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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嘉庆皇帝 作者刘德贵-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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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珪看他的那种表情,心里明白过来,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这不是向我行贿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小瞧人了!” 
  毕沅正盘算着以后如何与这位大人相处,猛地里见朱珪发这样大的火,细看朱珪脸色举动,不像是作样子,心里不由一惊,但表面上却十分镇定,反道:“你我同署为官,日日见面,彼此如亲兄弟一般;兄弟听说世伯母病重,又见你急成这个样子,想你家里必定窘困,便多给了你些银两,这实是愚弟一片诚心,你怎能以怨报德到如此地步!” 
  朱珪被他抢白几句,一时竟没有话驳他,便道:“果真如此,愚兄领老弟的情了,只是这银子,二百两足矣,且老弟一定要收下借条。” 
  毕沅道:“这世界竟然变得如此不可捉摸,人与人之间竟有这样大的疑心,同事之间借点银子还要借条——好吧,我就收下你的借条。” 
  毕沅,字忀蘅,是江南镇洋人,乾隆十八年中举,授内阁中书,充军机亲京,二十五年中状元,以后屡迁至山西布政使。这个乾隆的得意门生在掌握一省的钱粮财政大权后没有多久,便被下面各州县拉下了水,与他们吃在一处贪在一起。不几年,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落入腰包,这位状元郎特别喜爱珍玩字画,有多少藏人家中更是不知其数。 
  毕沅见朱珪真个是不吃腥的猫不舔屎的狗,足智多谋的状元郎不免也有些慌张,便想:“这个‘猪’,他自己是穷光蛋,难道还要连累我们也跟着喝那清汤寡水?”几天后,他找到了按察使和几个知府县令商量计策。没多久,他们各写了一个奏折弹劾朱珪,朱珪的罪名是:“终日只知读书,于地方事无整顿。”随着奏折,毕沅又派一位心腹带着四万两白银和一些珍玩去京城中打点,毕沅特别交待:“京中最关键的人物是和砷,最好把东西亲自交到和种校裟苋绱耍虑榫桶斐闪恕!薄
  朱珪在家奉母治病,一个月后,见母病已痊,还要回任,忽然朝廷诏书来到,谕令他回京听命,山西巡抚一职,暂由布政使毕沅署理。 
  朱珪大惊之余,细细地思考着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也人乎情理之中,这一定是毕沉在京城中使了手脚。 
  朱珪经过此次事件以后,苦思冥想,思忖着朝中大事,回首走过的道路,求索着未来的前途。想皇上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宏图大志,老年的皇上只认为天下安定,做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渐渐地贪图享乐,终日夸示宏伟,和镀渌茫找娴贸瑁灾录樾暗钡溃糁胃埽拔鄞陨俑妹呕ハ喙唇幔鞅子健O胂胱约旱耐旅派幸惭け油常阆荩芤研纬善颍纬闪松缁岽蠡肌V飓曄耄幸灿腥酥傅髡庑┦北祝嵌荚獾交噬铣庠穑艿胶瞳|打击。皇上不是不反腐败治贪污,可是对身边的大贪污犯却视而不见,怎能杀住腐败的风气?如今,朝中的勋贵权臣都不再敢进言,哪里还能更张现实?朱珪想,自己对这腐败霉变之世,绝对是无可奈何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不识时务,历史上有多少不识时务的人身遭横祸:伍于悬头,比干菹醢,屈原流放,岳飞服毒——而这些献身对时事却没有一点补益。 
  难道就没有希望了?若有希望,希望在哪里? 
  朱珪安顿好家中事务,奉旨回京,走在路上,萦绕在他脑际的只有一个问题:希望在哪里?经过多日的思考,朱珪的心头猛然一亮,他看到了希望——希望只能在未来的皇上身上。 
  那么未来的皇上又会是谁呢? 
  近日有人议论皇上“贪恋禄位、不肯立储,”皇上向天下宣布他已于三十八年冬选立皇储,并云:“此事吴吴苍天可证。”朱珪回想着乾隆三十八年冬天的事情,是年冬至南郊大祀,大祀当天,乾隆帝即命十四岁的永琰代祀东陵。往往祀东陵者即为储君,这岂不是已暗示将祖宗基业托付于永琰?朱珪又细细地把现在还活着的皇子—一分析。越分析,他的看法越坚定:宫内宫外,数永琰名声最好,何况其母魏氏,又是乾隆晚年的宠妃,位在后宫第一,储君非永琰莫属! 
  既然永琰是储君,则希望就在永琰身上,要想方设法接近他。可是清制绝不准皇子接近大臣,接近便要受到严惩。那么接近皇子的唯一途径就是做他们的老师了。朱珪决定:自己要做上书房的师傅。目标既定,朱硅便想了许多的法子谋得这个位置。 
  到了京城以后,朱珪首先投皇上所好,与皇上作诗唱和。乾隆帝每日每事必诗,这是天下共知的。朱珪便天天把皇上的诗收集起来,和之以献皇上。皇上大喜,渐渐地与他翰墨往来,初时寥寥,后来频繁不绝。 
  朱珪又把乾隆的诗文全都搜集起来,把它们分门别类编排成部函,又加注释按语,评论皇上的诗盖过三曹,比肩李杜。乾隆帝最喜作诗,说自己“伊余有结习,对时耿属啄”,“笑予结习未忘诗”,“平生生习最于诗”。既然作诗已成“习”,便颇视自己诗作高妙,而朱硅又精当地指出其高妙之处、绝伦所在,乾隆越加以为自己的诗作无论是格调意境还是炼字琢句,都是无人企及的。 
  朱珪还嫌不够,便把乾隆的《御制说经古文》拿来,详加解释阐发,从思想内蕴到篇章字句,无不涉及。阐释评说之后,又写了一篇《后跋》,《后跋》总结了皇上论著的四大特点: 
  “改正了千古以来人们对古文经典的误解与讹传;阐发宣扬了古代各种经典中从来未被揭示出来意蕴精髓;明断了千百年来未定的疑案,解答了先哲今儒历代学者穷心解释而又解释不通的疑惑。” 
  乾隆看罢朱评,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说道:“朱珪语皆纪实,并非泛为谀词,其对朕的论著,精研条理,全面阐发,能见其大、显其要,跋语尤得体要,殊属可嘉。”于是令将该文缮写,分发给各位皇子皇孙人手一册,存贤学习。这样,乾隆的著作,朱珪的批注,便成了上书房中的教科书。 
  乾隆想:永琰是我密定的太子,非朱珪这样的大学问家再没有谁可以教他。这样,朱珪顺理成章地被任命为上书房的师傅并专教永琰。 

  
  

 03



  朱珪做了永琰的老师后,发誓要把他培养成一个辨忠奸、明是非、勤政爱民、摒奢尚俭的君主。于是朱珪在教授咏吟李杜诗篇、韩柳文章、苏辛词句的同时,更从《四书》、《五经》中阐发仁政爱民、国以民为本的道理,特别是对历代帝王的治国方略、成败得失、经验教训,讲得明白、析得透彻。当讲到《出师表》中“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是后汉所以倾颓也”时,更是详细讲明,何为“贤臣”,何为“小人”,而君王只有自正自清,才能有识,才能辨出贤佞。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永琰随朱珪在上书房已度过四年时光。四年中,二人朝夕相处,感情已超过师徒了。永琰对朱珪的感情,似乎赶上了对乾隆的感情。步入老年的乾隆更加专制,贪图享受,对皇子们也更加严厉。特别是永琰是他内定密绒的太子,对他的要求,几乎达到了苛刻的地步,在永琰面前,没有了早年时做父亲的少有的温情的一面,而只有威严了。因此,永琰比以前更少了天伦之乐。永瑆年岁已大,和自己来往渐少,绵恩在宫外管着军队,已升到九门提督,事务繁多,和自己交往日稀;母亲又已病故。父亲如此高高在上,不能接近。特别是和艹枰院螅实鄣纳肀咚坪踔挥泻瞳|一人了。好在永琰娶了个温柔多情的贤淑贞正的妻子,使永琰倍感家庭的温馨。在上书房中,朱珪温厚中正,对他悉心栽培,在感情上,似乎弥补了残缺的父爱。因此,永琰的感情中,没有什么空白,也正因为如此,永琰对喜塔腊氏和朱珪的感情深深如海。 
  五月,骄阳似火,天气酷热。上书房里却很凉爽,永琰特别喜爱这几间书房,细细再看,五楹书室,不雕不绘,在这里整日学习书史,游艺于诗文,或临摹法贴,真是恰然自得。永琰常想:这五间屋子要永远是我的该多好。于是向朱珪道:“师傅,在五楹书室中,真正惬意恰然,我想为它题一斋名,师傅看这书房叫什么好呢?” 
  朱珪道:“勤学者有余,怠者不足,有余可味也,可名此书房曰日‘味余书室’。” 
  永琰想“余”之义可谓深广了,民生在勤,勤则不匮,禹惜寸阴,晋陶侃说众人当惜分阴,为学者可不勉哉!为政者可不勉哉!于是对朱硅说道:“弟子明白了,师傅是教我终生勤勉不辍。” 
  朱珪点头道:“人生在勤啊。天下的一切事情,都在这‘勤’字上。” 
  永琰听了朱挂这句话,不觉泪流满面,道:“我到上书房学习的前一天——那时我方六岁,正是正月十五,母亲把我叫来,嘱咐我的也是这样的一句话,如今母亲的音容笑貌历历如在目前。” 
  朱珪激动地道:“你没有愧对你母亲,令皇贵妃娘娘若地下有知,也应含笑九泉了。你不妨以《民生在勤论》为题,作一篇文章。” 
  永琰提笔写道: 
  “民生在勤,勤则不匮。自天子以至庶民,成知勤之为要,则庶政修而万事理矣。人日习勤芝则日近善实,日习惰驰则日近于恶也。如其不勤,则为学者安于下流而不能上达,为治者情于事功而庶政怠荒,欲求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可得乎?故勤者夫人所当勉者也。若农夫不勤,则无食;桑妇不勤则无衣;士大夫不勤,则无以保家;公卿不勤,则无以伤治:其害奚胜言哉?书曰:惟日孜孜,可不戒与?可不勉与?” 
  朱珪看罢永琰的文章,暗暗点头,内心充满了神圣庄严的感觉。 
  永琰又问道:“老师,人非神仙,过错难免,怎样才能不犯或少犯过错呢?” 
  “做到‘俭’和‘慎’即可。诸葛氏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孔圣人说:‘以约央之者鲜也。’俭约可以培养人美好高洁的德行节操,做到了俭约,犯过错就非常少见了。御孙说:‘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奢侈浮华必然带来国家的灾难和个人品德的伦丧,国家便会衰败,社会便会寡廉鲜耻而追求金钱享乐。所以孔圣人说。‘与其奢也宁俭’,王爷,你对孔圣人的这句话是怎样理解的呢?” 
  永琰想了想到:“创业之始,皆有朴素之质,先民都崇尚节俭,不务浮华。可后世之人,踵事增华,变其本而加后,竟奢靡之习,忘节俭之风,实在是忘本啊!移风易俗,拨乱反正之道,莫善于俭也。” 
  朱珪心内一震,又复一喜。细酌永琰话的意思,分明是指责乾隆皇帝的肆意奢华,又分明有意在以后拨乱反正,分明这十五阿哥早已留心世事,似乎也意识到未来的储君是他了,看来,永琰已经做到了“慎”字。 
  永琰见老师思考着什么,又道:“老师说的‘慎’,学生看来比孔明的‘静’含义更丰富,老师解释一下好吗?” 
  “要做到‘慎’,首先要‘静’,唯有‘静’才能潜心审察事之端倪及趋势,触摸到物的本质和奥妙所在;唯有‘慎’才能‘明’,唯有‘明’才能‘断’;唯有‘慎’,才能虚己以待,如积柔水,即可润万物亦可破一切阻挡。‘慎’决不是优柔,而是果敢。” 
  永琰道:“师傅教我四年,学生今天把所学的概括为四个字:仁、勤、俭、慎,不知当否?” 
  “是啊,这四个方面你都已经做到了,只是其中的‘仁’最难把握,不可失之偏颇。”朱珪心潮澎湃,他为他塑造了一个英明伟大的灵魂而骄傲自豪。 
  永琰道:“师傅能再说一说‘仁’吗?” 
  “追求社会大同、天下为公的人,才是心中有‘仁’的人,——你背一下《礼记》中的‘大同’那一章。”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份,女有归” 
  永琰与朱珪朝夕讲求,涵濡德义,度过了他人生中的美好时光。 
  悲苦伤心总是永伴着愉快欢乐。四十五年三月,永琰从家庭与上书房的快乐巅峰中跌落下来。四十四年十二月由侧福晋刘氏刚刚生下的皇长子,在此时夭折了。这对刚过二十一岁的永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是,正当永琰沉浸在悲哀之中的时候,他的恩师朱石君又要离开了。 
  圆明园的春天虽然桃红柳绿,莺歌燕舞,但永琰的心里却是一片凄风苦雨。上书房内,永琰满含着泪花道:“真舍不得师傅走,可是分别又是不可避免的。我只盼望着我们团圆的日子。” 
  朱琰道:“我这次外出为官,肯定不会只是三年两载。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殿下”朱珪也哽咽起来,道,“我不能再侍奉殿下了,我送你《五箴》就当是我临别的礼物。”朱珪提笔写下《五箴》道: 
  “养心,敬身,勤业,虚己,致诚。” 
  永琰道:“这《五箴》,应是我一生的座右铭。” 
  自春到夏,皇子皇孙仍在圆明圆勤政殿旁的上书房中读书。永琰在上书房中,自朱珪走后,再没有改添别的师傅。 
  这一天,他拿了一本《贞观政要》,很快全身心地投入到书中。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忽然,一只小手捂住了扉页,永琰转头一看,见是十妹和孝公主,忙抱起她笑道:“真调皮。” 
  “十五哥,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总不理人。” 
  永琰道:“哥哥没有听到,该打。”说看拿起十公主的手打在自己鼻梁上。 
  两人在上书房里戏闹起来。 
  十公主是乾隆帝最小的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乾隆帝对十公主的疼爱超过了任何皇子皇孙。这不仅仅是因为乾隆快到了七十岁而生下此女,老来捧珠,自然珍爱;更重要的是,十公主活泼可爱,正好填补了老年乾隆的情感空白,让他享受到天伦之乐。皇后早逝本来就是给他留下终生的遗憾,母亲去世后,一些心里话再也找不到人说,晚年宠爱的妃子魏氏可以和自己作情感心灵的交流,但在四十年就已经薨逝了。平时他对儿子们过于严厉,严厉得近乎苛刻,所以儿孙们对他多是敬而远之。十公主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整日绕在膝旁,给了他无限的温馨和天伦之乐。每当一抱起十公主,乾隆帝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疲惫,倾刻间就会化为乌有。所以乾隆无论到什么地方总是带着她。 
  宫中的人也都喜爱十公主,这却不是因为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而是十公主确实讨人喜爱,尤其是永琰。平时,十公主像个男孩子,好与哥哥及侄子们在一起玩耍,可是乾隆帝的心里,只有两个人带她他才放心,一个是永琰,一个是和6犁诠屑拍妹猛嫠S植皇芨富恃党夥词艿焦睦惶乇鹗浅ぷ迂舱酆螅犁坪醢寻拥母星槎甲搅耸蒙砩稀!
  永琰抱着十公主刚走出上书房,一个声音叫道:“十妹。” 
  “十七哥。”公主叫道。 
  乾隆的这个老儿子十七阿哥永璘,早看见十妹到了十五兄的房中,心里像长了草一样,哪里还能安静下来。看十公主和哥哥出了门,忙走出上书房。平时,十七阿哥最会说,所以十公主挺喜欢他,可就是父皇不让她与十七哥在一块儿,现在看见十七哥来了,十公主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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