彻底击垮自己,那倒霉的就是她了,南荠没这样作,想来是觉得把握不大,可她如今的做法又是有何用意呢?这种事放到日后再提起可信度就小的多了,同时她如同是把自己放在了刀口上,因为自己很可能会因此而找机会杀她免除麻烦,她难道不担心吗?这简直比先前的豪赌赌的还要狠,因为她要赌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神奇军师的心。

    如果她真是对自己有情,那似乎一切都能解释了,但贺然不相信南荠是这种人,就算真有情,她也绝不会为贪一时之欢而在宫闱秽乱,这风险太大了,可以说是在拿命做赌注,精明的南荠不会作出这种冲动的事。

    她到底在想什么呀?贺然心乱如麻,即将走出后宫时,他看到许统正在宫门口徘徊,许统看到他快步走上来问:“你也在这里?哈哈哈,看样子也是才醒,总算把你也喝趴下了一次。”

    贺然见他对自己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亲密,心里稍感轻松了些,依稀记起把许统抬下去时南荠好像走过去对侍臣吩咐过什么,遂低声道:“你以前在宫中没少醉倒,醉后都是在这里歇息?”

    许统摇头道:“我也奇怪呢,以前都是抬回府的,今天一睁眼知道自己在后宫吓了一跳,想去问大王,可大王还没醒呢,只得在这里等着,看见你也睡在这里我这心踏实多了。”

    贺然笑了笑,道:“不问也罢,以后咱们小心点吧,别在宫中贪醉了,留宿后宫要是出点事可有说不清的麻烦。”

    许统赞同的点头道:“说的是,真不去跟大王说一声了?”

    贺然猜到这肯定是南荠的安排,留下许统只是给自己作陪衬,遂道:“昨日大王也醉的不行了,问他也白问,或许是哪个不甚明了规矩的内官安排的,咱们就别给他找麻烦了,能不了了之最好。”

    许统想了想,道:“听你的,反正天大的事也有你在前面顶着,走,到我府中去吧,有些事咱俩还得再说说。”

    贺然现在哪有心情跟他走,用手揉了揉额头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我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把自己兄弟的好日子折腾没了,推新政为的就是咱们兄弟能有长远的好日子,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做事也清白,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你虽嘴上闹得凶,可收受别人钱财却是这些人中最少的,甚至入不敷出,不像有的人,嘴上虽说得好听,私下却大肆敛财违背官员财产新规,为新政夭折作准备。”

    许统叹了口气,道:“这状况我心里也清楚,我不收钱财确是有意帮你维护新规,可别人唉!”

    贺然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把你的排场稍稍节俭些吧,奢靡没有尽头,心能安稳才最重要,你看看历来高官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官高则位险,我要做的就是让你我兄弟安享余生,这话跟你说也白费,你是得欢愉时且尽欢,看不到前路之险。”

    许统推了他一把,大大咧咧道:“我就信你,我可是死心塌地跟你走的,我不信你会害我,有你我就有好日子,如果我看错了,最终死在你刀下我也无话可说。”

    贺然哼了一声,道:“不听我的,还想把这辈子都赖在我身上,早晚被你们挤兑死,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我这头还有点晕呢,得回去再歇歇。”

    “好,等你酒醒了来找我,咱们兄弟到时有什么话说什么话,都别藏着掖着。”许统说完朝自己的车驾走去。

第四十一章 竹音解谜(上)

    回到军师府已是中午时分,竹音已去上朝,苏夕瑶见到他不无责怪道:“怎么醉成那样?酒醒了?”

    “你怎么知道我醉了?”

    苏夕瑶没好气道:“一去深夜不归,我这心怎能安稳,自然是派小竹进宫去查问了,她说你烂醉如泥睡得跟死猪一样。”

    “哦,原来小竹去过了,我说呢。”贺然说着洗漱了一下。

    等他坐下,苏夕瑶递给他一盏茶,秀眉微蹙道:“怎么歇在后宫了?”

    贺然略一迟疑,想把这事跟她说一下,可又觉得难以开口,遂摇头道:“我醒来也颇为不解,可能是平疆怕我酒后路上着凉吧,他还没醒呢,回头我问问他。”

    “王宫距军师府不过片刻路程,你们虽是姻亲,可夜宿后宫终是不妥,平疆被你带的也越来越胡闹了。”

    贺然嬉皮笑脸道:“你可算亲口说出这姻亲二字了,不如咱俩郑重其事的做个大婚吧”说完又补充道:“以正室之礼。”

    苏夕瑶含羞瞪了他一眼,道:“说你胡闹你还来劲了,你不怕天下人笑话,我还怕呢,你听说谁同时有两个正室的?”

    贺然不以为然道:“万事总有起始,此事有我而起有何不可啊?”

    苏夕瑶不愿就这事纠缠,摆摆手道:“你要是酒还没醒就进去再睡一会,别跟我胡言乱语的。”

    贺然凑过去把她揽进怀里,认真道:“我说的是心里话,不堂堂正正的迎娶你进门我心里总是不甘。”

    苏夕瑶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柔情的看着他道:“我何尝不想让天地共证你我姻缘,可”说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天意如此,注定我是无此福分的了,你不要再动这心思了,纵我不惧人言,可你也要替音儿想想,她是个极要脸面的人,牵累她遭世人讥笑就不值了,虚名不要也罢,能与你一生厮守我已知足了。”

    提到竹音,贺然高涨的热情冷却下来,是啊,自己可以不管不顾的任意而为,可让竹音遭人讥笑心里如何能安?此事看来只能作罢了。

    “委屈你了。”他深情的吻了一下怀里佳人那两瓣娇嫩的樱唇。

    “我不觉委屈。”苏夕瑶情意绵绵的回吻了他一下,然后轻轻推开他,为防别人进来撞见,轻声问:“是不是把暖玉姐姐她们也接回来?”

    贺然色迷迷的看着她道:“过两天吧,这几天我想好好补偿你一下。”

    苏夕瑶俏脸微红,挑衅道:“那你得把音儿也赶走。”

    贺然眨着眼想了想,道:“这样,等这次战事结束了,咱俩回归月山庄住一段,就咱俩。”

    苏夕瑶对这个提议甚是欢喜,明眸中带着笑意道:“那我可要住久些,怎么也得尝一尝你亲手种的瓜菜。”

    贺然微笑着眼中露出几许迷离,似乎在回想往日情景。

    “说定了,你这次要反悔都不行了。”苏夕瑶抿嘴而笑。

    贺然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我要在你那间闺房一尝夙愿,嘿嘿,当时我可没少作这个美梦。”

    苏夕瑶羞红了脸,啐道:“下作东西,整天就想这些!”

    贺然被自己头脑中想象的情景弄得情动了,抱起佳人道:“不行了,忍不住了。”

    苏夕瑶又羞又急,低声斥责道:“你想害死我呀!快放下,半日都等不得了吗!”

    “片刻都等不得了!”贺然紧紧抱住拼命挣扎的佳人快步走进了内室。

    晚饭后,贺然去了竹音房中,一进内室,竹音就忍着笑意问:“你饭前是不是跟姐姐作见不得人的事了?”

    贺然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在府内设的眼现太多了吧?连姐姐那边也敢监视。”

    竹音“嘁”了一声,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是她心虚让我看出来了,吃饭时她的目光一遇我就闪烁着避开,脸还发红,她是个最作不得亏心事的。”

    贺然也笑了,夫妻二人闲话了一会,贺然忽然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竹音大度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也作了亏心事,说出来吧,我不跟你计较就是。”

    贺然咧了下嘴道:“有件事我还真得跟你说一下,越想越不妥,姐姐跟你说了要给平疆物色妃子的事了吧。”

    “是啊,跟我说了,我觉得理该如此。”

    贺然迟疑道:“还是先暂缓吧,我怕把南荠逼急了,那样反而不好了。”

    竹音明眸不瞬的盯着他道:“这可怪了,按理你是盼着南荠狗急跳墙才是,那样就有机会抓她把柄了,你没有怕她的道理。”

    贺然叹了口气,道:“这不都是局势闹的嘛,随时可能开战,民选官员的事都要推一推了,这个时候国内不能生乱啊。”

    竹音觉得这话有理,遂点头道:“也好,我还没吩咐下去呢,那就等战事结束再说吧。”

    贺然暗自松了口气,可没说几句话脸上渐渐有了尴尬之色。

    竹音颇觉好笑,道:“又怎么了?心神不属的,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你这么难受?”

    贺然嘬了下牙,嚅嚅道:“我想还是跟你说一下的好,这事我一想就心乱,可又必须得弄个明白,你帮我断断吧。”

    竹音诧异而笑,“还有你断不明白的?这我可要听听。”

    贺然愁眉苦脸道:“我是真心求你相助,听后你先别疑我,我保证说的每句都是实话。”

    竹音见他这副神态,心知这事肯定小不了,不由收起笑容,凝神道:“你说吧。”

    贺然皱了下眉头,又搔了搔后颈,望着竹音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说吧。”竹音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意,反而体贴的递上了一盏茶。

    贺然接过茶盏,将到嘴边又放下了,下定决心道:“昨夜我酒醉宿于后宫你该是知道的了。”

    听说事关后宫,竹音脸色不由微变,强自镇定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慢慢说。”

    贺然吸了口气,道:“我真是大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我听说不就是平疆与许统两人吗?往日一群人都灌不醉你,怎么他二人就让你大醉了?”事关重大,竹音不放过每个有疑点的细节。

    “我刚说了,我现在每句都说实话,你不用多疑,他俩是轮流跟我对饮的,南荠监酒,一点奸猾也耍不了,我虽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但真的是醉的万事不知了。”

    “哦,你接着说吧。”竹音微微眯起了眼睛。

    贺然抬头想了想,接着道:“等我醒来已近第二天正午了,算起来睡了差不多大半天加一夜。”

    “醉的确实不轻。”竹音轻声道。

    “这期间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就见南荠匆匆进来,神情很是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就她一人进来的?没有宫女相陪?”竹音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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