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帅承瀛-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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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取出一个金牌,说:“王爷,亮此金牌,通行无阻。”
“福大人,多谢!”十四王爷说。
福康安道:“王爷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四姑娘吧。”说完他走开了。
十四王爷注视着四姑娘,“王爷,阿四不能陪您回去了,阿四另有要事,要留在燕城。”四姑娘苦涩地说。
十四王爷心如刀割,知道她要牺牲自己,痛苦地说:“不四姑娘你跟我”
四姑娘道:“王爷,不要再说了。”
“四姑娘,你不能”十四王爷内疚地说。
四姑娘强笑着,说:“王爷,事到如今,阿四就实话实说了。”她一心要刺激十四王爷,好让他死心离开,四姑娘说,“王爷是罪臣,阿四如果跟着王爷,永远没有出头一日。”
十四王爷痛苦地笑了,“说的好啊!说不定哪天满门抄斩,把你也捎上了。”
四姑娘说:“福康安年轻有为,深得皇上信赖,阿四跟着他才有”
“别说了四姑娘”十四王爷不想再听下去。
四姑娘故作无情状,道:“阿四自私,不能不为自己终生幸福着想。”
十四王爷内疚地说:“你一点错都没有,四姑娘,我看得出,福康安对你是一片真心,好好珍惜。”
四姑强忍内心悲痛,唤道:“王爷!”
十四王爷说:“永远把我这罪臣忘了吧!”
“王爷,您多保重!”四姑娘含泪说道。
十四王爷上马,飞马离去。四姑娘含着泪望着,十四王爷的马在密林中一闪一闪地远去。四姑娘泪眼股断,远处的树干上,福康安默默地坐着,等待着四姑娘。
府衙书房里,帅承瀛注视着两个半片金锁。小月打了乾隆一拳,道:“许仙,你真找到娘了?行啊!”
乾隆苦笑,道:“金锁是找到了,可老夫人是不是我娘,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请教帅先生。”
小月瞪了帅承瀛一眼,道:“问他?没用!”
“没用?”帅承瀛一怔。
小月说:‘要不是许仙来,你还蹲在大牢里呢!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帮得了人家?”
帅承瀛苦笑,望着乾隆,说:“这金锁的确是原壁!”
乾隆点头,道:“金锁若真,人还有假?”
“有一个方法,可测真伪。”帅承瀛说。
乾隆为之一振,说:“请先生赐教。”
帅承瀛说:“奶娘临终之言,可还记得?”
乾隆说:“刻骨铭心,岂敢忘却?”
帅承瀛说:“奶娘说了,云州白娘子。我在云州追寻白娘子,一无所获,昨日坐于牢中,突然想到,白娘子不是白蛇,而是白衣大士!”
乾隆惊奇,道:“先生?真神人也!什么都被您猜到。”
“如果这位柳老夫人家中真有一座白衣大士像,她就是您的生母!”帅承瀛说。
乾隆想到白宅佛堂中的那座白衣观音像,心内不禁颤抖起来。
灯火映着佛堂内的白衣观音像,乾隆颤抖的手拿起观音像。他激动地打量着,观音像背后,刻着“雍”字。“皇阿玛?”乾隆自语道。
“那是雍亲王之物,”老夫人说着缓缓走入。
乾隆走上前扶她,老夫人望着观音,道:“四阿哥当时是雍亲王,所以在上头刻了一个‘雍’字。她轻轻抚摸着观音像,道,“一晃,数十年了,我一头黑发已成白雪只有观音,依然那么神彩照人!”
乾隆问:“老夫人啊您的孩子,后来,他到哪儿去了?”
老夫人说:“他到哪儿去了?到他爹身边去了!有一天,四阿哥来告诉我,如果孩子跟着我,他这辈子注定成不了大器!即使接入府中去,康熙爷知道他身上有汉人的血统,这孩子也封不了太子。只有一个办法,那时候,福晋刚刚生了个孩子,是个女的,奶娘连夜抱了出来,把我的孩子换了进府,我哭得死去活来。”
乾隆取出两半金锁,深深地注视着。
“数十年,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一面,唯一能见的只有这金锁。我日日诵经,夜夜烧香,只求观音保佑我的孩子。终于有一天奶娘从京城给我捎来了好消息,我的孩子,他当了皇上了。”老夫人说。
乾隆颤抖着,沉默着。
老夫人注视着他,说:“我知道,太后健在,皇上不能认别人为娘,我这辈子也不想找他我只希望在我进棺材之前。能看他一眼,能亲耳听他叫一声娘我就”老夫人泪水夺眶而出。
乾隆跪下了,颤抖着喊了一声:“娘!”
大街旁,一家店铺高挂着“大通钱庄”的招牌。一队衙役冲进钱庄东翻西查。钱庄掌柜伙计愕然。
掌柜慌忙上前,问:“这这怎么回事?”男装的小月走出,英姿飒爽。
掌柜问:“这位公子”
“奉和大人之命,查封这家钱庄!”小月严肃地说。
掌柜吃惊地说:“和大人?我们钱庄跟和大人有来往的。”
“放屁!和大人说你们钱庄不够意思,查封!”小月说。
衙役在钱庄大门上,贴上封条。
小月洋洋得意地说:“封!一文钱也不准动!所有人都扣起来!”
掌柜低声吩咐伙计,“赶快通报薛大老板!”
封条上盖着大印:“军机大臣和?”。
府衙书房里,烟雾弥漫。帅承瀛抽着烟,看着帐本。“和大人!和大人!”刘长福一边唤着,一边匆匆跑来。“大通钱庄被杏封了,”刘长福道。
帅承瀛道:“哦?是谁这么大胆?”
刘长福呈上封条,道:“这是封条,您的大印!”
帅承瀛看着封条,佯装吃惊,“我的大印?这怎么回事?唉呀,我叫他们封别人的钱庄,怎么封到薛大老板头上了?”
“大人,薛大老板惹不得啊!”刘长福道。
帅承瀛说:“别慌,马上把薛大老板找来!我跟他解释。”
刘长福一怔。
“怎么了?快去啊!”帅承瀛说。
刘长福道:“薛大老板,下官没见过啊!”
帅承瀛说:“这怎么可能?你没见过?”
刘长福尴尬地一笑,道:“薛大老板只愿跟您一人见面,您忘了?”
“我?”帅承瀛醒悟自己扮的是和?,道:“是啊!我见过薛大老板,”说罢他又试探道,“可难道你们都没见过他?”
“薛大老板十分神秘,下官多次拜访,都不得其门而入。”刘长福说。
帅承瀛抽着烟,望着刘长福,道:“你们平日怎么跟他联络呢?”
“所有联络的事,都是大人您在京城亲自负责,下官没法私下联络啊!”刘长福苦笑着说。帅承瀛大失所望,他沉思着抽烟,道,“这么说,你们谁也没见过薛大老板?”
刘长福说:“是啊!”
白宅花园中,水中映着倒影,乾隆扶着老夫人走来。
“多少年了,伴我而行的只有一根拐杖”老夫人说。
乾隆说:“从今以后,娘可以把拐杖扔了,让孩儿来扶您吧。”
老夫人突然轻轻推开乾隆。“娘?怎么了?”乾隆问。
老夫人说:“你更不应该扶我,你走吧!”
乾隆吃惊地唤道:“娘?”
老夫人说:“这里也没有你的娘!”
“娘?你千辛万苦方才找到孩儿,怎么又不认了?”乾隆说。
老夫人叹息,“皇上不能有第二个娘啊!”
乾隆说:“娘?孩儿是您亲生,焉能忍心不认?”
“皇上回去吧!”老夫人说,“能够见你一眼,此生心愿已了,皇上是属于太后,属于天下子民的,如果皇上突然有了第二个母亲,何以对万民交代?”
乾隆说:“孩儿不怕!”
“皇上身上有一半汉人的血统,如何再做皇上?”老夫人说。
“这”乾隆咬咬牙,道:“孩儿可以不当皇上!”
老夫人说:“那老身更成了干古罪人了,康,雍,乾三朝,大清一代比一代强盛,皇上若不能做皇上,社稷动荡,非百姓之福。皇上为了寻母,微服出宫已经多时,朝中多少大事在等着你啊!该回去了!”
乾隆感慨万千,道:“娘,孩儿刚刚才认母,怎么也得尽尽孝心,好好服侍您老人家啊!”
老夫人说:“你要尽孝心,就听娘的话,赶快回京!”
乾隆愕然,“娘?”
“走吧!再扶娘走完最后一程!”老夫人说。乾隆感动,扶着老夫人走着。
阴森的大牢里,布置得十分精致,和?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朱伯平巡视迎面而来,他将眼睛一瞪,“岂有此理!这是监牢还是客栈?”
和?望着牢外的朱伯平,一笑,道:“朱剥皮,这么好,还来看我?”
朱伯平怒视着和?,道:“帅承瀛,你给我老实点!来人!把这些桌椅,书籍、全给我撤了。”
“朱剥皮,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黑暗中,帅承瀛说着缓缓走出,手上提着一壶酒。
朱伯平上前陪笑,“和和大人?您来了?”
帅承瀛道:“打开牢门!”
“是是!”朱伯平打开牢门,帅承瀛走入牢中。朱伯平慌忙为帅承瀛搬椅子,“大人,坐好!”
帅承瀛笑道:“朱剥皮,现在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和?了吧?”
朱伯平陪笑,“知道!一看相就知道了,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脸上泛着红光,双眼透着精神,一看就是大人的相啊!”
帅承瀛应着,“哦!”他指指和?,问:“看看他的相呢?”
“他?”朱伯平鄙视地望着和?,道:“一脸虚胖,肌肉松弛,脸无血色,那双目我一看就跟死鱼眼珠一样!”
和?气坏了,“死鱼眼睛?”
帅承瀛笑道:“好,骂得好!”
和?看看帅承瀛的神色,马上想了一招还击,道:“朱伯平,你敢骂我?”
朱伯平顿时神气起来,问:“骂你又怎么样?”
和?故意害怕,道:“我是帅承瀛哎!”
朱伯平瞪他一眼,道:“帅承瀛?帅承瀛什么东西?帅承瀛给和大人提鞋都不配!”
帅承瀛一怔。
和?又故意逗朱伯平,问:“连提鞋都不配?那配提什么?”
“帅承瀛只配给和大人提夜壶!”朱伯平说。
“说得好!说得好啊!”和?痛快地笑道。
朱伯平对帅承瀛拍马屁,道:“大人,让小人给您敬酒。”
帅承瀛瞪他,说:“你再不滚,我叫你给犯人提夜壶。”
朱伯平道:“喳。”他慌忙逃跑。
帅承瀛为和?斟酒,道:“来,我敬大人一杯!”
和?苦笑,道:“应当我敬你,输家当敬赢家。”
帅承瀛道:“我还没赢啊!”
和?道:“这会儿刘长福这些笨蛋全把你当成和?了,什么机密帐本全交给你了?”
帅承瀛笑了,道:“整个赈灾粮款,你们如何瞒天过海,谎报灾情,伪造文书,勾结‘大通钱庄’洗钱,勾结‘永丰粮行’,倒卖粮食,勾结内务府,欺瞒皇上,每个环节,我都了如指掌。”
和?苦笑,道:“那帅先生可以宣布破案了。”
“要宣布破案,还少一人。”帅承瀛说。
和?道:“少一人?谁?”
“薛大老板!”帅承瀛道。
和?微笑。
帅承瀛道:“薛大老板在燕城诸多生意,居然没人见过他,岂不令人生疑?”
和?微笑,道:“薛大老板深居简出,难怪先生找不到他!”
“赈灾粮款,如此巨大,经手之人,居然从不露面,岂非咄咄怪事?”帅承瀛道。
和?说:“这种事见不得光,查出来要杀头,谁敢露面?”
帅承瀛摇头,道:“奇就奇在,就连刘长福也没见过?”
和?笑道:“他就应当见吗?”
帅承瀛道:“他是燕城府尹,和大人的忠实走狗,他都没见过薛大老板,于理不合。”
和?道:“这才于理方合,认识薛大老板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他越安全,我就越安全!”
“和大人深谋远虑,滴水不漏,我看了账本,怎么也找不到和大人与福康安的证据,怎不令人五体投地?”帅承瀛道。
和?感叹,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天下百姓。”
帅承瀛讽刺,道:“我看大人是为了天下贪官!”
和?道:“贪官不一定是无能的官,就拿这刘长福来说,他到燕城上任之前,燕城几乎一片废墟,可今天呢?燕城百业兴旺,年年上缴国库利税,为中原之冠,先生说他是贪官还是好官?”
帅承瀛冷笑,道:“上税居冠,那是多少民脂民膏?贪官头上顶戴是百姓的鲜血染红的啊!”
“帅先生,我倒有个提议。”和?说。
帅承瀛道:“大人请说。”
和?道:“侵吞赈灾粮款,这么大的案子,先生不交几个人上去,如何与皇上完差?知县范大统,人如其名,就让他扛下这件事吧?”
“那个薛大老板,大人大概也准备了一个顶罪的人了吧?”帅承瀛说。
和?笑了,说:“不是准备了一个,而是准备了好几个。”
帅承瀛叹息,道:“反正皇上也不认识这些人,人头纷纷落地,凯歌声声高奏,妙啊!”
“前面几任钦差前来查案,都是如此这般回去交差。”和?道。
帅承瀛道:“和大人以为帅承瀛就查不出真相吗?”
和?道:“不,我常说天下如果有人能查出真相,此人必是帅承瀛,但是帅先生何时查出?一个月?三个月?半年?”帅承瀛一怔。和?道:“先生一日未破案,皇上就一日不回京,先生以为值得吗?皇上微服私访,十四王爷与天地会皆虎视眈眈,皇上有何不测,先生就是千古罪人!”
帅承瀛无言片刻,帅承瀛说:“燕城官吏,国之硕鼠,不能除害,百姓何堪?”
和?说:“想要灭鼠,一只猎犬足矣,可先生却困了一条龙!全国各地还有更多的灾民,急待救援,皇上不回京,就无法安排赈灾,死的人会更多,先生一心为了破案,为己扬名,把皇上留在燕城,这不是假公济私吗?”
帅承瀛笑了,道:“和大人一定用这些大道理,把前几任钦差连哄带逼赶回京城去了?”
和?道:“不,那是前几任钦差大臣,都深明顾全大局的道理,都有大公无私的胸襟,方能权衡轻重,作明智的选择。”
“大人一言,茅塞顿开”。 帅承瀛言罢,喊道:“朱伯平!”
朱伯平慌忙跑来,问:“大人有何吩咐?”
帅承瀛道:“开牢放人!”
朱伯平一愣,说:“大人,这帅承瀛不是东西,您还要放他?”
“帅承瀛是东西!”帅承瀛怒道。
和?笑道:“对!帅承瀛是东西,不是人!”
帅承瀛笑道:“我都昏了头了!”他怒视朱伯平,命令道:“放人!”
“喳!”朱伯平打开大牢。
帅承瀛微笑着,说:“请!”和?与帅承瀛走出大牢。和?回头望大牢,感叹道,“这牢关过你,关过我,现在空了。”
帅承瀛说:“只要天下还有一个贪官,此牢永远不会空置。”
和?一怔,说:“贪官永远比牢多,只怕永远关不完。”
“法律无情,逮到一个关一个,带人犯!”帅承瀛喊道。
和?一怔。衙役押着刘长福,范大统,徐彬走来。“大大人抓错了。”朱伯平说。
帅承瀛冷笑,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错不了!”
三官被关人大牢,帅承瀛用力关上牢门,声震四周,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