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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云中时雪-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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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见此,微微点了点头,当下从托盘中抽起一根银针,对着碗口刺了自己的手指。

    “皇上!”懿贵妃悚然一怔,惊呼着去拦他,却是被那龙椅上的人堪堪躲开了,只待那手指尖的鲜血滴入水中后方才示意高询捧着托盘走至林润和面前。

    “公公这是?”林润和直了直跪着的身子,满是不明所以的看向躬身在侧的高询。

    那高询却是眯着双眼一副和善的笑脸面对他,“还请将军将自己的血滴入这水中。”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润和将自己的血液滴入那碗中。

    他有些迟疑,蹙拢着眉头揣揣不安的转头去看身边的傅时雪,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横竖是要死的人了,也不在乎多划拉一刀了,他抿了抿唇,毫不含糊的抽出腰间的短匕首,伸出手指对着那碗口便是霍然一刀。

    待他滴完,皇帝幽幽的走下龙椅围上前来,探头往里头瞧了瞧,抿紧的嘴角渐渐荡漾开来,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蹙身走至王镛面前,双手负在背后,瞥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朝他一声冷哼,“呵,你算什么东西?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竟敢在朕的面前信口雌黄,还要让是知给你陪葬,你也配?”

    他寡淡的嗓音在偌大的雍慧阁中一圈圈荡漾开来,浑厚中似是夹了不可躲闪的刀片,竟让王镛感到刺骨的痛。殿中的人听他如此说,个个脸上满是不解,想来皇帝还是不舍林润和去白白送死的吧,他应该还是能明辨是非,做出公正的决断的吧?

    皇帝也不看他,负手抬起头继续开口道:“事到如今,你已是必死无疑,奈何你跟在朕身边几十年,朕不妨就叫你死个明白。”他直起身来,踱步走向林润和,指着他对着王镛挑了挑眉凛冽一笑,“你口口声声喊的逆子,他,林润和,是朕的孩子,你懂么?是朕与懿贵妃的亲儿子!”皇帝说完,转头一个眼神示意高询捧着托盘至王镛跟前,让他看的清楚些,好死了那条自负的心。

    在场所有人真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五雷轰顶!

    林润和看着自己面前的皇帝与王镛,脑子里头轰然一声响,心都跟着颤了起来,整个人哑然怔在那里,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摇摇欲坠。他的双眼莫名的模糊起来,竟是看不清这眼前的一切,他心里有团团的迷雾,竟是堵的他快要无法呼吸。他拉着傅时雪的手不由得微微沁出了冷汗,有些瑟瑟发抖。才短短几天,他的身份竟然变了三重!林简,王镛与皇帝,到底谁才是他的父亲?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命运要三番四次与他开玩笑,此刻的他,该相信谁?他该怎么办?他下意识的摇头,整个灵魂好似一下子悬在了头顶,稍稍一打击便会溃散,他拼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奈何脑中一片混沌,头痛欲裂,他终是束手无策,一败涂地。

    “是知!”傅时雪在底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渐渐变得冰凉,额间也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顿时止不住的心疼,眼泪巴巴的满是怜悯的望着他,试图唤回他游离的灵魂。她心里五味杂陈,短短几天,他遭受如此的打击,如何能承受?

    “这不可能。”王镛探头看向那水中,此刻两人滴入的鲜血早已融为一体。他犹如树倒根摧,毫无力气的喃喃道:“不,这不可能,他是我与阿珏的孩子,不。。”他拼尽了一生的心血,想要将这天下捧给他深爱的女人,只为博得她一笑。他几十年来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如今人家却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连那个两人之间唯一的骨肉,如今也不是他的。他终是明白了赵珏那句“你终究不过是为赵家做嫁衣罢了”的含意。原来,她早就知道!她骗了他,这个女人,他爱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如今这般恨,恨不得掐死她,她简直就是个祸害!他死不瞑目!

第83章 反转(2)() 
“朕倒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女儿与是知同一天出生,朕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两人调换,保我儿平安长大?你与皇贵妃在宫中干的勾当,当朕不知么?三皇子的夭折,皇后的郁郁而终,四皇子的胎死腹中,你可敢告诉朕,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皇帝继续挑眉问道。

    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背脊阵阵发凉。这些惊天的事实,现下被一一揭开,满是不可名状的骇然。这皇城之中,到底隐藏了多少吃人的陷阱,充斥着多少的阴谋,谋害皇子与皇后,这种十恶不赦的罪名,干起来却是游刃有余,这背后沾了多少的鲜血!

    上首的懿贵妃听到皇帝的话几近晕厥,她如何承受这样的捉弄与打击?她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贼人的孩子!那个身世坎坷,受尽冷落的孩子,却是自己的亲骨肉!怪不得,他与皇帝长得像,原以为是外甥像舅,却不知,却不知背后是这样的真相。

    全场顿时寂静的可怕,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太子跪在众人之间,挺直了腰板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与王镛,他心中犹如万浪奔腾,停都停不下来,一颗心像是吊到了嗓子眼,若此事为真,那林润和便是皇帝幼子?他的嫡亲兄弟?他不敢置信,凛然的身子有些止不住的腿颤身摇,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赵觞此刻却是与太子截然相反的态度,这样的事实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他简直想要放声大笑。如此一来,不仅林润和与傅时雪不用死,而且两人还成了他的五弟和弟媳,这样好的事情,真是老天开眼哪!这揪了大半天的心到此时终是能舒畅开来,他当下如劫后余生般抬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嘴角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二哥二嫂自重些!”躲在赵觞身后的赵筠谣被一旁激动的尹阿死死拽着,快要透不过气来,顿时有些无奈的悄声提醒两人。现下情况诡异,还是肃然沉静些的好,如不然乐极生悲了便不好了。赵筠谣是个淡然的悲观者,凡事都会先往不好的一面想,今天晚上的一切让她犹如翻山越岭般七上八下,她到现在一颗心还被高高吊着,是知与纯乐的结局,叫人堪忧。她心里不是滋味,她什么也做不了,唯有祈求上苍让两人平安。

    底下搂着傅时雪的傅闻辛听到皇帝如此说,当下不由得喜极而泣,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妹与妹夫便不用死了,她不断地按耐着心底里喷发出来的激动,死死的抱着傅时雪不停的抹泪,满是欢喜的轻声喃喃道:“你俩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只剩那最后的赵承恩,却是一脸死灰般的表情,空洞的眼神中满是骇然!她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乃堂堂公主,怎么一瞬间便沦为了贼人之女,这不可能!她该怎么办?她无助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林峮澜,却见她终究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沉默不语的林润和,眼中充满了心疼的泪水,再看那皇帝,也一脸得意的面对着几近崩溃的王镛。赵承恩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五雷轰顶般的事实让她觉得自己瞬间无所遁形,她想要逃离,可这深宫之中,除了厚厚高高的城墙,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她痛苦的接近疯狂,这个吃人的炼狱里没有一人关心她在乎她,连她最爱的父皇母妃如今也全然不顾她的感受。那个男人,那个身旁拥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这一世,她保了他平安,他又是如何的呢?那样的冷漠绝情,即使他死,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恨!还有那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那个自己又敬又爱的父皇,原来竟是这般看待自己,她只是替他儿子保命的一枚棋子!呵,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肮脏不堪,这一切,全是他们造成的!让她生,让她死,让她生不如死,他们一个个,才都该去死!

    内心几近疯狂的赵承恩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推开众人一下冲到人前,抄起一把滚落在地的长剑,直直的朝皇帝的后背刺去!

    “小心!”刹那间,剑锋刺进身体,血流如注。在场的所有人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争先恐后的朝那身影围过去,恍惚间只听得皇帝失声痛喊“峮澜!”

    双手握剑的赵承恩却是笑的花枝招展,那如画般的脸早已扭曲,面目狰狞。她恨透了,她这一生终究被升腾的恨意填满,她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面,心中突然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快感,她冷笑着伫立,任排山倒海而来的人群将她湮没。

    “峮澜!”众人皆是顾不得瘫倒在人群中的赵承恩,只围在皇帝身边看着他将倒在地的懿贵妃扶起,捂着她的伤口焦急的呼喊。

    懿贵妃抓住他的手,下了死劲的握着,“皇上,你瞒我瞒的好苦,我的孩子,那般可怜,您让我情何以堪哪!”她的心里在滴血,那般红,如红罂粟般从她的心口汩汩流出,取代了她早已流干的泪。

    “对不起,峮澜,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以后定好好补偿他,朕定把这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他。”皇帝一个控制不住,搂着她失声痛哭。

    “是知!”她躺在皇帝的怀里,死死的憋着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在四处搜寻林润和的身影。

    那巍然的身影冷不丁的一顿,两颊有些发酸的哽道:“我在。”说完忙撩袍上前握住她的手。

    懿贵妃见到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将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嘶的吸了口气,“是知,为娘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为娘心好疼。。”

    “您没有对不住我,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便是您。。。”林润和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有从惊骇中恢复过来,只是按耐住悲痛的情绪低低的安慰着有些虚弱的懿贵妃。

    母子俩相认,当娘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说:“不过现在,为娘很欣慰,有时雪那孩子陪着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委屈了,为娘好想听你叫一声娘。。”她似是在哀求,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娘!儿子在这里,你要撑住,太医马上就到。”林润和当下顾不得其他,焦急的脱口而出。

    傅时雪再也控制不住,心酸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怔忡的站在那里,木瞪瞪的看着这一切,似是沧海桑田一般。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地祈求上天,祈求她平安,是知长这么大才有了母亲,断断不能让他们母子就这么缘散了。

    “太医来了!”门口的一干子太医急急的奔进雍慧阁,安排了忍受将懿贵妃移至内殿进行诊治。

    看着太医们手忙脚乱的在内殿救治,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按耐住悲痛而心焦的情绪继续回到雍慧阁中。遣了高询宣旨,定了王镛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家产没收;公主赵承恩行刺贵妃,原本该终身监禁,奈何西钺太子属意于她,着礼部安排了三天后将她送往西钺;一干谋逆者,皆一道斩首。来人将王镛与王斐然等人押走,关进了天牢,待日子一到,立刻处决,从此,王相一族彻底陨殁。

第84章 殒命() 
倒在地上的赵承恩听着高询尖而利的嗓音慢悠悠的宣读完皇帝的旨意,原本狰狞的笑僵在脸上,憋着的一口气一下泄到了天边,无限的悲苦蔓延开来,寥寥的心似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哀怨冷漠,蔫头搭脑的支撑着乏累的身体颤颤巍巍站起来,有些腿颤身摇的在殿中央站定,目光决然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兀自苦笑。“我被你们摆布了二十多年,如今已是家破人亡,无依无靠,我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难道还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死么?”她无比艰难的吐出每一个字,而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妖娆的涂着丹蔻的手指一个一个的点着面前的众人,霍然间笑得花枝招展,“你们给我记着,这是你们欠我的,统统都是你们欠我的,我会在地狱中一个个等着你们,哈哈。。”伴随着她尖利而绝望的声音传来,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却见她已经悍然扑上了离她最近的抱柱,嘭的一声闷响传来,已是头破血流死不瞑目。

    一时间,大殿中蓦然沉寂,死亡的气息伴随着血腥扑面而来。傅时雪一口气提在喉间吐都吐不出来,悸栗栗的站在那里,满是惊惶和骇然。赵承恩满脸鲜血死死瞪着的双眼让她不由得怯怯一缩,当下跌在林润和迎上来的怀抱中,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噎在喉间的一口气吐出来,掩面蹙身躲进他怀中,任害怕和不安的眼泪浸湿他的阑袍。抱着她的人不语,将侧脸贴上她的鬓角,微微叹了口气。

    肃穆的沉寂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下一刻,殿中呼天喊地的尖叫便已此起彼伏,尹阿捧着头哇哇的大叫,躲在赵觞怀中再也不敢出来,一旁的赵筠谣也是死死拉住赵觞的衣角隐在他背后,痛苦的闭着双眼直呼“佛菩萨庇佑。”殿内人头攒动,皇帝有些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中,用手扶着额头,恹恹的闭上了充血的双眼,无奈与痛苦的神色表露无遗。

    “皇上节哀。”高询伺候在他身侧躬身劝慰道。

    “来人!”见在场众人都慌了神,立在一边的太子忙将身旁的傅闻辛安置好,大步跨上前去吩咐众人将赵承恩的尸身搬走。他恍若主心骨一般将这一天所有的烂摊子收拾的有条不紊,脸上满是作为一个储君该有的从容,不得不让人折服。

    “皇上!五殿下!”守在内室的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上殿来,怯怯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惶然不安道:“太医们说,娘娘怕是不行了。。”

    “什么?”刚按耐住神思的众人当下又如晴天霹雳般异口同声的惊呼,内心满是煎熬的七上八下,短短一个晚上,似是将人生中所有的惊吓都受遍了。龙椅上的皇帝顾不上乏累的身子,如无头苍蝇般霍然起身,浑浑噩噩的快步向内殿奔去,紧紧的拉着林峮澜的手不肯松开。

    “快给朕治好贵妃娘娘,快一些!”他的语气中满是焦急,这般决然的命令下下来,让一众太医胆战心惊。

    太医院院正江桓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唉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伏下身去朝皇帝跪下,“禀皇上,贵妃娘娘被刺中了要害,目前脏腑受损,失血过多,臣等虽能尽力医治,但贵妃娘娘自难产过后便素来体弱,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天意啊。”

    “什么天意不天意的!”皇帝当下一声冷喝,恶声恶气道:“少拿天意来堵朕的嘴!朕是天子,朕要她活她便要好好的活着,尔等若是技艺不精,医不好贵妃娘娘,趁早领死去!”他看着那宛如油尽灯枯的女子,心痛的不能自已。林峮澜怀孕时胎位不正,生产之时便成了难产,愣是生不下来,差点就去了,六位太医整整救治了两日才将她救回来,从此,身体便一直虚弱着,也未再有孩子。

    床上的人幽幽的醒了来,微微的摇了摇头,“皇上,不怪太医,是臣妾自己不争气,让皇上失望了。”她的身体,终是她自己最清楚,现下怕是自己时日无多了,不知还能不能等到自己孩子大婚的那一日。

    “峮澜,朕不许你这么说。”皇帝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轻声哄道。

    “我。。”她使着仅有的力气,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想看着咱们的孩子成婚,看着他们成婚。。”

    看着她气若游丝的交待着,皇帝胸口空空如也,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将一切能给她的全部给了她,“好好,看着他们成婚,朕即刻便下旨,等天亮就让他们在宫中把喜事办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泪,强作镇定的和煦笑了笑,忙招了高询去安排。

    人群中两眼肿的桃子似得傅时雪闻言一怔,惕惕然的有些反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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