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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从淫贼到侠客-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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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伯胥年约五十,长得高有七尺,身子壮实,脸孔有点阴郁,颌下有寸许黑须,却不失将军威严。

  安伯胥的大军从京城出发,一路行来,各州县接待他们时都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可是这次到了商河县,他下了轿,也没有见到多少人,只有在前面引路的几个捕快。沿着搭好的二里长棚,安伯胥一路行去,一路都是凉快无比。

  事实上,以安伯胥的身份地位,什么热闹奢华的场合没有见过?那些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做法,早已让他厌恶。因此甫一下轿,心里便大大不快,又岂能求他接下来能过得高兴呢?而商河县的做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清清净净的,有的只是郊外一些蝉鸣鸟叫。安伯胥听了,心下却大为快意。

  天棚的尽头,张在晨等商河县的大小官员都肃立以待。

  见到安伯胥安然行来,张在晨站前一步,以行官礼说道:“商河县令张在晨率部下拜见安将军!”其他人亦紧跟其后,异口同声地说到欢迎之辞。

  安伯胥心里万分高兴,一摆手,说道:“免礼!”

  张在晨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安将军讲进屋休息。”

  安伯胥也不客气,抬脚便向厅堂行去。一进厅堂,他顿觉有一股幽静古穆之气扑面而来,加上还有铺垫,个个都松软清香。他的心神又是为之一爽。

  张在晨忙叫人送上西瓜汁。前面州县的官员都是端上好的燕窝,银耳莲子等糖水给安伯胥解渴。可这些糖水安伯胥早就吃腻了。如今送上西瓜汁,却让他喝了全身冰冰凉,更是舒服。

  到了进酒宴,那些菜肴也是以清凉爽口为主,虽不似前面各州县的大鱼大肉,珍馐百味,但却另有一番风味,或许换了别的场合这些菜肴有所欠缺,不过此时却最合安伯胥的胃口。

  一阵休息下来,安伯胥对张在晨大加赞赏。要知道,他一路行来,张在晨还是第一个被他称赞的官员!

  安伯胥高兴地对张在晨说道:“自从本座由京城中出发以来,每天早晚休息不得。今日到了你们这个好地方商河,虽然原定只停歇一会,但如今本座决定在此多住一个晚上,你们先派人到前站去,通知他们,就说本座明天再去!”说完,他还奖赏张在晨五十两的金子。

  随后,安伯胥在给朝庭的奏折中,对张在晨大加赞赏。前面各州县的官员都是被他骂得一无是处,革职罢官的。张在晨却是唯一一个被他赞赏的县令。自然,这些事情张在晨他们并不知晓。

  张在晨回去后,对秦慕楚感激不尽,还奖励十两金子给秦慕楚。但是秦慕楚并没有收,这些钱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之前要县衙的三百两银子,可就不同了。当然,所有事情做完,实际上是超出了三百两银子。不过,秦慕楚也没有说给大家听。

  安伯胥的大军过后,张在晨在王宋二人常呆的那间酒楼大宴秦慕楚。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44章 洪家姐弟

  燕京,在春秋战国时为燕国都城,称蓟。唐时称为幽州。辽为陪都,称南京,又名燕京。其实,燕京也是旧称了,如今全国上下称之为京师。

  纵观京师地形,依山面海、龙盘虎踞、形势雄伟。有人云“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这一地理形势,极像一个半封闭的海湾。“湾”内潮白河、温榆河、永定河等数条大河自西北向东南蜿蜒而过,奠定了“前把九河,后拱万山”之形胜。按地理位置来说,南接大平原、西临黄土高原、北接内蒙高原,正处于三级地势阶梯交接处。又由于湾北有天险可守,南有水陆交通之便,故有人说它:“形胜甲天下,层山带海,有金汤之固诚万古帝王之都”,又有“天府”、“神京”之称。“湾”内地形西北高东南低,湾内平原占三分之一,山地占三分之二。

  这里的风景入画,丛林茂密、山涛云海、庙宇棋布、洞壑深邃,造就出富有江南情调的景色,故古人有“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之赞誉。

  京师既是中原经济、文化、政治最发达的地方,也是龙蛇最为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秦慕楚主仆一行三人悄然进入了京城。跟王文庆他们告别后,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耽搁了,顺风顺水地到达了。

  张在晨他们也不知道秦慕楚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就是江南同乡。他们对秦慕楚给予的帮助十分感激。他们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秦慕楚都一笑了之,而后便告辞离开了商河。

  京城的繁华自然比江南更盛,但秦慕楚并无心思一一游览。他要先去找到洪桓的子女。按照郑岳山给的地址,秦慕楚三人坐着车转进了钟楼大街,顿时。叫卖地吆喝声,唧唧喳喳的私语声,还有叫嚣的狂骂声不绝于耳。他们再转,便进了一个名叫烧酒的胡同。

  胡同是京城的一大特色。胡同即小街巷,在江南称“弄”。“胡同”二字在元代写作“通”,明代以后被官方规范为“胡同”。一般认为“胡同”是蒙古语城镇的音译或是蒙古语“水井”的借词,因为凡有居民聚落处必有水源(井),京城区以水井为中心来分布居民区由来以久。北京胡同的名称包罗万象,五花八门,但都具有它的特点。多以衙署官方机构、宫坛寺庙、仓库作坊。桥梁、河道、集市贸易、商品器物、人物姓氏、景物民情等决定胡同、街巷的名称,其中许多沿用至今。

  烧酒胡同的尽头。便是郑岳山所探知的洪桓家。马车行了不远,却再也无法行进,因为胡同过于窄狭。秦慕楚只好舍车步行前去。

  朱漆大门,光鲜无尘。谢天上前去拿起黄铜地门环,笃笃笃地扣了几下。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着开了。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探出头来。看样貌与洪桓有几分相似。他狐疑地看着秦慕楚三人,问道:“你们找谁?”

  谢天问道:“这里是洪桓家吗?”

  那少年听了,有点紧张地答道:“不是,你们找错了!”说着便要关门。

  “你父亲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消息了吧?”秦慕楚突然说道。见那少年迟疑了一下,秦慕楚又说道:“我们就是给你送消息来的。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枚戒指来,那是洪桓原来手上戴着的,秦慕楚觉得见他子女时有用,便取了下来。

  看来这步棋秦慕楚的确走对了。那少年见了戒指,惊呼道:“父亲的戒指!你们,你们是谁?我父亲的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看他样子。有点急切,又有点害怕。

  “那,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秦慕楚问道。

  洪桓的儿子犹豫了一下,才把门打开,说道:“你们请进吧。”

  进了大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左右都有厢房,是京城极其普通的四合院。院里种着一些花草,看上去修得整整齐齐的,显见主人十分用心地照顾它们。

  这时,正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弟!是谁来了?”声音甚是清脆,应是洪桓的女儿。

  洪桓的儿子应道:“哦!姐姐。是给父亲传信的。父亲有消息了!”

  “真的?!”只见一个白色人影从里屋冲了出来。她很快就站在了秦慕楚主仆三人的面前。

  秦慕楚三人不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她的个子比洪桓还要高,秀媚的脸蛋。吹弹可破的玉雪肌肤,虽然不似丁鱼那般有气质,但也是小家碧玉一个。她真是洪桓的女儿么?

  “真是不可思议!”三人心中如是想。没想到洪桓长得一副猥琐模样的家伙,竟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

  秦慕楚干咳了一声,说道:“洪桓有一对子女,应该就是你们吧?”见二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说道:“我叫秦牧,这两位是我的仆人。不知应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洪桓的女儿答道:“我叫洪文樱,这是我弟弟洪少武。三位还是进屋里坐着说吧。”说着,便率先拉着弟弟往屋里行去。

  “也好。”秦慕楚说道。然后他跟在洪文樱姐弟后面进了里屋,谢天谢地紧随其后。

  秦慕楚刚刚坐下,洪少武便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秦,秦大哥,你有我父亲的消息么?”

  秦慕楚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打量了一下洪桓的家,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富裕。家具都是极为朴素地,但非常光鲜整洁,没有一丝灰尘。

  洪文樱本来是要去泡茶地,但是见自己的小弟问了话,也停了下来。她亦跟洪少武一般紧张地看着秦慕楚。

  洪桓很少这样过了将尽一个月都不通一次消息地。洪桓极其爱家,爱他两个子女。洪桓曾经说笑过,如果他一个月都没有消息,那他极有可能是不在人世间了。

  秦慕楚沉吟了一下,正色地说道:“你们的父亲,他,已经去逝了。这枚戒指,便是他的遗物。”

  “不!”洪少武姐弟听了,喊了一声,都不由地向后一个踉跄,洪文樱就要软倒在地上,洪少武赶紧上前搀扶住。两人脸上都毫无血色,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慕楚见他们姐弟俩哭泣,也不安慰,把关于洪桓的死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有些事情秦慕楚并未按事实说出来,而是稍稍作了改动,但秦慕楚认为是对的。说到后来的时候,洪少武姐弟也不哭了。他们都在静静地听。

  等到秦慕楚说完,洪少武对他怒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父亲!”说着,不顾瘫软的姐姐,向秦慕楚冲来。谢天谢地二人赶紧把他给架住了。洪少武虽然有一点武功,但是在天痴地狂的眼中,有等于无。但洪少武还是在拼命地挣扎,双眼通红,发疯似地不停地冲着秦慕楚怒骂。

  秦慕楚上前扇了洪少武一个耳光,厉声叱道:“你醒一醒好不好?害死你父亲的不是我,是金翼门!”

  这时,洪文樱却坚强地站起来,她说道:“小弟,你不要这样。这位大哥哥说得没错。我们的父亲是被金翼门害死的。我们已经没有父亲了,只剩下我们姐弟俩”话没说完,她便哭了起来。她作为姐姐,本应是坚强一点,但一想到父亲,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到姐姐的话及哭声,洪少武渐渐安静下来。谢天谢地二人也放开了他。他就这样站在原地,默默地流着泪抽泣着。看来他虽然年少,却是个颇为坚强的男子。过了一会,只见他走到洪文樱的身边,抓住洪文樱的手臂摇了摇,说道:“姐姐!小武不闹了,姐姐不要哭了,我们都不哭。我们要为父亲报仇!”

  有时候,不幸的遭遇可以使人快速地成长。

  洪文樱听了小弟的话,也渐渐止住了泪水。她看着面前的小弟,眼圈一红,却没有哭出来,只是一把将小弟紧紧搂抱在胸前。

  秦慕楚见洪文樱姐弟俩渐渐平静下来,他才问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洪文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你们父亲为金翼门做事,你们也是毫不知情了?”秦慕楚又问道。

  洪文樱又摇头。

  秦慕楚也不理她,又说道:“可是据你们的父亲临死前所说,他给金翼门的信都是你们送去的。你们把信送到哪去?交给了谁呢?”

  见洪文樱又是摇头,秦慕楚有点急了,说道:“你父亲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就像你刚才说的,真正害死你父亲的是金翼门!你不说出送信到哪,交给了谁,我们就找不到金翼门,找不到金翼门,又怎么为你们的父亲报仇呢?”

  洪文樱听了,抬起头来,正要开口。这时洪少武反而大声地喊了出来:“我们都是把信交给胡同口补鞋的王麻子的。”

  秦慕楚的目光望向谢天,谢天点点头,说道:“不错。胡同口的确有一个补鞋匠。”

  秦慕楚听了,沉吟了一下,突然惊呼道:“不好!”

  第二卷 似是故人来 第045章 血战胡同

  洪文樱姐弟听到秦慕楚的惊呼,愕然地望向他。

  谢天听了,却似有所悟,说道:“公子是说那个补鞋匠”

  秦慕楚点点头,说道:“不错!既然洪桓把信息交给那个补鞋匠王麻子,那么,这个补鞋匠就算不是金翼门的人,也一定与金翼门有莫大关系。”他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来这里时见到他,那么他也一定见到我们来洪桓家。这样一来,王麻子一定会通知金翼门。金翼门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洪桓的消息了,这时却见有人来找洪桓,自然会有所行动。只怕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谢地听了,问道:“那怎么办?”

  谢天说道:“还能怎么办?收拾东西快走吧。”

  秦慕楚也点头道:“不错。还是赶快走才是上策。”说着,便吩咐洪文樱姐弟立即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洪文樱姐弟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这里可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这里充满了他们与父亲的回忆,就这么离开,实在有所不舍。因此,当秦慕楚叫他们去收拾东西时,竟然立在当地,一动也没动。

  秦慕楚见状,知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急道:“如果不走的话,你们只会立即丧命而已,那你们还有机会呆在这里么?但是逃得了性命,以后总有机会回来的,不是吗?”

  谢天也上前去推了洪文樱姐弟一把,洪文樱听了秦慕楚的话,也觉得有理。于是拉着洪少武进里屋去收拾东西了。

  不一会儿,洪文樱姐弟二人提着四五个大包小包的,慢慢出来了。

  秦慕楚三人见了,都哭笑不得。秦慕楚说道:“我说你们姐弟俩啊,我们这可是逃命。不是出外面游玩。你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还怎么逃啊。”

  洪文樱姐弟的脸不由一红,立现窘态。要知道他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并且有洪桓在的时候,他们也从不担心什么。因此他们自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种紧急情况了。

  秦慕楚叫他们姐弟俩把包袱再捡一下。衣服只带一套换洗的就行了,什么书之类的就不要了,就算是什么金银铜器之类的贵重物品也不要带,最好是藏起来最后,洪文樱姐弟俩只有两个包袱,一人背着一个。除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便只有他们父母留下的几个首饰,十分轻便。

  洪文樱神情落寞地把朱漆大门关上。随着关上的,还有她们姐弟俩的美好回忆。

  秦慕楚主仆三人早已戴上了一副新的人皮面具。三人都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均为古铜色,棱角分明,神情坚毅。

  烧酒胡同到钟楼大街,只有三百步的距离。秦慕楚他们的马车就停在胡同口。只要他们直走一百步。再向左拐,直走二百步,便会出得胡同。

  五人走了一百步,向左拐。

  这时,从胡同口涌进五六十人来。这些人都用青巾蒙面,手握兵刃。他们的衣服却各有不同,可见他们是到了胡同口才蒙面地。在这个仅容三人平行的胡同里,五六十人立即把胡同堵得严严实实地。

  秦慕楚五人见状,停驻脚步。秦慕楚主仆三人冷眼望着来势汹汹的蒙面人,洪文樱姐弟却是生平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直往秦慕楚三人身后躲去。

  那群蒙面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距胡同口只有二百步的地方碰到秦慕楚等人。因为按照他们的布置,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闯进洪桓家里去抓人的。

  蒙面人也立即停下脚步,这时,从他们后面走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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