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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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爽死了吗?那也太便宜这个……”旁边的警卫排排长王重也加入进来,他刚说了一半,车子猛一颠,他的后半句话就被颠回了肚里。
“看哪看哪!报应来啦!当心比利斯的魂啊!他可听见你说他坏话了呀!”朱耀取笑着王重。
“切!我才不怕,他听不懂中国话!哈哈……”王重倒是一点都不怕,马上反击过去。
我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凯尔特军队在回国的路上发现国王的尸体开始发臭了,于是在巴比伦沙漠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让掳来的巴比伦奴隶挖了一个巨大的墓穴,将比利斯埋葬在里面,用抢来的无数财宝殉葬,又将掘墓的巴比伦奴隶统统杀死殉葬。但是他们随即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沙暴,大部分被掩进了沙丘中,一些幸存的又撞上了当时在巴比伦沙漠东部兴起的蛮族犬戎部落的袭击,无一生还。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比利斯的坟墓的确切位置。沙漠里的商人们传说这些凯尔特军队的鬼魂至今还在沙漠里行军。这些商人在晚上常有人听到马匹和人在沙漠里行动的声音,但是去找的话是永远也找不到的,当地人称之为“鬼军”。据说碰到“鬼军”的人一定会倒霉,所以虽然很多人都遇到过,但说出来的人并不多。
“哦!那就是说这个大宝藏到现在还在那里吗?”朱耀又叫起来。他和王重忽然都对车窗外那无穷无尽不计其数的沙丘发生了兴趣,转过头去看着它们。
是啊……二千多年了,沙子还在,照耀着沙子的烈日还在,搅动沙子的强风还在,而凯尔特人的强盛帝国却已化为昨日黄花,那象征着昔日强盛的君王的坟墓,也和这浩瀚的沙漠融为一体了。凯尔特人后面是易洛魁人,然后是巴比伦人,现在居然是我们这些来自另一个大陆的中国人,成为这个沙漠的主人。……也许在沙漠看来,我们只是些自以为是的小虫呢?对于这永恒的沙漠而言,我们只不过是些过客而已吧……
望着那些起伏的沙丘,我浮想万千,不能自已。
1874年2月1日,我和特务团终于到达了圣雷吉斯,这个沙漠里的绿洲之城。
第八章
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的参谋长王丹在给我解释着。“我们做了不少的调查工作,但实在是没有什么进展。我们占领圣雷吉斯的时候,巴比伦军队销毁了所有的档案。”那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军官,军衔和我一样是上校。“战俘基本都被转移到希腊和巴比伦的内地去了,目前也没有任何要进行战俘交换谈判的迹象,我个人认为,陆宾凶多吉少。”
他讲话很坦率,虽然不太中听,但也的确是事实。我找过几个巴比伦战俘来问过,他们说当时中国军队的最后一点人马死守着城西的仓库区,巴比伦军队就使用了炮击,连续轰击了3小时,那片仓库被彻底摧毁,没有人生还被俘虏。中国战俘都是伤兵,总数也不多,希腊人说是五千人,实际大约在一千到一千二百上下。
看来陆宾是死定了。
我怏怏的出了指挥部,跳上吉普车。
“还是没有消息吗?”步话机里的是蒋宾达的声音。我托他在当地的居民中打听,但是没有什么收获,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城里的居民基本都逃到郊外去了。
“没有……”车开起来了,在空旷的街上扬起满天的黄尘。“你那里怎样?”虽然明知道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啊……这个……好象有点线索……”步话机的静电干扰声很大,但是我还是一下警醒起来,没有听错吧?有点线索?
“喂!你说清楚,我听不见!”信号真的是很差,没办法,特务团的发信机功率太小了。
“我说有点线索!详细情况你过来再谈!”这次没有听错,我很确定。
“快!去团部!”我向对身边的朱耀叫道。
“老婆婆,你确定吗?”在用来做团部办公室的一间狭窄的房间里,中间坐着一个凯尔特老妇人,干瘦的身上披着一件中国军大衣。听到我用怪声怪气的蹩脚巴比伦语问她,只是眨巴着一双昏花的眼睛,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她似乎听不太明白。”我转过身跟蒋宾达说。
“小张,你翻给她听。”蒋宾达跟身后的翻译说。
翻译把我的话重新说了一遍,那老妇似乎是听懂了,她张开早已经没有牙的嘴巴,吐出一连串的含混不清的声音,我努力想听懂那么一两句,但是实在是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确定……她说最后一点中国兵都逃走了……逃到一个什么DERIZIC去了……”
DERIZIC?我和蒋宾达面面相觑,那是什么地方?我马上跑到作战地图前,俯下身努力的寻找,但是找了半天上面并没有一个类似发音的地名。
“你问她,DERIZIC是什么地方?”蒋宾达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老妇又说了一连串的巴比伦话,接着用手指着窗外。我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不是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吗?
“大盐湖?”蒋宾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翻译。“大盐湖在巴比伦语里不是MAZA吗?怎么又变成DERZIC了?”
“这个……”望着翻译一脸尴尬的表情,还是我出来打圆场:“凯尔特语里面这个盐湖就叫DERIZIC,意思是‘圣洁的’。我在书上见过,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经过详细的盘问,我们终于搞明白了在9月那几天里发生的事。
原来圣雷吉斯原本是凯尔特的王城,凯尔特灭亡时它落到易洛魁人手中。易洛魁对圣雷吉斯没有采取什么大的殖民措施,只是维持原来的一切而已。圣雷吉斯的凯尔特人一直维系着自己民族的文化,保持着自己的传统,这种情况一直维系了一千多年。
后来在易洛魁战争中易洛魁战败,圣雷吉斯被巴比伦占领。由于巴比伦和凯尔特有着世仇,巴比伦政府对于凯尔特文化进行了不遗余力的破坏和摧残,包括强行推行巴比伦语教育,禁止在公共场所使用凯尔特语等等。同时大量征集当地的凯尔特人去修横贯巴比伦沙漠的东西铁路,自然环境的恶劣和劳动的繁重,造成大批凯尔特人死亡。巴比伦政府还随心所欲的征发凯尔特青年入伍,参加他们发动的对外战争。圣雷吉斯里凯尔特族人口很快就大量下降,巴比伦政府就从东部迁移巴比伦移民过来。由于移民浓厚的优越感和对凯尔特人的歧视性正车,和当地的居民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中国远征军一到,当地的凯尔特人立刻群起响应,将中国远征军作为自己的解放者来看待。中国军队随后就组织了“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将当地的年轻人组织起来训练,作为作战时的助力。
圣雷吉斯被围以后,情况很糟糕,很多凯尔特人都逃到了郊外,但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留了下来。中国军队与巴比伦希腊联军展开了血腥的逐屋争夺战,他们也参加进来。但是由于众寡悬殊,而且补给不足,中国远征军还是打败了。最后一些人和“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剩下的成员一起逃到城市西边的仓库区。但是仓库里无粮无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就提议到盐湖里去躲避,等待援军。
圣雷吉斯西边的大盐湖是世界上最大的盐湖,面积达到9000多平方公里,烟波浩淼,盛产一种叫西海鳇的鱼,是西大陆一大胜景,其中星罗棋布着许多小岛。凯尔特人将这个湖作为民族的发源地,称之为“圣湖”,一直把它叫做DERIZIC,并拒绝使用这个湖的巴比伦名字MAZA,之前有些抵抗组织也就是在此藏身,躲避巴比伦军警的追捕。“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中国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在留下了二十多人虚张声势之后,剩下的伤员和部队就乘夜坐船逃入了湖中。
巴比伦人将仓库区夷为平地后,并没有继续搜寻。而这些人一直逃入湖的深处,也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个老妇人恰好是“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一个成员的祖母,她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多几个人之一,而我们又找到了她。
后来我每次想起这个老妇人,总觉得这是天意,这么多曲折的经历,居然都是因为她而展开的。
第九章
钱隆派我到圣雷吉斯当然不是光为了找陆宾。他给我的主要任务是搜集希腊的情报,比如兵力配置和作战准备等等,毕竟圣雷吉斯以南就是希腊的领土了。巴比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争消耗很大,军力明显下降,目前是依仗巴比伦沙漠的有利地形跟我们玩拖延战术,但是希腊并没有伤筋动骨,如果在我们向东穷追猛打的时候希腊人在南线来一下,那我军立刻就要陷入包围圈,巴比伦沙漠就会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无论如何,还是要向南突击一下,打掉希腊人的威风,逼他回兵自守,我们才有机会向东继续猛攻巴比伦。
从到圣雷吉斯那天开始,我就轮番派出两个营在圣雷吉斯南方与希腊交界的地方侦察,但是希腊人防守相当严密,我们获得的情报不多。倒是找陆宾这个“捎带任务”有点进展,至少我们知道了圣雷吉斯的中国残军藏身之处。
2月11日,我们按那个凯尔特老妇人的话,搞了几条快艇,开始在大盐湖里寻找“凯尔特族联合自卫团”藏身的小岛。
“这里好大!”朱耀发着感慨。“我们怎么找?”
的确,这个巨大的盐湖实在是太大了,要在这样浩瀚的水域里找到他们实在不容易,而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这个湖里的岛屿多得不成话。
“这里、这里和这里,一共有337个小岛,最有可能的是这个、这个和这个……”蒋宾达亲自上阵,在一张盐湖东部地图上指指点点,向五个中尉布置着搜索路线。我也凑过去跟着一起研究。
“就这样,总共需要5~6天的时间,可以把这一片搜索完。”蒋宾达最后说。
“训导长,我们还要搜索北面和西面的部分吗?”说话的是我的警卫排排长赵选哲,他是我们训练营的第一期学员,用惯了以前训练营里的称呼,就这么一直用到现在。
“我认为不用了。”我沉吟了一下,“他们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汽油,还带着伤员,不太可能逃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行了!出发!”蒋宾达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向船上奔去。
如果撇开任务,只是来这里看看风景,我想大多数的士兵是会很乐意的——这里的风景非常美,巨大的盐湖一直延伸到天边,湛蓝的湖水映着蔚蓝的天空,清新的风吹在脸上,听着水鸟的叫声……我们的快艇在平静如镜的湖水上划开一条条白色的波纹,向远处的小岛疾驶而去。
上了岛就是呼号、鸣枪、搜索,但是除了惊起大群的水鸟之外,一无所获。
晚上,我们在一个小岛上扎营,五个排分成五组,各自围着一堆篝火坐着。炊事兵忙着用刚捕的鳇鱼做菜,其余的人则围着火唱歌、说笑,给人的感觉倒好象是一大群高中生在野营。
“今天什么也没找到。”蒋宾达走到我身边坐下。“不过超额完成了任务,今天搜索了26个,比预定多了4个。”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望着黝黑的湖面说。
“呵呵……应该是没事。巴比伦人和希腊人都没有下湖搜索过,没可能找到他们的。”
第二天、第三天都这样过去了,士兵们开始感觉疲劳,晚上的“篝火晚会”也变得沉闷了。虽然鳇鱼的味道依然是那么鲜美,但是连吃了三天,大家也都不太有胃口了。
第四天,我们深入湖中已经200多公里,这天没有搜索完预定的33个小岛,因为最后一个岛距离相当遥远,而今天的湖面上有点风浪,船开不快。所以当我们到达最后一个岛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命令上岛后就扎营,抓紧时间休息——由于疲劳,今天有两个人不小心从高处摔落,幸好只是点擦伤。
吃过晚饭,我钻进帐篷,蒋宾达正在灯下研究地图,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认真非常。我这一天也没有精神,一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慧和我一起在培西逛街,我眼前就只有慧的影子在晃来晃去了。
正在我傻傻发呆的时候,蒋宾达忽然抬起了头。“你听!”
“什么?”我从对慧的思念中醒过神来,问道。
“你听啊!”
我竖起耳朵听着,却只听见帐篷外“呼呼”的风声和湖水拍岸的涛声。我望着蒋宾达的脸,摇了摇头,他皱紧了眉侧耳聆听着。
还是只有风声。
“你听到了什么?”我问道。刚一说完,我也听到了一点响动,那不是士兵会有的声音……那是婴儿的……哭声?
“你听到了?”蒋宾达跳起了身,“是小孩哭!”
“是不是野猫叫?”我有点怀疑。
“你在这周围三百公里找得出一只野猫我就服你!”蒋宾达一下钻出了帐篷,“赵选哲!赵选哲!”
我也跳起了身,陆宾的来信曾说小晴怀孕了,那是去年5月的事……难道那是陆宾的孩子在哭?小晴还活着?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第十章
顺着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蒋宾达和20来个士兵分成战斗队形,小心翼翼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看他们忽左忽右的互相照应着死角,在石块和地形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移动,我忽然也找到了以前在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感觉,于是也猫下腰,跟在后面。
向前摸了约200米,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的传来。忽然蒋宾达一哈腰,打手势让所有的人伏低,紧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蒋宾达用来做掩护的一块巨石上,溅起许多火星。
“中国人!”蒋宾达用中国话喊着,“我们是中国人!”
“哪一部分的?!”一个男人也用中国话喊,声音是从一堆乱石间传出来的。
“577特种任务团一营2连!”
“没听说过!不许动!”蒋宾达才动了动身子,就又是一枪打在石头上。“你扔掉手上的枪,慢慢从石头后面出来!”
蒋宾达果然扔掉了了枪,高举着双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中国东大陆远征军中校蒋宾达,军号K…4883423,你们是那一部分的?”
“我是12装甲步兵师的,你走过来,你们有多少人,都给我出来!枪放地上!”那个男子高声大喊着。我听到那婴儿的哭声忽然没有了,可能是被大人捂住了嘴。
有4个士兵放下枪走了出去,那个男子似乎平静了点,这时蒋宾达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看清了蒋宾达的帽徽和军服,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是什么人。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呜呜呜呜……”笑声很快低沉下去变成了哭声,接下来就听到他大声的叫着:“我们的人来了!大家都出来!出来!”这时我们的人纷纷从掩蔽处爬了出来,后面跟着做后卫的一个排也赶了上来,二、三十个手电筒照着那堆乱石,一时间亮如白昼。
只见乱石旁边有一个小洞,已经从洞里钻了两个人出来,还有一个人正从里面往外爬,这个洞口只有半个人高,在乱石的掩护下几乎发现不了。
这时我看清了那几个人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中国军队夏季军服,他们的身子在晚间凛冽的湖风中剧烈的颤抖着,一边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了。我们的几个士兵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他们身上,这时开始的那个男子急急的说着:“首长?你们谁是首长?”
“我。”我从人堆里跨了一步出去,“你是?”
“12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