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心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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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皇太后是谁?”注意到楼东月不对劲的表现,阎芷惜越发觉得谨贤公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别有深意。
他哑然地抬头看去,不知这个问题该答不该答。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阎芷惜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楼东月终于开口说道:“文定皇太后是皇帝的生母。”
“皇帝的生母?”只是这样?她总觉得这个人物的身份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楼心月眉心紧锁。静默了半天,最后说出了一个惊人地回答:“文定皇太后也是主子地生母。”
一句话。像一颗扔入湖中的巨石。嘭一声,将她的心湖搅动的水花四溅。
“文定皇太后也是主子的生母”
这句短短地话语。蕴涵了太多的信息。
今日是小白地生日,更是他生母的忌日!
原来竟是如此,原来。。。。。。
“东月。城北是皇家陵园?”
楼东月微微一怔,答道:“是,城北是皇家宗庙。”
“小白今日是去了皇家宗庙是么?”
楼东月低下头,不再言语。
阎芷惜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手上拿了簪子。径自返回了惜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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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脱离出来,阎芷惜静静地坐在窗边,静到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蓝玉簪子,亮幽幽的。通体透亮,整支簪子毫无瑕疵。在月光地映照下反射着黯淡的幽光。
她起身,将蓝玉簪子收到一个锦盒里。然后孑然立于窗边,与明月遥遥想对。在这样的夏夜里,一切都显地那么富有生机,可她却一人沉静,想着满腹的心事。
清风凉夜,月色如瀑一泻千里,流溪潺潺柔肠百转。
朦胧中,远方传来了一陈低缓轻柔地萧声。窗边的阎芷惜默然一怔。侧耳聆听。那萧声似断非断,若有若无,仿佛从远古地时空中悠然飘至。可那曲调。却给她一种似曾想识的感觉。不自觉地,她竟抬起脚步,觅着萧音而去。
隐约中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萧音渊源绵长,宛转悠荡,萧韵清雅如斯,却又萧瑟如斯。渐渐的,萧音变得凄恻幽婉,其声呜呜,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种无边的哀凉与凄寂从萧音中倾泻而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泌入她心中,震憾着她每一丝每一缕心绪。
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觅着那萧音,她竟来到了憩灵阁。
碧绿的湖水上映着一轮弯弯的上弦月影,清风拂过,搅碎了满地的旖旎,月光下是那个雍雅如斯的身影。那个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月光下。萧音伴着那抹孤影愈显寂寥。
他一袭白色锦袍,在微凉的清风中扬起衣角,一绺乌发随风飘荡,狭长的凤眼轻轻闭起,那张被上苍眷顾的精致容颜在月光地抚摸下,呈现出一种虚幻般的晶莹。将他雍雅高贵的气息烘托得愈发绝俗,那般的高高在上,不染俗尘。他手中正执着一管通体透亮的碧色玉萧,那凄恻寂寥的曲调正是自它传出。
浮动在夏日夜空中的月光。将孑立在黑夜中的身影渲染得犹如画中人。
画中人呵,可望面不可及。
阎芷惜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不觉间清眸中竟隐着几分忧伤。在这一刻,她甚至不敢靠近他,只是这么看着。
记忆中的他,总是笑着的,看似漫不经心。看似潇洒不羁。不曾想过,原来他也有如此一面。
凝望着那月光下的孤影,那袭白衣。似雪胜寒,亦幻亦真。心里头蓦然凉凉的,空空的,一种悲凉孤寒穿过眼眸,浸透到灵魂深处。
那个总是笑着的不羁男子,此刻该是怎样一种心情?
娘亲的忌日,自已的生辰。同一天,同一地。
苍天何其残忍,将他塑造的如此完美,却又给了他这样一个生命的开端。他会恨自己么?因为娘亲的死,正是他的生。
原来,原来。。。。。。
原来藏在那微笑下那个真实他。是因为如此才会在没有人的这一刻,从骨子里透出那股让人心疼的忧伤。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他吹奏萧曲,与小青三人想遇的那一日,她也在不经意间聆听到了他的萧音。当时就感觉他的内心深处藏有一个不愿让人窥见的秘密。一个令他心伤、心疼的秘密。
可她却从没想到,那个秘密意是这样的残忍。渐渐明白,他为何会将那种忧伤藏在心灵最深处,是怕触动自己埋藏已久的心伤呢。
第七十五章 长寿面
时间:龙岛大陆——381年六月三日…夜
地点:百灵庄——憩灵阁
她从没想到,那个秘密竟是这样的残忍。渐渐明白,他为何会将那种忧伤藏在心灵最深处,是怕触动自己埋藏已久的心伤吧。
或许,他与自己一样,以为笑着笑着,所有都会过去,然后习惯,然后淡忘。却从没想过,伤了就是伤了,即使那伤痕结蒂了,那道记载着伤痛的印记,却依旧深深地刻在那里,一辈子也无法抹去。
这样一个男子,在他雍雅高贵的背后到底是怎样一颗受伤的心?在他淡淡的微笑下到底掩饰了怎样的心伤呵。
这个高贵如斯的男子,这个雍雅如斯的男子,竟在不经意间,闯入她心房,沁入她骨髓,直达灵魂最深处。
他,竟让她心颤
随着最后一个长音的消逝,萧声终于停歇,天地皆静,万物停鸣,唯有那袅袅余音,不绝如缕。
阎芷惜看着站在月光下的男子,他手执玉萧,扬起头站在那里,眼眸中泛出柔和、迷蒙的色泽,如朦胧月色下的一弯水湄,轻柔流淌的水面泛着古老的迷咒,蛊惑着她的心。
柔和的月光将他裹在其中,那雍雅的容姿与天地幻化为一体。世间的万物都安静下来,唯有那袅袅余音,撩拨人心。
阎芷惜的心里突然泛起一种酸涩感,眼前这个男子将心藏得太深,隔着无边的水波,遥遥的距离,总是让人无法触及。
然而在这一刻。他静静地站在月光下,仿佛他心中埋藏地所有,在此刻都可以被看地很清楚。包括他的悲伤,他的哀愁,以及他的脆弱。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默默地看着,直到他蓦地转身,对上了她的眼眸。
瞧,多么熟悉的画面。还是那个男子,还是那首曲子,一切都那么相似,一切仿佛都在重叠,除了时间,除了她的心境。
四眸相接。
月夜之下,他的那对眸子幽黑深邃,藏有千丝万绪。唯有一种哀伤,浓浓的,化不开来。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眸,她竟觉全身乏力,一种叫做心痛地情绪几乎让她窒息。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出现,他明显地怔了怔。眉宇间露出萧索之色,随即又对她笑开来,虽然只是淡淡的,可她依旧能感觉得到他寂寞与伤痛。
阙柏凌凝着月光下那清雅的身影,唇边便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你来了。”
阎芷惜怔了一下,然而很快的,她又恢复平静,如水般平静。
静,蔓延开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凝着对方,默默地凝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站着。
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都已停止,前世今生、悲欢离合、茫茫浮世、滚滚红尘、通通空灵淡去。
蓦地,他眼中的那抹哀伤更浓了一层,心中埋藏的那股情绪竟不加掩饰地倾泻出来。他猛的垂下眼睫,掩盖着自己真实的情绪。
阎芷惜微微一惊,他在掩饰。
是因为害怕么?
害怕被人窥见到心底深处的秘密?
是啊,谁都有不愿意被人窥见的秘密啊,她又何尝不是呢?既然他还不愿将秘密揭开,那么她就选择装傻好了,让他自己静静地理清情绪或许对他才是最好的。
一声淡渺如烟的叹息从她唇边逸出,阎芷惜漾起一抹看不出情绪的微笑,然后转身,悄然离去。
阙柏凌就这么看着她背影,心,开始渐渐地往下沉,一种恐慌从心底窜起,被人窥见到内心秘密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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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淡淡的月光水幕般的倾泻,斜照在窗前的人儿身上,将他的身影映在墙面,拉得长长的,摇曳不定。
阙柏凌倚在窗边,想起刚才阎芷惜走时的那个看不出情绪的微笑,心中竟又蹿出那股恐慌之感。
谁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而他也一样。
轻轻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阙柏凌转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正挂着一脸恬美温婉的笑出现在门边。
她轻轻推门进来,手上拎了个食盒,素净淡雅的裙裳,温婉恬静的气质,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有种说不出的绝代风华,明明只是一袭淡雅的粉色裙裳,穿在她身上却雍雅的让人窒息。
阙柏凌一脸愣怔地坐在书案边,见她拎着食盒一步一步款款地来到自己身侧,他也毫无反应。直到她伸出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猛地回神,脸上竟还存有一丝尴尬。
她怎么又回来了?阙柏凌疑惑地看着她,脸上挂着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阎芷惜冲他浅浅一笑,然后揭开盒盖,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瓷碗,上面盖着一块刺绣彩锦。她将瓷碗端到他面前,一股浓郁的面香便飘散开来。
阙柏凌扬起眉,眼中皆是疑惑。
她今天的举动怎么变得莫名其妙?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阎芷惜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刚才她已经打算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度过这个让他揪心的夜晚,可是当她回到惜梅阁,才发现了桌上的那个蓝玉簪子。回想起下午谨贤公子的那番举动与话语,她才渐渐了解到,或许谨贤公子会选择今日来到惜梅阁是有其目的的,而那个目的,或许就与小白的生辰有关,因为她看的出谨贤公子对于小白的关爱之心。
夜风轻轻拂过,将窗边的风铃摇的叮当作响。
阎芷惜回过神来,径自将彩锦掀开,一碗飘香四溢的鸡蛋面呈现在眼前。浓郁白稠的骨汤,白嫩圆润的鸡蛋,几片青嫩的尤菜心,还有细长乳白的面条,无不透出诱人的气息。
阎芷惜温柔地看着他,眼神却坚定不移:“往后,每年的今日,只要我还在,我都会给你煮一碗长寿面,每年。”
清雅恬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阙柏凌心下一闪。
长寿面?
她怎会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
阎芷惜又从食盒中拿出一副象牙筷,放在他手心,脸上依旧是那恬美温柔的笑:“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他怔了一怔,卷曲的睫毛向下垂着,看不清神态。
(计2177个字)
第七十六章 生辰,忌日
时间:龙岛大陆—381年六月三日…夜
地点:百灵庄——憩灵阁
耳边是她清雅恬淡的嗓音,眼前是那碗飘香四溢的长寿面,心中深处的某个小匣子突然就这么跳了出来。
“生辰?哈哈哈哈哈——”
“今日不仅是你的生辰,更是你母后的忌日。”
“你可知道你的母后为何而死?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的母后?”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你的生辰是诅咒!因为你的生,你的母后才会死!”
“为何要有你?这个世上为何要有你?”
“没有你,你母后就不会死!全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寡人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就这么走了,走了”
“只因你,只因你!因为你来到这个世上,所以她被带走了,带走了”
低哑沉痛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勾起属于记忆最深处的某些东西。就这么压着他,让他喘不上气,如同诅咒,禁锢着他,束缚着他,让他无法逃离!无法挣脱!
烛火在桌上寂寂闪烁着,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将两道身影拖得绵长,在灯下不停晃摆,忽左忽右。
阙柏凌垂下眼帘,声音突然变得冷淡,那种透出疏离地冷淡:“你怎会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阎芷惜微微一怔,因为他疏离地语气,因为他淡漠的表情,这样的小白,是她从来未有见过的。她没有言语,只是凝眸于他,过了好半晌,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被锦帕包裹住的物件。
“这是谨贤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阎芷惜将物件摊在手心,一双眼眸紧锁于他。
阙柏凌微微一怔,问道:“你见过他?”
“谨贤公子今天来过惜梅阁。”没错,确实来过。虽然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为何,可他应该是关心小白的,从他最后的言语中,她感觉地到他对小白的关心。
伸出手,从她手心拿过物件,轻轻地将锦帕打开,那个蓝玉簪子就那样出现在灯光之下,泛着好看的,似蓝似绿的幽光。阙柏凌猛地一怔。整个人就那样安静了下来,静到几乎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阎芷惜担心地看着他,这支蓝玉簪子,对他有着很特别地意义么?为何他见到这支蓝玉簪子的神情这么怪异?她也不敢惊扰他,只得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等着他恢复平静。
风,静静地吹,桌上地烛火不停地晃摆。
过了好半晌,阙柏凌抬起眼眸,脸色淡然,凝如静水不起波澜。
他沉默了一下,声音晦涩:“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阎芷惜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放下他不管,她会失去些什么,她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所以她决定留下来,尽管只是陪陪他,也好过独自一人担心他。
下定了留下来的决心,阎芷惜固执地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的目光坚定不移,很轻很柔的声音从她唇中逸出:“面要凉了,看着你吃完我就回去。”
听到她的回答,阙柏凌心下一闪,某种情绪在心湖最深处袅袅升起。
“柏凌,我在父皇地书房内发现了这副画像。”
“是母后哦,我记得这是母后哦。”
“我们的母后很漂亮吧,你真的很像母后,所以父皇才会对你特别严厉吧。”
“你看到母后头上的那支簪子了吗,那是母后最喜欢的簪子哦。”
“可惜那次我顽皮,将母后的这支簪子摔碎了。”
“不过,我听母后说,这支簪子本是一对的。”
“长大了我定要找到另外的那支簪子,到时候,我就把那支簪子当做生辰礼物送给你。”
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就这样跳了出来,将他的身心完全掩埋。
夜清如水,小楼上凉风习习。二人站在灯下,再次沉默着,灯影摇曳,两道静立的身影在灯下也不停晃摆,忽左忽右。
过了不知道多久,阙柏凌将视线移到那支蓝玉簪子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别样情绪:“你知道么,今天是我娘的忌日。”
见她没有说话,只是柔柔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沁出一种哀怜的神色,阙柏凌倏地移开目光,垂下睫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只记得每年的这一日,是我娘亲的忌日。”
静默半晌,他又将目光放在那碗热气袅袅的长寿面上,心中竟泛起一阵酸涩,说不清是为何。
“长寿面?这是平常人家生辰才吃的东西吧?”他伸出白皙的指间,轻轻摩擦碗沿,声音里透出一丝哀凉,冷冷的哀凉。“可生辰是什么?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