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心缘-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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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阎芷惜将水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到去,他又轻拍她的背脊,怕她在睡梦中被茶水给呛住了咽喉。
阙柏凌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幕。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救那个女子。可是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疼痛了起来。酸涩感这样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慢慢地浸没。直至掩埋。
一种无力感狠狠地击中了阙柏凌的身体。摇摇欲坠般抖动一下,眼睛迷离地望着窗外的雨雾。却没有丝毫地焦距,空洞一片。
时间就这要慢慢地流逝,当冷祈闫分时段地将那芙蓉草泡的茶水全都喂完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只是雨水却依旧没有个停歇,不停地飘落在天地之间。
卿碗珊将那剩余地芙蓉草收集了起来,放在一块白布上,用布裹好。然后拿着被白布裹起来地芙蓉草,轻轻擦拭阎芷惜的脸颊,手臂,前胸以及后背。
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她才终于在床沿坐了下来:“准备工作做好了,就等孜羽将那下降师带来了。”
其实即使做完了这些,卿碗珊地心里依旧是没底地。毕竟是否能解降,全都凭着下降师自己的意愿,如果下降师没不愿意解降。那她做地这一切,也只是白费功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王府也点起了灯火。
黑色的珠帘被人轻轻拨开,还以为是孜羽回来了,三人赶紧转头看去,只见出面在门边的是拿了一个食盒的忠伯。
忠伯进来了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饭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又将碗筷在桌上摆放整齐,便独自退了出去。
一整天地时间,他们几人连饭都没有吃上一口。冷祈闫更是在阎芷惜昏迷的几天之中,只是在第一天地时候少量地吃了点食物。
要说不担心他地身体,那一定是假的。可是忠伯作为一个下人,作为一个十分了解冷祈闫的下人,他十分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所以尽管他很担心,可他依旧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过多的言语。
夜渐渐深了,雨却越下越大。
阎芷惜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仿佛不存在般,呼吸那么轻。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的有些透明,时间好像凝固了。而她,风完美的像个陶瓷娃娃,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
夜孜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背上抗了一个大布袋。雨水顺着他的面颊轻轻下落,将干净地地板濡湿了一片。
三人见到是他回来,赶紧起身来到他身边。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将抗在背后的布袋放下,然后将布袋的口打开。
一个凤目圆睁的少女霎时出现在房间之中。
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少女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她此刻起伏的情绪。可是,少女并没有出声说话,更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凤目圆睁,恼怒的看着房间内地众人。
“是她么?”还是阙柏凌第一个回过神来,询问站在一帝衣衫尽湿的少年。
不等少年回话,卿碗珊便一个箭步上前,将布袋内少女的右手拿了起来。烛火之下,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作品,证明了一些事实。
“就是她没错了,孜羽,解开她的穴道罢。”
少年来到布袋前,食指轻动,就已将少女的穴道解开。
终于可以说话的少女,愤怒的咳嗽声显示着自己的不快,可她依旧没有说话。
冷祈闫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少女的面前,蹲下身与少女平视:“是你对她下的情降么?是你让她如此沉睡的么?”
很轻很柔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在空气中悄然响起。那声音很平静,几科感觉不到他此刻有任何别样的情绪。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少女冷哼一声,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冷祈闫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布袋中的少女:“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如此对她,我只希望你能为她解降。”
听到这里,少女突然笑了起来。如鬼魅般的凄厉笑声,在这个雨夜里特别让人寒战。
“到底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的耳机听错了?你说什么?让我替她解降?”又是一个嘲笑声响起,表示出少女对此事的心境,“我冒着反噬的危险下的情降,是你说一句话就会解开地么?我为什么要下情降?仅仅只是为了下降之后再度解开?你发为我是白痴么!”
少女的笔夹杂着越来越大地雨声,显得特别凄厉。
“她这样一直沉睡,对你有什么好外?情降遗心,情降遗心,这是对情人所用的降头。既然你对她下了此降,说明你好歹是对她有情的!既然有情,又为何要下降头害她?”卿碗珊在这个时候显的很激动,握拳的指关节已经芴泛青。
少女突然扬起头看着她,过了半晌又将视线移到了床榻,那个沉睡不醒的女子身上。她突然又笑了,只是眼神之中的凄苦却叫人心伤。
“为何要下降头害她?我对她是有情啊可是她对我呢?她对我已经没有情了!她与我之间所有的一切她都忘了!她现在心里只有这个男人,只有这个该死地男人!”她阴狠地看着冷祈闫。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一切燃烧殆尽。
“这样地她,要来何用?我地心都碎了,可她却和那个男人幸福地等待大婚,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面对?”少女声声控诉,声声质问,让在场地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感情地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说不清楚,也更加的没有道理可循。爱了就是爱了,不爱终究是不爱,强求又有何用呢?只是徒增彼此的伤悲而已。
可是这个道理,少女此刻并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地那个存在已经变了,不要她了。这样的事实她接受不了。所以如果自己得不到的,她也不允许任何一人得到!
冷祈闫静静地站在少女面前。只是视线却被凝在床榻上的女子脸上。他认真地看着。努力想忽视心中地痛苦,只是那种感觉似乎有很多根细细长长的针。毫不客气地在他地内脏里钻。一下一下,刺出让人扎心地痛楚。
如果可以,放弃一切他也愿意换来这个女子的苏醒。
冷祈闫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静静地守在阎芷惜身旁。悲伤地轮廓在灯烛下被一点一点地勾勒出来,越来越深。一道孤独的暗影就这样站在那里。
看着站在面前地卿碗珊,看着站在一边全身湿透地少年,看着那个女子身边悲伤的背影,阙柏凌突然觉得眼前地一切都很讽刺。一切的工切都因为这个少女对那个女子的情感。可是那个女子对她有情么?如果有的话,她又怎会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自作多情的感情,太达分的话,就会对彼此都造成伤害。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总是在提醒自己。可以爱她,可以疼她,但是这种情感一定要藏得很深很深。除了自己,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这一切。
只是面前的少女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她将自己对那个女子的情感摊在了阳光之下。可是她不知道的吧?她的情感是被世俗所不允许的,而那个女子更对她无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面前地少女有些可怜,可更多的却是让人觉得可嫌!
“既然她对你无情,你又何必为难彼此呢?对她下了情降遗心,你自己也讨不到好,不是么?”
淡漠地声音自耳边响起,少女抬起头,向声音的来源循去。只见一个陌生男子独自站在黑暗之中,漆黑的眼眸却在黑暗里闪着点点星光。仿若深渊里的那一点灯火,将前路一点一点的照亮。
少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领会了他话中的含义,少女才突然笑了起来:“你怎知道她对我无情呢?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蝗——”
少女将视线移到了床榻上沉睡不醒的女子身上,目光突然变地很柔很柔:“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娘亲不喜欢我,爹爹更是从来不看我。尽管我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关心我。”少女的脸上突然很悲伤,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让人不愿回首地世界里。
“我娘亲虽然是宰相府名义上的大夫人,可是府里的下人全都知道只有二夫人才是我爹爹真心疼爱地女人。娘亲在那个府里,仅仅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摆设。爹爹江不喜欢娘亲,就连平时都不会去看她一次,爹爹的心思只放在二娘的身上。从我有记忆起,爹爹就没有与娘亲好好的说过一句话,更有甚者曾去娘亲地屋里睡过一次!”
“你们一定会好奇吧?为什么爹爹从不理娘亲,却又会有我的存在?呵呵呵”少女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很是讽刺,也很是悲伤,“娘亲当年嫁到倪府来的时候,爹爹并不在东云国。将娘亲娶进门的根本就不是爹爹,而是祖母。那个时候祖父身体有恙,请来大夫都看不好他的病,后来祖母听人说冲喜或许可以让祖父地病情有所好转。可是当时爹爹并不在东云国,所以祖母就私自将聘礼下到娘亲地家里,将娘亲娶回了倪府。”
“可是没有想到,当半年之后爹爹回到倪府的时候,他竟带了个女子回来,那个女子就是后来的二娘。爹爹知道祖母私自为他娶了一房妻妾很是生气,可爷爷毕竟是个孝子,池时的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着跟他一起回到倪府的二娘,他不能委屈她只当个二房。可是二娘却表示并不介意,最后爹爹就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二娘娶进门来当了个妾”
少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哀伤。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切事情的开端
雨依旧在下个不停,桌上的烛光不停地跳动着,将那个少女的容颜映照的更添寂寞。
“尽管二娘只是以妾的身份进府,可是所有下人都知道爹爹只疼二娘。从爹爹回到倪府,一直到二娘进门,甚至是到了最后来二娘产下了思涵,爹爹都没有去过一次娘亲地屋子。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娘亲一眼,也正因为如此,骄傲的娘亲在倪府变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思涵两岁的时候。”
少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自从二娘产下了思涵,时隔两年她却再也没有怀上一子。祖母祖父十分着急,他们想要有个孙儿继承倪家的一切,可是爹爹除了二娘的房里,便哪也不去。后来二娘一直怀不上,祖母就去请来了大夫,给二娘把脉。直到那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二娘再也怀不上了,更不可能为倪家产下一子!”
“二娘是个很知书达理的女人,她也知道爹爹是个孝子,可是又从不来不愿意做出任何伤害二娘的事情。所心尽管爹爹知道二娘不可能为他产下一子,他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与以前一样地对二娘好。只是二娘的心里却有了疙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娘很清楚这一点,而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害得爹爹不孝。二娘很了解爹爹,她知道爹爹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就使计,在爹爹的酒中下了媚药,让爹爹在意识并不清醒的时候与娘圆房了。”
少女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整个人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第二天爹爹醒来了之后,发现了一切事情。便勃然大怒。他也不管娘亲的心里有多难受。立刻从娘亲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一步。后来爹爹气二娘骗他,可是他也知道二娘是为了他好,所以最后还是爹爹妥协了。他们二人又和好如初。”
“只是娘亲却在那夜之后,怀上了我。本来娘亲是很高兴的。如果她能为倪家产下一子。就算爹爹只疼爱二娘,那她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个大笑话。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的,娘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怀胎十月产下来的竟然是个女儿!”说到这里,少女突然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分明比哭声还叫人难过。
“所以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是个不被人疼爱的孩子。你们知道么?我长这么大以来,爹爹都没有对我笑过一次,他甚至连看都很少看我一眼。我只知道爹爹很疼思涵,总是教她读书,识字,还会对她笑。那个时候我好羡慕她,羡慕她的美丽,羡慕她的聪明,更羡慕爹爹对她那么的好。本来我并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何,可是有一次当我偷听到下人在背后讨论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二娘!”
“正是因为有了她,我的娘亲才不被爹爹宠爱。而娘亲也因为爹爹不喜欢她,她才会动不动就拿我出气,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加。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非常憎恨她们母女,对思涵的羡慕也从那一刻变成了敌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一切,见到了我,她依旧会对我笑,依旧会对我好。可是她的一切举动在我的眼中看来,都只是可怜我,可怜我呵!我不需要可怜,从来都不需要!所以我并不喜欢搭理她,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本来一切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是有一次当娘亲又因为爹爹而对我拳脚相加的时候,思涵出现了。那个时候我五岁,而她也仅仅只有八岁。她将我从娘亲的手中救了出来,然后将我带到了她的房间,很仔细的为我清理伤口。从那一刻起,我才深深的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感觉有多么的好,被人重视的感觉有多么美妙。也是从那一刻起,以前对她的种种仇视,都烟消云散了。”少女将视线移到了烛火上,眼中倒映着烛火闪烁的光芒,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就之么静静地讲述着。
“从那天起,思涵就常常去娘亲那里找我。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娘亲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加。其实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娘亲开始喜欢我,而她害怕思涵会将一切告诉爹爹。因为有了思涵,娘亲才不敢为我拳脚相加!多么可笑呵。。。。。。自己的娘亲还不如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我好,甚至她都没有二娘对我好!”说到这里,少女的眼中隐隐地有了些泪光,可她却强忍着将泪光留在了眼眶之中。
“后来我的生活就变了,因为思涵的存在,爹爹也开始偶尔会瞧一瞧我。她也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女红,棋艺。。。。。。她教了我许多许多,也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本来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在一起,一直生活下去,可是突然来到的消息,却将一切平静都打碎了。”
说到这里,少女突然停了下来,独自站在那里,再次沉默着。灯影摇曳,那道默立的身影也在灯下不停地晃摆,忽左忽右。
“两年以前,太子突然要在出使回国之后娶思涵为妃。虽然我一直就知道那个女子的心是属于太子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思涵会这么早就大婚。她的大婚,意味她将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属于我们的家。她走了,我怎么办呢?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突然出了意外,在寒冬腊月掉入了莲花池!”
“不过好在吉人天相,那次她意外并没有让她离开我。可是在她醒来之后的第三天,她便带着小羽从倪家逃走了。本来对她的离开,我是很难接受的,可是我又突然想到,如果她离开了,那么至少她不会与太子大婚子!想到这里,我也渐渐释然,并且让她呆在府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生无欢,死何哀
“因为她的那次意外,真是太蹊跷了,那么冷的天,谁会突然去莲花池呢?所以我想,那次意外或许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