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帅承瀛-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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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突起,那就是《西厢记》作者为关、王二人说。持此说者,还明确指出,“王作关续较为可信”。《西厢记》传世后,曾惊动了历代不少文人秀士。明代中期诗人兼画家唐寅,曾为《西厢记》作《莺莺遗照》。明代末年文学批评家金圣叹,曾为《西厢记》作批。徐士成、徐文长、凌蒙初等,曾为《西厢记》刊刻、集注、作评。明末天启、崇祯年间,闵振声刊刻《千秋绝艳图》,卷首即为“宋画院待诏陈居中摹”《崔娘遗照》,并有也弁题诗,云:
翠细云髻内家妆,
娇怯春风舞袖长。
为说画眉人不远,
莫将愁绪对儿郎。
诗,又云:
修娥粉黛暗生香,
泪眼盈盈向海棠。
待到月斜花影散,
一番春思断人肠。
释玄子的滔滔不绝的介绍,使红了震颤了。不瞒释玄子为大家闺秀,名门才女,所识是多,所知是广,她心中暗暗佩服。她想,自己虽然也读了些书籍,但相比之下,所知甚少。
正待红了做此番思索时,又听释玄子说道:“不过《西厢记》终归是《西厢记》,书本终归是书本。到后来,崔莺莺与张生还是终成大器的,张生发愤读书,终于科场获捷,二人姻缘也走向美满。”
红了,乃是千精百怪的姑娘。她听了这番话后,急忙给释玄子跪下,说道:“祖姑,你的话我全明白了,你的用意我全领会了。我决不辜负你的殷殷期望。我会很好地处理这件事情的。”
释玄子听了,伸手将红了扶起,说道:“领会了就好,有些事情待我以后再向你讲清楚。”
这次谈话过后,两厢都有了改变。
红了还俗,脱却了虚家裳,着上了女儿装,深居故里秀闺,操起花针女红,端起书本诗章,悉心做起女儿的事情来。帅承瀛静默于龙泉寺西阁,潜心读书,足不出户,收住意马心猿,决心闯出一番大业,铺开一幅鸿图来。
事过不久,由帅家提媒去周府说亲,两厢便正式结为秦晋。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帅承瀛的二嫂曹彩凤是大力支持的,起着主要作用的。她首先说服了老夫人崔云鹤,又托了妥靠媒人前往周月琴家,做细致说和,打通了彼此的思想顾虑和隔阂,消除了疑虑。使得周家愿意将女家嫁了过来。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木鱼庵的禅师释玄子是关键的一个,她回到家后,亲自向周月琴的父母讲明了此事的利害,并说道:“周帅两家联姻,实在是喜上加喜,好上加好。帅承瀛将来必有大就,前程无量。”
当然,这样做也是两全齐美的事。作为龙泉寺和木鱼庵这两座雷池中的清净禅林来说,那是遮过了其所谓的丑事;作为帅承瀛与周月琴这两个有情人来说,也终于实现了夙愿。
帅承瀛与周月琴成婚后,刘淑香为长,周月琴为次;刘淑香为正,周月琴为偏;刘淑香为妻,周月琴为妾。但是,周家经过释玄子的说服,也不反对了;周月琴更是同意。刘淑香乃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更是以周月琴为妹妹相称,好不亲热。
据说,在帅承瀛与周月琴成婚那天晚上,待远亲近邻走后,曹彩凤来到了洞房,面对着他俩,还曾戏作一联。其联云:
豆豆还是豆豆,只是金莲在手两脚有些修长瘦小;
联中的“豆豆”,系指豆腐,影射当年帅承瀛与周月琴在豆腐浆岭下豆腐浆河滨相互所对答联中的话;“金莲”,系指周月琴,是说她经过雷池出家、攀登山岭,双脚已变得又长又瘦,暗喻她长得更窈窕更秀气了。
帅承瀛更是明白。不过,他听了这联后,却立即回敬一联,答道:
饽饽仍为饽饽,却见玉浆下肚两臀显得宽厚肥大。
这联中的“饽饽”,系指当年农历六月初六日曹彩凤让帅承瀛去谷田里送菠萝叶饽饽以敬虫神祈祷年丰事;“玉浆”,系指当时答联中所说“二更二点二嫂二搂二亲二兄”句,暗喻她已身怀有孕,因而臀部发大。事实上,曹彩凤也确实是有了身孕,都已经显怀了。帅承瀛以此作笑谈,也实在是奇妙绝伦了。
这会儿,周月琴见他叔嫂二人以联相对,也觉有趣。只是不知帅承瀛所和的下联为啥意思,但是也明白不是好话。她本是打算也就此和上一联,只觉得自己是个新娘,不便多嘴。于是,她对曹彩凤说道:“二嫂身子发福,岂不是件好事!”帅承瀛听了,说道:“对对,身子发福,有味有味,二嫂二更更得搂二兄了。”
曹彩凤一听,脸忽地变红,骂道:“驴**撞钟,要好种没好种。”
帅承瀛听了,嘴马上张开,笑道:“狗蛋子敲磬,盼佳人有佳人。”
在这副联中,上联前部为乡谣,下联前部为俚语,恰好相对;上联后部的“好种”乃“号种”的谐音,下联后部的“佳人”乃“假音”的谐音,亦恰好相对。全联浑然一体,恰当好处,实在妙绝。虽有些不雅,但用在如此环境中,也是妙趣天成了。
帅承瀛与周月琴完婚后,照样在雷池龙泉寺住读,他的督学师傅还是元空方丈。
不用说,这段时间里,帅承瀛的学习自是安下心来,其学业也是突飞猛进,元空见了也自是由衷地高兴。
光荫荏苒,岁月倥偬,不觉到了转年三月。
一般说来,旧时科举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其实也不尽焉,若赶上皇上、太上皇、太皇、太后大寿寿诞之年,或者皇上大婚、国家有重大隆庆之典要颁布于天下者,以为喜庆,朝廷往往还要设恩科,增加一科考试,以示皇帝对于人才的重视和对于学子的爱护,亦显示其大仁大德,文韬武略。如,雍正元年(1723年),为胤祯继位之年份,为了庆贺,皇帝下诏书,告示天下,举行恩科乡试、会试,即为加试。
这年三月,帅承瀛正在龙泉寺西阁读书,忽听得外面寺院里一通钟鸣,随即元空走进屋来。
帅承瀛拜见了师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今年是乾隆十五年,朝廷要举行庚午科考试,我打算赴试,以验视一下自己的功底,不知老师意见如何。”
元空听了,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话,而问道:“方才,钟鸣几通?”
“一通。”帅承瀛道。
“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元空问。
“一篇。”帅承瀛答。
“不中,相差太远了。”元空道。
帅承瀛有些不信,便勉强赴试,结果名落孙山。
乾隆十八年(1753年)癸酉科考试前夕,龙泉寺院里又传来了一通钟鸣,随即元空师父走进屋来。
帅承瀛又向元空要求,打算参加本科考试。
元空问道:“方才,钟鸣几通?”
“一通。”帅承瀛答道。
“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元空问。
“三篇。”帅承瀛答道。
元空听了,说道:“学习有进展,可以下山赴考了。”
结果,帅承瀛科场获捷,取中拔贡第一名。
原来,清代科举制度中,州、府、县级考试时,也就是最初的一级考试,其取中者为贡生。贡生分为五种,其中有恩贡、拔贡、副贡、岁贡、优贡,通常称为五贡。五贡,皆算正途出身资格。另外,还有捐纳取得的贡生,称为例贡。在清代的五贡中,以拔贡科名为最高。
帅承瀛参加拔贡考试的地点,即在知州吴秉礼主持修建的寻阳儒学学馆的考棚里。这里,也是少年帅承瀛以诗联激励吴秉礼产生修建寻阳儒学学馆与考棚的地方。这次帅承瀛来这里赴考,自然是多了不少感慨,此不必多说了。
帅承瀛拔贡考试获捷后,仍在雷池龙泉寺西阁攻读。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为丙子年。这年,适逢皇太后五十五圣寿,为了庆贺,皇帝诏示天下,举行恩科乡试、会试。帅承瀛再次向元空师父要求,打算下山去科场赴试。
元空问道:“钟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
帅承瀛答道:“四篇。”
元空说道:“不足取,相差甚远。不过,你也可以前去参加一次考试,以便取得些经验阅历,也好为下次考试作些准备。”
这次是乡试,为举人考试。
果然不出元空所料,帅承瀛又是个名落孙山。
自此次考试以后,帅承瀛再也不提下山考试的事了,一心攻读课业。
乾隆三十年(1765年),朝廷举行乙酉科举人乡试。
这年正月,帅承瀛正在龙泉寺西阁书房认真攻读,忽然听得寺院里钟声一阵紧似一阵。
帅承瀛听了,心想,师父元空又快要来了。
果然,他刚这样想过,元空便推门走了进来。
师生二人见过面后,元空便向帅承瀛问道:“现在,钟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
帅承瀛答道:“不多,仅能背诵五篇文章。”
元空笑道:“这回可以下山赴考了。”
接着,元空又说道:“上几次科考,我本想让你下山赴考。那几次,除第一次举人考试外,也会取中的。但是,都不会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次考试,你去参加吧,会给老师争得来一个好名声的。”
帅承瀛问道:“能取中第几名?”
元空说道:“我已经写出了一帖,压在龙泉寺大雄宝殿的金字牌匾后面的香匣里,外面用锁锁好。待你考试回来,榜发下来,咱俩一起开锁取帖,看我写得对否。此时,就不告诉你了。”
帅承瀛听了,说道:“我明白了,这是师父对我的激励,待我参加考试考出个好成绩,也好以此感谢老师的恩典。”
这次乡试,在盛京参行。
帅承瀛在这次乡试中,获同科举人第一名,即为解元。
待他荣归后,来到龙泉寺谢过了师父元空,二人便来到大雄宝殿,取下放在那块金字牌匾后的香匣,开锁取出那帖。帅承瀛从元空手中接过那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朱笔写道:“乾隆三十年乙酉科举乡试,寻阳帅承瀛必中解元”落款是“元空”。
帅承瀛看了后,打心里往外佩服师父元空的眼力和妙算。于是,他随即问道:“以前两次,为州、府、县试及乡试,考取的是贡生、举人。我尚不知下次考试,也就是京师会试,参加进士考试,那时的情况又该怎样了。”
元空说道:“前两次考试,拔贡第一,举人第一,仅是地方小试也,不值得骄傲。更重要的是下次会试,天下举子集中于京师,人才荟萃,济济一堂,那才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呢。”
帅承瀛听了,说道:“师父所言极是。我只是不知师父尚有何指点。”
元空听了,问道:“现在,钟鸣一通,你能背诵几篇文章?”
帅承瀛道:“钟鸣一通,能背诵五篇文章。”
元空听了后,沉吟一下,说道:“钟鸣一通,能背诵五篇文章,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说明你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功底。不过,会试是要取中进士的,仅此可就远远不够了。”
“那么,钟鸣一通背诵几篇文章为宜?”
“十篇。”
“十篇?”
“对,钟鸣一通,要将十篇文章刷地全部背诵下来,中间不带障碍。那样,才说明你已经达到操纵自如的熟练程度了。”
帅承瀛听了,没有多问,只是用心攻读课业。
帅承瀛科场考试,虽然科名很高,但是并不顺利。他取中拔贡第一时,已是26岁了。待他取中举人第一时,已是38岁了。
他取中举人第一乡试解元后第二年,即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被任命为平谷县(今属北京)教谕,待开缺时补之,仍留在雷池龙泉寺西阁读书。
这个时期,帅承瀛的生父帅缙正在深州学政任上,从父帅组正在甘州知州任上。依着他俩的意见,是想走走关系,让帅承瀛出来就仕,但是帅承瀛未允。他在信中,向他俩讲明了自己的想法,又说明了师父元空指教的得力情况。二人听了,觉得也是道理。出来作官,确实不如留在学馆就读更聚精会神些。于是,他俩便同意了。
转眼又是六年。
这年是乾隆三十六年(1711年),干支为辛卯年。上年,适逢皇太后八旬万寿,皇帝诏示天下,特举行恩科乡试、会试。
这年帅承瀛已经四十有四了。
这年正月,帅承瀛正在龙泉寺西阁书房读书,忽听得寺院内一通钟鸣。这次钟鸣,比历次声音都宏亮,都急促,持续的时间也长。他听了后,心想,这一定是师父有意安排的了。
果然,不多时,元空便走进屋来。
这个时候,元空已经88岁了,满头白发,霜须飘洒胸前,但精神闪铄,面膛红润,气宇轩昂,不减旧时。
帅承瀛见师父来到,便急忙离位,拜见过后,将元空让到上首落座,随后泡上茶来。
元空也没有客套,落座后,执起茶杯,用杯盖划了划浮在水面上的茶花,用唇沾了沾,接着说道:“此时,课业准备得怎么样了?”
“比上次乡试,稍有些进步。”
“钟鸣一通,能背诵文章几篇?”
“谨遵师教,已达到当年的教诲。”
“那么说,可达到十篇了?”
“略有超过,可达到十一篇。”
元空当下考察,发现帅承瀛在钟鸣一通的时间里,竟能背诵下十二篇。元空大喜,说道:“今年是辛卯年,正值上年为皇太后八旬万寿,圣上特设恩科乡、会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以下山与试了。”
帅承瀛听了,说道:“六年前,弟子参加乡试时,师父曾给弟子占一帖,言必中解元,榜发,果然应验。只是这次会试,不知情况如何了,还望师父明示。”
元空没有当即答话。待他呷了一口茶后,又用手巾沾了沾嘴唇,用手捋了捋胸前胡须,说道:“我已经断过了,你这次赴考,可以获捷,大魁于天下,连中三元。”
帅承瀛听了,面容有些喜色。但是,他深知取得如此成果,是非常艰难的,实在不容易。因此,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师父。
其实,帅承瀛的所感不是没有道理的。旧时科举考试,不仅考试极难,就是所设名额也是极有限的。就说五贡考试,一个州、府、县内,也只能是取中三四名,乡试举人考试,一省也只能是取中十余名;而会试进士考试,最多全国取三百余名,少者也就在百十名。在这里能够取得一席功名,谈何容易。有的人,则是攻读了一辈子书,参加了无数次考试,到最后还是一名生员。这种情况,实在不少。据福格《听雨丛谈?乡会试掌故》载:“道光六年丙戍会试。总裁:阁臣蒋攸?、尚书汤金剑、王鼎、副宪陆以庄。二甲一名进士麟魁,字梅谷,为满洲人中传胪之始。是科广东举人陆云,年一百四岁,三场完竣,未经中试,赐国子监司业衔。”由此可见,科举学业之艰难。
这会儿,元空见帅承瀛静静地望着他,便接着说道:“不过,你的前面有阻啊。”
帅承瀛一听说有阻,便问道:“可否避开?”
元空道:“实在难以避开。所阻者,乃通天之人物也。”
帅承瀛道:“那样,岂不坏事。”
元空道:“非也。你所以能出头露日,正是赖此人矣。”
帅承瀛道:“此人是谁?”
元空道:“只可会意,不可说之,让事情慢慢地应验去吧,也好做以考究。”
帅承瀛见元空不想说出,也不好再问了,只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记下了。”
元空道:“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