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帅承瀛-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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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同登;康熙六十年(1721年)辛丑科会试,宜兴的储郁文、储雄文同登,而其兄储大文,则为本科会元;雍正朝,就有雍正五年(1727年)丁未科会科,宜兴的储方庆、储善庆兄弟同登;乾隆朝,就有乾隆二年(1737年)丁巳恩科会试,归安的潘汝诚、潘汝龙兄弟同登;乾隆十六年(1751年)庚午科乡试,长州的周日万、周日瓒兄弟同登。”
沈诗杜说道:“其实,也不仅是兄弟同登,更有父子同登的趣闻。雍正十年(1732年)壬子科乡试,江南榜长州周永骥、周日万父子同登,而漳浦蔡新与其曾祖蔡文肃南北同举;乾隆四年(1739年)巳未科会试,乌程的费瀛、费兰先父子同登;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辛己恩科会试,大兴邵自镇、邵庚曾父子同登。”
黄叔琬说道:“其实,也不仅士子如此,就是主考官与同考官中,也有兄弟,父子同任的。康熙五年(1666年)丙午乡试,湖南主考曹鼎望与广西主考曹首望为兄弟,典山东的吴国龙与典福建的吴国对为兄弟;雍正二年(1724年)甲辰补癸卯正科(1723年)乡试,顺天同考官吕谦恒、吕耀宗父子,同闱分校;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丙子科乡试,主考刑部尚书刘统勋、广西正考官刘墉父子,同闱授任;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庚辰恩科乡试,浙江主考观保、山西主考德保为兄弟。”
黄叔?说道:“方才,沈诗李学兄说到兄弟同登事,我查了一下笔记,发现还遗漏了四桩。这四桩兄弟同登者有: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庚午科乡试,湖广解元陈大华与兄陈大群同登;乾隆二年(1737年)丁己科会试,吉林观保、德保兄弟同登,并同授翰林院编修,又同授翰林院掌院学士,后观保任礼部尚书、德保任工部尚书又同任;乾隆十三年(1748年)戊辰科会试,涿州刘湘、刘洵兄弟同登;而顺治十八年(1661年)辛丑科会试,山阳李时谦、李时震、李时铠兄弟三人同登。”
张学庠说道:“在科甲中,不仅有此荣耀的事情发生,更有起死回生者,引为奇闻。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癸未科会试、榜已定。但是,因故将已取中的张书勋撤掉,遂从落榜者中选秦大成补之。万没想到,秦大成竟在这年殿试取中状元。而张书勋于四年后,即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丙戊科殿试大魁天下,独占鳌头,亦取中状元。”
张学贤说道:“圣上历来对考试和选拔人材极为重视,有许多乡、会试主考官都是由状元出身的人担任。乾隆十七年(1752年),因皇太后六旬万寿,特开壬申恩科,乡、会试一岁并举。江西正主考蔡新、副主考金?皆状元出身。也有一榜取中两状元者。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庚子科乡试,顺天主考副都屠沂、侍读陈世倌,一榜得两状元,即金坛的于振,于雍正元年(1723年)癸卯恩科殿取中状元;安州的陈?华,于雍正二年(1724年)甲辰补行正科殿试取中状元。乾隆三年(1738年)戊午科乡试,顺天主考吏部尚书孙嘉淦、礼部侍郎吴京骥,一榜得两状元,即庄有恭于乾隆四年(1739年)己未科殿试连捷,钱维城于乾隆十年(1745年)乙丑科殿试获中。
贾策安说道:“与张学贤仁兄所说相反,也有不少因科场舞弊而遭处治者。乾隆六年(1741年)辛酉科乡试,顺天解元毛师灏,于壬申科(1752年)殿试,因怀挟参阅书籍,查出,被除名。福建解元邱鹏飞,本武生,以兄邱振芳代作,事发,被除名。”
贾策治说道:“乡、会试,策试方法、场次及科目,多有改换者。康熙三年(1664年)甲辰科会试,废八股取士,专用策论,改试二场。康熙八年(1669年)巳酉科会试,则恢复八股文字,照例试三场,并准刊刻试录,同时恢复八旗考试制度,归并与民人同场一例考试。试卷秩列,往往要贯以省名的头一个字或第二个字。如,云南省,定为‘云’字号;四川省,定为‘川’字号;广西省,定为‘广’字号;贵州省,定为‘贵’字号。凡此种种,如是云云。”
帅承瀛听了上述四对兄弟八人所言,大开眼界,增加了不少的经验阅历,很是欢欣。于是,他对身边的赵文楷说道:“看来,考试之事,不仅读书是试,考场的规矩也是试啊。我方才听了诸位仁兄的高论,茅塞顿开,实感耳聪目明也。”
赵文楷说道:“其实,我也是初来乍到,首次参加会试,所知本来甚少。今日听了这些论述,亦是受收益匪浅。适才,帅学兄所言,亦正是我所想。没有别的,但望帅兄在本科中获捷。”
帅承瀛听了,立即手一抱拳,说道:“多谢期望。我也祝赵学兄在本科中考出个会元来。”
他们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些逢场戏言,没想,竟然应验了。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辛卯恩科会试,主司为大学士刘统勋、左都御史观保、内阁学士庄存与,都是朝廷重臣。中试者,计一百六十一名。
刘统勋,字延清,号尔存,山东诸城人,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生,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卒。雍正年进士。乾隆时累官至东阁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曾多次察看黄河、运河河工。充《四库全书》正总裁,四任会试正考官,著有《刘文正公集》传世。为三朝元老。
观保,满洲正白旗人,祖籍吉林亮马桥。姓索绰络氏,汉姓为石,字伯容,号补亭。乾隆二年(1737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官至礼部尚书,迁左都御史。以文章受知遇,屡典贡举,为词林耆旧。谥号文恭。有《补亭诗稿》传世。庄存与,字方耕,江苏武进人。乾隆十年(1745年)乙丑科殿试榜眼。其弟庄因培,为乾隆十九年(1754年)甲戍科殿试状元。
在乾隆三十六年辛卯恩科会试时,赵文楷果中会元。帅承瀛则名列第三。
说起这事,尚有一段蹊跷的趣闻。
这科会元本拟帅承瀛,而赵文楷名列第三。但在榜未发前,皇八子多罗仪郡王永璇与皇六子多罗侦亲王永?,还有皇十一子成哲亲王永?,他们三人知道帅承瀛的字好,善书法,便前来其居住的馆舍魁元客栈求字。
帅承瀛的字也确实是好。字宗王羲之、王献之,有“寻阳第一书家”之称,后在《皇清书史》第十六卷中曾载:“其书《雷池记》二册,可称二宝。”
这日,三皇子前来所求题扇,偏巧帅承瀛未在馆舍,当时只有赵文楷在屋。赵文楷得知是皇子求写,那敢怠慢,便要出去寻找。三皇子得知后,未准,永璇说道:“此次题扇,是应皇太后之托而来,用得正急。既然帅学士不在,也就作罢了,待有机宜时再前来拜会。”
说完就要离去。这时,永璇无意地看到了赵文楷放于桌上的字,见异常妙绝。于是,他便拿给永?、永?看,他俩也极为赞赏。永璇看过后,忽然一喜,说道:“皇太后尤为爱才,每科会试后,她都要求字,以为留存。今时,既然帅学士未在,赵学士就给代劳了吧。”赵文楷与帅承瀛关系甚好,虽为临试时才得以相认,但因都是外地人,相处得亲密无间。他闻知此情后,便急忙说道:“不可,不可,还是让我将帅学士唤回。”永璇听了,说道:“唤回帅学士也是应该,只是皇太后正在等着,眼前还有客人,我看还是由赵学士来完成吧,此事就不要再推拖了。至于帅学士方面的事,由我们日后去解说也就是了,不会落得瞒怨的。”赵文楷见三皇子态度诚恳,求字又急,也不便再推拖了,于是便完成了题扇事。
没想,这次题扇,却产生了新的效用。
皇太后见到赵文楷的字后,爱不释手,大加赞赏。随即,她差人将本科主考刘统勋找来,问明考试选举情况。
刘统勋说道:“榜已选出,呈到圣上那里去御览了,待批阅回来,便可张榜公布了。本科会试,第一名,即会元,拟寻阳帅承瀛。”
皇太后问道:“那么这个赵文楷呢?”
刘统勋说道:“回太后话,安徽赵文楷名列第三。”
皇太后听了,沉吟一下,说道:“刘爱卿,我看这样,反正是榜未发,我想将他俩的名次调换一下,将赵文楷提到前面吧。至于皇上那边,由我去谈便是了。”
刘统勋乃是个正直的名相,本来认为不可,但他见是皇太后的话,也不好驳回。再说,历来都是这样,主考官只能管呈递名次表奏,最后的主要士子名次,还是由皇上亲自决定的。何况,太后又是皇上生母,并说明要亲自面君。于是,也只好说道:“那就由太后作主吧。”
果然,表奏已呈到乾隆帝面前。他见帅承瀛是寻阳人。寻阳乃大清龙兴之地,自顺治九年(1652年)壬辰科殿试,满洲出了个状元麻勒吉后,至今再没有出过会元。帅承瀛虽然是民人,却也壮了鄂东的威了。他自然是有意要点帅承瀛为会元。但是,正在这时,太后将他找回后宫,说明意图。乾隆沉思了一下,觉得皇太后已是八旬万寿,有此愿也是难得了,本科就是因庆贺太后八旬万寿而恩设的,怎好因此事扫了她的兴!于是,便御笔一挥,钦点了赵文楷为会元,帅承瀛名列第三。
帅承瀛是个豁达之人,也不十分计较此事,待榜发后,也无其他想法,此事就算过去了。
这是这年四月的事,为春闱。
这年十月,还要举行下科,进行殿试。
殿试,是科甲中最高的一次考试。参加者,都是本科会试取中的进士。殿试后,以便确定进士的等次。进士分为三个等次,有一甲进士,称进士及第;二甲进士,称进士出身;三甲进士,称同进士出身。一甲进士,只有三名,一甲一名,称状元;一甲二名,称榜眼;一甲三名,称探花。二甲进士,若干名,二甲一名,称传胪。三甲进士,为大多数。取中的一甲进士和二甲进士的头几名,往往都要被授予翰林院编修衔,供职翰林院内。殿试,要在太和殿的墀阶上举行,因此称殿试。清代,还曾有过朝考,列在殿试之上。但是,那并非是固定下来的正科,只偶而地举行一两次,不属常规,也无需再论了。
帅承瀛于春闱会试取中进士后,便同其他取中进士的人和往科进士准备参加殿试的人,都住在了魁元客栈,等待这科殿试。
魁元客栈的前面,便是国子监。
国子监,为进京士子参加会试的地方。
国子监分为两部分。东部分为士子考试的考棚,西部分为孔庙。孔庙内,在先师门与大成门的东西两侧,林立着若干石碑,称“进士题名碑”。
“进士题名碑”,为开科取士经国家最高级考试??殿试中试者的题名碑。原来,在过去的历朝历代的殿试取中的进士,其名字都要镌刻于石碑上,以为荣耀千秋,功名百代。现在,这里存有“进士题名碑”共198块。其中,有元代皇庆元年(1312年)至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的3块;明代永乐十四年(1410年)至崇祯十六年(1643年)的77块;清代顺治三年(1646年)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118块。元代现存的“进士题名碑”较少,那是因为明代进士题名碑,常常将元代进士题名碑上的进士刻名磨去,然后再刻上当时进士姓名文字,因此其元代存碑甚少。就是仅有的这3块碑,还是清康熙年国子监祭酒挖掘地基时发现的,所以才得以留存。
这些“进士题名碑”,尽管朝代更迭,年代不一,但是其刻石格局却都一致。仅以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辛已恩科殿试“进士题名碑”为例。碑首正中刻“进士题名碑”五字,然后的文字为:“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乾隆二十六年辛已恩科,四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士王杰等二百十七名,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政兹诰告”云云。碑身正面,刻着进士姓名、籍贯、名次。该碑上的王杰,即为本科鼎甲一名进士,也就是状元。
进京取士的士子,往往都少不了的要参拜孔庙,要观瞻“进士题名碑”,以此激励自己的志向。
国子监的西侧,便是雍和宫。雍和宫,原为雍亲王胤祯的府邸。他当上了皇帝后,便迁进了皇宫大内,此处便改为雍和宫了,成为一个庙宇。后来,成为北京规模最大的喇嘛寺院。主要建筑有天王殿、雍和宫、**殿,万福阁(也叫万佛楼)、绥成殿。两侧有配殿、楼、阁、亭、台等。庙内宗喀巴铜像及高达20余米的旃檀木雕弥勒菩萨像,皆依西藏布拉达宫内佛像所创。
就在这个国子监与雍和宫之间,当时有一个巨大的花园,名曰雍和园。
这个雍和园,由于临近国子监,所以便成了来京士子应试候考闲暇散步休息的地方了。
一日早膳后,无事,帅承瀛便独自来到雍和花园闲步散心。当他穿过一座月亮门,拐过一条月牙河,来到一座假山后边时,忽见一个人在舞剑。看去,这人气宇轩昂,精神矍烁,目光有彩,非同常人。他看了后,本想越过这人身边,不想停留。没想,当来他到这人身边时,只见这人收了剑招,用汗巾沾了沾额角上的微微显露的热汗,便主动地同他搭讪道:
“这位学兄,可是前来应试的士子?”
帅承瀛听了问话,也只好站下,说道:“在下正是。”
“你大概是鄂东人吧。”那人道。
帅承瀛一听,觉得有些生疑。待他再看了看这人,只见他上着藏青色长袍,外加棕褐色马褂,头戴学士帽,脚登青色便鞋。那马褂上有着月亮花,内衬万字;学士帽上有一颗宝珠,玛瑙色;那口剑锋口正利,手柄处镶着金箍银扎,实在精美、华丽。
他看了后,觉得这人不同一般,便有些戒备起来。他听了那人的问话后,答道:“在下正是鄂东寻阳人氏。如此说来,你也是那方人氏?”
那人道:“不,先人在那里居住过,我也曾去过那里,不免有些了解。实不相瞒,适才,我看了你的装束、相貌,又听了你的口音,便知道了。”
不知怎的,帅承瀛听了这人的几句话后,只觉得这人很诚朴,便也减少戒备心理,遂问道:“请问,平时可好玩剑?”
这时,那人早已把剑还在鞘里。他听了帅承瀛的问话后,便无意地说道:“朕?”。蓦地,他觉得有些失口,便立即改口道:“镇宅宝剑,是我家祖传。今日带在这里,只是做一些消闲罢了,也无他用。”
帅承瀛并未听出他这话的破绽,继续问道:“那么,尊长可是作甚?”
“实不相瞒,正如你所说,也是个应试的举子。”
听了这话,帅承瀛更是觉得亲热起来,说道:“甚好,甚好,如此说来,你我都是同科的学兄士子了。”
那人也没答话,接着说道:“既然是鄂东寻阳人,为何不给那里的父老乡亲争得一些功名,添些光彩?”
“此话怎讲?”
那人道:“鄂东寻阳,本属大别山。大别山历来被视为荒蛮之所,多苍凉古迈,少文人秀士。要是能考取出几个名士来,岂不更好些。”
帅承瀛听了,说道:“学兄所言极是,只恐怕是你尚不知其内涵呵。”
“怎能不知?”
“即便有知,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当何论?”
帅承瀛看了看那人,说道:“既然咱俩都为士子,也就不见外了。有些话,也就当你明讲了吧。在当今的科场上,有些风气不正,舞弊现象,越来越重。你想,每一科所取之人毕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